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天下五行(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位很机灵,一句:“葛小师叔。”救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他哪怕晚叫一秒,可能就会被三人的法术打得一命呜呼。
萧芳芳和葛源停了手,葛逸的符录还在,那人身处符录的禁止之中,葛逸定睛看去,那是一个约有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只是一脸的玩劣之像,倒像是六、七岁的样子。他身上披了一件淡青色的斗蓬,上面还残留着几道青烟,是刚才葛源的白骨之魂和萧芳芳的杰作。看来他根本没有躲过去这两击,起码没能完全躲过去,凭借着身上的宝贝斗蓬,才逃脱了一劫。这时见三人都住了手,没有了性命之危,马上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萧芳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躲在地下,偷听我们的说话。”说着手里又凝成一道灵力,看样子若是对方一个回答不对,就会动手。也难怪她有些紧张,刚才说的都是些大秘密,要是被一个居心不良的邪派中人听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少年连忙摇手,解释道:“我可不是存心要偷听什么,只是跟着葛小师叔来到这里,警卫太多我进不来,才用土遁之法,潜了进来,刚听你们说了不到三句话,就被发现了。”
他一口一个“葛小师叔”,明显叫的是葛逸。可葛逸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师侄,那边萧芳芳先于他开口,他也不好意思打断。这时听那少年又提起这个称呼,不由奇道:“阁下是哪位?葛某不记得在哪里和阁下有过交往啊。是不是认错人了?”葛逸这人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就算达不到过目不忘,可这么大一个人,还“师叔师叔”的叫着,自己却不认识,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那少年笑道:“没错没错,小师叔你先把这阵法撤了再说话好不好?不然一个不留心,控制不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旁的萧芳芳和葛源却同时道:“不可。”他们看的出来,这少年灵力不怎么高强,可是一身的遁术却非同小可,加上那件看不透的斗蓬,一旦没了阵法制约,他要逃走,再抓可就不容易了,万一这少年是魔教中人或是那神秘组织中的一员,天知道他刚才听去了多少秘密,其中一些更是京城时家花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的代价才得到的,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葛逸却道:“无妨,我相信他不是坏人。”他从小就有类似于第六感一样的直觉,虽然时灵时不灵,随着他道法有成,这种灵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只要这种感觉出现,那么相信它却是绝不会错,何况虽对方有件神奇的斗蓬护身,葛逸也有把握在他遁走之前封死他周围的空间。
他说着手上一动,撤了那“八卦乾坤锁灵阵”。那少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嘴里道:“师叔你这个阵法还真是强,都快赶上我老爹的‘五鬼搜魂阵’了。”
葛逸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动道:“你是天师教张真人的公子?”
那少年笑道:“是啊,我叫张无咎,是我老爹的第七个孩子。大约十年前,我还见过道玄子师祖呢,他在山上住了几天,和我爹谈了许久呢。师祖很喜欢我,当时还指点我一些阵法上的知识,只可惜他老人家没有时间,后来就走了,我当时还小呢,也没想到要多学一点。只是缠着师祖给我讲故事。那时他可没提起师叔你来,我来松江好些日子了,自己也没意思,前几天我爹来了又走了,听说了你的事,就让我跟着你混了,师叔你以后可得‘罩’着我了啊。对了,差点给忘了,我这有一封信,是我爹写给你的。”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葛逸。
