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情难自禁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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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朗没料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肌肉僵硬,然后很快的就开始震颤痉挛,转瞬间就陷入了昏迷,陆臻软在他怀里像瘫泥似的抱也抱不起来,夏明朗只好顺势坐到地上,让他靠到自己肩膀上,一只手绕过去按到了他耳根下,颈动脉在自己的食指之下飞快的跳动着,几乎连在了一起分不出间隔来。
见鬼!夏明朗在心里骂了一句,伸长了手臂够到了水龙头把水温调低。
陆臻其实已经慢慢清醒过来,可是挡不住这事实在太尴尬,他根本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去面对,索性就一味的装死企图蒙混过关。他悄悄的睁开一条缝瞄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还好还好,所有的污迹都射在了毛巾里,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陆臻不动声色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把双腿并起,让自己藏得更好一点。
夏明朗沾了满手的凉水拍到陆臻脸上,浴室里昏黄的灯光下水气氤氲,年轻的面孔泛着异样的血色微红,陆臻从来都晒不黑,晒来晒去都是那样,微黄的小麦色,于是血色就特别的显,隐隐的在薄薄的皮肤之下流动,像是几欲喷薄而出的淡淡霞光。夏明朗一时之间有点迷惑,很微妙的感觉,手掌之下光滑的皮肤像是有点烧手,又似乎是粘腻的。
于是莫名其妙的觉得烦燥,大脑在对情绪的一番过滤之后抓住了那丝草率的怒气,他对准了陆臻的人中用力掐了一下,陆臻吃痛,闷了一声,皱着眉,微微睁开了眼。
眼波流丽。
陆臻心里叫嚣着,别看了别看了,再看就什么都藏不住了,可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个姿势这个角度,裸身相对,肌肤相合,真的很容易让他有种梦幻一般的错觉。从下往上,视线掠过夏明朗侧脸的轮廓线,然后眼帘缓缓的闭合,把一切都封在眼底。
“喂,哎……”夏明朗用了点力气去拍他的脸,陆臻皱了皱眉很不舒服似的哼了一声,身体往下滑,额头在夏明朗肩膀上蹭来蹭去。
“哎,哎……行了……”夏明朗掰过他的脸按在太阳**上:“头疼?”
陆臻完全不知道下面的戏要怎么唱,只能听一出哼一出,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想不想吐?嗯?”
“唔!”
想吐?为什么?陆臻莫名其妙。
“你呀!”夏明朗哼了一声,声音里有淡淡的怒气。
陆臻在一头雾水之中急速的运转着大脑,然后身体一空就被人捞着腰抱了起来,很别扭的姿势,像是在……扛麻袋似的,陆臻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忍不住有点想笑,只能狠狠的闭上嘴。
夏明朗扛着麻袋出去的时候还撞上了熟人,二中队长黄原平颇为惊讶的瞪过来:“哟,老三啊,你这是唱哪出?”
“问他吧!”夏明朗气不打一处来:“洗个澡都能晕过去。”
黄原平啧啧的扳过陆臻的脸来看了看,叹息:“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你们家陆臻吗?怎么搞得?你把人操成这样?”
夏明朗哭笑不得:“凭什么说是**的?”
“得了吧,老三,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骨头渣都能榨出髓来的主。这小子呆机房里几天了?我看他三天没动过窝!他那动脑子的事算起来比咱们出任务还伤呢。我说你也真是,别逮着经操的就没日没夜的折腾,改天把人操死了,有得你哭去。”黄二队长出身福建,平常的时候满口操来操去大家也听习惯了,不会往引申义上去想,偏偏在这当口上陆臻的心情太过微妙,听完他那句话只差没血喷心。

黄队长看着陆臻的小脸一点点又飚上血,顿时觉得有趣,拍着他脖子笑道:“行了行了啊,别不好意思,你这也算是因公殉职,没什么丢人的!哎对了,我说陆臻啊,现在认清了你们家队长的真面目了吧,敢明儿给大队打个报告来跟我吧!你黄哥我可比他会心疼人。”
“我靠,老黄你当我是死人啊!”夏明朗挑眉笑骂,抱着一个人尚可以一脚飞踢出去,黄队长眼明腿快,一闪身就避了过去,呵呵笑着往里间走。
夏明朗抱着陆臻走了两步,忽然又觉得别扭,试着放下来问了一句:“醒了没,能走了吗?”
陆臻含含糊糊的答应着,铁了心装脚软,一步还没跨出去就自己绊了个踉跄,夏明朗倒是手快,一转眼又把他捞了回来,继续扛麻包似的把人扛了出去。
浴室的外间有几排木质的长椅,夏明朗随便挑了一个把陆臻放上去,扯下陆臻腰上缠的毛巾正要绞,陆臻蓦然间感觉到身下一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匆匆忙忙的挥了挥手,很任性似的把毛巾抢了回去。
夏明朗看着他失笑,弯下腰对上陆臻迷迷瞪瞪的眼睛:“醒了?把身上擦擦干。”
陆臻满头虚汗的握着毛巾,心虚麻麻的凑到面前偷偷闻了闻,真是上天保佑,刚刚瘫在地上的时候被冲水了一阵,基本上已经毁尸灭迹。一旦确定了是没事,陆臻装死的心理又腾了起来,装腔作势的绞了几下,擦着擦着又想继续晕过去,可是一抬眼,眼前空无一人。
夏明朗洗澡的时候怕麻烦,一条毛巾卷上块肥皂就是全部装备了,赤着脚来去,没有一点声音。陆臻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嘴角慢慢浮上了一丝苦笑,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擦身上的水。
装得太过,人戏不分,还真以为戏假情真了,陆臻在心里笑了两下,眼睛里的清意一点点漫出来,忽然手上一空,他怔怔的抬起头,看到夏明朗已经把衣服套上了,站在他身前把毛巾又绞了绞,蒙头蒙脑的包了上来帮他擦头发。
蓦然间眼眶就开始发热,可是到底不想哭出来,眼泪都含在眼底,毛巾拖过的时候也就都吸干了。夏明朗坐到他身边一路擦下去,陆臻这次是真的累了,四肢都没有一点力气,任由人摆布。
夏明朗把他草草的抹干,转过头却正对上陆臻的眼睛,空空洞洞的,染着刻骨的疲惫,刹时间心里一凉,有一点麻麻的疼从心尖上化开,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疼过之后便发软。
“很累?”他声音放软,那一点沙哑磁得惊心。
陆臻想了想,点点头。
夏明朗坐过去一些让他靠到自己身上,被沾湿的T-恤上带着水腥气,传递出皮肤的炽热,会让人舒服而安心的温度,陆臻知道自己很贪婪,也就懒得去控制他的贪念,他已经什么都不强求了,随遇而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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