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九宫八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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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带头向左手的那个门走去,楚知秋现在对他竟有些盲目的信任了,言听计从,在后面紧紧跟随。(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
女孩子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不管平日里表现的有多强势,在她的骨子里,还是希望能找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的胸膛来依靠。
咱们的楚仙子也不例外,平时在他周围的,也不乏有些真正的青年俊杰存在,可之所以不被她所认可,一是因为她本事够强,论灵力、论修行、论斗法,同辈中人还真的鲜有敌手;她的师门够腕,昆仑派数百年来一直是修行界的无冕之王,领袖群伦,哪个不得给她三分薄面,谁不知道昆仑三子出了名的护短,楚知秋是他们的心肝宝贝,谁得罪了她,不怕昆仑三子出江湖追杀令啊;第三个原因,整天给这些人苍蝇逐肉一样的追着,眼中看到的、耳里听到的,全是如何提高修为,如何变化法术,难免有“英雄见惯亦平常”的审美疲劳之感,这时忽然出来一个人,法力不见的如何高,却偏偏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难不住的男子,芳心之中所感难免会有所不同。这就好像当年的孔已己,他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店伙面前卖弄“回”字的四种写法,当然属于对牛弹琴、牛不入耳。若是其早生百年,感上八股横行的时候,没准还能弄个七品知县当当呢。
楚知秋与葛逸的情况就属于这种,自从进了古墓开始,一切便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中,反倒是法力远不如她的葛逸,凭着对“奇门遁甲”的了解,如鱼得水,无所不能。当然就会给楚知秋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且说两人一前一后,前行不知多远,似是过了一天,又似过了一年。黑暗之中,只有脚步声音的回响传来,烦燥而无味,若不是两人都是修行之人,心志坚定,怕是精神上早已溃败了。
终于,前方隐隐的,有光亮可见,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小友法力高强,真是应雄出年少啊。(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
说话间,前方光明大作,隧道尽头,一间极大的石室出现在眼前,墙壁之上,数枚明珠点起淡淡的光晕,照亮了四周。无数只儿臂粗细的红烛以一定的规律,层层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圆圈中央,是一张万年白玉制成的石床,石床之上,跌坐着一位身着白袍、白发及地的矍烁长者,一派道骨仙风、出世高人的模样,只见他面带微笑,正向二人招手。
葛、楚二人在黑夜之中行走良久,心中颇有些孤苦无依的感觉,忽然间见到这样一位同道之中的慈祥长者,不由心中大生好感。
楚知秋走上前去,轻轻一礼:“晚辈昆仑派楚知秋,这是葛逸道友,无意中进入前辈修行之所,来的冒昧,望前辈见谅,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那老者微微摇头,叹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尘世上的称谓,老夫弃之久矣!二位小友可称老夫‘洞冥子’便是。这位楚小友即是昆仑门下,不知与逍遥子如何称呼?”
楚知秋忙低首道:“那正是晚辈恩师的道号。洞冥子前辈与家师可相熟否?”
洞冥子答道:“谈不上相熟,我与逍遥子神交已久,只恨无缘一面。百年前东海三仙岛举办‘天下修真法会’,因老夫琐事缠身,去晚一步,与逍遥子道友擦肩而过,怎么不令人惋惜。”说着,他抬起头来,直视葛、楚二人,只见他面色红润,星眉朗目,可知年青之时,定是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楚知秋一听,这老者至少是与师傅同一辈的前辈高人,更参加过当年东海三仙岛的“天下修真法会”,这可不得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葛逸对此并不了解,没什么反应,楚知秋可是对这个段典故耳熟能详。
那“法会”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小鱼小虾能说去就去的,这个由“海外三山”和中原七大修真门派联合举办的大会,旨在促进各大门派间的法术交流、加深理解沟通、斡旋各门派之间的纠纷、培养青年才俊,这一系列的措施,对于当时的修真人各自为政、闭门造车、挟艺自珍的情况,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变革,它的举行,所产生的效果,直到今天,还使众多后来人受益。
而能够受邀参加这界法会的,无一不是当时修行界的一时翘楚,像各大门派的掌教真人、做出过一些曾震动天下大事的修行散人、隐居与名山大泽中修行不问世事的前辈高人、市井中隐匿的尘世高手等,甚至是一些修行有成、却从无恶迹的灵禽异兽草树花妖,也可以参加到其中来,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两手能拿的出来的,独步天下的道法或是心法口诀,要不然得有通天彻的本事。才能有参加这个大会的资格。

这老者即是参加过“天下修行法会”,当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前辈高人,兼慈眉善目、道骨仙风,能给后辈以高山仰止之感。
葛、楚二人不由心中更添敬意。连一直没开口说话,对前辈高人从来没什么好感的葛逸,也不敢再那么随便了,不免有些拘束之意。连说了不少崇敬之言。
“二位小友不必如此,”那洞冥子看出二人有些拘束,开口道:“我们修行中人,讲的是‘学无前后,达者为师’,二位小友年轻尚轻,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老夫不过是痴长百岁而已。”
“前辈过奖了。”二人齐声谦虚起来。
“不过,二位小友不在门派修行,因何事至此?”见葛、楚二人始终不往正题上说,那老者不由得急了起来,你们不说,只好我来往这引了。
“是这样,”葛逸连忙将今夜发生的事及那辰家老魔遁入此间的事讲了一遍。
“唉,这逆徒,竟如此胆大妄为,做出此人神共愤,有伤天和之事。”那老者怒道。
葛、楚二人对望一眼。
楚知秋道:“前辈可是知道此人?”
