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所谓爱,无所谓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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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四五天后的一天,林子宣正在寝室发呆,突然接到曼心的电话,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接还是不接,接了说什么呢,现在自己心里对三人之间的事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抉择,尽管每时每刻都在思索。但不接好像显得自己在逃避什么,或许曼心已经决定了,正是来告诉自己结果的。还是接吧。
“喂,曼心。……什么事?”
“有事情找你谈。我在咖啡厅等你,马上过来。再见!”
曼心说完就挂了,林子宣还来不及琢磨她的语气和心情。这该怎么办啊?她会不会逼我同她好啊?那我怎么和天雨说呢?要是她决定同天雨交往呢?那我,我只能自己吃点亏了。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天雨,言必行,行必果。我只能劝说她这么做了。一路上,林子宣思来想去,总算决定了等一会儿对曼心的态度了。
到了咖啡厅,一眼就看见曼心正坐在那儿,不好,对面好像还坐着一个男的,好像是天雨。林子宣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刚才盘算好的想法现在乱了套。天雨怎么在这里啊?曼心刚才在电话都没有说啊?难道他们已经好上了?那为什么还要叫我来了呢?是不是想气我一下啊。林子宣像一个要犯了错的小孩子担心父母的责骂,踌躇不前,而这时曼心已经看到他了。
“林子宣。”
没有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过去了。不就是想气我一下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天雨还是我的好哥们,曼心还是我的好朋友,自己受点羞辱又算什么呢?林子宣这样一想,就像一个英勇烈士赴刑场一样走了过去。
“子宣,你也过来了。”天雨也是很惊诧,看来他事先也不知道林子宣要来。
“都在啊。呵呵?”林子宣尴尬地笑着。
“林子宣,我已经和天雨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顾忌呢?”林子宣刚一落座,曼心就急不可待的说了。
“那,那就好了,说清楚了就好。”林子宣不明白曼心所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情人?所以他只能挤着笑容应付着,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后面将发生什么。恐惧正是来自未知。
天雨好像此时明白林子宣的心思,接着就说:“虽然曼心一直爱的是你,但是——”
“啊?”林子宣没有想到曼心是这样对天雨说的。
“但是我不会放弃对曼心的追求的,我要和你公平竞争,就像高中时候一样。我不会介意你们的过去,我也不怪你,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曼心,你要告诉我的,我都听了;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没有事了,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天雨说完,就起身走了,但林子宣看见他的眼泪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他知道这样的结局伤了他的心。
“天雨,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的。”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天雨头也没有回,甩下一句话就出了咖啡厅。
现在只剩下林子宣和曼心两个人侧对着,林子宣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肚子的怨恨。怨恨老天怎么这样不长眼睛,又把他们两个绑在一个女人身上。两年前,他们争来争去,高考一败涂地,而现在战争又开始了,不知道又有什么恶果。虽然这一次,他并不想卷入其中,但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是战场上的一方了。隐隐约约之中,林子宣感到了一丝的不详的预感笼罩在自己的心头。
“林子宣,天雨已经说要和你公平竞争了,你还想退缩当懦夫吗?你还想回避我对你的深情吗?你是不是一个男人啊?”
“我不是一个男人,”林子宣一下子就火了,“我是对你有好感,并且我也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深情,但是我就能再一次犯错,再一次对不起朋友吗?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不怪你,但你不要逼我,好吗?”他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倾泻而下。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去,但是你这样一味的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那天晚上,你对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你对我的不舍和依恋,如果今天对我说你——林子宣对我——曼心没有一点感觉,那我就不再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就顺从你的意思,给天雨做女朋友。”曼心再也忍不住了,也哭了起来,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痛苦。她两只手试图掩盖住眼泪,但是眼泪扑簌扑簌地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林子宣扳开曼心的手,往自己怀里拽,“我知道我的心是无法欺骗你,我是真的从内心深处已经偷偷地爱上了你。自从我答应为天雨找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我就暗暗地在观察你,你的美丽,你的清纯,你的气质,你的温柔,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脸蛋,你的言语,你的举止都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但我不能敞开心扉对你说,那天晚上你对我说你已经暗恋我已经两年了,我是又惊又喜,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心里的真实感觉,因为我已经答应天雨把你介绍给他做男朋友了,你知道我的心里的矛盾吗?虽然我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一直到最近才发现我梦想中的情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你早已深深地爱上了我,但我明白这一次真的,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维纳斯,你已经折磨我千万遍。在这一刻以前,我一直在掩饰,一直逃避,一直在怀疑,一直亏欠自己,但现在我看到你哭得那么的悲伤,哭得那么无助,我就再也无法去顾及对天雨的歉意,我就再也无法不去抱着你,拥着你。曼心,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一直在守在你的身边。”
听完林子宣的真情告白,曼心早已哭成了泪人,她躺在林子宣的怀抱里感觉到世界是那么的温暖,今夜是那么的温馨,泪水是那么的甜蜜。
而天雨在离开咖啡厅以后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径直就往酒店里去了。他一个人点了2瓶烈性白酒,一个坐在那里喝着。
他不明白自己的命为什么是那么苦,两年前爱上柳絮,可是人家从来没有真正地喜欢过自己,而是一直深爱着林子宣,虽然林子宣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但他的追求又让她的心一直漂浮在爱情的海洋里。最后,这场荒诞的爱情游戏让三人都没有落个好下场。
而现在自己喜欢了曼心,即将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人家又告诉他喜欢的人是林子宣。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并不恨林子宣,因为过去大家都有错,况且林子宣伤害最大,他从一个全校成绩的拔尖的乖乖学生变成一个玩世不恭的不良少年,最后只考上这样的二本学校;而现在他也没有错,他能和曾经揍过自己的情敌握手言好,而且能为他找女朋友,已经需要很大的胸襟了,况且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介绍曼心给自己的。他没有想到曼心居然爱上了自己。老天,老天,你真会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是那么的残酷。
天雨心里越想越乱,酒就喝得越来越猛,越来越多。原本他就不会喝酒,加上心情沉闷,就更容易醉了。所以没有多久,天雨就发起了酒疯,在酒店里吵啊,闹啊,哭啊,叫啊,服务员拦着他,他还揍了人家几拳。那服务员也不是省油的灯,抡起胳膊就和天雨扭打起来了。
天雨虽然人高马大,但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哪里还能打什么架啊,所以被人家的揍得鼻青脸肿,幸好他们班的一个同学看见了,才制止了打斗,赔了几百块钱才算了解了此事。
天雨身上的伤过了几天就好了,但心里的伤却还隐隐做痛。他无法明白命运的捉弄,他也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虽然他说要和林子宣公平竞争,但现在每天都是醉生梦死,连星期几都不知道,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争强好胜说的气话呢?再说了,林子宣和曼心现在如漆似胶,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天雨哪里能插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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