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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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生过生日了,又长了一岁,所以更新晚了;实在不好意思呀,各位,现在补上,大家别生气哦。
———————————————————— 寒风,吹得众人衣衫猎猎而响。
只是无人理会。
所有人告别了沉闷、气愤、个个都是专心一志的盘膝坐地,依照楚萧遥所授的「混元六道」心法,加上这一个月的对于打坐禅定而练来的吐纳养息之法,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混元六道,并非武功路数,以楚萧遥的说法,这其实是一部完完全全的内功心法;只是这套内功心法却与其他的心法大不相同。
混元,所指的是“混沌开元”,天地五灵、阴阳二道,凡是修炼此内功心法的弟子,皆有不同的体验;每个人修炼的结果皆不相同,有人可从中领悟出武道、有人却可领悟出自然真谛……
这便是混元六道最为奇异的地方。
而这部心法共分六种境界,以「混沌初生」、「易转化物」、「拨云见日」、「否极泰来」、「天人合一」、「天道无极」而成一部奇术。
楚萧遥只是告知了众人第一重心法的修炼法诀,众弟子已是摇摇欲试,迫不及待;对于楚萧遥为何要授他们如此贵重的心法秘籍,竟是仿佛淡忘一般,只字不提……
……
西边彤彤红日渐渐沉落,楚萧遥如同良师般教导着众人修炼时需要注意的法门,否则极有可能走火入魔,而导致终生不得习武。
十名弟子皆是盘膝坐地,静若无声。
慕熙居于末尾处,他只是以自己的方法照着楚萧遥所说的口诀默念打坐;不过好在之前他学了一个月的读书习字,对于楚萧遥所提出的“修炼法诀”还算有些了解。
他以每日打坐禅定的方式调息着体内的真气,加上配以口诀,不出片刻,果然大感周身舒适无比;仿佛有无数气流到处流传,随后汇集到体内丹田之处;可是就在这一刻,那汇集的真气忽地溃散……
仿佛饿狼遇见了食物一般,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汹涌如海浪般失控的真气不断冲打着慕熙身体每一处经脉,每一处肌肤。
“啊!”
如被毒火燃烧殆尽的少年,痛苦的丝毫;他愕然而恐惧的睁开双眸,血红的眼眸惊愕的望着前方的一切,鲜血如泉涌般自口中喷出,染红了洁白的积雪。
“慕熙、慕熙,你怎么了?别吓我呀?”当先起身的是叶绾,她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般冲了过去,浮起正要摔倒在地的慕熙;紧张让她不知所措,只是紧紧握着少年的手,试图给予他温暖。
下一刻,所有人回过神来,纷纷起身而过,担忧与焦急让他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楚萧遥跃过众人,冷漠而迅速的抓起慕熙手腕,为他诊治起来;片刻之后,他毫无预警的一把将慕熙抱起,准备要转身离开……
焦急的叶绾完全忘记了现状,只是脱口喝道:“你要带他去哪里?”
楚萧遥止住身影,微声道:“不用担心,他只是还不会灵活运用真气,岔气罢了;我带他回茅屋里,为他输些真气调和一下就好了。”
叶绾这才放下心来,可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我可以一起去吗?”
楚萧遥忽地摇头,威慑道:“你们好好练功,莫要耽误了进度。”语毕,已是化作一道碧光向着山峰另一处飞驰而去……
峰顶之上,唯有那道担忧的目光,以及柔情的身影,伫立着不愿离去。
※※※ 冰原峰顶,小茅屋内。
微微亮起的碧色光芒下,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盘膝而坐。
楚萧遥正以内力为慕熙调息体内杂乱无章的真气,从他轻松自得的表情可以看出,慕熙并无大碍。
“啊!”一声轻呼,发自慕熙口中;接着又是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楚萧遥见此情景,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不断输出的内力,站起身来;不过慕熙可不好受,这一刻是头脑发胀,四肢无力;可看着弟子黑紫色的血液,仍是吓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不断的检查着自己身上是否是否受了什么伤?
