第五十回 解围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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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解围,承诺
上一回讲到莫忧被银发老妪追杀,丁青月赶来,劝止不住,随即交手相博,恰在此时,奔来一人,却是成都贾区安楚之女区兰瑛,故友相见执手欢,银发老妪趁隙欺上,区兰瑛眼明手快,拔剑相抵,哪知银发老妪一见短剑,神色倏变,呼问短剑来历,得知承于其师尊,即哀声求见短剑之原主人,区兰瑛迟疑片刻,表示先请示师父再做答复,并道:“路途遥远,非数日可返,至少两月。”
银发老妪有些遗憾,转又点头道:“行,就依姑娘,凡事听姑娘安排。”
区兰瑛道:“晚辈在京城不家点事,因此要再耽搁几日,等晚辈办完事情,即刻回师父请示师父。”
银发老妪急道:“姑娘有何事情,何妨交于老妇来办。”
区兰瑛笑道:“不敢劳烦前辈。”
银发老妪亦久历江湖,自然知道这是她的私密之事,不能假于他人,虽然急着得到答复,但是也不敢催紧,只能默默,说,依从姑娘便是。
区兰瑛道:“既然如此,晚辈就与前辈约好,两个月后在此再会,恐途中变故,烦前辈等我七日。”
银发老妪毫不犹豫的应允:“我等你三个月。”区兰瑛点点头,又道:“晚辈还有一事,前辈若不答应,晚辈亦难兑约。”
银发老妪应道:“你说便是,无不应允。”区兰瑛道:“莫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必须保证,不能伤她。”
银发老妪稍有迟疑,不过很快又点头道:“好,就依你,若能见着他,什么都可依你。”
区兰瑛这才道:“那好,前辈言出必诺,不可无信,我如今去找师父,两个月后再会吧。”银发老妪喜滋滋的不住点头,区兰瑛向莫忧道:“莫姑娘,保重。”
莫忧谢她出面解围,区兰瑛笑道:“当日与姑娘一见如故,不必言谢。”丁青月也上前致谢,区兰瑛脸却红了,也不知两人的关系,不便多说。
银发老妪突然笑起来,向区兰瑛道:“姑娘,你去见他,万求他允我见一面,他若是执意不肯……”不说话了,区兰瑛问:“晚辈亦当应约回复前辈。”
银发老妪眼神突然冷厉,转向莫忧,指着她道:“他若执意不肯,姑娘就转告他一句话,莫柔的女儿和我在一起,见与不见,他自己决定。”
莫忧一怔,顿时云里雾里,不知娘亲与区兰瑛的师父又是什么关系,银发老妪一会以置自己于死地,一会又以自己为敲门砖。区兰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迷糊的看向莫忧,倒是莫忧轻松的笑了:“区姑娘,如此我更加安全,她要是想见你师父,又怎么敢伤我?”
区兰瑛一想有理,即向众人告辞,匆匆离去,莫忧原想问她住在哪里,不猜她肯定不说,再想自己一要杀人,二防被杀,麻烦不断,又何必与她添忧,也就只作谢过,与她别过。
银发老妪转头看了看莫忧,眼中射出两道冰冷的光,慢慢的又转向丁青月,哼道:“看来你对这个妹妹,感情不一般,这两个月里,你好好保护她,但凡出了半点差错,我会把相府翻过来。”
丁青月很不高兴,浓眉紧锁,正待说话,莫忧扯住他的衣裳,嘻笑道:“不劳你操心,我这条命硬得很,谁动我克谁!说实话,我还兴奋的等着见那位神秘人物呢。”
银发老妪银牙紧咬,双目怒火炽燃,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到底又忍住了,哼哼两声,一个翻身已不见了踪影。
莫忧仰头看丁青月,他还是这样好看,英挺刚毅,叹道:“哥哥,如果我杀了丁谓,你会怎么样?”

丁青月的眸子迅速黯下,道:“阿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我已经死了。”莫忧难过的低下头,我不想你死,可是我要丁谓死,哪怕你恨我。
丁青月扬声道:“吕扬,你先回去回禀相爷,就说今夜无异常。”吕扬迟疑着不敢应声,丁青月喝道:“吕扬,你不听我的命令吗?”
吕扬这才领命离去。
莫忧道:“哥哥,照顾好罗衣,如果她受到伤害,你知道我会怎么样。”丁青月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道:“阿忧,我与林小姐的婚事定在一个月后。”
莫忧有些手足无措,虽然她早就知道这门婚约,可是丁青月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莫忧的心还是慌了,她不希望青月娶林小姐,因为她知道青月心里不喜欢林小姐,因为那个晚上她坐在梁上听到了他与丁谓的对话。
莫忧有些闷声闷气的问:“哥哥,是不是你不想背叛丁谓,就必须娶林小姐?”
丁青月没有作声,良久,点头道:“是的,养育之恩,我不能负。”
莫忧原本还想说“丁谓不善,林特不善之言”,又想以丁青月的性情,不善又如何?想了想,莫忧什么也说,转身说走,丁青月追上去,问:“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可放心。”
莫忧想了想,告诉他暂住揽月居,丁青月点点头,又从怀里摸一件物什交到莫忧手里,道:“陈彭年之案,不过在百姓中已结,陈党仍在追查,你应当避避风头,京城人多眼杂,你这身打扮又太招人耳目,若是万不得已出门,可戴上这个面具,遮掩一些。”
莫忧展开一看,果然是张很精致的面具,高兴的收好,想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青月,我对你,已不是“谢谢”与“对不起”可担的。
莫忧低着头走远,丁青月以目相送。
殊不知,另有一道青影远远的伫足凝目,深远意长。
天色渐明,东京城迎来新的一天。
先且不表莫忧在这一天又有什么奇遇,改说另一处好光景,这天是唐家堡少爷唐采华的寿辰,他虽不过是个年轻公子,若是寻常人家,也谈不上什么寿辰,只因他是唐家堡的少爷,又得了林特的采华轩,这动静就大了,只怕是上至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车卒马夫,无人不知唐家堡的少爷今日要在这东京最大的私家园林采华轩里举办寿宴,一时间东京城喧哗起来。
林特居刑部尚书、翰林侍读学士,朝中百官谁不卖个面子,纵然不与江湖帮派往来,但寿宴摆在采华轩,少不得也备了贺礼来走个过场。
其余的文人士子,骨子里虽是极骄傲,却又不得不侍机自荐,这样的场面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因此也纷纷涌至。
商贾奸滑,焉能错过?
就是江湖上黑白两道,但凡知晓的,也都赶了来,唐采华是唐家堡唐岐之唐老爷子的独子,理所当然是唐家堡的接任人,凭唐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与势力,谁不送与三分人情?
因此这般,唐采华原想不过是吹嘘一下自己的钱财,没想到自从天刚启明直到申时将尽,这各路客人是络绎不绝、踩断门槛,一时间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招待。
倒是林特支了个管事的过来,将看傻了的唐采华拉到一边,悄悄道:“唐少爷,这众路贵人和英雄赶来,都是冲贵堡素来的声望与唐少爷您的威名啊,唐少爷理应高兴,怎么反而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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