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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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加入了远华大学足球社,之后的几天一直在学校的足球场上,为即将到来的友谊赛积极备战。
在寥志伟和曲寰宇的共同号召下,足球社的主力队员全部到齐。前锋是寥志伟和曲寰宇,楚阳担当攻击中卫,跟班兄弟杨辰同学担任防守中卫,另外两翼的边锋和后卫队员,以及守门员都是校队的一线队员。
这几天都是以这个阵容磨合队员之间的配合,有了楚阳这个中场枢纽,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非常的流畅,而且攻防之间的转换也很迅速。
寥志伟和曲寰宇这两个不同类型的前锋相互弥补各自的不足,不论是边路起高球还是中路的逐步渗透都有很好的效果,真正的做到了多元化的得分方式。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训练最初的几天,爱馨和她的保镖雅丽也曾来过球场。寥志伟在见到她的时候,还曾埋怨过,为什么要赌钱也不找他商量。
对于寥志伟的抱怨,爱馨却一反常态,原本身上带着些许匪气的爱馨,却突然变得矜持起来,没有了平时的张扬,也没有了平时的强硬,她甚至没有询问关于球赛赌钱的事,只是手脚有些不自在的在球场上转了几圈,然后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之后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离开了球场。
爱馨的神态从容淡定,她自认为表现的很平静。殊不知,她的表现却已经在寥志伟,乃至曲寰宇的心中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了买台新车而急于赢钱的爱馨,放任楚阳在一旁却不闻不问,甚至她就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一样,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反常的很!!
经过了几天的训练,队员之间已经做到了一定程度的默契。曲寰宇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而且他的信心也空前的强大。
但越是临近比赛,寥志伟的心情越是沉重,他总是隐隐的感到不安。终于这天训练结束后,寥志伟回到公寓,独自一人在客厅徘徊了许久,打电话把曲寰宇叫到了他的公寓。
曲寰宇住在一单元,四楼一号,就在寥志伟的头上方,不一会儿,曲寰宇就来了。
然后,寥志伟又把楚阳叫了出来,才心情颇为沉重的说:“再过两天就要比赛了,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寥志伟写在脸上的沉重,楚阳第一眼就已经看出来。而此时正是信心膨胀的曲寰宇,却轻松的说道:“你是不是多心了,之前我们球社比之鸿志大学也就是差了那么一点而已,现在有了楚阳加入,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有了明显的提高而且不止一筹,根本就没有理由会输给鸿志大学。”
曲寰宇说的很有道理,楚阳不认为他是一个观察力浅薄,认不清现实的人,但每次遇到输赢的问题,楚阳都格外的谨慎。
输!赢!这就好像是在赌局上一样,在结果没有出来前,谁也说不清最后的赢家是谁。所以楚阳不认为寥志伟的担心是多余的。
寥志伟坐在沙发上,他点上一支香烟,愁容尽显:“寰宇,恕我直言,你想的还是有些简单了。我们目前的阵容,只能算是足球社的最佳阵容,但却不是最强的校队阵容。”
“最强的校队阵容?是参加全国大学足球联赛的阵容吗?”曲寰宇不由得哑然失笑:“那种阵容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可、、、”
曲寰宇最后的两个字被生生的咽了下去,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身体也不由得坐直了。
坐在一旁的楚阳也明白了寥志伟的意思,当他还在鸿志大学的时候,就听到过关于全国大学足球联赛的流言蜚语,其中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已经成了一种潜在的规则。
全国大学足球联赛,可以说是大学足球界最顶级的赛事,云集了全国各地的大学足球强者,随着国家政策的改变,像远华、鸿志这类原本不重视足球的学校,为了响应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号召,也不得不争取这项殊荣。
可是像远华、鸿志这类以学术研究为主的大学,又怎么会是全国各地体育学院的对手呢!为了拥有问鼎大学足球顶级联赛的资格,各个学校就不得不耍些不光彩的手段了。例如远华大学,每年参加大学足球联赛的阵容,有百分之五十的队员是从各个俱乐部的二线队员中雇佣来的。
