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击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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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
鸦雀无声。
那几个老卒也不知是不是直接摔晕了,连叫疼声都没有。
情势转变得太快,周围那些旁观的老卒、新兵一个个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目瞪口呆,都被镇住了。
雷行空站立当场,像没事人儿似的:“怎样,还有啥规矩没说,尽管一并说来,小爷我今个儿都一并接着了。”
大堂内依然寂静。
雷行空拍拍手:“若无事,那我便走了!”
说完,他干脆利落得很,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刚转过身去——
突然,最先被他踹了一脚的那个老卒,猛地从地上跃起……
“小心!”
一名新兵惊呼!
与此同时,另有一人大喝:“曲老六,你好大的胆子!”
随即——
“小子,你给我去死!”
疯狂的嘶喊声,伴随一缕劲风袭来。
雷行空连忙侧身避让。
“呼哧!”
刀光贴着他的手臂重重劈下,带过一道寒光。
雷行空转眼略看,却见那老卒拔刀在手,一刀落空,再次横刀劈来。
“自作孽,不可活!”
雷行空眼中杀机一现,忍不住冷笑起来。
在军中,寻常碰到军士私斗,最多也只是打一顿板子的事情,更多时候是没人理会,毕竟都是粗鲁武人,遇事儿私底下动手解决,只要事情不闹得不可开交,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一旦有人拔了刀动了兵刃,那事情便另说了。
持械殴打同僚,这在军规中历来是死罪。
谁动刀,谁死!
雷行空不等那刀及身,也不闪避,手肘直接就朝那老卒的面门撞去。
这一个肘击,四重巅峰的苍龙劲儿在他体内鼓荡,如同怒海浪涛,被罡气凝炼得如同精钢的筋骨,便是直接撞上钢刀,也不遑多让。
一刹那间,剧烈的劲风如同实质般,从手肘上扩散开来。
“嗷!”
劲风之声仿若龙吟。
苍龙临空,如摧枯稿!
砰!
肘击重重打在那老卒脸面。
“啊……”
老卒出一声惨呼,倏忽而断。
只一瞬间,苍龙劲气如雷迸,整个头颅顿时被震得碎裂扭曲,不成样子。
老卒手上的刀,才刚刚碰到雷行空的腰腹,便即无力落下,只勉强在军服上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雷霆一击,一击即杀。
雷行空面不改色,甩了甩沾在衣袖上的血迹,瓮声瓮气道:“找死!”
这一下,所有人更被镇得呆了。
眼看那老卒的模样,是活不了了,没人想到雷行空下手竟会这般狠辣,只一招便将人打死,而且事后还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
那些旁观的老卒,更是讶然不已,扫了几眼地上的尸,随即目光都集中到了雷行空身上。
刚才看着还只是新兵蛋子而已,可是有了先前一幕,如今再看时,却让人感觉好似看见了一尊杀神。
雷行空的目光转向那几桌老卒,在各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看向那个已然站起身、并作势要冲过来的人,说道:“这位大哥,方才多谢了!”
那老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雷行空又问:“未请教尊姓大名?”
“谢……谢晋。”
“雷行空!”
雷行空拱拱手。
说完,他又转过身,过去拍了拍其中一名新兵的肩膀:“多谢提醒!”

那新兵支支吾吾,也说不囫囵话儿。
就在这时候,从外头进来两人。
一个是老伍长,另一个是之前就见过的韩军丞。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军丞一进来,张口就问。
他们的目光很快扫过地上的狼藉,最终停在那具老卒的尸上。
韩军丞的脸色一下就沉了,又问:“谁做的?”
雷行空想了想,答道:“禀军丞大人,是我做的。”
“哦?”
韩军丞的目光划向雷行空,随即又扫了一圈大堂内众人:“不知军中禁止私斗么?如今还闹出人命,哼哼,好大的胆子!”
雷行空一抱拳,不卑不亢的解释道:“禀军丞大人,事情并非我起的头……”
只是他才刚开口,韩军丞便大喝了一声:“住口!”
转过身来,韩军丞面罩寒霜的盯着雷行空,道:“本官面前,谁让你说话儿了?”
好大的官威!
雷行空眉头一皱,索性就此打住,静观其变。
韩军丞冷哼一声,指了指其中一名新兵,吩咐:“你来说。”
那名新兵有些胆怯,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说得结结巴巴的,总算把事情前前后后说清楚了。
韩军丞转过头,又看向那些旁观的老卒:“他说得属实么?”
事不关己,老卒们都暗暗权衡,也未应话儿。
倒是那谢晋,当先开口回答:“禀军丞,确是曲老六等人撩事儿在先,而且还先动了刀子。”
这下事情就彻底清楚了。
韩军丞想了想,说道:“曲老六对同僚动刀,罪当诛灭,既然他已身死,便也算了,尸骨收敛好来日送还乡里。至于其他五人,都关入水牢,关满七七十四九日,方可放出。”
新兵们不知道,老卒们闻言,顿时都脸色一变。
哨所内的水牢不同别处,因为靠近地脉,日间热得烫,夜里冻得刺骨,在里头关七七四十九天,将来出来,这身子就算是废了。
因此韩军丞这番处置,其实便是要拿那五名老卒的命。
转过头,韩军丞又看向雷行空,唤道:“雷行空。”
“喏!”
雷行空连忙应声。
韩军丞上下打量着他:“今日的事儿虽不是你起的头,只是你初来乍到便杀人伤人,莫非以为这哨所之中是你可以随意张狂之地?”
“不敢!”
“不敢?”韩军丞冷冷一笑,随即笑容收敛,阴测测说:“从明日开始,你便去那青牛岗巡哨,每日一次。”
“啊?”
韩军丞身旁,老伍长禁不住出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大堂内旁观的老卒也都纷纷看向雷行空,他们有的惊讶,有的同情,有的可惜,有的幸灾乐祸……总之神情复杂,心思各异。
雷行空留意到他们的表情,心知有异,不过这时候听说从明天开始就能出外巡哨,也不及细想了,当下按捺住心底的高兴,连忙应声道:“喏!”
韩军丞说完话儿,朝雷行空又看一眼,然后径自转身离开。
雷行空默默看着韩军丞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是为什么,心中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暗忖:“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好像对我怀有很强烈的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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