楚萧遥见状,不仅无奈摇头,道:“不用担心,你只是岔气罢了;那些都是淤血,死不了人的。”
慕熙顿感丢脸,他可还不曾注意楚萧遥站在身边,吓得“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还是不忘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多谢师傅相救。”
楚萧遥微微摇手,道:“不用,这不过是小事;不过下次修炼时记住,不要急功近利,否则得不偿失。”
他这话里自然带着教训,慕熙虽然不懂,但还是恭敬的点头道:“是,师傅。”
楚萧遥满意点头,道:“那好,若是没事就休息吧;明日还要进行修行呢!”
语毕,便要准备转身离去;慕熙心里却也存在不少疑问,这般见四下无人,也不知是哪里来得胆量,竟是忽地开口叫道:“师傅,等一下。”
楚萧遥一愣,转头望向他,疑惑道:“还有何事?”
慕熙鼓起勇气,道:“师傅,我想要知道,我们这次的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不饱、穿不暖的,难受死了!还有,难道每日练练功、打打坐,在和木头们打打架,真的可以练成绝世武功吗?”
他话说的极是真切,却是不由得惹来楚萧遥一声轻笑;看着眼前这什么也不懂的小子,他仿佛望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一般……
楚萧遥并为生气,只是沉吟片刻,这才悠然道:“其实这世间上,并无绝对的强者,也没有绝对的弱者。”他忽地叹了口气,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般,道:“这次的修炼,不过是一个试炼,一个对于你们心志以及毅力的试炼;当你们能够掌握‘混元六道’,突破‘古木奇阵’的时候,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可是如果你们做不到,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们……”
他的话惹来慕熙身子的一阵颤抖,慕熙无法忍受,忽道:“为、为何要这样?难道不行就要放弃吗?”
楚萧遥微微摇头,道:“你错了,记得你们来时我就说过;东方武道,修行最为辛苦,可是只要努力了,人人都可以成功;但是,这只是局限于成功而已;‘混元六道’,是至高无上的心法神功,我之所以将他们传于家族以外的弟子,就是想要从中找出天赋异禀不世奇才……”
慕熙听得有些模糊了,不禁问道:“什么意思啊?”
楚萧遥道:“其实并非每个人都可以修炼‘混元六道’,这部奇书乃是由我们「楚萧」家的先辈耗尽毕生精力而撰写,也包含了我们整个家族的兴衰……”
慕熙一惊,急道:“你们家族的兴衰?关我们什么事?”
楚萧遥微微一笑,道:“算了,如果可能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的。”

他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凌厉的寒风自门外呼呼吹来,吹得慕熙衣衫猎猎作响……
只是他全然不顾,鲜红的双眸里,充满了疑惑!
……
深夜,戌时。
今夜似乎特别晚,当所有弟子回到小茅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戌时;慕熙一直不曾休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楚萧遥的话后,他心里就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怎样也无法入眠。
于是他开始按照楚萧遥所授的方法,开始修炼“混元六道”;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真气乱窜的情况,相反的是,这一次的修炼下来,让慕熙流失的体力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当其余弟子们归来时,慕熙正在打坐。
这些人都多少有些担忧,不过见慕熙既然还能修炼,自然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几句含蓄问候之后,纷纷累倒在自己的“床”上,准备休息了。
而唯有一个人,她缓慢的走到了慕熙的跟前。
叶绾。
焦急的神情渐渐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她就这么安静的蹲在慕熙的身边,等待着他睁开双目的那一刻。
当慕熙睁开双目时,他望见了身边的叶绾……
四目交接,柔情似水!
“呃,”慕熙有些不知所错了,原本疑惑的心情渐渐消散开来;红通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波动,他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问了一句:“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可是这里很静,叶绾听得很清楚。
她微笑点头,轻声道:“你身子好些了吗?”
慕熙傻傻的摸了下脑袋,道:“嗯,好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呀?现在应该很晚了吧?”
叶绾嘻嘻一笑,道:“已经戌时了,我见你在这里打坐,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既然没事,那、那我走了。”说着,便要准备起身离去……
慕熙心里很急躁,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他脱口而出:“等一下”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叶绾;叶绾身子一颤,转身疑惑道:“怎么,有事吗?”
慕熙鼓起勇气,柔声道:“坐坐吧,我睡不着。”
叶绾双腮微红,但还是微微额首,接着坐到了慕熙的身边,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无聊,我陪陪你就是了。”
慕熙白了他一眼,道:“别说得这么勉强,好吗?”
