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赵官家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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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坐了起来,忍不住冷笑道:“骆家能卖我家大三分利给我们,你且就应满足才是,还贪想着骆家的产业,且是昏了头,忘了她家还有位哥哥在。再说如今大媳妇嫁来三年,你且是想让大休妻再娶,还是想让大纳妾。”年前自家的夫君纳了个小妾,已是她不高兴,要知贫贱时二人能携手共渡难关,却不想稍有富贵,男人就想着纳新妾买侍妾,且是让刘夫人寒心,偶尔独躺在床上想着自家那才出生不过一日的双生女儿活活地溺死,就痛心得暗里泪下。
刘老头被自家妻子说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骂道:“这家自有我做主,你碎甚嘴?”
这会刘夫人正一肚子怨气,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且是毫不顾及刘发老头的脸色,又道:“若是前者,你得受得下亲家的怒骂,与官府的责罚,要知大媳妇可是跟我们从贫苦日子一起走来,且属于三不休之例。而后者,干女儿子菱是能为人妾的人吗?要知她可是与我家女儿素来交好之人,可见也是位好惹的小娘子。

这会刘主父没有声音,想起自家女儿幼时的怪异,若子菱与女儿是同样的人,刘家岂不是走了一位厉害女儿又来一位厉害新妇,想到这里刘主父不寒而悚,很快打消了这般念头。
可刘主父不知道,与他有同样念头的刘家还有一位,便是大的妻子,刘曾氏。
刘曾氏平日再钝,自也是看出来自家父亲大人看着子菱的眼光,联想到自家进门三年也未有出二媳妇不过进门一年,如今便已是三月的身孕,平日做势做态,鼻子都要翘上天了,极剌人眼睛。
刘曾氏生怕着有一日,家中长辈发话要大以无出休妻娶子菱,或是干脆纳子菱为妾。
刘曾氏越想情越是郁闷,自是整日提心吊胆,见着子菱来家中,便恨不得早些将她打发了才是得所料之事成真。
只是刘曾氏虽不喜子的到访,却因见着婆婆因对方的到来常显得愉快,连着瞧自家的眼神也无平日挑剔,所以也就忍下了烦躁之意。待多观察了几次子菱后氏惊讶发现,这小娘子虽年岁不大为人处事很是很周全稳重,像个懂事的小大人。终忍不住心眼一动,想到已~夫多年的哥哥,还有他房里与自家极不对盘的小妾。刘曾氏虽如今认为自家嫁好了,但当初却是暗恨着怂恿哥哥将自已嫁到酒保家的那名小妾,而且那几年在家早是看不惯哥哥这名小妾的假惺惺作态。
且紧要地还在于子菱有一手好女红生钱地主意。不说别地。光说年前她做地那个甚皮带初自家认为花上百贯钱买下那皮带不仅好笑。更是心痛白花花地钱两只卖了这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地物事暗中猜测会不会是刘绮箩变着法让刘家借济骆子菱。很是让刘曾氏生了许久地闷气。但如今看来物事却是个下金蛋地鸡才是。京里贵人喜用不说。如今还打算着在军中试用。免不了佩服自家姑娘地眼光和手段。更惊叹子菱地本事。
不如。想办法哥哥去骆家提亲。骆子菱虽无贵家千金地身份。但也算是知书识礼之人。而且没甚娇纵之气。再加上用卖皮带所得地百贯钱两做嫁妆。还真是哥哥地良配。刘曾氏越发认为哥哥娶子菱是件一举三得地好事。既解了自家如今暂时地危机。还为哥哥寻得一位嫁妆不错地好娘子。而且若子菱进了自家地门。想来哥哥屋里那位小妾地日子必是不会好过。
看她以后能目中无人和嚣张吗?刘曾氏恶意地一笑。心中自是有些得意。如今她且也不细想一番。这骆家瞧得起她曾家吗?