那老者叹气道:“岂止知道,他是老夫唯一的传人弟子。”说着,他缓缓的说起了一段往事。
这洞冥子修士在百多年前,本来是武当派的一个俗家弟子,家中薄有产业,因为情事受挫,便动了出家之念。无奈家中不允,遂一直处于半修行状态,难以得到武的真传。后来因为一个机会,他脱离了武当,改投另一位来自西方的修士门下,这个修士精善的,竟是在西方人人喊打的“亡灵魔法”,为世俗所不容,特别是教庭制下的西方修真界,更是视“亡灵魔法”为异端,动则是要在铜柱之上活活烧死的。洞冥子从师学习了“亡灵魔法”,与武当心法相结合,竟创出了“身外分尸”这种旷世绝学,为修行界的最终目标------成神,在“兵解”“飞升”外提供了另一种可以参考的重要途径。
老师去世后,他浪迹天下,在“天下修行法会”后,在此发现了这个地下古墓,遂定居下来,只到几十年前,他无意中求了一个年轻的修士,自称姓辰,乃是湘西辰家的嫡系传人,因为做错了事,为家族所不容,逃至此处。心中十分后悔,愿拜洞冥子为师,此生不覆凡尘,在此一心向道。
洞冥子便听信了他的话,更何况他学习的本来就是西方的“亡灵魔法”,与湘西辰家的“赶尸”之术,相互印证,从中可获益颇多。
日久天长,他对这个徒弟的话深信不疑,也没有了什么防范之心,不想那人心思歹毒,一心想独吞这里的一切和师傅的全部秘术,一日趁其不备,下了毒手,将洞冥子的半身经脉打断,废了他大半的修行,又布成阵法,将洞冥子困在此处,无法脱身,若不是想从洞冥子处得到更多的心法,怕是早就下手弑师了。
说完这一切,洞冥子语气之中,难免有悽悽之意,葛、楚二人感同身受,更是一脸凄然,险些落下泪来。
葛逸怒道:“此等不忠不义之辈,人人得而诛之,前辈请放心,他已被我二人击伤,待晚辈二人救了前辈,便去诛杀此僚,为前辈清理门户。”
洞冥子喜道:“多谢二位小友,此阵并不难解,只是我一身法力被那逆徒所制,难以施展道法。只要二位小友按老夫所说,进入阵中,打开老夫身上的禁制,老夫自可随手破阵。”
“甚是。”葛逸一股无名业火直冲顶梁,只觉得让这位前辈多受一会的罪,也是心中不安,感同身受。
“不必前辈指点,晚辈也可入阵替前辈解困。”葛逸道。
楚知秋身在一旁,只见葛逸满脸激愤,眼中发红,显是心中不奈已极,大违平日的本性。只是她本身也和葛逸同样的情况,心中对这位老人的遭遇同情不已,恨不得立刻放开老人,出手替他格杀了那逆徒,心中处于一时混乱之中,虽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也没有细想。也就并没有阻止葛逸的行动。
眼看葛逸大步走上前去,一下便踏入了那由红烛组成的阵法,那老者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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