叶绾嘻嘻一笑,道:“好了,好了,别逗了;不过我见你今日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事么?”
慕熙顿了顿,心里多少有些迷惘,仍是问道:“绾儿,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道……”
叶绾第一次听他这般怯生生的说话,一双眼睛看了过来,心中一阵得意,下意识用手理了理头发,一脸肃然,正色道:“有话你便问吧。”
慕熙沉吟半晌,道:“我听师傅说过,‘东方武道,修行最为辛苦,可是只要努力了,人人都可以成功;但是,这只是局限于成功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叫作局限于成功?难道成功还不够吗?”
叶绾自小习武,对于东方武道的造诣自然不低;如今见慕熙竟是这般认真的问起这些个问题,心下一时还有些不怎么适应;不过她仍是细心回道:“之前师傅不是说过吗,武道修行共分‘三大境界、九小阶段’,其实只要能够突破第一个境界,进入第二个境界的弟子,都属于成功;可是他们只限于成功,而无法再继续突进……”
她声音甜美,带着一丝温和:“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绝代高手,没有奇高的天赋、毅力、功法,都是无法成功的;所以说,虽然这世间的确有不少高手,但他们都只是局限于‘高手’这个阶段,不会再有什么进展了。”
慕熙闻言愕然,急道:“这便是说,就算努力了,如果没有奇高的天赋,和高深的功法,是无法成功吗?”
叶绾微微点头,正色道:“不错,不过如今师傅已传授我们‘混元六道’,这套功法可是东方武道中最为高深的奇功,但光有这个是不够的,现在或许没人能明白;但等到修炼到第二重突破第三重的时候,那便是一个瓶颈,如果无法突破,那就证明,修炼者只能局限于‘高手’!”
慕熙听得心惊肉跳,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这样的害怕!
他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听了叶绾对于“混元六道”的解释,他开始害怕了……
叶绾似听出了这微弱的变化,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道:“你怎么了?”
慕熙如梦初醒,挥手拭去额间的汗珠,摇头道:“没、没什么!”
叶绾淡然一笑,道:“你放心吧,我相信以你的资质,一定可以突破那个瓶颈的。”
慕熙“哦”了一声,对于叶绾的夸奖让他甚是得意,连忙道:“我的资质?难道我是天才不成吗?”
叶绾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啊,就是这样子;什么天才不天才的?莫要以为自己比其他人强一点,就是天才了;天才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慕熙嘻嘻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
叶绾微笑点头,随即转身走向自己的“床”上;慕熙望着她远处的身影,心里忽地暖暖的,一阵感动……
冷月悬空,寒风呼啸!
※※※ 隔日,卯时。
依旧是这冰原峰顶,所有弟子没有人敢再耽误,楚萧遥如往昔一样早早来到等待众弟子。
卯时开始,十名弟子各自盘膝打坐;楚萧遥在旁指导弟子们的修炼之法,“混元六道”乃是东方武道最为神秘莫测的内功心法,经过无数「楚萧」家先辈的宗师精研,时至今日,已是夺天地造化、玄妙无匹的无上心法。
由于此心法修炼过程极是危险,而且稍有不慎者,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导致终生不得习武;所以楚萧遥一直从旁观察指导众人……
时间,分秒流逝。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不过这一次的修炼并非单纯的打坐禅定;楚萧遥并没有规定弟子们必须的功课,只要他们认为打坐结束后,便可以前往挑战“古木奇阵”。
这一次,没有人着急。
每个人依旧在打坐修炼,沉吟冥思……
午时三刻。
所有弟子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首先挑战“古木奇阵”的弟子仍是易风,只是这一次他得了教训,加上叶绾亦是对此阵大感兴趣;两人相邀之下,一人持剑,一人握刀,准备携手闯阵……
楚萧遥并没有明确规定必须单人闯阵,而且他曾说过,这阵法必须十人联手通过,方能算数,而见两人一同闯阵,自然不曾说什么。
饶是如此,叶、易两人虽然联手,同样是讨不了什么好处,坚持不到片刻时间,竟是纷纷受挫,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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