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偷窥无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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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源伫立在窗边,凝望着窗外霓虹闪烁、迷离斑斓的东京夜色。他站的很直,就像一座静静伫立的雕像。很显然,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远处天际一团团乌云在翻滚涌动,闪电如一道道乱舞的利剑试图劈开厚厚的云层,闪烁的电光时而将他面部英俊的轮廓照亮,时而又让他陷入黑暗。雷声隆隆传入耳际,一场暴风雨真的要来了。
这时,如果有人悄悄走近他,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其实很空洞,空洞的就像一张白纸,看似眺望着远方,其实什么也没看。或许他的心早已飞到伊人的身边,站在这里的只不过一副躯壳而已。
来到日本东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他依然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温欣,思念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脆弱的神经,带给他的只有彻心刻骨的疼。曾经深爱的女人究竟在哪儿,她来到东京了么?她是否已经脱离危险了?她身上的毒是否已经解了?她那双蕴满深情的眼睛是否依然澄净明亮,她的脸上是不是还经常绽开灿烂如花的笑,她呼出的气息是否还像玫瑰儿一样芬芳,她腹中的婴儿是不是也和母亲一样圣洁漂亮……
渐渐的,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痛苦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忧郁,他握紧了拳头,这样,他感觉痛苦或许就能减轻一些。与他斜对面的另一个房间里,拉得很紧的落地窗帘背后,熊柔拿着望远镜偷**视他已经很久了。其实小姑娘并没有**别人**的习惯和爱好,她一开始只是闲着无聊,摆弄着望远镜玩儿来着,可自从她发现柳源喜欢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口想心事以后,这种行为就慢慢变成了嗜好。熊柔这种年龄段的女孩儿。通常只对两种类型的男人感兴趣,一种是脸蛋身材一定要长得好看;另外一种就是整天绷着脸酷酷的,对人从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用她自己地话讲那叫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透着一种神秘感。十分凑巧的是,这两种特征柳源都具备。本来柳源并不具备后一种,可这段时间由于他饱受思念温欣之苦,逐渐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起来,对待熊柔除了每天像看护婴儿一样盯得很紧之外。也并不十分搭理,这让熊柔在暗暗气恼之余也感到有些纳闷儿。这家伙还真够狂的啊,本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哪一点儿不让男人看了垂涎三尺。可偏偏这家伙视而不见,实在是可气。生气归生气,慢慢的,她竟然对他产生一种极为强烈的好奇心。
“这家伙一定有很多故事,恩,一定是这样,不然的话他怎么整天都愁眉苦脸的呢?”熊柔私下里自己琢磨。好奇心真的是魔鬼。这句话在熊柔身上又得到了无比正确地验证。
于是。她开始想办法接近他,有事没事就找他闲聊。让柳源头疼不已,小姑娘过度的热情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开始有意无意回避她。有过温欣那一次教训,他绝对不想再受第二次伤,和温欣的爱情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像他这种人实在不能拥有爱情,爱情对他而言是消费不起的奢侈品。脆弱地感情需要稳定的生活和环境为基础。而这些,都是他无法为对方提供的。因此。在内心深处,他刻意躲避着随时可能遭遇的**,同样也狠狠扼杀着自己的感情。爱情,请给我滚远点儿!
而这种刻意的冷漠并没有使熊柔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熄灭,反而有越烧越旺地趋势,只不过,高傲而又多情地小姑娘表达起自己的爱意来却有着自己独特地方式。
一天,她提出想和柳源玩一会儿扑克儿牌,柳源一边摆弄手里的枪一边摇头,表情冷淡,甚至带有一丝轻蔑,和一个未来的天才赌王玩儿扑克,除非这个人的智商等于零或者是负数,柳源怎么会上这种当。
“怎么,你不敢啊?”熊柔用挑衅的口吻激他。
“不是不敢,是不愿意和你玩儿,懂吗,小姐!”柳源冰冷的语气就像富士山顶常年不化的积雪。
“哼,你就是不敢,你这个就喜欢说大话地胆小鬼!”熊柔依然不依不饶。
柳源冷然一笑:“你非常喜欢赌,是吗?”
熊柔斜眼撇嘴瞅着他冷笑,一个脚尖翘着不停地抖动,十足地一个小女流氓,不过,这个小女流氓长的实在是太过清纯粉嫩了一些。
“那好,你去拿一把枪,我们相对五米站好,然后同时拔枪,谁拔地速度快就开枪杀了对方,怎么样,你敢赌吗?”柳源说着露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熊柔愣住了,半天才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飞快地转身跑了,转头之间,柳源看到她双眼里晶莹一片。不过,他却依然装作什么也看不见,木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实在不想让这个小姑娘纠缠上自己,自己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对待女人,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女人决不能多,否则太烦。
可不管他是真烦还是假烦,也不管他的态度多么的冷淡和恶劣,熊柔还是决定继续纠缠他。
馨彤看出了她的心事,悄悄问她:“柔柔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大哥哥?”
