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金石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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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被人惦记,还是冰窟内气温较低的缘故。
杨小奇一大早起来,就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冰窟内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兽皮、雪鼠、甚至连同那只存放果子的竹篮,所有能吃的东西,杨小奇一个也没放过。
杨小奇静静聆听着洞顶的冰融化成水后滴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心中思绪万千。
小雪猿在一旁呜呜地叫着,不时还拽拽杨小奇的衣袖。
杨小奇摸着它的额头,微笑道:“别闹了,乖!我得赶紧想个办法打开那个老伯伯的脚镣,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雪猿鼓起大眼睛,望着杨小奇,似乎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杨小奇长叹一声,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也听不懂。”
小雪猿蹦到杨小奇怀中,呜呜地叫着,仿佛撒娇的孩子一般。
杨小奇托着腮帮,苦苦冥想着打开那玄铁镣铐的办法。
杨小奇从小是在客栈内长大的,仙来客栈在杨小奇心中的分量,不亚于盗帅楚留香的香舟。
杨小奇也没做过贼,他也不屑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所以他对造锁开锁也是一窍不通。
碧眼老人脚上的玄铁镣铐非常古怪,不仅坚固地无坚不摧,甚至都找不到可供插钥匙的地方,或者说造锁之人,根本没想过要造一把钥匙出里。这是杨小奇观察研究了好几天得出的结论。曾几何时,杨小奇几乎都要放弃了努力。不过杨小奇一想到碧眼老人蹒跚而行的身影,心中仿佛又有了无限动力。
这日,碧眼老人在门外看到在石床上盘膝而坐的杨小奇兀自发呆,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不觉间,又是一天。
在这无日无月的冰窟中,时间对于杨小奇来讲,似乎是一个很陌生的概念。
不知道小猿是不是感到无聊了,蹦到石床之上,双手紧紧拽住杨小奇,大有不把他拉下床誓不罢休的势头,仿佛还在口中叨咕着说:“舍得一身剐,敢把小奇拉下马(床)。”
杨小奇没有理会他。
小雪猿呲牙咧嘴地叫着,一付非常、十分以及极其生气的模样。
杨小奇还是没有理会他。
小雪猿不停地做着古怪的动作,试图引起杨小奇的注意。
谁知道杨小奇只是微微一笑。
小雪猿呜呜怪叫着,仿佛在说:“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这小雪猿大概是跟杨小奇呆久了,似乎也被杨小奇的倔强不轻易认输的个性所感染。小雪猿也决定今天要和杨小奇固执到底了?
小雪猿见来硬的没用,换来软的。
它跑到杨小奇身边,不停地蹭着杨小奇的腿。
杨小奇嗔笑道:“好拉!好拉!被你打败了!你是不是又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小雪猿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杨小奇轻轻拍了拍它的额头,道:“不许胡闹!”
小雪猿跳下床去,径直来到冰窟中央那根大冰柱面前又抓又挠,顺手还抓下一块冰凌,大口的嚼了起来。
杨小奇凝望这根巨大的冰柱,瞠目结舌道:“不是吧!你是要我把这么大的一根冰柱弄下来给你!”
小雪猿兴高采烈地尖叫起来。
杨小奇无奈地来到大冰柱旁,摸了摸冰柱的表面,一股刺骨的寒冷穿过他的手心,涌向他的心窝深处。杨小奇叹道:“除非大罗神仙在此,凡人又岂能撼动千年玄冰所化的冰柱。”
“凡人是可以做的。”站在杨小奇身上的碧眼老人说道。
杨小奇回过头,惊讶地问道:“老伯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碧眼老人沉声道:“在你发呆的时候。”
杨小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让老伯见笑了,刚才老伯伯所言是何意?”
碧眼老人搬过一条石凳坐下,缓缓道:“天下万物,莫不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构成。凡人也逃脱不了五行大律的规限。古往今来,大凡修炼之人,都是引天地间五行精气,为吾所用。当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把五行精气转化成五行元力。”
杨小奇摸摸头道:“这道理实在是太深奥了。”
碧眼老人大笑几声,道:“当然这世间,除了五行元力外,还存在阴阳两种元力。阴阳两力却是不受五行相克相生规律的限制,这纯阳之力,凡人把他们尊称为神力;而那纯阴之力,凡人将他们视作为魔力。想那盘古大帝自从将这混沌的天地分开,便有了阴阳两气。神魔二界的争斗,也是从那个时候一直延续至今。”
杨小奇微笑道:“老伯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魔仙鬼的存在?”
碧眼老人道:“我的存在,不就证明了这一点了吗?”
