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鹤现踪、惊魂春香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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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的消息的确比风还要快,再加上这人手遍布中原海外的第一大帮----丐帮的帮忙,经过一个月的明查暗访,终于下查出那白鹤的栖息之所。任谁也不会相信竟然是在京城的一所叫做‘春香院’的妓院;各路人马两年来受尽了苦头,直到一个月前雁荡山之行才找到幕后之人魔女,一听此消息都不免一阵惊讶。都道这白鹤定是在那处深山老林,却不曾想过在这妓院之中,但惊讶之余纷纷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众武林对那白鹤和摸女狠之如骨,都狠不得喝其血、食其肉,所以都将各自的看家本领一股脑儿全带上,当然也都暂且撇开各自恩怨,只等杀了白鹤、诛了魔女之后再寻思逐鹿中原。但京城毕竟是皇家重地、天子脚下,在进入京城之前各派个帮虽怕白鹤偷袭,不敢分散人力外明刀明枪都小心地收了起来。隆花会和东海派荪说是处生牛犊不怕虎,一直想在中原武林面前显示其与众不同。此次双方的俩个堂主均坐了轿子想八抚出巡似的场面,却也在表面上看不出带着刀剑之类的兵器。
京城到底是京城,尽管宋室朝廷摇摇欲坠,却丝毫看不出有国欲破、家欲亡的凄凉意思,依旧是一片繁华的大都市。繁华的地方人多,人多就难免鱼龙杂混,京城有名的三大妓院之一‘春香院’今日就涌进不少外来客。
但妓院的老鸨好象并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笑。妓院可不管你是什么朝什么代、太平还是动乱,生意它照做;只要你肯舍得蛤大把大把的银子,又不问你身份高底,任你是皇帝老儿还是平民百姓、南来北往的、天涯海角的,它只有一个宗旨-----只要你花钱。所以它门前总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而这里的文人墨客也好象早忘了大军压境的紧张,依然雅兴不浅地摇头摆脑吟文弄墨,三五成群地在左右茶馆喝上一来碗清茶,呼吁一声:果然名不虚传也。酒足饭饱之后不免到院中寻个相好的妓子,作诗论谈、打情骂俏一番,一片诗情画意也,之后双双上楼宽衣解带巫山一番。
到这儿来的男人并不都是为了嫖,倪士水就不是;这里所有的女人也不都是为了拉拢客人,至少有一个不是。就在妓女们你争我夺的时候,这个女子仍坐在屋里,面对古铜镜仔细地梳着秀发,眉宇间似藏着无限心事,几次不经意让银梳刺痛了手指。
下面依旧吵闹争夺着,老鸨乐的合不拢嘴,不停地招呼客人。倪士水巧妙地避开众妓女的视线,从墙角溜到一个避静的桌子边坐下,也不敢叫茶,掏出随身带着的干粮默默啃了起来,冷眼旁观着各派人士被一一拉了进去。
各路英雄心不在嫖,反而向入了虎**,周身进入戒备状态,四周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可倪士水感觉不到,正因此他少了一份担忧。
突听老鸨一声见了金元宝似的尖叫声:“吆----曹公子啊!几天没来了。想姑娘了吧!来来来----快里面坐。”之后一面拉着这位曹公子一面朝里叫着,“春花、秋月,快出来见见曹公子。”随着两声莺燕般的应声,两名花衣少女从楼上翩翩而下。
这曹公子似是这春香院的长客,闻言连看也不看道:“刘妈妈,我今天来不让下人跟着就是为了水姑娘;麻烦刘妈妈叫她出来吧!”老鸨刘妈妈一听此言,脸上微现怒色,道:“曹公子,不是我不让,这水姑娘可真是气死我了,她可是早已过了破身期,可就是不破,软硬逼她也没用,白白养她十几年不说,还让我天天苦口婆心地劝她;也是我倒霉啊,也不知那位相公有此福气啊!”说着还捶胸顿足,嚎声大起,好象这天底下就数她最冤枉似的。

说这话时,水姑娘在楼上正侧耳细听,不由的掩口轻笑,忙用手掩住嘴,一时双颊憋的通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中呛出了泪珠,可惜了这双眼睛直视着前方动也不动。她拿罗袖轻轻拭去泪珠,想起刘妈妈的话,双手摸摸脸颊,微微发烫,想来一定是红了。
曹公子还是不死心,又道:“刘妈妈,你就叫她下来吧;她到底要什么才肯陪我呢?”说话时将一锭金元宝塞到刘妈妈手中。刘妈妈立即改了口道:“好吧,我就叫她下来,可要是她不从我也没办法。”说着扬起头道,“春花,快叫水姑娘下来。”春花应了一声,上去请水姑娘。
众嫖客刚才还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如今一听水姑娘要下楼,全都哑了声,个个想等刀宰的公鸡-----伸长了脖子张着嘴盯着楼上。
不一会但见垂帘一掀,由里面走出个天仙丽人来。但见她白裙拖地、罗袖垂腰,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摄人心魄,乌黑的披肩长发似是云中瀑布,真乃月里长娥下凡来,由春花扶着盈盈走了下来。众嫖客看的双眼圆睁、口水直流,倪士水本没在意,他的意志本就不坚,此时看了一眼不觉浑身飘飘然起来。众人好象不由自主让出一条道来,春花扶着她坐在一条凳子上;她眼望别处,脸上一片淡然,无半点笑意。
刘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喝道:“起来,谁让你坐的?”水姑娘条件反射敌的站了起来,刘妈妈顺势将凳子一抽,猫三狗四知道要训话了,早搬来了太师椅。刘妈往上一靠,道:“曹公子,你说句话吧!”曹公子看了一眼水姑娘,似乎是恳求了:“姑娘想要什么就说,只要曹某有的都可以给你,就是要曹某的命,过了今晚,明天姑娘随时可以取走。姑娘就开个价吧!”当真是个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的下等嫖客。
水姑娘此时才面过脸直视着曹公子,看得他脸上一阵发热,道:“曹公子的要求太低了,只怕你永远不会懂得人间真正的情爱;你若要小女子唱曲、作诗,小女子乐意奉陪,若是小女子为难的事,只求曹公子不要再提了。”曹公子满脸迷惑道:“为什么…..”猛听刘妈道:“放肆,在客人面前那能这么说话,还不给我跪下。”水姑娘显然是慑于她的淫威,闻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道:“若是别的事孩儿一定答应,求妈妈不要再逼孩儿了。”说着就地磕起头来。
刘妈显然有些不忍,急喝道:“别让她磕破了头,不然老娘又得破费了。”一旁的打手猫三狗四忙将她拉住。刘妈这才舒口气,吭了一声道:“不接客,老娘养你这么大干什么用?吃我的,穿我的,你到好,扮起清高来了。“她越说越有气,喝道:”猫三狗四给我打。“猫三高应一声,轮起巴掌向水姑娘脸上打去。曹公子阻挡不及,只见猫三的胳膊圆圆张开,迅速飞出,半途中拐了个弯狠狠打在狗四脸上。猫三虽然没练过武功,但却长的孔武有力,实有三分憨劲。
狗四‘哎吆’一声,脸上顿现五个指印。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气的刘妈正要喝骂,却听身后一人道:“无量佛,为什么世间有人坐着,有人站着,还有人跪着;施主这样欺压一个弱小女子,难道心中无愧吗?“刘妈猛地惊,转过身来,却是一中年和尚;不禁哑然,冷笑道:”原来是位大和尚啊!怎么不在庙里好好念经,难道也想来这儿开开荤?好,就冲你大和尚的着份气魄,这院里的姑娘不要银子随你挑。“说完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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