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验证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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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抵达深圳,深圳有灿烂的阳光,车站里熙来攘往的人群,他们的语言,除了温和厚实以外,推不出其他味道来。而展转到城市中心,只见得匆匆而过面无表情僵行于市井,也看不出另外的风景来,也许物竞天择永远是对的——除了神的传说以外。
聂明阳谈好了生意后,洗个澡便去求证你给他饯行的话的具体含义:男人心里应该有一面大海。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海?
除了海水是苦涩的味道,还有脏不拉几的海沿线以外,和湖水相比,看不出什么区别。
这就是我想像中的大海?
呵呵,原来艺术欺骗人的本领是最大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平面的说成立体的,狭小的说成庞大的,渺小的说成伟大的……人家说什么不错,可以,你也跟着人家说不错,也对,何必呢,不就证明英雄所见略同吧,还给你一个大大的面子不就得了,用得着捏着鼻子哄眼睛吗,还不是自欺欺人,随潮而涌吗。
我,聂明阳,能好到哪儿去?朋友都没一个。
待商榷。
男人也有累的时候,当男人扛着誓言的旗帜跌跌撞撞走累了,走烦了时候,也会拐进莺歌艳舞的小巷子里去。
灯火浑浑噩噩地照着,照出一屋子的病态。
看来醉得不轻,这样好,这样好,一切皆空,没有一个人愿意留守在我的身边,这个人说爱我,那个人说爱我,爸爸很小的时候说过爱我,用行动表示;母亲说爱,用语言表示,结果呢,还是离开了我,丢下了我,不管我,连那个谭琳也说爱我,可能蹬大牢比爱我更强吧;小兰说能和我相拥相抱,却心也不是我的。
艾嘉,那个酷似我表妹的人,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要去伤害她?心理不平衡?
没人在我身边陪我说话,算了,算了就算了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老板,是你需要服务吗,我的活是一流的,跟我一起睡过觉的人都离不开我呢?”
聂明阳并不理她,只意思着让她坐在身边。
“坐呀,坐下说话。”
“老板,一听你的口音是川味的,不防你说,我也是四川来的,怪不得看见你就觉得可亲呢!”
聂明阳想;不就是惯用的小伎俩而已。
“老板,看你一脸愁苦的样子,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我这么大,你可吃不下我的。来这儿的人都是找乐子你的,何必呢?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心的,让你高兴的,只要你高兴,就是我们做这个的宗旨。”
“你看你眉皱得紧紧的,像核桃似的,吓得人家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不信你摸摸。”
小妹伸过五彩缤纷的手来拿聂明阳的手,往自己胸前靠,嘴唇不住得往聂明阳耳畔移近。
“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看你激动得快把衣服都蹭破了。”
聂明阳的衣扣被那性感的小手一颗一颗扭下去,那只小手并趋势往下边去。
小妹很有技术性的把自己丰满的一步一步陈列在聂明阳眼前。
聂明阳看见眼前这个云鬓散乱娇憨可掬的小妹,丰满的被两片罩杯苦苦托举着在自己眼前不住地恍荡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迭破罩杯而城门大开……
小妹不停地在聂明阳身上蹭来蹭去,用她的嘴唇不断地向聂明阳秘密深处探延,手附在那话儿上,用嘴不断的律动……
这是聂明阳始料不及的,同时始料不及的,还有心中腾起的火苗,向四周波击开去,心中将要暴喷的温热液体,在她带领下左右找不到出口。一来二去,层层叠叠……
欲火灼烧,不全是小妹的结果,是聂明阳心理身理乃至身体里的火焰总是窜不出去,老早压抑在心中无限放大,放大,沉沉甸甸顶不起来。他要让这股火焰随山体般轰轰烈烈地大面积坍塌,最终幻化成袅袅的轻烟,伤逝在明日初升的朝阳里……
那就来吧,啊,趁着这不同角度和姿势以求得最大能量的爆发,啊……
小妹用人类最感性最精致的部分忘情地接住它,还嫌不够余味地撕摸着,玩味着……
小妹从浴室里出来,傍坐在聂明阳身边。
“老板,想包夜吗?”
“听说你是这里很有名的艺人……我指的不仅是说那方面的。”
“那么你认为呢?”
