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 也有成功,也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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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两个少男少女非常幸福,他们经常半秘密半公开地幽会,风雨无阻。真是郎情妻意,甜甜蜜蜜。
孙家的人可能都知道他们的事情,但是大家都不说破。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他们婚期将到,他们所作所为好象理所当然。两个少男少女乐此不疲,在混混沌沌之中不断地探索,不断有所收获。孙雪娥如果发现一些新奇的问题,她也敢大胆地请问二嫂和老女仆黄妈,她甚至羞羞地问孙妈妈。她觉得她已经是大人了,她应该懂得这些东西。几个老女人也不吝下教,毫不推辞。但是,有好多事情她们也羞于出口,她们说得粗枝大叶,某些动作细节她们更加不敢说出。
西门庆也敢厚着脸问二哥,他不怕二哥耻笑,好象被二哥耻笑是应该一样。多问几次,被耻笑了几次,二哥也不好意思再笑了,甚至非常慷慨地倾囊相授。
这样过了不久,两个少男少女相互配合默契,他们更加如鱼得水。他们白天在店铺里干粗重活,晚上在孙雪娥闺房里做温柔活,夜深以后,西门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
但是,两个少男少女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在一起,西门庆更多是跟二哥外出做生意。西门庆已经是二哥的助手,什么时候都跟在二哥身边。他们走南闯北,到过好多地方,应酬了好多人。孙震微都向那些人介绍,说西门庆以后便是濮阳城孙家生意的主持人,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他们跟黑白两道都有来往,为此西门庆认识了好多“大人物”,还跟这些“大人物”们称兄道弟。所以,西门庆更多数时间是在外地“出差”,回到濮阳城,还喝得醉气熏天才回家,回来后还大呕大吐,让孙雪娥有机会整夜整夜地关心照顾。
夏去秋来,果实熟了嫩叶又枯萎,冬天到了。外界不断地自然变化,人也会自然变化。这几个月西门庆竟然又长高好多,也健壮好多,跟孙震微一样高大,看样子还会继续长,赫然有“山东大汉大拐头”的人模鬼样。因为西门庆长期在外面做生意,皮肤被晒黑,而且被孙震微强迫留了胡子,把一脸的幼稚都掩盖住。
这几个月里,西门庆跟着孙震微到处跑,他们所做的生意有正规的,也有不正规的。
他们所有的工坊和店铺都是合法,很多有益于民的生意还是由衙门出面,以官方名誉来做。比如说,他们新办的丝绸工坊就非常正规,他们挂的是地方官府的大牌,以官府出面征收土地,开发荒山,大量种蚕桑,建造丝绸工坊。再以官府出面征集民间丝绸纺织工艺能手,聘用他们做丝绸工坊的技术骨干,大力发展丝绸纺织业。然后以地方官府名誉,往京城和沿海地区推销他们的产品。这样,地方官府、地方老百姓和商家几方都有很大的利益。
当然,他们更多是非法经营。古董来源大多数是非法,这些古董大多是盗墓者弄来,也有抢劫来。这些经过孙家二少精心经营,“非法经营”也能得到“合法利益”。
最非法的莫过食盐经营。食盐来源都是沿海地带,从沿海地带运来内陆,沿路有大量官方关口,更有无数强盗群。强盗抢劫的食盐当然收购得很便宜,孙家二少有黑道门路大量的货源;孙家二少也有能力向内地黑白两道推销他的黑货。【这里说的内地,是相对黄河两岸而言】正规商人沿黄河运输食盐到达京城以北,即使不碰强盗,所交的关税也是多不胜多。到达京城以后再推销,所得的利益也是微乎其微。【碰强盗时候,即使强盗不抢劫,商家也要给他们一些“意思”】所以,有经验的商家运到山东省阳谷县地带后,都登陆运送到河南省濮阳城来,他们向孙家二少销售一空,还比运到京城所得的利润多。
人有人路,鬼有鬼路,孙家二少在黑白两道都有自己财路。这些食盐从陆路运到山西省的晋城,价值就翻了几番;如果运到山西省的河津,那么食盐的价值可以跟银子比;如果能够运到蒙古草原或者甘肃省,有些地方可以拿食盐来一对一对换黄金。
经过几个月刀里来火里去,西门庆更加成熟,有很多次他自己带领商队,帮孙震微跟原来客户交易私盐,竟然经营得比以前还好,盐帮兄弟对西门庆赞不绝口。
孙震微对西门庆非常满意,这年冬月,孙震微终于放手给西门庆管理食盐生意。这下,西门庆更加忙,跟孙雪娥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恩恩爱爱的机会更加少。
这天是腊月中旬的一天,这天大雪纷飞,一整天都下个不停。这天晚上西门庆又醉熏熏地回到家里,他频繁地呕吐,甚至呕出一些鲜血来,呕吐以后就昏睡不醒。孙雪娥非常担忧,整整一夜她都守在西门庆的身边,认真细致地照顾西门庆。孙雪娥担心一整夜,她甚至偷偷哭泣。想不到第二天凌晨,西门庆却又生龙活虎醒过来,大喊大叫说要喝水。
孙雪娥大悲过后又大喜,她不忍心过多责怪西门庆,却受不了这种提心掉胆的折磨,她拉着西门庆到孙震微面前兴师问罪。孙震微宿酒过后精神萎靡不振,叫他们俩进中堂旁边的小厅里一起喝茶。他们不坐大厅里,而且一坐下来以后,两个大男人对美女竟然不理不睬,竟然独个说话。
“二哥,你老向他们介绍说弟弟以后是濮阳城孙家生意的主持人,这让弟弟很难看,昨天晚上他们都向弟弟敬酒,弟弟接也不行,不接也不行呀!”西门庆说。

“阿庆,你是做生意的天才,二哥这样做对你的压力大,但是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二哥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你和妹妹在濮阳城住下,妹妹主内,阿庆你主外,你们绝对是最佳搭挡……几个老古板主持不了这些生意……阿庆,你跟二哥好久了,你是知道的。”孙震微说。
“可是,弟弟和姐姐都已经多次表态,我们要自食其力,过年以后我们马上回阳谷县。”西门庆说。
“即使你们不在濮阳城住,二哥那么说你也没有损失什么,那是提高你的威望,给你以后少走弯路。你们要自食其力,二哥很欣赏,但是二哥给你多认得几条门路,你以后会更加有机会,知道吗?”