他提到了道玄子,葛逸不由得有些怀念起老师来,想师徒共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老道不但治好了自己的顽疾,在道法上更是倾囊相授,一老一小相处甚是相得,可惜老师这一走,便是数年未能再见,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说到这张无咎,他本来年纪也不大,加上从小在龙虎山上,他父样张真人张寅初一伙前辈们都宠着他,后辈弟子中张无咎也是最小的一个,哥哥们拿他没办法,所以他还是像个小孩子,这次张寅初本来是要来带他回去的,后来自己有事先走了,留下他又不放心,但前几日听说了古墓之中,正派和魔门相斗的事。知道了葛逸的身份,就干脆把张无咎托付给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弟,毕竟年轻人在一齐能有共同语言。

说起来,玄门六教本就是同宗,甚至昆仑和道教早已不能再算是玄门六教的范筹,更应该叫玄门四教。密敦也只有道玄子和葛逸师徒两个人,茅山与凤阳也较势微。老一辈的人更是剩不了几个了,而这其中道玄子的辈份最大,还高了身为天师教掌门的张寅初一辈。张寅初称他为“师叔”,所以张无咎得管葛逸叫师叔。只是他见葛逸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干脆在前面加了一个“小”字,这可不是张寅初教的。
葛逸接过了那封信,只见上面用的是玄门六教特有的手法和写法,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字迹:
字致葛逸师弟,吾等虽从未谋面,但身属玄宗,有同门之谊,况道玄子师叔乃我六派之领袖,可惜十年前匆匆一晤,未能多加请益,不免甚憾,前日为兄至松江,闻师弟力挫魔教,大涨我正派之声势,为兄心中甚慰,深叹英雄出于年少,十年前道玄子师叔曾道,我六派实应亲如一家,重立百年前玄门六教之风。为兄深以为然。
如今群雄并起,魔教重临,恐天下距大乱之时不远矣!为兄深感为忧,仓促回山与茅山、凤阳二派长门共商大事,以致与师弟悭缘一面。但不日松江即有大事,望师弟以天下苍生为重,此降妖除魔之事,我玄门六派从不落人于后。届时为兄自当遣数人前往松江,供师弟驱策,师弟可全权代表我玄门六教,便宜行事,重塑当年六教之威。
另,为兄之犬子无咎,此刻身在松江,此子玩劣,望师弟以长辈之身份,代为兄约束,相信有师弟之教诲,此子之成就,必可远大于在为兄翼下也。
临行匆匆,待来日与师弟相会。
兄:寅初草字。
信不是很长,但其中说了几件事。首先就是这张真人先是把道玄子和葛逸一顿的狂捧。
第二件事说的是,道玄子当年有意要重组玄门六教,葛逸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老师一直没出现过,找不到他对证。可六教真的重组了,谁当老大?道玄子不错是辈份最高,张寅初也说尊他为领袖,可是密敦教总共就俩人,怎么领袖六教?最后,老大还是得势力最大的天师教掌门来做。葛逸倒是没想太多,这玄门六教现在只有四派,别说重组太难,就是重组了,那也是一种松散的形势,怕是比“世间盟”的形势更加的松散。
第三件事告诉葛逸,松江就快有大事发生了,希望葛逸做为代表,帮玄门六派争取利益。当然了,就是打前站,做炮灰。葛逸可不是无知少年,被几句好话一捧,心里一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他明白的很,只是没必要说破。
最后一件事呢,就是希望葛逸照顾指点一下张无咎,尽一下同宗前辈的责任。关于这点,怕是张寅初想的更多,他当然是想让年轻人多多接触,有了这段情谊,将来有什么事也好说话。而张无咎本身又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更能让葛逸接受。不得不说张寅初老谋深算,他吃准了葛逸的为人,就算你看透了我的心思,也得乖乖的接受一个没心机的晚辈。
他看完了信,张无咎这边又递过来一张卡。葛逸道:“这是什么?”
张无咎大大咧咧道:“是钱啊,我爹说了,小师叔你现在代表咱们玄门六教了,出手可不能太寒酸,该花的地方就得花。”
葛逸推辞道:“咱们六教一向清苦,我怎么能接受呢,张师兄太客气了。”
他说话间张无咎已经把那张卡塞在了他手里,嘴里还不在乎的道:“没事,小师叔你不知道,现在咱们可不比从前了,指着几个香火钱或是一些冤大头了,咱们办了不少的企业,有的公司都上市了,每年赚不少的钱呢。要不是今年金融危机,我还能再多要来点,虽然我老爹为人一向比较抠门,但我要他不会不给的。”
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一点也没什么心机的样子,很对人的胃口,葛逸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张无咎道:“小师叔你只管花就是了,不够我再找他要,留着那么多钱干什么。”
说得萧芳芳和葛源不由都笑了起来。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