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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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万亭一众到达剑门主峰剑门山上时,见五名青衣中年男子正在躺着中等候,正中一人上前迎道:“闻之唐门大长老光临蔽派,剑子牧有失远迎,还请大长老恕罪唐万亭忙回礼:“久闻剑掌门‘沧海一剑’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剑子牧微微一笑,说道:“大长老见笑了。请。”
待众人坐定,剑子牧方一一介绍道:“这几位便是我的四个师弟。”待介绍到陆伯阳时,唐万亭脸上表情一僵,没说什么,陆伯阳一身傲骨铮铮,丝毫不在意,冷哼一声便眼望他处,唐门等众见此皆有微词,唐万亭以目止之,对剑子牧说道:“在下此来,一是久闻剑门山大名,前来拜会。二来,在下的小侄却是伤于贵派弟子的手中,所以蔽派掌门派在下前来讨个说法。”“哦?却有这回事?”剑子牧脸色不变,仍是一脸微笑,顿了顿又说道:“不知是蔽派的哪个不长眼的弟子上了尊侄?”
唐万亭看了一眼陆伯阳道:“便是令师弟门下的冯落羽。若是门派之间的比试,小侄若是输了我等也非那不讲理之小人,只是贵派弟子显然用的不是剑门派的剑诀,亦或许小侄眼力差没看清也未必。”唐万亭的脸色已是有些冷漠了。
剑子牧却笑道:“大长老有所不知,冯落羽以于数月前被陆师弟逐出师门了,现在已经不是剑门派的弟子了。”
唐万亭脸色变了变,又道:“既是逐出师门也应当遵从一定的规矩,岂能说逐出就逐出,那若是贵派弟子被唐门弟子所伤,然后我等说已将其逐出唐门了,贵派又做何他想呢?”
剑子牧闻言,脸上的笑容淡去,问道:“那以大长老之见呢?”唐万亭冷哼一声:“交出冯落羽,让他说出所学剑诀的来历,然后在向小侄道歉。以后剑门派弟子见到本派弟子当退避三舍,听闻剑掌门有一女,与犬侄年纪相仿,蔽派掌门师弟也借此机会向剑掌门求亲。另外,应当将剑门的三座山峰让与唐门,就当是给小侄的修养之所。”“放屁!”陈伯尧闻言不禁拍案而起,本就性如烈火,今又见唐万亭如此的不识好歹,怎能不怒,身背宝剑,名火精,相传为大林国所贡,云其国有山,方数百里,出神铁。其山有瘅毒,不可轻为采取。若中国之君有道,神铁则自流炼之为剑,必多灵异。其剑之光如电,切金如泥。以朽磨之,则生烟焰;以金石击之,则火光流起。唐德宗时,上将幸奉天,自携火精剑出内殿,研槛上铁狻猊,应手而碎,乃乘舆夜,待从皆见上仗数尺光明,即剑光也。
“师弟,不得无礼!”剑子牧急忙喝止陈伯尧,又对唐万亭说道:“大长老之所言有些蹊跷,让冯落羽说出剑诀出处、道歉倒也合乎规矩,只是这让峰一说,有些不妥吧,蔽派的五座灵峰却是传于先祖之手,乃是本派的根基所在,岂能因大长老的一眼便随意让出呢?”话说道后来时已是不怒自威,一向笑呵呵的老道士已经有些动怒,身上绝强的气势已然升起,青色的道袍无风自动。
陈伯尧见师兄动怒,只得坐回椅子上,对唐万亭怒目相视。
正待这时,剑子牧等听闻堂外有弟子报:“蜀山派长老吴松柏到!”
不多时,又陆续传来“雪山派”“崇州李家”“屸崍单家”等门派来人的消息,陈伯尧不禁冷冷的对唐万亭说道:“唐大长老真是好大的面子,这蜀中的几大门派几乎全被你唐门折腾来了。”唐万亭闻言却不言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当陈伯尧没说过。
剑子牧与众派的来人一一见礼,正待问其来意,不想唐万亭上前道:“蔽派的一些小事还劳驾各位兄长远跑一趟,唐某真是过意不去啊!”吴松柏看了一眼剑子牧,对唐万亭说道:“唐兄哪里的话,既同属蜀中道派又何必如此客气呢。”一旁的一个瘦高的中年道士却道:“不知令侄的伤势怎么样了?”却是崇州李家的年长一代的弟子,名叫方子灸,却是一个十足的奸诈之辈,修为倒是不错。雪山派来的却是融雪峰掌座卢焕青,屸崍单家来的却是单家家主的亲弟单止。
待众人坐定,剑子牧笑着对众人道:“不想蔽派弟子闯下祸端,却劳驾诸位蜀中同道风尘仆仆到此,剑子牧汗颜啊!”