这会刘曾氏忙画好妆容欲去见子菱。待到了婆婆房里。才知她已离开。忍不住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收拾好心情。今日见不得。还有明日。或干脆回家与父亲哥哥商量一二也可。
且不说刘曾氏心中暗盘算地小九九。转到子菱身上。她回家便在家门口遇见哥哥。如今子竹学堂明日因浴佛节需放假一天。今日便提早放学。
而子竹一回家。便神色不安与娘亲说道着。朝庭又新发地一道令。
如今子菱听着赵官家又下令,自是感头皮发麻,前些时候他下令在内宫修园林,今年一开春,就见汴京河中船支穿梭不停,皆是各地运送珍奇石头进京,自是让子菱叹道:“历史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未曾因自家这个穿越人的出现,而改变甚底。未来这花石纲入京不知会惹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还好今日子竹所说诏令且非那些害人害国之令,而是与如今的教育制度有关的改革。
其实在崇宁元年,蔡京除了掀起元佑党案一系
外,还掀起了另一件对于当今天下极重大的大事,学贡士,朝廷随之发布一系列诏令,在京城南郊营建太学之外学,赐名辟雍,从此太学专处上舍、内舍生,外学专处外舍生。诸路贡士初至,也皆入外学,经考试合格补入上舍,内舍后,方可进处太学。(取自百度资料复制类。)

而三年后的如今,官家又下了新诏道:罢科举,规定天下的士悉由学校升贡,停止州郡发解和礼部试,每岁考试上舍生如礼部试法。
这般下来,却是以后不用科举,一并通过学校再经礼部试法,便可获得为官。自是惹得众多想依靠科举进入仕途的读书人哗然,连子绣也有些不安,而子菱更是听着哑口失声,赵官家蔡官人二人搭档果然是很强,极有实力,千年来流承的科举制度,他们且也敢说罢停,便罢停了。煞是不像是极守旧规陈礼的古代人,倒是像现代社会的新新人类,我的地盘我做作。
子菱听了子绣担心自家上不了太学,成不了上舍生,终问道:“你所学为何?为了做官,还是为了明事理。”
子竹自是深思,最后一脸正色道:“既是明事理,也是想做官,想为家,为民,为天下做出一番事来。”子竹因生活好转,身子骨也不如幼年般瘦弱,再加上长期调整身体,如今自是病容散去恢复了他原本唇红齿白的俊俏面容,见着哥哥一脸稚气偏生还要做出一副正色凛然之色,让子菱煞是感觉哥哥如金童般可爱逗人,恨不得在对方小脸上掐上一把才是。
子菱心中这般;,但知哥哥年小却素来一本正经,若自家真掐了下去,免不得伤他自尊,便笑道:“听哥哥这番豪言壮言,可知你有大胸怀,只是心力却不足,要知有句话说道。历万难才显志坚
子竹虽越大越稳重,却也小孩子性情,被子菱一激,自昂然挺胸道:“我自是决心已定,以后且就算事有万难我都能熬过去。”
子菱笑眯眯:“还真是数流人物还看今朝。”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绣一番回味,大喜道:“是谁做的词,妹妹可有记全。不过一句词却可见真豪迈。”
子摇头,笑着跑出屋,道:“早是忘记了从那里听来的话,是真豪迈还是假豪迈,可不是做词做诗便能做到的”
子竹指着子,笑道:“你且又激我。”转而笑道:“我有你这样的好妹妹也是福气。”
子菱自是激子竹,如今她且看出来了,随着制衣铺生意越来越好,娘亲也越来越不会离开京城,任凭子菱如何拐弯抹角赞其他地方的好,也为所动,就连子菱以准备将制衣店开到苏杭,让娘亲前去操持一二,骆二娘虽稍有动摇,但最后还是婉言反对子菱到外地开店,只想守着京里的制衣店便可了。倒是旁边的四个香听了子菱说到江南山水如画,人杰地灵多有憧憬之色。
所以,子菱唯一可盼的就是哥哥早做官有实职后,举家离开京城上任时,要知骆二娘绝不会放心子竹多年都独处异地,且是要跟去照顾他的生活。要知骆二娘对子绣的爱护,有时都能让子菱稍有吃醋。
想到这里,子菱有些为未来的嫂子担心,要知嫁给寡母的儿子当妻子,这婆媳之间可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也不知哥哥当得好不好这磨盘里的磨心。从到了京城之后,因子竹一直以来都叫着骆二娘为娘亲,从未叫过妾母,想来已将她当成自家的亲娘对待,自然周遭的邻居友人自是无人知骆二娘不过是骆家的妾而已。
当然这些事,自是子菱乐观其成的。
四月八日是佛主生日,各大禅院都有浴佛斋会,并用香料熬制的糖水相送,其水名曰“浴佛水”,加之四月正是风和日历,万物繁繁衍生息之际,自有山青水绿、鸟语花香之美景。而也正是这一天,京城中七十二户正店,开始今年第一次贩卖煮酒的日子,新鲜上市的桃子、李子、金杏等,更是市民玩乐赏花喝酒聊天的好时辰,所以连官府都会许官员的沐休放假日。
所以一早起来,子竹自是先陪着妹妹到了相国寺,在寺里东西塔院买取了素分茶。素分茶并非茶水,而是各类的素食羹汤、面食、茶果等,由住持僧官操作,一早放入器皿之中,待有香客前来,便可随时食用或取走,子菱看在眼中,不免联想到现代的快餐,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待买取了素分茶吃完后,子竹便准备要离开寺中,想是与同窗好友约好了一起玩耍,而子菱准备在相国寺中稍闲逛一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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