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章 密林毒蜂,野地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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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六,上午大雾。
吃过早饭,六个男女一起从村东向翁利岗出发。大雾漫无边际,一路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西门庆根本没有办法判别方向,但是这些猎人却象走阳关大道一样简单方便。走了半个时辰,他们走到了预定地方。
“大家在这里分头走。”翁静静叫住群人。“阿羽和林立全大哥在这里上山岗,我跟鹰哥向左走几百步后上山,阿庆跟表妹往右走。大家记住,右边是正东方。”
“为了安全,每隔一段时间,每一组都要找到空旷地方放猎鹰联系。现在雾大,我们慢慢往北边走,等雾散以后一定要互相联系。”西门鹰边说话边从腰带里拿出一些东西。“这里有些小片宣纸,有什么情况要用木碳写字,让猎鹰传信息过来。碰到特殊情况一定要跟大家说,中午一过,我们就要回家。如果有人掉队,我们就不在山上等了,你们好自为之。小玉,照顾好阿庆。”
“鹰哥放心,我会的。”孟玉楼接过宣纸放进腰袋里,转身拉着西门庆就往右边走。
“阿玉,原来你很大度,我以为你记仇呢!”西门庆边走边说。
“我是小气量的人吗?”孟玉楼还是冷冰冰的。“在密林里,有仇恨也要放下,众人真诚配合默契,我们才能生存下来。紧跟着我,不能大意,这里危机四伏,不小心谨慎绝对不行。”
“阿玉,我今天可能拖你后腿。”西门庆不好意思了。
“要相信自己,才能成功。”孟玉楼在前面开路,她说话很轻松。“其实我不愿意跟你们来,没有意思。你们好象吃饱饭没有事情干一样。”
“那你为什么又来啦?”西门庆问。
“我来带你学打猎,这是我自己愿意的……阿庆,其实我有事情求你。”
“大家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不要说谁求谁好不好?”
“阿庆,我这次带你打好猎以后,我要跟你借五百两银子。”孟玉楼停下往前走,她转头看着西门庆,好象怕西门庆不答应。
“你要五百两银子干什么?”西门庆睁大眼睛看着孟玉楼。
“为了我妈妈。”孟玉楼低着头说。“我妈妈很辛苦,我想带妈妈到阳谷城去,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阿庆,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会尽快还钱给你。”
“你真孝顺,我不答应你行吗?哎!哪象我,爸爸妈妈还在世时候,老是给他们惹麻烦……现在我想孝顺都没有机会啦西门庆说得很伤感。
“阿庆,你真好耶!不要想那么多啦,我们走吧。”孟玉楼冷冰冰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
“阿玉,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为什么老是板着脸?”西门庆边走边问。
“认真走路吧!该让你知道的,我会自己跟你说。”孟玉楼转身先走,西门庆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他知道她肯定有苦衷。
雾气浓重,虽然听见野兽声音,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时辰以后,浓雾才渐渐消散,有零星的阳光照射下来,眼前的树木渐渐清晰,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大树木。树木枝叶非常茂密,处处可见怪异的树根,像怪兽的触手,怪异的树根穿过其他树木的底部,顺着地面绵延展开。密密麻麻的树干七扭八歪,或直蹿高空,或由同一根部分别长出,再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繁茂的枝叶在半空中搭起密不透风的天棚,把森林里面围得水泄不通。
脚下踩着深厚柔软的苔鲜落叶,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变成路障,行走变得非常困难。森林里非常潮湿,但却闷热异常,行走不久便满身大汗。西门庆很兴奋,鼻子嗅着芬芳潮湿的空气,耳朵听着百鸟齐鸣的声音,眼看着葱郁的怪异树木,让西门庆感到又新奇又恐怖。
很多地面都是潮湿的树叶,树叶层下却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刚刚走过,丛林立即恢复原状,把留下的痕迹掩盖掉,所以非常容易迷路。
“阿月,快跟他们联系,我们是不是迷路了?”西门庆突然很烦躁。
“非常不幸,被你说中了。但你要镇定,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这是猎人最起码品质。”孟玉楼停下左看右看。
“你不是很老手吗?怎么会迷路呢?”西门庆根本冷静不下来。
“阿庆,给我冷静下来。这种时候急躁非常危险。”孟玉楼拿出纸用木碳写了几个字,放猎鹰走了。“今天雾太浓重,我们走偏了方向。但是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最多我们不打猎就回去。过来吧!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有流水声,不远处肯定有溪水。”
西门庆也不反对,迈步就跟在孟玉楼身后。突然,西门庆感到腰部一紧,原来被荆棘拉住衣服。西门庆恼火地拔出厚背刀,给身后的荆棘爽爽地砍了几刀。西门庆还觉得不解气,连身边的树枝也不放过,挥动厚背刀就乱砍。
“阿庆,不能砍那树枝!快点逃跑……”孟玉楼大声疾呼,好象顾忌些什么。
西门庆惊愕地打量着还没有被砍断的树枝,他看见树枝上段隆起椎形水桶般灰红的马蜂窝,突然“轰”的一声闷响,蜂窝周围旋即飞起一团“黑雾”。不好!马蜂激起凶性了,西门庆连忙紧跟孟玉楼身后飞速逃跑。

“快往有水声的方向逃跑,我断后。”孟玉楼拉着西门庆就往前面丢,她自己边跑边从腰包里掏出一包粉末,扬手就往身后上空撒一圈,身后上空弥漫着硫磺粉末。
“阿庆快跑,那硫磺粉雾只能阻止它们片刻,那硫磺粉更加激起马蜂的凶性,被它们追到我们就惨了。”孟玉楼轻功比西门庆好,几步就跑到西门庆身边,她伸出小手拉着西门庆,西门庆被带得象飞一样向前冲。
“前面是溪水,如果有水潭我们就有救。”孟玉楼拉着西门庆边跑边说。“见水马上扎进水里,不能冒头,如果水浅也要拼命淹没头脸,没有办法就让背部露出水面……”
两人向前飞奔,十几步后跑出森林来到一片杂草地。在空旷地面,马蜂肯定飞得比人快,惨了!
