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帮主不是谁都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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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侧了侧头,看到一个浓眉大眼的年青人,怒目看着他。她讪讪地点点头,用手指指老人,脚底下抹油,准备开溜。“大爷,我来帮您抬笸箩。”可是,肩上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捂着嘴的妇人和老头儿对着钱多多身后的人行礼,刚要开口讲话,似乎被人制止住了。老头儿并没有离开,垂手站在一旁。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天青的人影走上前来,逆光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大哥,不用跟他多废话,直接送到官府去就是了。”那个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竹筒倒豆子,咯嘣利落脆。
“二位公子,我只不过看上了这笸箩豆腐,难道就要送官府啊?”钱多多终不能挣脱那个的钳制,只好费力地抬起头,坚定的眼神看向两个陌生人。二人大约二十来岁年纪,衣着秀美。
“什么豆腐?你不是来送礼的吗?哼,这样的人,小爷我见多了。”按着她肩的男子一脸的懊恼,自从他大哥做了花神仙子大赛的评委,想要送礼的人削尖了脑袋向家里挤,前日,他还被前来送礼的一个女了“轻薄”,想起一就一肚子气。
“也好,让他在监牢里反醒反醒,你就跑一趟太守府吧。”那人讲完话,不等钱多多辩白,绕过她,径自向前走了两步。
“我不是来送礼的,你们谁见过两手空空的送礼人啊?我只是看中了这臭豆腐。真的,我发誓。”她虔诚地举起左手,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怎么说,她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了,难不成要在小河沟里翻船。
那个男子扑哧笑出声来,“二弟,快放开他吧,把他吓坏了。”男子向她的方向眨一下眼,坏坏地笑着。
抓着她肩的男子极不情愿地放手,很是委屈的样子:“明明说好了的,你不遵守规则,不好玩。陈伯,把豆腐送他吧。”说完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进门去了。
钱多多一脸的茫然,这算怎么回事?她走近那个笸箩,揭开上面盖的一层布,下面的豆腐已经长了长长的白毛,她不禁欣喜若狂,捧着笸箩就跑开了。
转了几个圈后,终于找到陈松年家,这就是杜老四说的那个养鸽人,钱多多对他没有印象,可是,陈松年当年还俗后,还是很感激她的收留之情,以至于他现在不用沦落街头。尽管,她身上的豆腐味儿不好闻,陈松年对她还是好生招待。
陈松年告诉她,杜老四这两日应该有信要到,他和家人盛情邀钱多多暂住,想着一路的凶险,她不想再连累到他人,还是谢绝了。只不过,借用了他家的油和锅子,还有他家娘子。
于是,洛阳熙攘的街头,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妇人,站在炉火旁,将一片片切好的长毛豆腐,放到油锅里,大声吆喝着:“快来买啊,快来尝啊,油煎臭豆腐啦!”滋滋地响声连带着浓浓和香味传出老远,连衙门口的官差都闻到了。
她不吆喝还好,一说臭豆腐,衣着稍好些的人,都捂紧了鼻子绕着走了,她也不在意,只管低头炸豆腐,喊声反而更大了。
“你这臭豆腐多少钱啊?怎么又是你?”浓眉大眼的男子闻到奇特的豆腐香,胃里的馋虫大动,看到抬起头来的小子竟然是刚才的人,仔细一看豆腐才恍然大悟。“你小子,拿了我家的豆腐来卖钱,倒是挺聪明嘛。”
钱多多急忙用油纸包了几块豆腐,插上两根竹签,递到二人面前,“多谢公子夸奖,二位公子只管拿去吃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怎么能收公子的钱呢。”对着自己的第一批顾客,算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的回报,她发自内心的笑笑。
两人也不客气,浓眉大眼的男子将一整块豆腐放到嘴里,走出两步远又回过头来:“哎,你给我多留点,等一会儿回来我还要。”说完,才向马上走去,钱多多这才注意到两人是骑马来的。

只是,有了吃豆腐的第一人,突然,一堆人蜂涌而至,差点将她的臭豆腐一抢而空,她抓着最后一个男人问:“为什么那个公子买了,你也来买啊?”
“你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刚才那个公子可是花神大赛的评审翁一凡,我们要根据他的喜好来做出应对才是。”男人脸上的崇敬之情一塌糊涂,如果不是看到他明显凸出的肚子,钱多多真以为他是花痴了。
“他只不过是评审之一,比赛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何必一定要讨好他?”钱多多尽量调整自己的语调,让对方不至于拍案而起,她要为花不语尽量打听些内幕消息。
“我偷偷告诉你,几位评审也不过是装点而已,他有最终的决定权。”他将声音降低,生怕别人也听去这天大的秘密。还握着拳头向钱多多比划,好像那个拳头真能决定参赛都的命运似的。
她留下20文铜钱,其余的全给了陈松年的娘子,妇人推辞不肯收,钱多多一把推给她:“嫂子,我自有谋生之道,你不用担心的。”妇人已经学会了如何做这种煎臭豆腐,也算是多了一项营生,再收了钱心中更是不安。
陈松年的娘子更加佩服钱多多,怪不得人家能当帮主,随便一划拉那就是钱啊,她如果不当帮主,别人更没能力啦。
钱多多可没想这些,她帮着将东西收拾回去,才自己找投宿的地方。摸到钱的时候,钱多多又想到刚才那人,鸡皮疙瘩差点要掉下来。
“不就是评审吗,有什么了不起啊。连FANS都是这样的水准,他又能好到哪里去。”慢慢,这揣测又变成抱怨:“钱多多,你个猪脑子,错,狗熊脑子--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如果不是光想着匕首,就不会丢了行李,如果不是丢了行李,就不用摆地摊了。哎!”她扬了扬发酸的胳膊,尽量不去想那些丢了的钱,肉疼得厉害。
想着终于有投宿的钱了,她心里才稍稍安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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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内,一个花白头发的官员躬身站在一旁,青玉案上放着一个包袱,包袱已经打开,最下层是几串铜钱,再上面是一套瑰丽的锦服,最上面是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女子正是穿的这套衣服,俏丽的面容虽不是绝色,却也十分可爱,尤其是,头上的新娘发型极为引人注目。
花白头发的太守十分拘谨地回答:“今天早上,那家酒店的掌柜交上来,说是一个客人遗落的。那客人是和花家的兄妹俩同去的。下官派人送到花家,却被花家告知,客人已经离开他府上,与他毫无关系。请问二位大人,这包袱要如何处置?”
“花家,我记得不错的话,他妹妹也是参赛者之一。”翁一凡听到花家的时候,眉毛向上轻挑,眼睛瞟向翁一航,诡异地笑容闪过。
太守答了一连串的“是”,翁一航的不自在被他的回答遮掩住,他也将目光转向那副画,越看越觉得熟悉,眼睛看向大哥。两个人对视片刻,翁一凡自我解嘲,“我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想他兄弟二人近期见过的美女也算无数,没成想竟然出了岔子,连性别都没看出来,真是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陆大人,这包袱先放你这里,画像我带走,过几日失主自会前来认领。”翁一凡兄弟两个快步走出,翁一航还没来得及说话,翁一凡悄悄附在他耳边:“这次,我们来个更好玩儿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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