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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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志伟和楚阳几个人回到二楼继续喝酒。在路上寥志伟看楚阳的情绪不佳,以为是爱馨的话让他不高兴,于是替爱馨开脱了两句。
让楚阳诧异的是,寥志伟居然也替他的对头曲寰宇美言了几句。“曲寰宇这个人虽然心高气傲,但为人还算不错。他有意与你表现的亲密,再加上我的关系,膨子明那小子回去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你。不过你也要小心一些,难保膨子明回去后不会在暗地里耍什么手段。而且、、、、、”
‘而且还有我和彤雅之间的关系’楚阳心里想到,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寥志伟的意思。
回到包厢后,众人再次把酒言欢。在楚阳的刻意要求下,四眼和刚子都没有提楚阳在赌桌上大展神威的场面。直到凌晨两点左右,众人才离开夜游酒吧。告别了寥志伟等人,楚阳独自离开。
膨子明现在对他恨之入骨,难保彤雅不会把他的住所告诉膨子明,为了保险起见,楚阳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一夜。
这一夜,楚阳始终处在浑噩的状态,虽然躺在床上,但他几乎都没有入睡。开始是想到彤雅对他态度的转变,她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待楚阳,而且她在看膨子明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就好像是一个相处了多年的亲密爱人一样。这些都让楚阳的心中升起了相当的失落感。
之后,楚阳又想到了自己。虽然楚阳在三年前见到那个出千失败,被人砍掉一只手的人后,他认识到老千这个职业的危险性。但他是一个从五岁时就开始磨练千术的老千,这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他今后的生活必须要用十八年的所学来开拓。
可如今这种浑噩度日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师父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传来。这一个月里的发生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他先是失去了女朋友,接着又认识了寥志伟、曲寰宇、膨子明、爱馨、、、、、这些富家子弟,让楚阳平凡的生活发生了转变,正渐渐的迈向金钱和权力的漩涡。
第二天,楚阳起的很早,也可以说他整晚都没有睡。在路边的早点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楚阳就来到了学校。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楚阳一个人,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隐约的还能听到勤奋的学生在晨读的声音。渐渐的涌上一丝倦意,楚阳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阳被身边的人拍醒。他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寥志伟。
只见寥志伟笑呵呵的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楚阳点点头,然后扭了扭脖子,假寐了一会儿,让他越发的感到疲倦,他甚至感到骨骼和肌肉还有些酸麻。
寥志伟的声音再次传来“小阳,我听说你准备搬到学校的公寓来住”
“恩,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就等管理员帮我调配房间了”楚阳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道。
“我们公寓只有我、四眼和刚子三个人,还差一个,正好你可以搬过来。我已经和管理员说好了”寥志伟笑道。
“真的吗?今天就可以搬过去吗?”楚阳的眼睛一亮,盯着寥志伟道。
“呃?恩!”寥志伟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楚阳这么急切。随后他看着楚阳的衣着,见还是昨天那一套,而且还带着浓重的酒气。于是皱着眉问道“你昨天没回家?”
“恩”楚阳淡淡的点头道“你知道我是做老千的,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寥志伟点头道“你随时都可以搬过来。这样吧!下午我和四眼还有刚子跟你回去一趟。人多搬东西也能快些”
上午的课是一位古板的老师教授的沉闷课目,楚阳干脆闭上眼睛,继续补充睡眠。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楚阳只是偶尔抬起头,换个姿势。他发现矜持的夏容,总是有意的在观察自己,这与她平时的表现有很大的差异,而且她还总是回避自己的目光。对于这种情况,楚阳也没太在意。
在食堂吃过午饭,下午,楚阳开着车,载着寥志伟三人,去了他租的房子。
衣服等物品,楚阳已经打包好了,随时都可以拿走。需要整理的就是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至于冰箱里的食物,还有炊具之类的,楚阳都不打算带走,干脆留给房东好了。
楚阳进入他的卧室,他提起角落里的旅行袋,刚准备出去,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走到客厅,楚阳将旅行袋放到地上,匆匆的走到卫生间。
看到洗手盆里挂着的水珠,他终于肯定,家里进来人了。他把洗漱用具装到袋子里,刚走出卫生间。突然响起哗啦哗啦的钥匙声和开门的声音。
客厅里的几个人和楚阳的目光一下就全都集中到了门的方向。这时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女孩儿。

在门还没开时,楚阳就已经知道外面的人是谁。有这里钥匙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彤雅。
彤雅进来后,看着客厅里的几个人,还有站着的楚阳和他脚边的旅行袋,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后她从容的走进来,“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就过来了。看样子,你是要搬走了?”
