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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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发白,一夜的激战,让杨小奇感到十分疲惫。
杨小奇漫步在清冷的街头,每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那只白雕干脆把眼睛眯了起来,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不觉间,杨小奇已经来到客栈门前。风过过,打乱了他的头发,并将他的衣诀轻轻带起。杨小奇不禁抬眼望去,发觉鲁小凤所住房间的窗户是敞开着的。杨小奇心中暗道:“真是个粗心的家伙,晚上睡觉连窗户都不关!”
这时,那只白雕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展翅从窗户飞入屋内。
杨小奇轻声道:“雕儿,快回来,不要去打扰小凤休息!”
凄厉地雕鸣声从屋内传出,直叫得杨小奇心乱如麻。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杨小奇心头。
杨小奇朝上轻轻一跃,便来到屋内。
鲁小凤神情呆滞,好像根本没有发觉杨小奇进来。一抹鲜艳的红色,映入杨小奇眼中。只要一个人不傻,都知道那是什么颜色。杨小奇并不傻,所以他也知道那是血的颜色。
那只白雕站在床头,不停地拍打着翅膀,发出高亢而凄凉的鸣叫。
杨小奇脸色煞白,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鲁小凤看了杨小奇一眼,眼泪止不住的望下流。除了眼泪,鲁小凤没有多说一个字。其实鲁小凤根本不需要说太多的话,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杨小奇欲朝床前走去看个究竟。忽然,鲁小凤发疯似地喊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杨小奇止住脚步,双眼含泪道:“小凤,我是小奇啊!”
鲁小凤捂住双眼,幽幽哭泣道:“我被人侮辱了,你明白吗?我不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啊?”鲁小凤已经泣不成声了。
杨小奇的心在滴血,感觉被人捅了数刀一般。愤怒、绝望、悲痛、无奈,总之,那一刻什么样的感觉都有。
不知不觉,杨小奇的双眼已经充满了血红之色。良久,杨小奇才一字一句问道:“是谁干的?”
鲁小凤拼命地摇着头,哭喊道:“你个混蛋!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恨你,我恨你!”
杨小奇仰天长啸一声,整个客栈都在随之而晃动。一转身,杨小奇离开了房间,径直朝客栈老板所住的房间走去。
刚才的晃动已经惊动了所有的客人,包括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正欲出来察看,刚好和杨小奇撞个正着。
客栈老板神色一变,颤声道:“杨爷!”
杨小奇一把抓住客栈老板的衣襟,厉声道:“是谁干的?”
客栈老板吓得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凄声道:“杨爷,小的不知道啊?”
杨小奇手上一用力,喝道:“你说是不说?”
客栈老板都快喘不上气了,徐徐道:“是、是四兄神他们一伙人干的。”
杨小奇咬牙切齿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客栈老板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好像听他们说要去得月楼见什么人!”
杨小奇把手松开,沉沉道:“听好了!小凤要是再少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的店给烧了!”
客栈老板一脸地无奈,心中苦笑道:“这个说要烧店,那个也说要烧店。哎,其实全天下最可怜的人是我啊!”
大风镇,得月楼内。
这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来这里的不是官人,就是江洋大盗。
黥刚、朱聪、蓝海三人围坐在桌旁,眼神中满是焦急之色。程富贵双手交叉站在门前,不时朝四周望望。
黥刚扯着大嗓门道:“怎么还不来?”
朱聪一脸地得意,笑道:“大哥,莫急!该来的总要来!不经过咱们,任何黑物要甭想从大风镇脱手。”
蓝海用牙签挑着牙,道:“黑老大已经放出风了,只要做完这趟生意。就能歇上几年了!”
朱聪轻摇手中的逍遥羽扇,叹道:“据说这次黑老大要亲自来,看来对方手中的货来头不小。”
一直沉默的程富贵开口道:“黑老大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我加入黑蛇堂已快三年了,从未见过我们老大的样子!”
蓝海抱怨道:“别说你了!我加入黑蛇堂都快十年了,连黑老大是胖是瘦都不清楚!”
朱聪微微笑,道:“干我们这行的,谨慎点比较好!”
黥刚脸色阴沉,道:“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右眼皮老是跳,总是一种不安的感觉。天都快亮了,黑老大没来,那卖家也没出现!”