一句话问得熊柔满脸绯红:“去去去,小孩儿家家的知道什么?”
馨彤和她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早已混得情同姐妹,所以对她的呵斥也是充耳不闻。“喜欢就是喜欢嘛,干嘛还要嘴硬不承认呢,这件事情连妈妈都看出来了!”

“小坏蛋,你再胡说,我真的生气不理你了!”熊柔的确有点恼羞成怒,被一个小女孩儿不止一次地道出心中的隐秘,确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这样吧,姐姐,如果你真的喜欢大哥哥。我可以帮你去说说!”馨彤说的一本正经。
“说你个头啊!”熊柔扑哧一声笑了,双手向馨彤腋下伸去,馨彤尖叫一声跑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算暂时告一段落,可谁知馨彤却是认真地,第二天,她满腹心事地走进了柳源的房间。事情,可以吗?”馨彤眼神中满是期待。
“什么事。你尽管说!”柳源爱怜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心念一转,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想告诉你,柔姐姐她很爱你!你也爱她好吗?”馨彤说的极其认真。一副生怕柳源拒绝的样子。
一句话差点没让柳源当场晕过去。他根本没料到馨彤会和自己说这些话,愣了半天才苦笑着问:“馨彤,这是你柔姐姐让你说的吗?”
馨彤赶紧摇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说地,我看见她因为这件事情很不开心,所以就来帮她说了……柔姐姐她人很好,长的又很漂亮。难道你不喜欢吗?”
柳源拼命想着措辞。馨彤她只不过是个孩子,跟她讲大道理她未必听地懂。可是既然她问了,自己就应该给她一个象样的答复,至少不要让她太过失望才行。当然,更不能伤害她幼小而纯洁的心灵。
“呃……馨彤啊,是这样,大人的世界其实很复杂,尤其是感情方面。是不能勉强地。你柔姐姐确实很好,但是。我呢……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这个……这个……你知道吗,一个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女人,就不应该再去爱别的女人,那样的话,就是不负责任,就是陈世美,就是坏人,你说说,我怎么能做一个坏人呢?”柳源断断续续说到这里,已经是脸红脖子粗,再难找到别的理由继续说下去。
“可是……可是……柔姐姐她真的好可怜!而我却帮不上她什么忙……”馨彤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居然滚下两行泪来。
看着馨彤的样子,柳源心疼要知道他早已把馨彤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了。他俯下身爱怜地将馨彤搂入怀里,轻声安慰着她:“馨彤,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感情这种东西,不象别地,是决不能随便施舍给别人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定要从自己的内心出发,首先我们不能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别人,否则,大家都会很痛苦,知道吗?”
馨彤有些茫然地含泪点头,把头深深埋进了柳源地胸口,柳源感觉她双臂抱自己抱的很紧,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心头也涌上一阵酸楚,也许,不远的将来,自己真的客死异乡的时候,那她们这对儿孤儿寡母怎么办,想到这儿,他又不由一阵黯然神伤。
熊柔把望远镜调到了一个最佳的焦距,透过望远镜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柳源的脸。这家伙确实够帅,更难得地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非常独特地气质,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有强悍、坚忍、桀骜不逊,还有纯净,宽容、与人为善,天使和魔鬼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几乎得到了完美地统一。总之,实在是很迷人,也很对熊柔地胃口。
突然,她看到柳源把外衣脱了,由于他里面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健美俊朗的线条一览无余,他平伸双臂,做了几个括胸的动作,随后,他有开始脱下裤子……这些本来很平常的动作险些让熊柔把眼睛瞪爆,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要从胸腔里激动得蹦出来似的,小脸儿红的烫手,握着望远镜的手也不由自主有些汗湿,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但是在羞怯之余还有着一份强烈的期待,因为期待,她又睁开了眼睛……
然而柳源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脱得一丝不挂,他只是半蹲着马步,开始尝试着调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做这种尝试了,而原来被封闭的经络也丝毫没有畅通的迹象。毫不例外,这次尝试的结果依然是失败。一股绝望感涌上来,他气恼地用十指插住了自己的头发,真有痛哭一场的冲动,现在的他太需要发泄来排解自己内心的苦闷了。
就在他准备砸一两样东西来发泄愤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干了,整个人也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接着又歪倒了,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全身,身体一阵强似一阵地剧烈抽搐着,他感觉自己原本旺盛无比的生命力正一点点从体内蒸发而去……
熊柔惊呆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呢?是不是病了,看他的样子可能还病得挺重,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想到这儿,熊柔转身刚要往外跑,却见二哥熊飞正满脸怒气地站在身后盯着自己,不由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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