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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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这东西,当你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脑子就再也不记得任何醉酒以后的事情了。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酒醉心明白的屁话。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不顾世俗的眼光,爬起来回到宿舍继续睡觉去了。军训?跟教官这么熟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躺在床上的啊落望着天花板就睡不着了,开始发春。
其实啊落是有女朋友的,别看前两天跟扎西吹牛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洒脱,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人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嘴里整天没个正经,,嘻嘻哈哈的跟个色狼似的,但是说到对待感情,很多道貌岸然的人都比不上。用他的话来说这最多就只能算精神出轨。
脑子里想他的女朋友,他女朋友说起来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从小就一个院子长大。一起上的幼儿园,然后是小学,中学,高中。真正确定关系是高中以后的事情。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还没怎么尝试恋爱的滋味的时候他们面临人生第一次重大的转折点。要高考了。而她的女朋友终于在人们不负众望的眼光中考上了外省某个本科,走了。
而他,也不负众望地落榜。最终来到了这离家很近的职业学院。她女朋友叫叶子。
算算过两天叶子也该上车了。不是他不想送,而是不能送。在云城这狗屁大的穷地方找对象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所以当她走的时候他只能想着她;她爸爸买了个手机送给她当礼物的时候,啊落早就带着表姐送的只能用来砸核桃的BB机在这个学校混了好些天了。
他决定给叶子打电话。手机这东西啊落现在想都没想过,他在学校的生活都只能靠家里每个月寄来的300块钱。除了买烟吃饭就很难在兜里再掏出一毛钱。想打电话就只能跑到楼下小卖部里去,长途三毛钱一分钟。现在全国好象大都是这个价,但是那里的电话显示的时间跑得飞快。
“喂,叶子吗?是我!”啊落话语中完全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哦,是你啊,”然后叶子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并不是啊落。他好象还听到她的妈妈在旁边问是谁?然后叶子再一次说了那一个名字。啊落脑袋嗡地一下就空白了。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笑话啊。当叶子再次小声地跟他说啊落,我知道是你,但是我妈妈在旁边…….。啊落没说几句就挂掉了电话,脑子里空白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啊落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蒙头便睡,很香。
下午,甲子他们要去军训了,毕竟这是要计算学分的,不去的话要是系上领导来检查,就是你认识教官也不行。船长推了推啊落。
“啊落,走拉。军训去了。”没有动。
再推,“啊落,快起来,妈的快点。”
“别他妈烦我,都给我滚。”船长被啊落踹了一脚。啊落现在百念皆灰,脸上一副吃人的样子。“操他妈的我招你惹你拉,你这狗日的”说话就要冲上去。啊落红着眼也冲床上跳下来,现在他巴不得有人跟他打上一架,就是不还手都成。
船长甲子和疯子急忙上前去拉住两人。
“妈的你来啊,来打我啊”啊落疯了似的,谁拉他他打谁,几人身上都挨了好几下。最后傻强把他抱住说“你们先走吧。帮他请个假。我来处理”现在谁都看得出啊落情绪不稳定。
船长骂骂咧咧地被甲子和疯子拉走了。啊落打他那几下都用了力的。其实他们谁都疼,只是啊落疼在心上。没人能看见。
宿舍只剩下傻强和啊落。啊落发疯般地扭动身体,“傻强,你放开我,我杀了他。”傻强也没说话,只是死死地抱住他。
“傻强,你他妈的放开我。”
“傻强,我求求你放开我,求求你。好吗?”