程富贵悠悠叹道:“黑老大不会是越过我们,直接跟卖家接触了吧!”

黥刚厉声道:“老四!以后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让黑老大听到的话,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程富贵叹息一声,把头垂下。
得月楼外,杨小奇一抬脚将得月楼的门踢开。
四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伙计说持刀棒从楼内跑了出来。为首的一人朝杨小奇喝道:“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杨小奇一字一字道:“得月楼!”
那人哈哈大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来闹事?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说话间,四名伙计挥舞着刀棒冲了过来。杨小奇只是轻轻一抬右手,五指间便散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没用太复杂的动作,没用太高明的招式,那四名伙计已经连人带棒飞出了老远。不经意间,杨小奇的修为程度已经到了化气后期,正无限地逼近化神境界。对于现在的杨小奇来讲,在举手投足间便可开碑断石削金断玉。
再看那四名伙计在躺地上翻来滚去哼哼直叫。
杨小奇冷笑一声,缓步走进得月楼。眨眼之间,又有十名伙计手持棍棒冲了出来,将杨小奇团团围住。
为首的伙计喊道:“朋友,我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奉劝你不要在这闹事,我们上面可有官人罩着。”
杨小奇头也没抬,冷冷道:“四凶神在哪?”
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黥刚等人。黥刚从客房中缓步走出,问道:“下面怎么这么吵?谁找我?”
杨小奇抬头问道:“你就是四凶神!”
黥刚、朱聪、蓝海三人闻言哈哈大笑。朱聪解释道:“四凶神是我们四人的合称。不是指一个人!”
杨小奇沉沉道:“那你们今天都要死!”
黥刚等人脸色一变,齐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四兄弟可得罪过阁下?”
杨小奇狂笑道:“你们干过什么好事你们心里清楚!”
笑声中蕴涵了杨小奇的真力,众人的心神不禁微微一荡。黥刚也是个老江湖了,暗道:“不好!这小子竟然是化气后阶的高手。”
朱聪脸色陡变,颤声道:“你、你就是勾引黄羽老婆的那小子?”
蓝海喝道:“小子!勾引人家有妇之夫还敢来撒野?吃你蓝爷一拳!”言罢,蓝海晃动双拳朝杨小奇呼啸而来。这蓝海天生神力,力能搏牛,但在招式上是却是稀松平常。
杨小奇按照昆仑气剑诀所载的招式,不断地挪移变换着脚下的步伐。蓝海如一头蛮牛一般,胡冲乱撞,拳拳落空。杨小奇看准机会,双手一扬,就见三道一人高的旋风呼啸而出。蓝海来不及惊叫,那三道小旋风已经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他冲击而来。
蓝海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轰然倒地。
程富贵在心中惊呼道:“三啸昆仑!”
杨小奇以前杀人的时候,手总会颤动。可这一次,不带任何的犹豫。杨小奇冷目一扫,沉沉道:“下一个是谁?”
那十名得月楼伙计早已退开了很远,他们心里知道眼前的对手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
朱聪见蓝海已死,急忙辩解道:“这位小侠,不!是大侠。这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啊!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可是黄羽,这全是那老小子出的主意啊!”
黥刚呼喝道:“朱老二,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奸污那人家老婆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
杨小奇一想起鲁小凤悲惨遭遇,心里就有说不出难受。
黥刚看了蓝海的尸体一眼,含泪道:“蓝三弟,哥哥这就为你报仇!”黥刚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在手,冲向杨小奇。黥刚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短匕,速度上并不处下风。众人直看得眼花缭乱。杨小奇在匕影中游走,寻找着黥刚招式中的破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杨小奇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杨小奇总是冷静地寻找着对方的弱点,然后将对方一举击溃。
世界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两人在实力上的差距,足以让黥刚一败涂地了。黥刚用手撑地呼呼直喘气。现在的黥刚好比肉板上待宰的鱼儿,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了。除了等死外,黥刚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杨小奇缓缓将手举起,欲对黥刚做最后的裁决。
啊地一声,一声惨嚎传入杨小奇耳中。众人循声而去,就见朱聪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与此同时,在程富贵的手中多出一把带血的匕首。
黥刚大吃一惊,厉声问道:“老四!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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