聂明阳听后,也不回答她,向着墙角里的视线慢慢转向小妹,其实他被从来没过的经历和某种潜意识的和小妹的同体感繁杂着,他渐渐从蒙胧的眼光中看见了小妹右肩膀上的一颗胎记吸引着,这颗胎记随着聂明阳渐渐苏醒的意识逐渐放大,无限放大,没有边际……
聂明阳猛然一惊,脸色一下苍白。
小妹被吓了一大跳,惊愕着所谓何事。
有个身影在聂明阳的脑海里来回跳动,跳来跳去。
聂明阳浑身冷汗爬满全身。
难道这就是和她的结果?
小妹虽然被惊吓,但还是很快平静过来:“怎么了,老板,是不是想着家里的妻子而害怕,不过没什么的,天下都是这样,男欢女爱的,没什么可以占据的上风,无限,生活就无限,自然规律。”
小妹说完又把嘴唇伸向聂明阳的额头。
聂明阳是听到她在说什么,可是却没有反映,当小妹的嘴唇在灰暗的光线下再次触碰到聂明阳时,刹那间聂明阳忽忽向后退,头触在墙上,也没感觉到疼,只有身体和灵魂在不断的来回绞杀。
聂明阳那神游太空的灵魂叟然和内体合二为一的时候忙说:“你赶紧穿上衣服,走,走!”
聂明阳大吼着,小妹一愣:“那这个,服务费……”
聂明阳马上拿出钱来,数也不数就让她离去。
“老板,天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像我,挺一挺就过去了,不过说句心里话,和你很特别,感觉就像以前你是我的性伴侣那样。哎,算了,像我这样做女人是没有资格和你说这些的。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与人会使用工具,对女人来讲,平凡与高雅的区别,在于当一个女人把自己身体的某器官当做工具来获得另一种利益时,当然,这女人的心和胸是扩大了,但针对的却是天下所有的男人,但在男人的的眼里,是不是她就下贱了?那么,我走了。”
聂明阳背着她,不想看她。
他恐惧,害怕真的是事实,却并不去理解小妹说的这句话。
也许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聂明阳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些了。
“谢谢你,你快走吧,我还有事。”
聂明阳只想赶紧让她离开。
小妹把最后一只鞋子打上蝴蝶结,站起身来束了束发,说:“我从不跟我的人说谢谢,只说再见,老板,再见。”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你的艺名?”
“下次想要记得一个叫叶子的名字就是了。”
只听蹬蹬蹬的声响向门而去,每一步就像是踏在聂明阳心上,“砰”的一声门响。聂明阳抖一下,瘫坐在床上……
上天真会捉弄人,可偏偏是我,果真如此吗,真的是她吗?
不可能!
“对不起,我就是要捉弄你,你贪念,好色,自私,不思进取,我就是要捉弄你,哈哈哈哈……”聂明阳猛然腾起来,摇了摇头,才从周星驰的剧中脱胎出来。
聂明阳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越走越远,越远越走……
聂明阳来到海边,猛烈的抽烟,越猛越抽,越抽越猛……
当他站起来抽身离开时,才想起不自己这是去哪儿。
聂明阳搭车回到那条街道上,不敢再回去。
聂明阳在另一条街道的十字路口从新开了一间房间,找了一见看得见刚才那个旅馆那个窗口的房间住下,他俯在窗台,眼睛穿过那扇窗户,那扇窗帘,景象一幕一幕上演。
叶子?
孤零零的,春天来临,它只是为了报喜;仲春刚到,它只是为了托花;花开花谢,它只是为了硕果;秋实垒果,它便飘然于地,为了来年还发旧时花!
这就是叶子!
这样想着的聂明阳,不知何时眼睛里溢满了水。
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早上,聂明阳才有了一点新薄的睡意。中午的时候,聂明阳去面馆里吃一碗最喜欢的重庆小面,没食欲,吃一一点就不吃了,起身就走,刚出门,才想起钱都忘了付,又回头去付钱。
聂明阳心里空空的,谁都看得出。
又来到了海边的一个小山头上,望望海港,过往的客轮一艘接一艘,像蚂蚁般游走于海岸之间,只是去往香港的那头,海岸线基本趋近于无。
夕阳还留着晚照,拉长了聂明阳的身影向岩石叠去,一截一截,截断了身。
要是没有去那条巷子,会不会是永远的错误?