用这些年轻面生的队员来充当校队队员,就完全有实力与体育学院的足球队一较高下了。百分之五十这个数字还是保守估计,更有甚者,足球队里没有一个球员是本校的学生。这种现象在全国各地的大学里都有,就算是体育学院也为了应付强敌而陷入了泥潭。你请外援,我也请外援,所以这些年来也都相安无事,而这种情况已经成了足球联赛一种必备的环节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曲寰宇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他也不是纯情小男生,就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话中的不自信。
曲寰宇实际上已经认清了现实,这种情况非但不是不可能,反而出现的几率还非常的大。
寥志伟的语气依然沉重:“请各个俱乐部的二线队员倒是不太可能,毕竟那些队员对于我们两所学院的足球社社员来讲,是很熟悉的,我担心的是,膨子明会从体育学院或者体校请一些足球高手来助阵,到时情况对我们就相当的不利了”
听了寥志伟的话,曲寰宇反倒轻松下来,他点了一支香烟,身体陷到沙发里,笑道:“志伟,我看你是杞人忧天了。就凭我们如今这支足球队的实力,即使对上体育学院或者体校的足球队最佳阵容也有一拼之力”
“不,寰宇,你还是把这次的比赛看的太简单了。”说着,寥志伟看向楚阳,希望他能为曲寰宇讲解一下这次球赛的不同之处。
楚阳明悟的点点头,然后他好整以暇的说:“志伟说了,要在这场比赛中加入赌注,那么这场球赛就变成了一场赌博。通常情况下,我的原则是,必须要在胜利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情况下才参与,只是有‘一拼之力’是绝对不行的。”
“那什么是‘通常情况’?”寥志伟突然插嘴问道。
“通常情况就是,参与也行,不参与也行的情况。不过,如今的形势,足球赛势必要进行的,至于赌博的问题,我想如果膨子明真的有把握赢,就算我们不提出来,他也会想着要赢回在夜游酒吧输的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不能算做是‘通常情况’了,但我们还是要劲力把胜利的几率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曲寰宇也明白了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但他还是忍不住发出感慨:“在预料之中的胜利,这种比赛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楚阳站起身,在客厅里徘徊起来:“足球原本是一项让人快乐的运动,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它。但是在足球后面多了一个‘赛’字,它的意义就完全改变了。进一个球,失一个球,赢一场比赛,输一场比赛,都会牵扯多方的利益问题。所以很多情况下,一场足球比赛对于场上的队员而言,变成了痛苦的九十分钟。
你现在只是把足球当成是业余生活的调味料,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但当你成为职业球员后,把它当成了饭碗,就再也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了。
世事就是这样,只要一和钱挂钩,就会失去乐趣”
曲寰宇一边品味着楚阳的话,一边不住的点头,突然他抬起头,目光炯然的盯着楚阳,说:“那赌博呢!赌博是与钱距离最近的一种娱乐,它受到全世界那么多人的喜爱,难道它没有乐趣吗?”
楚阳笑了,这个问题在很久以前他就问过师父,还记得师父当时是这样回答的:“赌博当然也有乐趣,参与赌博的人是在寻求一种刺激,这种人最后都会输钱,但是他们无一不是财大气粗的人,虽然输了点小钱,但却得到了刺激,也算是赢家。还有的人是把赌博当成了致富的捷径,赢钱了当然就有乐趣,输钱就只能说他们笨,或者是说他们的目标还不明确”
曲寰宇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那我们即将要在足球赛,这场赌博中下注,我们是属于那种人呢?”
“第二种”楚阳又笑了,因为曲寰宇这个问题也是他问过师父的。他当初对师父问道:“师父,我们做老千的是属于那种人”
“第二种,不过我们的是聪明人,或者说,我们的目标明确,就是为了赢钱。所里我们会在公平的赌博中耍手段,而且没有把握的赌博我们不参与。赌博已经成了我们的职业,这样一来,赌博对我们而言就失去刺激的意义,只剩下赢钱了。”
“那赌博对我们而言,不就失去了乐趣,变成了单纯的枯燥乏味的工作了吗?”
“不,对为师而言,看着赌徒一夜之间暴富,或者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就是我的乐趣。为了调动自己工作的积极性,调整工作的状态,需要你在工作中自行寻找乐趣。姑且就算做是‘自娱自乐’吧!”
“小阳,小阳”寥志伟的叫声把楚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什么事?”
“为了应对那种情况发生,我们是不是要想个对策?”寥志伟问道。
楚阳想了一会儿,然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为自己点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气袅袅上升,然后就看到楚阳的嘴角上勾起一道阴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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