“那边有水潭,快过去。”孟玉楼拉着西门庆往前丢出老远,转身又扬手撒出硫磺粉末。身后密密麻麻的马蜂稍稍被阻,这时候西门庆已经跳进溪水里,水潭不深,刚好淹到大腿。
“阿玉,快!”西门庆入水前对身后大声叫喊。
“快潜水,尽量憋气。”孟玉楼飞身跃入水中,那溪水刚好淹没她娇小的身体。
看见孟玉楼潜入水中,西门庆才缩头入水。抬头观察水面,密密麻麻的马蜂在水面上来回飞舞,轰鸣声音很清晰,但是马蜂只能无可奈何地在水面盘旋。过一会儿,西门庆憋不过气,将头伸出水面呼吸,头上的马蜂看见他,马上拼命俯冲下来,吓得西门庆又没入水下。西门庆清晰看见,有不少马蜂扑入水面被淹没在水里正拼命地挣扎,西门庆急忙逆水潜行,一会儿又露出水面换气,接着又潜下水去。这样反复多次,急于进攻的马蜂不断被流水冲走,庞大的蜂群零散分成几小撮。好久以后,马蜂群也不敢恋战,悻悻地飞走,消失在丛林里。
“阿庆,你还好吗?”西门庆再露头时候,听见孟玉楼叫他。
“我没有事,你呢?你好吗?”西门庆站起身,看见孟玉楼正沿着溪水向他走来,她的小手正抚着右脸。西门庆也很关心孟玉楼,他知道,如果只是孟玉楼一人,孟玉楼肯定能轻松应付,是他拖累孟玉楼。
“我右脸被一只马蜂蜇一下,你快过来看,那刺可能还在脸上。”
孟玉楼向西门庆走来,西门庆也向孟玉楼走去。
“怎么被蜇呢?右边脸肿起一个小疙瘩,红肿了呢。”西门庆扶着孟玉楼的脸给她找马蜂的刺。
“我只注意水上面的马蜂,想不到水里也有马蜂,肯定是攻击你被淹到水里的马蜂。你在上游没有事,我在下游可惨了……”
“别动,我看见刺了,非常小,只蜇进皮肤一小半。”西门庆小心翼翼拔出刺,丢掉后把手放在水中反复冲洗。
“小心,不要被刺中皮肤。这马蜂很大个,非常毒,能把人蜇死。”孟玉楼小声说。
“……你怎么办?”西门庆大吃一惊。
“嘻嘻……原来阿庆也很关心人的……”孟玉楼笑得很甜,好象没有事情一样。“这马蜂的毒刺泡过清水,毒性比较小。”
“你别吓我,我已经吓坏了……阿玉,过来,我帮你吸毒出来。”
“你要干什么?”孟玉楼瞪着眼睛看西门庆,她脸红了。
“吸毒出来呀!你别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
“我不……”孟玉楼用脚踢着溪水,右手蒙住右脸,娇嗔地看着西门庆,但是她却没有走开的意思。
“现在由不得你……”西门庆突然迈近一步,张手就抱紧她,附嘴就在孟玉楼右脸的疙瘩上猛亲猛吸。孟玉楼没有反抗,她任由西门庆又亲又吸。
西门庆猛吸几次,又吸又吐。
“奇怪!怎么没有吸出血来?”西门庆看着水面的口水,看不见什么异常的东西。
“阿庆,那刺只进皮肤表面,不可能吸出血来的。”孟玉楼说话很小声。
“那也要吸,肯定吸出点东西,只是我看不见。况且男人的口水对女人来说可以解毒。”西门庆还是搂紧孟玉楼。
“你吹牛……你是想占我便宜……”孟玉楼娇羞无限,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反抗动作。
“我说实话,我家世代从医,这些常识我知道。”西门庆才不理会那么多,他又在孟玉楼右边脸猛亲猛吸。
“阿庆,我感觉右脸中间疼痛了,又麻又痒。”孟玉楼小声说。
“有感觉啦?那说明好了……”西门庆依依不舍地放开孟玉楼,满怀柔软的感觉消逝了。
西门庆深吸一口气,他轻轻闭着眼睛回味刚才满怀柔软的感觉。
突然,西门庆又有满怀柔软的感觉了,原来是孟玉楼软倒在西门庆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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