聂明阳要证明这不是真的。
夜色深重,霓虹闪烁时,聂明阳再次来到昨晚的房间里。聂明阳扭亮了那间屋里的台灯,又把床头的壁灯打开,关闭窗户,拉弄窗帘,又关掉台灯。这种效果足以让躺在床上的人刺花眼,看不清楚处在黑暗中的人。
感觉什么都妥当的时候,聂明阳拨通了服务电话找到了叶子。
叶子来了,还是那般浓墨重彩。
聂明阳请她到床沿边,一股浓香瞬间迷满客房。
聂明阳手附着嘴唇坐在沙发上。
叶子想要去扭亮台灯。
聂明阳换上标准普通话说话了:“等等,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
聂明阳按捺不准,差一点声音失真。
“为什么不坐过来?”
“你可以吗?我是说自己给自己。”
叶子听后一愣,继而说:“只要老板喜欢,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很少有你这样要求的,难道是你生理有什么不便?”
“不,不,恰恰相反,因为你们的是我妻子所不具有的,我需要这种刺激。”
“你是第一个这么直接的人。”
“这不会超出你的职业范围吧?”
“不会。”
“那么你在一边做的同时,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当然是职业范围内的。”
“可以,不过这个价格……”
“那好,现在开始,我会让你满意的。”
叶子听聂明阳说后,开始退衣服。
“你的身材很美,所以让我想到了美的含义,你是怎么认为的?”
叶子一边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想了一下说:“美可以分很多种,亲人的爱抚是一种美,晴空的的风筝是一种美,夜里的烟花是一种美,大海里的贝壳是一种美,漂亮的婚纱是一种美,不过用美丽的身材去赚钱,那就不是美了。”
“听得出你向往的是一种崇高的美,由此看得出你对你自己的做法其实是很讨厌的,那么是什么让你走上这条路的呢?据我了解,有两种人最容易走上这条路,一种是对生活的不满足一步一步向这条路倾斜下来的,一种是被迫受刺激后自暴自弃而走上这条路的,你是属于哪一种?”
“如果两种都有呢,是不是最可悲的人?”
“老板,你可不可以不问这些问题,这样我很难进入状态。”
“你什么时候走上这条路的?”
“也许16岁吧!”
“每一个陌生的男人爬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觉?你一共接待过多少男人?”
“记不清了,老板,你是怕我有传染病?没有,我们每一周都要去检查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和陌生人时有没有过快感?”
“很少有,有的话那都是意外,比方说昨天晚上也是在这里,我有过。”
“那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我的意思是说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心意的时候留心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记得了,做我们这行的,今晚过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快感的话,对你来讲应该是有印象的,他说什么话?跟他有什么样的感觉?”
“只觉得跟他有前世相爱的感觉,有一种融合感——老板,这些好像超出了我的职业范围。”
对话到这里,叶子好像有一点警觉了。
“不,不,叶子,不要停下来,现在恰到好处,感觉才刚刚好,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的。”
“你的妻子是性冷淡?”
“可以这样说吧!我问,你答。记住,我问,你答,我是老板。别停下来,我希望看见你颤抖的样子。”
聂明阳差点失去控制,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其实看得出来,你有一段非常不平常的经历,我也相信你受某种刺激比本身没有钱而做这个打击更大些,我也相信你肯定你有一个非常相爱的人,也许几近疯狂。”
叶子听后,像是在搜寻她的记忆:“是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爱过一个人,他是我的表哥,这几乎听起来是,但我的确是这样爱过他,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同床入睡过,他喜欢在我的背后颈项里蹭来蹭去,同时寻找我右臂上的胎记亲吻着,之后便控制不了自己……”
叶子呼吸紧促,不停地抚摸自己,沉侵在某个环节中……
聂明阳脸色刹白,不用想都看得见。
叶子静下来。
“那你现在还记得他吗?”
聂明阳说出这话突然发现说错了,忙改口说:“我是说你和你的表哥后来怎么样?”
“至从他父母知道我和他之间是事后,表哥就走了,从此就没有他的消息,记不得他的长相了……”
叶子的两颊流下两行泪。
聂明阳赶紧擦掉了被她传染的眼睛里的泪花。
“那你们的事被他父母知道后,你是怎么过来的?”
叶子没有回答,突然像是醒悟似的:“对不起,我想我们已经超时了,还有下一个客人等着我。”
说着就下床穿衣服。
“不,不,不,我还想问你,你还没回答完呢?”
