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魔教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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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小茅屋中。
小茅屋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便是全部。
此刻,杨小奇正躺在残破不堪的木床上,似乎还没清醒过来。而一直伴随杨小奇的碧水剑也静静躺在桌子上。桌上还有油灯一盏,有缕缕青烟飘起,似刚被熄灭不久。
晨时的空气格外清新,一缕和煦的阳光破窗而入,照在杨小奇那苍白无力的脸庞上面。
吱扭,门开了!木鹤端着一盆清水,由外而入。
木鹤先取过一条毛巾放到水中浸湿,然后来到杨小奇近前,将其伤口处的衣物撕去,仔细为其清洗每一处伤口。
同时,木鹤口中还小声嘟囔道:“死陈傲南,破陈傲南,什么狗屁总护法!姑奶奶一向都只做杀人的勾当,如何会懂这救人之法?下次见了你,我一定会把你的衣服弄破,看你还怎么出门?”
说话间,木鹤已将一堆白色的绷带胡乱缠绕在杨小奇的身上。远远看去,杨小奇跟埃及法老墓中木乃伊别无二样。
木鹤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笑了半天,道:“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啊!如果有一天当腻杀手了,完全可以改行做郎中嘛!”
笑罢,木鹤环视小屋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平放在桌子上的那把碧水剑上。木鹤缓步来到桌前,拿起碧水剑抚摸半天,喃喃道:“难道这把破剑就是圣教遗失的五件圣器其中的一件吗?看起来也不是很特别嘛!”
接着,木鹤先是托腮想了半天,然后又连连摇头,自语道:“不行!不行!我要是把剑偷偷拿走,那不成了鸡鸣狗盗的小人了吗?”随即笑道:“我决定了,等他一醒过来,我就向他要!如果他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动手抢!反正偷窃之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想到这里,木鹤又把碧水剑放回到桌子上,咯咯怪笑了几声。
木鹤那刺耳般的笑声,渐渐唤醒了杨小奇的意识。只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杨小奇觉得全身僵硬,丝毫动弹不得。
遥想妙木山上那一战,杨小奇为了发动天极剑气,曾将九成真力注入到了碧水剑中。虽杨小奇的元神受到反噬而重创,但好歹没要了他的性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杨小奇躺在床上,刚刚把眼睛睁开一些,便看到一名身穿黑色缎衣的女子扑到自己身旁,大声喊道:“你个混蛋终于醒了!”
杨小奇被木鹤突然这么一吓,意识迅即又恢复了七、八分。
木鹤看了杨小奇一眼,嘿嘿笑道:“说话呀!姑奶奶有那么可怕吗?吓得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杨小奇出神地望着眼前女子陌生的面孔。良久,才缓缓道:“谢谢你!”
木鹤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谢我什么?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啊!”
杨小奇勉强一笑,支吾道:“姑娘要我做什么?只要我杨小奇能够办得到,定当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木鹤回过头用手指着桌子上的碧水剑,微笑道:“我要那把剑!”
杨小奇微微笑,道:“姑娘喜欢的话,尽管拿去便是!”
木鹤又是一怔,惊讶道:“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啊?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阳谋?给我老实交代!”
杨小奇用手撑着床,坐起身来,肃容道:“莫说是一把剑!姑娘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豪不犹豫!”
木鹤怔了又怔,惊呼道:“为什么?”
杨小奇叹息一声,道:“我和姑娘今日虽是头次见面!但姑娘的声音我却不是第一次听到。当日我被困在离火大阵中,多次出言提点在下的人,就是姑娘你吧!说心里话,我在那个时候就很感激姑娘!没想到,姑娘在妙木山上又救了我一次。”
木鹤一付气鼓鼓的样子,嗔怨道:“哼!真是太没意思了!你给我好好养伤,等你伤一好,我们就决斗!你若输了,便把碧水剑给我!就这么定了!不准反悔哦!”
言罢,木鹤拂袖朝门外走去。
杨小奇怔了半天,悠悠叹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姑娘!”
木鹤在小院中漫步,粉仆仆的小脸蛋上,怒容依旧未散。走着走着,木鹤感觉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巴掌般大小的青石。木鹤俯下身去,将那快青石拣起,忿忿道:“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就连一块小石头都和我作对!这全都要怪那个黑小子!”
