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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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慌乱着将手抽回,他睁开眼睛,示意跟他出去。她看看身旁熟睡的两个孩子,竟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们睡着了,我抱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你差点走火入魔。真气不是像你那样控制的,你过来,我告诉你引导方法。”他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等他说完,钱多多不无佩服地看着他,清冷的月光覆在他的脸上变得柔和起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闯祸,一定会遇到朱义仁?”
“你还真不是一般地笨,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你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还想占到便宜吗?”他的声音满是戏谑,嘴角翘起一个微扬的弧度。
“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哈,别揭穿我啊。我要养弟弟弟。”钱多多说得极郑重,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以后,别做乞丐了,女孩子这样毕竟不太好。”他保持着原有的笑容,看着遥远的月亮。
她心里暗想,也许她长得太难看了,否则他不至于一直看月亮吧。明天洗脸的时候,她要好好看看,来了这些天没看到自己的模样,真是可惜了。她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皎洁的月亮那么让人心安,可是伸出手能摸到吗?那些对于她来说太不现实了。她只好轻轻叹一口气。
“徐少淮,你的志向是什么?”钱多多试探着问他。他不说话,将目光转向她,暗影重叠在他脸上,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希望所有的家庭父母妻儿不再骨肉分离。我想成立丐帮,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然后,让他们不再流离失所。”她不停地絮叨着,他一直听着她的长篇大论。
“谢谢你的药。”钱多多坐到**疼了,两人结束长谈,她起身走到庙门口的时候,觉得腰上的疼痛轻了很多,正好向他道谢。他轻快地哦了一声,她已经溜进庙里。顺势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想着刚才的海若心音,只感觉心境慢慢变得柔和,心中郁结的各种心思如同海潮一样缓缓退去,面前仿佛一片清净无痕的沙滩,身体变得轻盈而灼热起来。
太神奇了,简直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内功心法,钱多多对功夫有了极度的虔诚,以前,她一直以为功夫是被某些人刻意夸大,或者是某人意淫的产品,原来,她未知的东西是这样真实存在的--震撼。
她连续两天没有出门,可是仍然听说了些事情。轻扬和念安每次回来都会跟她描述。“姐,今天我们碰到朱义仁了,徐大哥跟他讲话,他一点也不敢怠慢,还说以后再也不收保护费了。”
“姐,今天我们又碰到朱义仁,徐大哥还教了他一套拳法,姓朱的态度老实得很。嘿嘿,我和念安也学了两招,我演示给你看啊?看谁以后敢欺负我们。”他神采飞扬,两天的时间江湖气增长了不少,倒是念安有些心不在蔫。
原来朱义仁最大的嗜好是学武,他痴迷武功,但是年龄早已经过了练武的佳期,即便如此,也没降低他的狂热,徐少淮给了他更多机会。
钱多多用微凉的水洗完脸,换上刚洗净地衣服,匆匆去了望云楼,趁现在没客人,正好开始。望云楼的办事效率真是高,原材料准备得妥妥当当,甚至连她粗略提到的月饼模具,都做得精美绝伦。

杨路捧着一件月白的袍子递到她面前,对比自己的衣服她有些尴尬,换了衣服进厨房去。
从准备用料到做饼皮,饼馅,上屉,出锅。身边一直有两个人看着,他们不说,钱多多也明白是来学习的。因此,她边操作边详细讲解整个过程。做好的冰皮月饼,五仁月饼,桂花月饼递到在外面候着的杨路手中,他的表情震惊之余,更是欣喜若狂。
“请小哥先歇上片刻,我去去就来。”杨路说完,端着装月饼的盘子喜滋滋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疾步走出来:“掌柜的让我向小哥道谢,这里是酬金五贯,掌柜的还说改日一定宴请小哥。”
她看着沉重地钱有些犯难,笑得快哭出来了,这也太招摇了吧。“我先将衣服换下来,等等。”
“不用换,掌柜的说天也凉了,全当是送给小哥的。”杨路笑容有些不自在,给乞丐穿过了再还回去,掌柜的没办法处理。她也不在意,将袖子向上卷,把五贯钱依次穿在胳膊上,再将袖子放下来。轻快地出门。
她想先赶回庙里,在睡觉的地上挖个洞,把钱藏起来。转念一想,不行!今天应该是和朱义仁会面的日子,她要去瞧个热闹,顺便请大家吃一顿。
金黄色的阳光厚厚地堆在地上,路面颜色也鲜亮了不少。徐少淮,轻扬,念安坐在地上,朱义仁站在他们对面,她心中暗想,这些奇怪的人,连谈判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选个地方。
“没良心的家伙,出门不带上我。”她用眼睛瞪着轻扬,连这小子都背叛她了。
朱义仁看了她一眼,脸上顿时抽到几下,那天把她打伤,想必她今天要来报仇的。况且,她今天怎么看也不像是乞丐,一身月白的袍子,衬着如凝脂般的脸庞。
“钱多多,我们在谈正事。”徐少淮看着她,轻声地说。
“那我跟你讲的丐帮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钱多多站在他旁边,严肃地对他说着,生怕不让她掺合。
“那件事情以后再说。”他胸口有丝丝的疼痛,说话间皱了下眉。
“朱义仁,如果徐少淮成立丐帮,你愿不愿意加入?做得好的话给钱。”钱多多故意把钱字拉长引诱他。她知道朱义仁是徐少淮的手下败将,把徐少淮的名字拿出来,不怕镇不住他。
“我加入,我加入。”朱义仁连着说了两遍,用恐惧的眼神扫了扫徐少淮。
“好,本人宣布丐帮正式成立,帮主是徐少淮。”钱多多翘起纤细的食指着徐少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既然真的决定成立丐帮,那这个帮主由你来作。”他眯着眼睛不想讲话,脸色有些苍白,想到昨天晚上一战,身子不由一紧。
“姐,你别添乱了。”轻扬突然插了一句,欲言又止,迟疑地看了看徐少淮,不无担心地说:“徐大哥受伤了,我们要快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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