叶子一顿,突然对聂明阳说:“你是记者!”叶子忙去扭亮台灯看聂明阳。
聂明阳忙转身去拿桌上的烟以掩盖慌乱,然后正色说:“我不是什么记者,你看我带什么吗?有什么记者的迹象吗?你记得昨天晚上吗?因为你服务很好,所以今天又来找你了。”
“你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
聂明阳转身过去:“对,如果我是记者,会和你昨天晚上就上床吗?并且,我想今晚上包夜,你同意吗?”
叶子默不着声,仿佛在想聂明阳说的是对的。
过一会儿说:“对不起,请你把钱给我,要包夜,过两天再说,我约了人。”
“那好,我喜欢你的服务,这两天我不会走,我等你。”聂明阳从兜里取出500元钱给了叶子,叶子也没数就走了。
天啦,这就是上帝给的套餐?这就是我念念不忘的表妹?这就是我想要证明的结果,这不是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啊……
是的,彩票中奖的几率也就这样吧,结果出人意外。
聂明阳抱着头蹬下来,不停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脸开始变形,就差一点发生裂变,整个屋子就眩晕起来。
聂明阳发疯般地冲出屋子,转楼梯时撞翻了一个正端着水果盘的服务生,自己一头轰隆隆的朝楼梯口滚下去,麻木地爬起来又跑。
一张张惊愕的面孔愣望着他没头没脑地跑,刚跑到大门口就被几个保安按倒在地上。
聂明阳疯狂的挣脱着,勉强挣出脑袋腾出一句话:“放开我,你们抓我干什么,是不是疯了,我干什么了,王八蛋!”
聂明阳却也扭不过几个保安。保安把他拽到保安室,硬凭他怎么挣扎也不放手。
须臾,聂明阳显得轻松些,头脑开始星星点点的疼,也召回了他失魂的大脑。
一个满腮胡子的走过来叽咕几句,那几个保安便放手了,那胡子说:“对不起,误会,先生,你可以走了,他们的无理我给你道歉,我们也是出于安全的角度才这样对你的,希望你见谅。”
聂明阳拍打着身上的尘,突然一拳挥洒在一个保安脸上,顿时那保安的脸无由地痉挛不已,两眼火星四射。
那保安正欲还手时,被胡子一把拦住。
聂明阳也回射目光:“怎么了,你打呀,妈的!”
“这位老板,对于他们的失理,我回头会指责的,这就里就不需要你的劳驾,请走好,下次来酒店,我亲自向你陪罪,行吗?”
聂明阳狗抖毛似的抽身走出去,招了一辆车坐好就不说话了。
司机问去哪儿。
“去海边吧!”
海边星星点点闪着灯光,揉碎在海面上,远放滚滚浪潮不切实际的呼吼着,振碎了聂明阳的心,这颗心化着苦水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模糊着远方,失焦。
应该怎样去定义我的这生呢?是苦,是悲,是恨,是仇?
聂明阳本身就是一个孤傲的人,在他身份里不应该发生着这样的事,这些都是他所不欲的,他一生抵抗清苦——不应该是清苦——是穷苦的法宝就是自信,自尊,现在这些都被人一脚踩在了脚下,再没脸面可讲了,一切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力回天。
聂明阳站在礁石上,驻足观望,孤单只影,形影相吊,风吹衣襟,悉悉碎响。
深圳的市井,该是歌舞升平、谈笑风生了。
愁绪涌来,绵绵不绝,叹往昔,饮歌对决。
处处莺歌持酒欢,
怎忽见,
着身单,
一人驻桥看。
风吹湖面,
船过桥穿,
碎月水拍岸。

不是连理也成仙,
何人不晓情也缠,
哪堪俗事把心换?
心碎也罢,
梦合也罢,
思也无人烦。
聂明阳的脚步像是灌了铅,迈不开步,等他跌跌撞撞走出礁石时,已是明日黎明时分。不久,太阳依
旧不饶人的炙烤着大地。
都说深圳的太阳像毒针一样,不过就是所受侵染的悲伤罢了。
蒙蒙胧胧又是一天,华灯初上的晚上,浪漫满屋酒吧里今日又多了一个陌生客。深圳的夜市酒吧,醉酒的人不只聂明阳你一个人吧!
谁知心上愁,
心碎自两半。
举目三杯双人现,
醉也无人管。

酒是苦中愁,
杯是心上秋,
该是丑行自奏本,
何事断颜欢?