“放开我吧,我没事了”最后啊落的这句话说得出奇的平静。两人都没有力气瘫在地上。傻强还是没说话,他看见啊落脸上有两滴泪水划落下来。想劝,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就这样看着他。
谁说坚强的人没有泪水?只是他们把悲伤掩盖得太好,然而一向坚强的人突然脆弱起来,反而更让人心疼。
良久。
“陪我去喝酒吧。”啊落说了这么一句话。傻强还是没说话,拉着他从地上起来朝门外走去。
小河边。啊落面前的地上已经空了好几个瓶子。傻强就这样看着他。啊落把跟叶子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傻强。一直说,一直说。直到说完的那一刹那,又流出两行泪水。男人两行泪,一行为江山,一行为美人。

傻强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不说话。仰头喝下瓶里的酒。
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就这样,不需要任何话语。
“我决定放弃了”傻强说“这样已经没意思了,我不想和一个家里面看不起我的人在一起,太累。”傻强这样说心里有种揪心的痛,从头开始,直到脚心。但是他还是牵强地假装笑笑。
我就这样吗?手起刀落我把我门这么些年的感情刹那间斩段.多么无情的决绝.树叶飞落,沾了我一身的血红。傻强喃喃地说。对着天的那边。“你会恨我吗?当我走出我为我们编织的梦以后,被现实伤得那样深,我终于还是落下泪来。还是学不会坚强。好疼!我们答应一世相爱,却不知那些藏在未知里的幸福多么遥远”
“回吧?”啊落说。
“回吧。”傻强说。
回到宿舍,啊落找出那些写给叶子但没有给过她的信和相片准备烧掉,翻开信,上面全部是相爱的证明啊。想到还欠这小丫头一本小说呢,想到这,啊落的脸上一脸落寞。对不起,亲爱的,请容我放手,请许我幸福。
某月某日晴
今天我很想你,看着你送给我的礼物,想起你说我们一生在一起,这个小东西要戴在我脖子上,不许取下来。还想起你对我说,“如果有风吹过,那么就一定是我在想你了~!”呵呵,小丫头。你放心,当我踏上奈何桥,我也会在三生石前将你深深铭记。当我饮下忘川水,我会向上天请求,请他让我的前尘记忆唯独忘不了你!
某月某月大雾
亲爱的,今天是大雾,但是我不怕自己看不见路。自从认识你,我的一切都变得任何的任何都与阳光有关。你只要出现,我的世界就开始满世界璀璨。
某月某日晴
叶子,我不怕一路坎坷,却怕一个人行走的孤单。要是有一天你走不动了,请叫住我。我会带你回到起点,一起相爱……
…………………………
“帮我买点酒回来吧。”啊落说。
“哦”这是傻强从刚才到现在说的第一个字。说完出去了。在楼底下遇到疯子他们解散回来,便把啊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们说了。三人听完后船长瞄了一眼傻强手里的几瓶啤酒,转身又跑到小店里买了一箱。
晚上。
“啊落,今天幸好你没去,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又他妈的加了新的项目,又是卧倒,又是匍匐前进,就在我们中区的操场上,妈的一卧就是半个小时。”
甲子船长他们都变着法想把啊落从悲伤中拉出来,不断地讲着笑话。“是啊,你是不知道,卧在地上汗水流下来不能檫不说,那些蚂蚁,还有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小虫子都往你身上钻,痒死人了”
啊落也就“哦”地一声应付过去了。瓶子里的酒不断往嘴里灌。终于倒下了,把他扶到床上以后,三个人继续喝着剩下的酒。
“傻强,你头上和手上的伤怎么弄的?”船长问傻强。
“恩?谁告诉你我头上有伤?”傻强一脸迷惑。
“那你怎么把自己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你脑子进水拉?”甲子一脸笑到。
“就是有这个我就可以请假不军训了啊!这样都不知道?”
疯子和船长听到这不由对傻强心生佩服。谁说傻强傻来着?
“那明天你也帮我包一个”甲子想到这两天的军训,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学校美其名曰培养我们严谨的生活作风,其实就他妈想整整新来的,军训的生活实在是枯燥无味,每天就是汗流浃背地训练、高唱傻得要死革命歌曲、三天两头去医务所开点儿西瓜霜和黄莲素。连解散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没时间看妹妹。那谁还愿意每天跟着一群光着膀子满身汗臭的爷们们一起站那犯傻。
“现在不行了。”傻强坏坏地笑着说“现在查得严实了,像我这样装受伤的今天我都见抓了几个,立即交到学生处处理轻的最少也得扣俩学分吧。要想像我这样是不行了,除非你真伤了。”
“妈的”甲子愣了一下,抓起酒瓶猛喝,灌了两瓶后一声不想地就出去了。正当傻强在纳闷他干什么去了的时候。他黑着脸又回来了,手里拿了块板砖,吓得疯子和船长立刻跳到一边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傻强还没反应过来一块板砖就丢到他旁边了。
甲子指指自己的头说,“往这,你使劲儿砸!”
旁边,
“叶子”啊落翻了个身,手里捏着那张没舍得烧掉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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