唐万亭扫视一眼四派的长老,然后说道:“自古,正道各派弟子学习别派法决功法,尤其是修炼邪恶法门,都是门中的大忌,向来为正道所不容,前日,冯落羽巧遇蔽派弟子唐耀,一时不合,便动手相争,向来正道之间切磋功法实属小事只是这冯落羽突然用出那邪恶法决,致使唐耀受伤,所以,特奉家主之命,前来问个说法。‘
剑子牧尚不及回答,吴松柏却说道:“冯落羽与唐耀切磋,使出那邪恶法决,确实为正道所不容,不知剑掌门能否将那冯落羽请出,大家好问个明白。”
这二人的一席话却是直接将错误扣到冯落羽的头上,一口咬定是冯落羽使出了邪恶法决,着实可恶,一向寡言的陆伯阳冷声道:“一口一个邪恶法决,空口白话,但说无凭,何不将那姓唐的混小子抬上剑门山让老道等验验伤,看到底是不是邪恶法决?”
方子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谁不知道冯落羽是你陆大掌座的首徒,或有袒护也不足为怪。”“胡说!”陈伯尧却是刚压下火,又被挑了起来,指着方子灸的鼻子道:“你他妈到底是不是蜀中的正道啊,我师兄的为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我现在倒是怀疑这李家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又怎么说出如此三岁孩童的话来!”
“你!陈伯尧,你不要太过分,不信可以手里见真章,看我李家剑是不是真的。”方子灸脸上尽显怨毒之色。
“来就来!”陈伯尧就要拔剑。
“师弟!退下!”剑子牧一喝,陈伯尧方才愤愤的闪到一边。
回过头,剑子牧却是目视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本以为各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不想听完几位仁兄的话,剑某才明白几分意思,冯落羽已被剑门所逐,先不说他与本派还是否有渊源,假如他冯落羽果真在我剑门修行期间同时修行邪恶功法,我剑某人第一个不容许,但是倘若是诸位是为了为难于我剑门一派,而已冯落羽的事做借口,那我剑某人也不会轻易罢休。另外,联姻之事,虽说子女的婚事当由父母做主,但我等修真之人,况且剑某生平光明磊落,不想做出棒打鸳鸯的蠢事,假若唐门少主与我女儿是互相爱慕,那我剑某人也无话可说,否则,免开尊口。至于这让峰之事,我只当是唐大长老年事已高,糊涂了,若贵派强来,那剑门上下五峰弟子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一席话说的众人却是哑口无言了,唐万亭与吴松柏二人却是面面相觑。陆伯阳闻言心头却是一暖,剑子牧的话却是有许多空子可钻的,尤其是那句“在我剑门修行期间同时修行邪恶功法”。冯落羽在事发之前被剑门所逐,冯落羽大可说是在被赶出山门之后学习的外家法决,况且,陆伯阳从小教导冯落羽,对其本性还是比较了解的,陆伯阳绝对不相信自己那个一身正气的大徒弟会去学邪恶法决。
陆伯阳心下已定,感激的看了剑子牧一样,正在此时,却听门外有人道:“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陆伯阳一惊,不禁看向门外。

陆伯阳听闻外面有人说话,不禁向外看,却是冯落羽与许仲,还有一个和尚,说话的正是许仲,许仲见正殿之上来了许多不认识的人,所以才发出此问。
冯落羽认得唐门的衣服,又看到唐万亭的脸色,心下也明白是为何事了,只是没想到唐门找了这么多人来,虽然不惧,但是也麻烦的很,冯落羽最讨厌的,莫过于麻烦了。当下先向着陆伯阳深施一礼,道:“师傅!”陆伯阳闻言只是略微的答应了一声,随意的看了一眼众人,然后便不说话了,冯落羽自是明白师傅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又向剑子牧施礼。这是剑门的规矩,无论弟子是谁,都要先敬师傅,后敬掌门,意在尊师重道。
许仲挠挠头,向着陆伯阳一礼,说道:“师傅……”“你不是下山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陆伯阳看都不看许仲一眼,显然还在生气,冯落羽知道这个师弟哪都好,就是嘴笨,只好上前道:“师傅,弟子二人在路上巧遇随心禅师的传人,法号无心。”
陆伯阳看向无心时,见对方天庭饱满,身上的灵气极重,不禁道:“果然是随心禅师的高徒啊,久闻随心禅师一身随心禅功高深莫测,上次一别已是数十载,不知尊师近来可好?”
无心和尚近前道:“阿弥陀佛,家师很好,多谢师叔挂念。”陆伯阳与随心禅师却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一见如故,是以,无心和尚才称陆伯阳为师叔。
这边陆伯阳师门正在这叙旧,唐万亭等人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方子灸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剑门山的门风倒是奇特啊?”冯落羽闻言不禁看向方子灸,笑道:“不知这位前辈是?”陈伯尧冷哼一声,不待方子灸说话,便接过话头道:“这个是崇州李家的一个吃饱饭没事闲的,叫方子灸,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弟子,没准,你得叫他师兄呢!”方子灸闻言怒从心起,几乎拔剑道:“姓陈的,我们手里见真章!”