这就是来看大海的结果?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思也无人烦,醉也无人管,酒是苦中愁,悲是心上秋。
心碎了,梦合了,也该回去了。
第二天聂明阳提着包退了房,他把所有的积蓄都合在一张卡上,带着瘦弱的身体向酒店走去,准备都给叶子。
不,准确的是说给自己的表妹。
聂明阳走到那家酒店,感觉气氛凉凉的,也许是中午过后的时间,没人吃饭吧。
聂明阳去前台,前台那几个有点熟悉你的人都愣愣的看着你,有些惊色,早有一个人,就是那天在保安室里的那个胡子,还不等聂明阳问,胡子就说:“有事?上去坐坐。”
“你怎么就知道我有事?”
“不是,我是说我有事,想找你上去坐坐。”
“找我。”
“恩,对。”
“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我还要去车站。”
胡子示意那几个吧员回避。
“我想问问你,前几天你来我们酒店时有一个叫叶子的人是你的服务生,我想问你一下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聂明阳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劲。
胡子说:“不,不,不要误会,我就明确的跟你说一下,是因为她给你服务后,精神失常,杀了人,被警察带走了。”
“砰”的一声响,聂明阳左脚旁边掉下来一个包。
聂明阳几欲站立不稳,依附在吧台上。
“当然,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酒店也做了努力,只是你来住我们酒店最后一天你出来后发生的事,叶子知道你是她的表哥,当然不管是真是假。一个女人和她有过结,那天惹火了她,失手杀了她,没别的原因。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希望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明白,不就是为了你酒店的名誉吗,免受包娼之责吗,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你他妈的为了你的名誉什么都不顾,连一个人的命也不顾,妈的一群王八蛋。”
“在深圳,这样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你呢,又好得了多少,没有你们这样的人,会有这些现象发生吗?”
聂明阳吼道:“她人呢,她人现在在哪儿?”
“她不想见任何人。”
“我是她表哥。”
“表哥也不行。”
“你们还真他妈的王八蛋。”聂明阳说完一拳挥打在胡子脸上,顿时鼻血止不住往下流,几个保安立即冲过来。擒住聂明阳的手。动弹不得。
“够了,不要过分了,别让我发火啊,是她自己愿意来做服务的,又不是我强迫她来的,我这几天都还为这事烦呢,别把我惹火了。”
“我他妈的就要惹你又怎么了?啊!”聂明阳奔着身体又一脚向胡子脚踢去,正中胡子下肢,胡子站立不稳,轰然倒地。
“给我打,妈的,给你面子你不要。”
几个保安听见命令了,一保安立即一拳挥过来,打在聂明阳脑袋上,炼靶子一样的潇洒的动作,接着又是一保安一拳打在聂明阳肚子上,三五两下就把聂明阳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猜想得出,要是那天被聂明阳撩了一拳的保安在的话,估计聂明阳就当没出生过了。
那胡子站起来又一脚踢向聂明阳的脸,再往他身上用力踩一脚,完了。一个包扎在聂明阳头上,紧接着一声大喝:“滚。”
聂明阳慢慢地,慢慢地拾起地上的包,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外走,后面跟着一句话:“我的固定资财你也来搅和,我拼死拼活才有今天,你偏要奏响交响乐心里才舒服。”
聂明阳不知怎么走出来的,看上去是歪歪斜斜地走的,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医院去,刚到医院大厅就轰然倒地……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道白光刺伤了脑细胞,一直没梦。聂明阳只觉得胸口很沉闷,闷得发慌,以为是什么压住胸口了,想努力推开,但总也推不开,于是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他认为是睁开了,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后来他觉得手有些疼。疼得脑袋感觉很清楚,很清楚的疼,他努力睁开眼睛,这次渐渐有光了,然后就是彻底的疼,想必是谁把他的手压疼了。
试着移动手,看清楚了手上有石膏,胶布缠绕,明白了,回忆渐渐侵占现实。
聂明阳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就不管医院的吩咐就出院了。额头上贴着胶布,右手上绷着带,在附近的旅馆开了一间房。
聂明阳还是要去看表妹,问了公安局,知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如人所料,她什么人也不想见,死了都不见。
也许就这样了吧,本是一潭死水,你非得要打槽引活水来,或者是扭个旋涡出来,能有多大的意义吗,即便是如此,这也不过是瓶中一粒沙,海中一滴水,怎能改变心如止水的心?
不从根本改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女,现年23岁,因过失性杀人,判有期徒刑20年,立即执行,X年X月X日。
表妹的身影消失了,另一个身影在聂明阳的眼前恍动。
聂明阳想,看看大海,再看看大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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