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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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急诊室的医生仔细检查,结果让人万万想不到。顾紫嫣居然没有一点事,她根本就在梦游。原来顾紫嫣从小就犯有严重的梦游症,一旦发病,她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外界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干扰她,她完全按照梦境的剧情所作所为。加上昨天晚上她又喝醉了,就任凭水冲你喊也无法唤醒她。那凄厉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水声,都是她弄出来了,秋影都能相信,但那一地血该怎么解释呢?秋影找不到答案。
“方导,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紫嫣有梦游症经过医生的检查肯定确信无疑了,但我当时看见了有血从她那间浴室的水龙头里流出来,况且,我们三个人都看见了紫嫣旁边有一淌血。”
“对了,我们也看见了。”另外两个也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先休息,我会通知派出所的同志来调查。”方醒安慰道。
那天晚上,秋影和室友三人都在医院陪紫嫣,靠在床沿一直到天亮。顾紫嫣终于醒了,当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莫名惊诧。“我怎么在医院啊?你们怎么也在啊?到底发生事情了?”
“你梦游症发作了,把我们都吓坏了。并且还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秋影说。
三人一五一十把昨晚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顾紫嫣。她听完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怪自己没有把这个病和大家说清楚,让大家受苦了。
“真的谢谢你们了。”
“都是姐妹,别说见外的话,你要真感谢就谢谢秋影,她的功劳最大。”芙蓉说。
“谢谢你了,秋影。”
“没什么,我也怕得要死,你没事就好了。都是大家一起帮得忙。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中间还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比如,你身旁为什么有一淌血?”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在梦游的时候,我是没有意识的。别担心,等警察调查了就知道了。你们忙去吧,我没有事情的,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
迟疑了好一会儿,顾紫嫣问道:“秋影,你真的看见水龙头流出来的是血,还有我身上也有血吗?”在问这个问题时,秋影感觉到她眼里流露着不安的神情。
“真的,你别想了,安心休息。”
秋影三人向医生问了一下紫嫣的病情。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然后进行物理治疗。别担心!”
大家也放了心,和顾紫嫣告别后就回了宿舍。但秋影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之后,方醒带了几个警察来找秋影她们谈话,然后又去看了现场。令她们吃惊不已的是那间浴室里根本就没有血迹,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不可能,我们三人明明看见这里有好大的一淌血的。叶子、芙蓉,你们说是不是?”
“是真的,我们都看见了。”
“会不会被人冲洗了?”叶子说。
“有可能。”其中一个警察说。
然后那些警察就分头把打扫卫生的阿姨和住在那一层的学生都一一调查了,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漏掉,还是无法证实那间曾经有血迹。后来,警察就怀疑是秋影、叶子、芙蓉三个在说谎,原本他们就不相信莫须有的血迹,更不可能相信有什么鬼怪在作祟。于是警察最后得出定论:秋影她们在撒谎,心术不正,蛊惑人心。还挖苦了一下贾处长,“你们大学怎么教书育人的,培养出来的人不但撒谎,还相信鬼怪。唉,现在的老师也差劲了,把孩子都教成这样了。看来把孩子送来读书,还是得谨慎点。”贾处长当时怒而不发,还满面堆笑的地说:“都是我们学校的失职,以后加强思想道德教育,啊,给你们工作添乱了,为了表示歉意和感谢,还请几位今晚赏脸到风流酒家交流一下这个工作应如何开展才能取得实效。啊?”

那几位警察也是识大体,明事理之人,为了配合学校工作欣然前往,确实“研究研究”了。酒会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一天之后,方醒分别找秋影、叶子、芙蓉谈话。
“秋影,你们那天晚上帮助顾紫嫣确实是值得表扬,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撒谎呢?”
秋影听到撒谎两个字特别的刺耳,一种莫名的愤怒直冲上心头,但顾及方醒毕竟是老师,尊师重道的传统美德不能丢,于是强忍着说:“方老师,我们确实没有撒谎,是千真万确的,我发誓。”
方醒好像知道秋影要这么说,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要相信警察,相信科学,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还百般掩饰好像说不过去。你们又拿不出任何证据。你们助人为乐,想出名,这样的学生我见得多了,但也不要夸大其词,故弄玄虚啊?”
秋影听到这番话时,觉得刚才是心平气和完全是错误的,因为眼前的这个老师是如此的龌龊,把别人想得如此的坏,还自以为是,说出来的话像阴沟里的水------又脏又臭。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心平气和”,但退两步就是懦弱无能,忍一世就是卑颜屈膝。“你既然这样看你的学生,那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我再长一张嘴,你也会认为那是一个窟窿。”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醒像是一位打了胜战的鸭子把脖子伸得老高,笑嘻嘻地接着说道,“你们每人写一份思想深刻的检讨,然后取消这学期的评优资格,也就算了。为这个处决,我都向贾处长求了好几次情,说你们还小,又是初犯,他才高抬贵手。”
秋影觉得眼前的方醒就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不堪入目。“检讨书我是不会写,因为我并没有做错事,说错话,至于要取消我的评优资格,那我也控制不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说完,一摔门,秋影就冲出来了,她没有想到人心可以这样。一肚子的委屈,就像吹到极限的气球,膨的一声炸开了。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泄而出。原来被人冤枉的滋味是这般的难受。
叶子、芙蓉也被人方醒说了同样的话,心里也很委屈。但想一想还要在这里生活四年,一咬牙,就把苦水全往肚子里咽了。只是争辩了几句,就低头人“错”了。后来还写了一份长长的检讨,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恶劣行径”。秋影很为她们觉得不值,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叶子是那么勇敢,连鬼都不怕,现在却这么唯唯是诺。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并且还要为它付出代价。叶子和芙蓉付出了人格,而秋影被学校记大过一次。或许别人认为她付出了更多,但秋影自己知道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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