唐万亭急忙按住方子灸,道:“且不可鲁莽!”方子灸死死地瞪了陈伯尧一眼,回身坐下。唐万亭面无表情的对着众人道:“现在祸首已经到了,就请剑门主来主持一下公道吧。”
剑子牧看了冯落羽一眼,对众人说道:“剑某方才已是说的清楚,冯落羽现在已经不是我剑门的弟子,剑某所以没有处置冯落羽的权利。”唐万亭说道:“阁下的意思是让我等去为难这个小辈剑门一派也不管了?”
剑子牧闻言冷笑道:“当然,只是诸位是杀是废,切不可在我剑门中动手,否则,五峰弟子倒乐意求唐大长老指点一下道法!”
唐万亭等人闻言脸色一变,既然这个人已经不是剑门派的弟子了,剑子牧又何必对他如此维护?心里倒是对着冯落羽另眼相看了,面色生冷的对冯落羽道:“现在就请冯落羽坦白说出自己所修炼的邪恶法决吧!”
冯落羽毫不在意五派众人蔑视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恩师,还有许多为自己担心的师兄弟,轻轻一笑:“我修炼的法决确实不是剑门的法决,但是,我答应那个人,绝对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各位如果要在下的性命,在下大可立刻下山奉陪各位,但是千万不要我原来师门的地方拔剑,剑门派本就是清净的地方,不能因为我,引来血煞之气,所以,各位,请随在下下山吧。”
方子灸却冷笑着问道:“你所修炼的法决到底是不是在剑门派修行期间学会的?”
冯落羽淡然一笑:“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暂且,当是吧。”
方子灸闻言,立刻转身道:“剑掌门,既然这妖孽是在贵派修行期间学会的法决,在下想……剑掌门应该配合我等诛灭这个妖孽吧。”
剑子牧见冯落羽如是说出是在本门修行期间修炼外家法决,也是一阵的摇头,正要说话,陆伯阳却上前道:“掌门师兄,你是应该知道伯阳这个不成器的师弟的脾气的。”剑子牧闻言不禁心下一阵为难,他自是明白陆伯阳对门下弟子极是的爱护,甚至说是护短。
冯落羽不禁感激的看向师父,倒身跪下,拜道:“师父,弟子这一生,只会给您带来无尽的灾难,师父,不要管弟子了。”拜了三拜,站起身道:“各位不妨随在下下山吧。”说完,便只身向山下走去。
冯落羽已是走出足有二十丈远,方子灸却喝道:“妖孽,休走!”手中宝剑已是出鞘,只瞬间便冲到冯落羽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这方子灸的修为倒是也十分了得,方子灸突然发难,众人皆是一愣,陆伯阳待救援时已是来不及了,眼见得剑尖已是触到了冯落羽的衣服,方子灸心下大喜,只是忽然眼前一闪,冯落羽已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暗叫不好,急忙转身时,却只看见一道紫光,急忙回剑抵挡,只听“铮”的一声,方子灸手中的宝剑已是颤抖不断,又是一声脆响,宝剑碎成了片片的铁屑散落了一地。剑子牧和陆伯阳等五峰首座皆是大惊。刚才冯落羽用的便是本门的九耀云霄剑诀中的一式“月渡流星”,这一式剑诀的要义就是剑气过处,万物皆化作纷飞的流星,然后消失不见。剑子牧有些吃惊的说道:“仅仅凭这一式剑诀的修为,冯落羽就已经不在我等之下了!”
冯落羽目视着方子灸道:“剑门祖训,若有人胆敢在这剑门正殿伤人,便以这“九耀云霄剑诀”碎其尸,裂其骨,不得有违!”这还是许仲第一次听到冯落羽以这样冷淡的语气跟别人说话,不禁有些错愕,与无心和尚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
方子灸一身的冷汗,旁人或许不能感受到,刚刚冯落羽的一剑明显是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仅凭刚才那一式剑诀,自己早已被重创,甚至,亡命剑下,看向冯落羽的眼神中夹杂着慌乱与恐惧,他没有想到冯落羽仅仅是一个三代弟子,却有着一身隐隐超过二代弟子的修为,不禁有些担心地看向唐万亭。
“铮”,冯落羽收回紫珣剑,看都不看众人一眼,便冷漠的走出正殿,向着山下大步走去。
唐万亭压下心中的惊讶,对着其他四派的人说道:“我们不能让这个妖孽逃走,免得危害人间!”说着,带着唐门的弟子追了出去,其他四派的长老,互相看了看,方带着各自的门下下山。
陆伯阳看着剑子牧,心中的惊讶要比任何人都要重,剑子牧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我们的决定是错的。”陆伯阳有些漠然,说道:“刚才冯落羽所变现的修为,恐怕已经要超过你我了。”
剑子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师叔他老人家怎么养了?”
陆伯阳问道:“上次师叔单独召见师兄,师叔有没有说‘他’?”
剑子牧说道:“没有,那位前辈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或许,也只有师叔和那位前辈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吧。”
陆伯阳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我们得下山去看看了。”
剑子牧说道:“他毕竟是前辈的传人,而前辈对我剑门派有大恩,我们怎么说也要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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