说话间,她已经换上拖鞋,静静的看着楚阳。
客厅里的所有人,在昨天的牌桌上都见过了。看楚阳和彤雅之间的关系好像不一般,而且还有些尴尬。众人都没有说话,客厅里很静。
最后寥志伟站起身道“小阳,我们还是先回学校了,这些东西帮你一起带过去。如果有什么事,你在给我打电话”
楚阳刚要点头,彤雅就先说话了,“不用那么麻烦!我来这里只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另外再把钥匙还给你”
说着,彤雅就走进卧室,楚阳随后也跟了进去。
寥志伟站在那里,皱起了眉,他低声对刚子道“刚子,你去楼下盯着,如果有可疑的人,立刻给我打电话”
刚子也明白寥志伟是担心膨子明会来报复。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彤雅是膨子明的女朋友,究竟她是来说话的,还是打前站的,必须要搞清楚。
进到卧室里,彤雅靠着窗台,语气平静的道“几天不见,你的变化很大。以往三年的鸿志大学生活,你从没有走的这么近的朋友兼同学,这才刚转走几天,就已经有了三个”
隔着卧室的床,楚阳与彤雅遥相对视,他不带一丝感情的道“交朋友不在时间长短,重要的是要交心”
他这一句话,让彤雅的身体一震,她逐渐移开目光,不敢再与楚阳对视。她有些心虚,但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心中涌起一股怒气,不过说话的时候,这股怒气却又突然消失不见,只是让她底气足了很多,可以正视楚阳的目光。
“你说的没错,不在时间长短,重在交心。我与你交往了三年,却不知道,一直以来睡在自己身旁,看似平庸的男人,却是个麻将桌上的高手”
“你是在指责我吗?”楚阳的心中也有些愤怒“当年是谁说喜欢我忠厚,喜欢我老实的、、、、三年的时间只是一场梦,直到梦醒时,我才真正的看透你这个人”
“这不正验证了你的话么!我们交往了三年,却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彼此,分手才是正确的选择。现在已经成了现实,我们就不要在讨论这个问题了!”彤雅伸出左手拢了一下耳边的发髻。
楚阳看着她的手腕,劳力士,虽然不是世界第一名表,但也排名前十。楚阳笑容带着淡淡的嘲讽,说:“劳力士?是膨子明送给你的吗?”
彤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不无炫耀的道:“没错,他说只有这款表才能配的上我”
彤雅认为她是鸿志大学的‘高才生’,既有学历,又有容貌,即使分手后,楚阳心中一定也是喜欢她的。而她说这话的目的就要让楚阳明白她的追求。当然,楚阳的嘲笑,也被她当成是楚阳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说到喜欢,毕竟楚阳与彤雅相处了三年,而且楚阳就是因为彤雅的纯真,而开始喜欢她的。只不过喜欢,仅此是喜欢而已,从来没有上升到爱的境界,这恐怕就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彼此的原因。
另外,从小就跟随师父出入赌场,而且在师父刻意的引导下,楚阳见到太多为了金钱而六亲不认的情况。所以在他心中,没有血缘基础的友情、爱情,简直就是一张触手可破的纸。
师父说过“老千是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任何不必要的情,都可能让老千陷入万劫不复”
面对彤雅时,楚阳虽然还顾及旧情,但更多的是,对一个纯真的少女沦为金钱的奴隶而感到痛心。
彤雅挥手将钥匙扔在床上“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提醒你,不要在招惹膨子明,这对你没有好处!”
“你很了解他吗?”楚阳拿起床上的钥匙。
彤雅显得有些烦躁,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楚阳,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难道你毕业后,娶妻生子过平凡的日子不好吗?”
彤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好像不愿在与楚阳废话,朝房门走去,准备就此离开。楚阳拉住她的胳膊,问道“我们以后还算是朋友吗?”
彤雅看着楚阳,眼神突然软下来“你认为是,就是吧!”随后她挣脱楚阳的手走出卧室。而后,就听到大门咣的一声被关上。
楚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中还在回荡着彤雅那句“你认为是,就是吧!”
这样一句话,真的还能让楚阳在心中把她当成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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