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丁谓布局为生擒 老妪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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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丁谓布局为生擒,老妪背约欲夺命
罗衣心倦性柔,拒绝了莫忧的好意,令莫忧痛心疾首,恰在此时,丫环彩霞以卑抗尊,咄咄逼人,莫忧哪里见得罗衣受欺侮,当即一记耳光打得彩霞连声求饶,仓惶离去,罗衣心中怜惜,莫忧则明了,彩霞的背后自有主人,果然,丁府侍卫吕扬现身院中,并直言相告:“奉相爷之命,擒拿逃犯归案。”
莫忧一阵冷笑,问:“吕侍卫,突然现身,丁谓给你的下一步指示是什么?”
吕扬道:“莫姑娘很聪明,相爷早就猜出你一定会来这里,特令在下候在此地。”
莫忧淡然一笑,问:“然后呢?”
吕扬道:“自然是将逃犯擒拿归案。”
莫忧柳眉一扬,笑问:“吕侍卫,上次你擒住我了吗?”
吕扬略显尴尬,道:“莫姑娘武艺高超,若是单凭在下,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
莫忧笑道:“知道,你还带了不少跑腿的喽罗。”
吕扬摇头:“几个喽罗焉敢在莫姑娘面前卖弄?姑娘自然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莫忧没有作声,看来另有高人。
罗衣走近来拉住莫忧的手,从莫忧的沉默中,她读出了空气中的杀气,她害怕这种杀气,就象十年前……
莫忧轻轻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心里惦量起来,也有些摸不着底,若无罗衣,自己毫不为惧,只是罗衣,如果诱饵不能成功钓上鱼,还能保全么?
吕扬笑了,他同样也看出了她的担忧,不过她眼角的冷然让他不敢冒然,他轻轻击手,三声后,墙外掠进一道影子,幽灵一样飘落在吕扬身边。
一个老妪,老得看不出年纪,满头的银丝闪闪发亮,利落的在脑后盘了个髻,一支银钗横插在后,露出半截,冷森森的刺眼,脸上布满皱纹,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保养良好,下垂的眼睛清亮而有神,一件宽大的银灰色的袍子,在夜风中微微摆动,不言自威。
莫忧看着她,心里掠过一种异样的情绪,一时却又不能言表,也许,这个人,与自己有着某种关联。
吕扬道:“莫姑娘,相爷请你去趟府上。”
莫忧失笑:“请?丁谓对一个小女子这么客气吗?不是说将逃犯擒拿归案么?”
吕扬皱眉道:“莫姑娘,这完全是看在少爷的份上。”
莫忧呵呵一笑,道:“哦,那就请你转谢丁少爷了,顺便再帮我向丁少爷讨个人情,忆人姑娘是个局外人,莫要伤她。”
吕扬道:“忆人姑娘自有相爷安排,轮不到在下说话。”
吕扬没有答应她,不过莫忧却放下心来,丁谓不会杀她,至少这个晚上不会。
莫忧笑起来,笑得张扬娇俏,她突然拔身而起,飞上屋檐,疾步往西,几个闪跃已奔出数丈,罗衣“哎呀”一声惊眼仰望,银发老妪已眼中浮起一层冷笑,身躯飘然追去,如平地起风将她那银灰色的袍子托起,无声无息的已追上莫忧身后。
莫忧索性停下来,笑看着银发老妪,道:“老前辈一把年纪,不在家中颐养天年,却为何偏偏为虎作伥,帮助丁谓来害人?”
银发老妪丝毫不为动,淡然打量莫忧,开口:“你是莫柔那贱人的女儿?”语气中十足的鄙夷与轻蔑,莫忧顿时大怒,喝道:“老东西!你敢骂我娘!”
银发老妪冷哼道:“骂又如何?那贱人死了吗?”
莫忧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死了她也不会死!”一边哟喝一边摔出几支袖箭,冷嗖嗖的银光扑向银发老妪。
银发老妪不屑的扫她一眼,拂袖起落,已将袖箭尽数扑落。只听她冷声道:“太嫩了,用得还不如那贱人好。”

银发老妪一口一个“贱人”,腾升起莫忧心底熊熊的怒火,不过,今晚重在逃命,她咬咬牙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报上你的名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辱骂我娘的后果。”
银发老妪怪笑起来:“没有以后了,那贱人要死,你是她的孽种,你也要死!”
莫忧心里反而越发冷静了,不知道娘在生前与她结了什么仇恨,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敌人,今晚若是自己不死,亦绝不放过她。
吕扬走过来,恭敬的向银发老妪道:“老前辈,时辰不早,相爷正候回音。”
银发老妪冷眼看他,傲然道:“老妇是他请来的贵客,不必向他恭敬复命,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回去,只管和丁谓说,这女娃娃死了就是。”
吕扬慌忙道:“老前辈,相爷只是让您抓她回府,并没有要她的命。”
银发老妇哼道:“她这条命,是老妇要的。”
吕扬一步抢在莫忧前面,道:“老前辈,如此,在下怎么向相爷复命?”
银发老妇道:“那是你的事,与老妇无关!”
吕扬道:“不行,在下奉相爷之命,带活的回去,老前辈如果坚持杀她,也要见到相爷后再杀。”
银发老妇大怒,拂袖如飓风,将吕扬摔开一旁,道:“老妇想杀就杀,用得着向丁谓说什么!”
莫忧暗暗高兴,巴不得他们打起来,吕扬爬起来又挡在莫忧前面,镇定道:“老前辈,在下无礼了,要想杀她,必须先杀我吕扬。”
银发老妇不屑道:“你不过丁谓的一条狗,老妇杀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不过看你忠心,放你一命,你走开!”
吕扬坚定的道:“在下受相爷命,带活的回去。”
银发老妪冷声道:“那就是找死了。”吕扬拔刀而向,屏气待发。
夜空中传来一声断喝“不许动手!”一道白影疾掠而来,停在眼前,是丁青月。
吕扬收刀躬身行礼:“少爷!”
丁青月点点头,看向莫忧,莫忧扭头不看他,她不敢看他,因为她对不起他。
丁青月叹道:“阿忧,你不会避避风头吗?”莫忧忍不住哭了,哥哥,我该怎么做?
丁青月别开脸不再看她,向银发老妪道:“前辈,家父与您有约在先,不伤她性命,前辈却为何背约?”
银发老妪紧盯着莫忧,道:“当初老妇不知是她,所以答应你父亲不杀她,不过现在,老妇改变主意了。”
丁青月沉默一会,道:“此女子与丁府有渊源,杀不得,还请前辈以约为重。”
银发老妇毫不给面子,坚决道:“不行,她非死不可。”
丁青月沉声道:“前辈是江湖泰斗,出尔反尔,恐惹天下英雄耻笑。”
银发老妇怪声笑道:“小娃娃不必说这话激我老妇,老妇素来隐居,不问江湖事,称不上泰斗,也不怕什么英雄耻笑。”
丁青月面色也冷了,道:“前辈若是执意不改,那晚辈只好失礼了。”
莫忧突然一把拉过丁青月,道:“青月,不要为我动手。”
丁青月看着她,叹道:“阿忧,我会保护你。”
莫忧摇头:“青月,答应我,保护好罗衣,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丁青月道:“我知道,你放心。”
莫忧伸开胳膊抱住丁青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低声道:“哥哥,阿忧对不起你,阿忧为恨而恨,不得已而为之。”丁青月背脊一硬,也伸手环住莫忧,叹道:“阿忧,怪哥哥当年没有保护你,才让你受了委屈。”
吕扬一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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