杨小奇如同丈二的和尚一般,对碧眼老人最后所说的这句话困惑不已。

碧眼老人也不作详细解释,继续道:“不谈这个了。我仔细观察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发现你的元婴已经成形。可惜的是你欠缺修炼高更一层的法诀,始终无法将元婴内储存的精气转换为五行元力。老夫不妨助你一臂之力吧。”
碧眼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不堪的小册子,封皮上用蝇头小楷书五个大字“昆仑剑气诀”。
碧眼老人将小册子,扔到石桌上,道:“这是昆仑派的《昆仑剑气诀》,是我在十年前,从冰窟内更深处的某地找到的。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上面还是详细记载了如何将体内精气转化成五行元力、以及如何御器飞行的修炼法诀。昆仑、武当、蓬莱同属你们道家,我想其修炼法门必有相通之处。如果你有兴趣,不妨试着修炼一下?”
杨小奇问道:“难道修炼了这个,就能劈开这根冰柱了吗?”
碧眼老人坚定地道:“是!”
杨小奇一脸地欢喜,继续道:“那是不是也能把老伯脚上的镣铐劈开?”
碧眼老人神情错谔,良久才缓缓道:“有可能吧!”
杨小奇微笑道:“那我练,我一定练。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离开这里了!”
碧眼老人长叹一声,心道:“真是个奇怪的小子。”
一连数日,杨小奇开始按照《昆仑气剑诀》上所述开始修炼。
这杨小奇先是修炼武当的太极无我心法,完成了引体入体的过程;随后又在无意中修炼了蓬莱仙岛的天极心法,过渡到了化气为精的阶段;加上机缘巧合,就连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元婴也修炼成形。此刻的杨小奇,好比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自从开始修炼这昆仑气剑诀,杨小奇感觉体内的精气如同沸腾了一般,一缕一缕的青色真气缓缓朝头顶聚拢,凝结成了最原始的五行元力,最后流向了他的丹海深处。杨小奇从来没有过此刻这样的感觉,身体如同羽毛一般轻盈,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口的舒爽感觉,那感觉仿佛那温泉中浸泡了多日一般。加上杨小奇那如同太级图案一般的特殊元婴,也不知道为什么,修炼起来简直事倍功半。
十日,又是十日。
杨小奇再次站在冰柱前面。
碧眼老人依旧坐在那石凳之上,沉声道:“可以开始了吗?让老夫见识见识你这几天修炼的成果!”
杨小奇面露微笑,凝神静立。一声断喝后,在一吐一纳之间,杨小奇已经按北斗七星排列的方位进行了多次挪移变换。他那冻裂的双掌之上也渐渐泛起青色光芒。
碧眼老人不住地点头。
随着一声撕天裂地的巨响,杨小奇的双掌已经重重砸到那巨大的冰柱上。
结果却大出两人的意料,杨小奇的这一掌可以说已经具备了一定了火候,从碧眼老人嘴角挂着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来。
尽管如此,那冰柱如同那顶天立地的盘古大神一般纹丝未动。寒风吹过,无数碎裂的冰晶打在杨小奇脸庞,仿佛在嘲笑人类力量的渺小一般。
杨小奇大口地喘着气,道:“可恶!”
碧眼老人正色道:“短短十余日,你已能修炼到这样程度,已经大出老夫的意外了。假以时日,你一定将这冰柱击碎!”
杨小奇嘴里嘟囔着,一拳一拳地砸到那冰柱之上。
碧眼老人问道:“小子,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杨小奇仍旧一拳一拳朝冰柱砸去,边砸边道:“你知道吗?我是亲眼看着我娘死去的,我只能看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除了那样,我什么也做不了。而如今,我连这冰柱都不能击碎,又谈什么帮老伯打开你镣铐,到最后我还是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
说着说着,一滴热泪从杨小奇眼角滑落。
碧眼老人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杨小奇,或许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
小雪猿跑了过去,拽住杨小奇的双腿使劲往后拉。
就这样,杨小奇又砸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大概是天地也被杨小奇的至诚之心打动了吧。冰柱上的冰开始一片一片的滑落,小雪猿高兴坏了,急忙蹦来跳去,去接那不断落下的冰片。结果是拣了一片又丢一片,到最后,小雪猿手中还是只有一片而已。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冰片的不断落下。先前那巨大的冰柱越来越细,直至只有一人多粗细。杨小奇咆哮一声,犹如火山暴发一般,重重地砸向冰柱。
只听到嘎嘣嘎嘣的响音,先前不可一世的冰柱开始彻底的分崩离析。
就在冰体最后瓦解的那一刻,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也呈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碧眼老人不禁“啊”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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