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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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堂,李煜一拍惊堂木,县丞顿时被吓了一跳这堂上拍惊堂木与堂下听惊堂木就是不同。
此时堂外老百姓,堂内衙役,打官司的双方,还有师爷,已经心怀鬼胎的县丞都看着李煜。
“邓晓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李煜皱眉看见邓晓凯,再次拍响惊堂木,那邓晓凯尚未来得及开口,身后两个衙役,拿着水火棍子往他的脚弯处就是一击,邓晓凯顿时跪在地上,他吸了一口冷气,两个膝盖好像要裂开一般。
“今日本不是开堂之日,不过既然已经开堂,本官今日便把此事审个水落石出。”李煜此话甚是威严,堂外的老百姓听了都不停的拍手叫好,他们就爱看个热闹,如今李煜与县丞相斗,这个可是大热闹。
“邓晓凯,既然你是原告,那么我问你,这些地契从何而来?”李煜手中举着地契。
“是数月前,小人从家中密室得来。”邓晓凯说话还是非常沉稳,比较是商场上见过世面的人。
“那好,这里有两份契约,一份是你的,一份是席家的,你从中分辨出来,哪份是你的?”李煜让衙役把两份契约带到邓晓凯前。
“这人分辨不出。”邓晓凯看了半响,两份地契都是一摸一样的。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当时找出这些地契的时候如何知道你的这份地契便是真的!”李煜接着邓晓凯的话立刻发问。
“小人询问过县丞大人。”邓晓凯赶紧回答。
“我再问你,为何你密室中会有便宜的字画。”李煜连想都没有想再次问了出来。
“小人父亲对古玩一事不甚了解。”邓晓凯此时已经冒汗了。李煜发问当真让他目不暇接。
“为何你密室潮湿,碳味甚重,可是这地契上毫无此味?”
“地契是放在一小盒中的。”
“为何你家地产遍布全县,可是单单把这十处地契放在一起。”
“这是家父放的,小人不知。”
“你修建密室花了多少银子。”
“三百五十两....”邓晓凯此话一出全堂轰然,他自己也知道大事不好。
李煜这种问法是心理学中的一种,当你问一个人问题,而那个人又需要编造的时候,只要不给他时间,先问一连串他回答不了的问题,接着突然问一道他能回答而又不相关的问题,他的潜意识会突然回答这道问题,而不回去考虑是不是能说。
这种心理学在李煜高级部门主管的业务上是必修的,比较他是管人的,要是连人的心理都不了解如何有效的管理一个公司的人事。
“好你个...”县丞见机不好,冲上去就要打邓晓凯。
“县丞,你竟敢当着本官与人斗殴,看样子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李煜嘴角带笑,冷冷的对县丞说道。县丞只好僵在那里。
“好你个邓晓凯,竟然敢欺骗本县,来人!”李煜从面前的筹子筒里掏出两根,丢在地上。
刚才发生在席林身上的,现在全部发生在邓晓凯身上了,只不过这次怕是没有人叫住手了。
二十大板下去邓晓凯被打得哭天含地,鬼哭狼嚎,在他边上的席林也是脸色不停的变化,刚才这二十大板要打在自己的,怕是自己的德行比他好不了多少。
二十大板打完,邓晓凯两个已经肿了起来,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李煜再拍惊堂木:“邓晓凯,我问你,这些地契从何而来。”
“大人既然此事水落石出,那么把这邓晓凯判了便是。”县丞赶紧说道。

“县丞,假如你在不知大小随意插嘴,莫怪我治你个藐视上官之罪了。”李煜瞄了县丞一眼。这藐视上官之罪那可是要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当堂丢出的,这个丑就丢大了。
“小人说,这件事其实都是县丞一手主使的。”邓晓凯畏畏缩缩的指了指脸色不停变换的县丞。
丞刚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李煜顿时住口不说了。
“你说是县丞指使可有凭证?”李煜的声音又回复了平常的悠然。
“有,便是县衙内的副捕头,张得子。”邓晓凯此言一出再次轰然,得,这又一个权势人物扯了进来。
“带张得子。”李煜没想到居然还牵扯了本县两个副捕头之一。
大约过了半注香的时候,衙门口人群又闪开了一条道,四个衙役外加李辽绑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进来了。
“志学,人我给你绑来了。”李辽说完之后冷哼一声,踢了那人一脚,那人顿时被踢倒在地,可不就是张得子么。
“张得子,本县问你,你是否参与这地产纠纷案?”李煜举起手中的地契。
“禀大人,小人...小人...”他小人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邓晓凯,你说这张得子是凭证,是何凭证?”李煜也不逼他,转头问邓晓凯。
“回大人,这张得子本来是负责衙门安全的,那日县丞带我去衙门户房改县志,这张得子就在边上,他还说人他都调开了,这会儿没有人在此,让我们赶快行事。事后这张得子还问我要了五百两的银票。”邓晓凯一边哭,一边说。
“二哥,你带人去一趟张得子的家中。”李煜自然不能凭片面之词,还是让李辽带人去搜一搜。
“好嘞。”李辽笑着点了十来个衙役一起奔张得子家中去了。
果不其然,李辽从张得子家中搜出了一张邓家钱庄的银票,五百两正。
李煜把这张银票丢到张得子面前,张得子吓得只敢磕头求饶。
“你要本县饶了你,你且说了,那日是谁让你调开户房衙役?”李煜冷冷的看着张得子。
是县丞大人。”张得子好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出这么个名字。
“县丞,如今两人指控与你,你有何话好说。”
“大人,这两人纯属诬陷,诬陷朝堂命官...大人此二人当斩啊。”县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你二人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所为?”县丞反到质问其二人来了。
丞毕竟是官场之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既然如此大人,明显是这二人恶意诬陷,好逃脱罪责。”县丞赶紧对李煜说道,深怕晚了李煜还真会问出什么来。
“嗯,你二人既然没有什么证据,那么本官便不能取信,关左,此二人所犯之罪该如何判处?”知县没有判官的权利,但是却有判民的权利,倘若是县丞有罪,那么此事需要禀报总督府,然后由总督府上书刑部,刑部定案后发回县衙,县衙再根据刑部的判决来定案。
但是两人结为民,所以李煜可以直接判案,并且当场执行。
“大人,邓晓凯伪造地契,欺骗朝堂命官,勾结张得子窜改县志,诬陷朝堂命官,这四罪并罚的话当为杖八十,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家产充公,这张得子收受贿赂,协同窜改县志,私自调动衙门守卫,当杖六十,其人充军或流放。”关左这些日子读大清律,对这些倒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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