言罢,木鹤将那块青石抛出老远一段距离。不经意间,木鹤的嘴角唇边竟扬起一丝甜甜的笑容。
东海,蓬莱仙岛。
此处又名小蓬莱岛。因岛上终年白云缭绕,烟雾重锁,极像传说中的福禄寿三星居住的蓬莱岛而得名。云深不知处,正是道门修真大派——蓬莱派的中枢所在。民间盛传岛上有千余浑然天成的洞**,每一个洞中都汇聚了大量的天地灵气,是道家修士最佳修炼之所。千百年来,此处都是妖魔两教口中垂涎之物。

然而,蓬莱派历代祖师为了避免外人侵入,在岛四周布下重重禁制。若岛外之人不得专人指引,贸然在岛上行走的话,必会触发不亚于四小天劫的雷火禁制,落个形神俱灭的悲惨下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满怀喜悦踏空越海而来,却都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在岛的南面,有一处阴风鬼气汇集之所,谓之魔坟。白森森的骸骨在那里随处可见,有兽类的、禽类的,也有人类的。大概这就是那些妖魔两教侵入者的骸骨吧!人也好,妖也罢。归根结底来说,都是一个贪字在作怪。
在岛的西面,建有一个丁字型码头。码头旁边还泊着几条小船,船舷上还挂着鱼网。一个头顶渔笠的老头,正蹲在码头边凭海垂钓。偶尔,这老头将手中的鱼线甩起。金光闪烁处,线的另一端赫然栓着一只金色的鱼钩。这只鱼钩十分特别,前端竟是直的。
这位钓鱼老翁眯起眼睛,遥遥望着前方的惊涛骇浪,浑然不觉身旁还站着两名英年豪少。
这两人中的一人相貌英俊,气宇轩昂,身出一袭白色的七星道衣,背负着道门圣器——真武剑,不是李飞星又是谁?另一人却是俗家打扮,身上穿着青色缎袍,背上亦负有一柄仙剑,正是林凡心。
这老翁不但用直钩钓鱼,而且耐力还十足。一连三日,都这样一动不动地蹲着。就这样,这老翁钓了三天的鱼,林凡心和李飞星就等了三天。
不觉间,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林凡心眉宇间隐有一丝焦急之色,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道:“晚辈林凡心,有要事要拜见鹿岛主!还请老前辈引见!”
那老者仿佛没听到林凡心的话,依旧如石像一般巍然不动。
李飞星上前蹲在钓鱼老者身旁,轻声问道:“老前辈,你为什么要用直钩钓鱼啊?”
那钓鱼老者看了李飞星一眼,轻声道:“嘘!会把鱼吓跑的!”
李飞星微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蓬莱派的巡海使者——桂哥,桂老前辈吧。家师多次在晚辈面前提及前辈呢。”
钓鱼老者桂哥愤然起身,将鱼竿掷于地地,厉声道:“给钱也不行!”
李飞星一怔,惊讶道:“我没说要给钱啊!”
桂哥在码头上来回走了几步,忿忿道:“他们真是太可恶了!不光扣押了我几十桶蜂蜜,还用鞭子毒打我!我身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呢?不信你看!”言罢,桂哥将袖子捋起半截,露出了胳膊上那累累鞭痕。
李飞星恍然问道:“桂哥,你的耳朵是不是不大好啊?”
桂哥一脸焦急之色,厉声道:“你不相信?我还有别的证据!”
说话间,桂哥从怀中掏出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衣角袖口上面隐有几滴血迹。桂哥指着衣物上的血迹,厉声道:“看到了没?这是血啊!这世上难道没王法了吗?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活啊?你回去告诉那个狗官,我要去京城告他的御状!”
李飞星面露痛苦之色,喃喃道:“桂前辈,我们不是官府中人啊!”
桂哥怒吼一声,指着林凡心的鼻子,大声斥道:“你个狗官,你的良心被鬼吃了吗?我桂仁昭虽然没钱没势,但我有一腔热血,誓要与你们这群贪官污吏周旋到底!”
林凡心脸色阴沉,缓缓将双拳握紧,竭力抑制着内心深处那种最原始最暴力的冲动。
李飞星额头不断有汗珠滑落,赔笑道:“桂前辈,不要冲动!贪官污吏确实可恶!不过这次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鹿岛主,烦请前辈通报一声!”
桂哥神色一变,道:“不光要赔钱,还要陪礼道歉!我要他们统统给我跪下磕上一千个响头!你听明白了没?听明白了赶紧给我滚!”
啪地一声,桂哥左脸挨了很重的一记耳光。
林凡心惊呼道:“飞星道兄!你怎么如此冲动啊?”同时心道:“飞星道兄修养甚高,怎么此刻比我还不冷静呢?”
李飞星呼呼直喘气,说了一句他这辈子从没说过也不可能说的话:“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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