“二哥,二哥已经在濮阳城打下坚不可摧的基础。我们在濮阳城发展生意不是很好吗?二哥没有必要去京城冒大风险。”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古往今来最高真理。濮阳城是我们坚固的大后方,京城是社会名流集中之地,那里才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如果二哥在京城混得好,我们将举家搬往京城,那非常光宗耀祖呀。我们做人要有高远的目标,那样才有奋斗的动力。中庸之道,象家里几个老古板,他们只适合做我们的大后方。”
“二哥这些年也在京城打好基础了呀!为什么还没有向京城进军呀?”西门庆不解。
“这是二哥的秘密,二哥心里有苦衷。”孙震微叹了一口气。“阿庆,妹妹,今天二哥在这里跟你们说,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其实,二哥有一个顾虑……”
“二哥那么厉害,还能有什么顾虑?”孙雪娥对二哥很崇拜,二哥对她来说简直是神。
“哥哥小时候跟过一个老道士……”孙震微脸色暗淡。
“是屠隆师父吗?”孙雪娥问。
“不是屠隆师父,老道士比屠隆师父年纪大很多。”孙震微说。“哥哥不知道他是什么门派,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人,反正老道士很神通,各个方面都能指点二哥,所以二哥长大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比人家顺利。但是,二哥有一点却非常不顺利……”
“妹妹觉得二哥做什么事情都是非常顺利呀!”孙雪娥不信。
“科举考试就非常不顺利……那时老道士说,如果二哥参加科举考试,连秀才都不可能考得。老道士又说,我若从黑道而入,渗透到白道中来,那样二哥做什么都会很顺利。老道士的话很应验。”孙震微说。
“那么二哥还有什么顾虑呢?”西门庆问。
“阿庆,妹妹,二哥跟你们说,你们知道就行,一定不能让家里其他人知道。”孙震微说。“老道士还说,二哥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二哥怎么相信这些?”西门庆不服。
“老道士的话很准,所以二哥也不得不相信。”孙震微说得很认真。
“呜……二哥……呜……我们怎么办……”孙雪娥突然哭了。
“妹妹不要哭,不要哭!气死我了!你想让大家都知道吗?”孙震微又急又怒。“做人要把生死看得淡,不然会活得非常无趣。这点阿庆做得很好,家里只剩他一个,他也没有消沉,妹妹也要这样才行。其实,迟死早死都是差不多,只要自己做事做得轰轰烈烈,也就不枉此生。”
“妹妹舍不得二哥……”孙雪娥哭声低了下来。
“你想二哥怎么样?想二哥现在马上死吗?真是的!老道士只是说可能活不过三十岁——是‘可能’,不是绝对会死,知道吗?真不该和你们女人商量事情。”孙震微想发脾气也不行,不发脾气也不行。
“妹妹知道……妹妹不哭了……哥哥想到什么解救的办法了没有?那时候老道士说要怎么样解救的?”孙雪娥停止不哭了,说话很迫切也很大声。
“你们小声一点。”孙震微说。“哥哥我都想得开,你们也要想开一点。老道士说命运不能强求,听天由命是最好办法。”
“二哥有这些顾虑,才没有冒失向京城发展——是这样吗?”西门庆问。
“是的!二哥不想在京城一败涂地以后,我们孙家也跟着一蹶不振。二哥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所以做事情都要考虑最差后果。所以,二哥决定过几年以后,如果真的顶得过三十岁,我们才向京城发展。”孙震微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二哥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其实,这几年我们每年都有百多万两银子的收入,二哥每年只给家里十万两,其余的都换成黄金,分在几个安全的地方收藏好……妹妹,弟弟,你们结婚成家,二哥给你们八十八万两银票,部分是你们今年的酬劳,部分是二哥给你们的嫁妆。二哥还给你们一张藏宝图,同样的藏宝图二哥也给大哥和二嫂每人一张——如果哥哥真的有意外事故,你们要照顾好爸爸妈妈,还有二嫂和两个侄儿……”
“二哥……”孙雪娥又哭不成声。
“不要哭,老爸老妈要出来吃早餐了。”孙震微看着孙雪娥又急又怒。“一大早就哭,肯定倒霉!阿庆,今天不要出门,在家陪妹妹散心吧!妹妹,以后不能再乱哭,还说自己是大人呢,还不如阿庆坚强。”
这天一整天,孙雪娥和西门庆形影不离。不过,他们没有心思把温柔的香艳发扬光大,他们心情都很沉重。
直到半夜三更,他们积蓄多年的情感和终于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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