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涯 第十三话 冰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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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更加谨慎小心的生活,对宜妃也开始特别留心,可是一切好像还是像原来那样正常。让人不免怀疑,那天在家宴上的那种恐惧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因为过年的关系,主子们的聚会也总是不断,我也很少有清闲的时候,这几天走的路比我进宫后这小半年走的路还要多。
宜妃今天心情特别的好,问冰玉才知道原来是康熙要来了,难怪打扮成那么风骚的样子。她嘴边的笑从一大早就没有停过,所以说后宫的女人最可怜,有再多的美丽风情也只有短短的几天绽放。
宜妃看着我,笑着说道:“绣娥,你这身衣服的颜色看着太素了,去换一身吧。”
我只得应声退下,干吗要我换衣服呀,康熙来又不是看我的。选衣服又让我头痛,总不能选太艳的去和主子抢风头吧,可是又不能穿素的,真是难搞。
最后选了一身淡红色的,这样又不会太引人注目,也不会觉得太过素净。还好宫女只要不是出入正式的场合,就可以不用穿那个花盆底式的鞋子。
我回到宜妃身边,面无异色的继续侍奉着,我知道宜妃就是喜欢我这样,得宠却不招摇,这样才可以显示出来我是一个稳妥的人。宜妃满意的点点头,称赞道:“绣娥办事我还是放心。”
我谦虚的回着:“娘娘过讲了。”
康熙在日落后才到,顿时黑色的夜空都被照亮了,整个园子喜气洋洋的。康熙坐在主位上,宜妃在右侧。不过宜妃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早就靠到了康熙的身上。
康熙看来也是很喜欢宜妃的,时不时的夹个菜给她,而且对宜妃的撒娇也耐心的对待。这时才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着凡人的样子,也倾心于家庭的和睦美满。只可惜在这个由数以千计的小家庭组成的大家庭里面,这样的美满不可能会长久。
我就这样恪尽职守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时的给主子们倒酒添菜的。这时康熙猛一个抬头看到了我,峰眉一拢,问着:“这个是不是就是那天唱歌的那个丫头?”
宜妃甜笑着点头回答:“万岁爷还能记着她,真真是她的福气。”可是那个语气让我不寒而栗。
我急忙跪在地上,说着:“奴婢当是太过紧张了,竟把儿时学的歌都唱了出来,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让万岁爷见笑了。”
康熙却温和的说着:“无妨,那略显童稚的歌听着倒也舒心。”我心里苦笑,万岁爷呀,您老人家舒心,我可就不舒心了。您就别再夸我了,我还想多活几日呢。
只有可怜的跪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心慌,还要回着:“谢万岁爷的夸奖,万岁爷谬赞了。”
然后康熙和宜妃竟然无视我的存在,又开始你侬我侬的。我却不知道应该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现在是不做不错,一做就错呀。既然没有听到平身,那就跪着吧,反正现在膝盖已经习惯了,还好不是在外面冰天雪地的,已经是很优待了。
同时心理面检讨着,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小人,有没有做什么不道德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
没多久,只听宜妃淡淡的说着:“绣娥,你先下去吧。”
我正巴不得呢,赶忙谢恩,走了出去。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干吗把我赶出来。
正月二十八日,听说康熙帝去西巡五台山了,让我松了好大一口气。因为自从那日被莫名其妙的罚跪之后,我就感觉右眼皮不停的跳着,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祸事。现在康熙一走,应该很快就会忘记我这个小宫女了吧,说不定出去玩一开心就免去了我那不知名的处罚了。
我的祈祷真的应验了,从那以后我又开始过着太平的日子了。康熙已经忘了我的存在,而且宜妃也像以前那样对待我了。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说实话,我不指望宜妃对我多好的,只要不找我的麻烦就好了。反正过几年我就要出宫去了,我只想要平安的度过这段日子,不用大富大贵,也不想大起大落的。

为了我的平静生活,我连大门都不出了,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就窝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做了一回名副其实的“秀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我的行为似乎得到了宜妃的肯定,她对我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的样子,不过眼神少了算计。恐怕她早就觉得我不安分,现在看我学乖了,大概也就不会给我小鞋穿了吧。
梦琦慢慢的开始得到了重用,也开始用鼻孔看人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不知道适可而止,不懂得收敛自己。
冰玉好像因为再过一年就要出宫了,越发显得心不在焉的。可是别人的私密我又不好去询问,而且,说实话,现在自身都难保,哪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事情。
我记得那一天,桃花开的美极了,我和安雅、慧心三人奉命去摘些桃花,一呢要给娘娘的屋子做个装饰,二呢就是要给娘娘弄个花瓣浴香香身子,好勾引皇上。我们三个说笑打闹了一会,在午饭前才赶回去复命。
可是回去却发现大家面色沉重,心烛跪在宜妃的门外,有几个宫女也是悲戚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梦琦从娘娘的房间出来,看到聚集的人,很不满的大嚷:“都怎么了,没事情做了么,围在这里干什么,也想讨罚么。”
人群马上散开,我看到她们不满的眼神,一定是在说梦琦狗仗人势。我和安雅、慧心也明事理的走开,免得被无端的责罚。
晚些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冰玉受罚了。具体原因不明,只是宜妃好像生了很大的气,连求情的心烛都险些被连累。
反正这个就是皇宫生活的真实写照,主子责罚奴才根本不需要讲明理由,哪怕只是看你不顺眼,也可以把你直接推出去砍了。人权在这里根本就是分文不值的,只能怨你自己没有投生到好人家。
想到冰玉对我虽然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是却是真心实意的。起码没有排挤陷害过我,毕竟我算是抢了人家的饭碗的。晚上睡得不安生,我悄悄地起来,没有惊动其他人,想去看看冰玉怎么样了。
一进房门,吓得我腿软的直接坐到地上。一床的血,不明白人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来流,可是眼眶马上就湿润了。就因为害怕被牵连,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看这垂死的生命么。
我立即去端了一盆温水,慢慢的为她擦拭打理。看着那张黑青色的脸,突然害怕起来。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我真的能毫发无伤的走出这个宫门么?
我轻轻地念叨着:“你眼看就要熬出头了,这又是何苦呀,这又是何苦呀。”
似乎我的低喃声吵醒了她,冰玉看到我为她清理身上的伤,虚弱的想扯个笑容给我看,可是那臃肿发黑的脸却没有任何改变。
恐惧感侵袭着我的脑神经,我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我急忙说着:“冰玉,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找太医去,我这就求娘娘去。”
可是冰玉的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虚弱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看着她哀求的眼神,我没有了动作,呆楞的问着:“为什么?”
我知道她在求死,可是却不理解。冰玉的泪不停地滑落,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把头凑近,仔细的聆听着。
“我、我对不起阿玛,也对不起、对不起额娘,我是个、是个不孝之女。我为了他抛弃了一切,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要我。然而、我还是无悔,真的,绣娥,求求你告诉他,我、我真的无悔。”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我心酸不止,又是一个傻女人呀。
可是女人为什么都会这么傻,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呀。她们为什么为了爱情可以放弃生命?我有些激动地问着:“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可惜冰玉永远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了,我这才意识到刚才那是回光返照。我想痛哭,却发现自己已经悲哀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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