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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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日,是传统的中秋佳节。这时是一年秋季的中期,所以被称为中秋。在中国的农历里,一年分为四季,每季又分为孟、仲、季三个部分,因而中秋也称仲秋。八月十五的月亮比其他几个月的满月更圆,更明亮,所以又叫做“月夕”,“八月节”。
相传古代齐国丑女无盐,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月中嫦娥,以美貌著称,故少女拜月,愿“貌似嫦娥,面如皓月”。
因为越国的中秋,除了祭拜月神外,也是女儿节。入夜之后,全城的千金小姐、闺阁秀丽,全都装扮一新,前往月神庙祭拜月神娘娘,并与闺阁朋友一起往菊园赏菊。而一众青年男子,为见心上人一面,也会在晚上来到菊园寻觅佳人,久而久之,不知何人在此摆上一个擂台,有些文才的男子都可上台比试,以博佳人一笑。
叶府中人在老夫人的带领下,祭拜完月神后,就由着小家伙们自己热闹去了。绿萝本想初雪也许会想去菊园,结果初雪最烦一堆人去看一样东西,人来人往又有什么意思呢,何况年纪还小,学什么才子佳人啊。可是二小姐紫缘,早几日前就准备好了中秋日要穿的衣裳首饰,一拜完月神,就急急的回房打扮去。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春碧与绿萝交好,偷偷告诉她,二小姐好像在哪听说,韩府的二公子今夜会和大少爷一起去菊园,绿萝又偷偷的告诉了初雪,她听后只是冷笑一声,也不理会。
“初雪,既然我们不去月神庙了,那在家干什么,难道赏一晚上月亮?”绿萝倒不在意不能出去玩,反正往年也都去过了,没什么新意。
初雪神秘一笑,道:“今天我们来吃烧烤!”
“烧烤!什么东西啊?”
“等会就知道了,你先去把小贵子、小三儿叫来给我帮个手,然后再去叫上大红、小刘师傅还有刘大妈,哎!还有钱大师傅一家,也都叫来我们院子里,就说我这有好吃的,大家一起聚一聚。”初雪一通吩咐下来,又道:“还有,你让刘大妈弄些酒来,不要太好太烈的,再去找找春碧,问她要不要来!”
“哎,好嘞!”说完,绿萝便去叫人。
小贵子、小三儿一起过来,初雪便让他俩把前几日找人做的简易烧烤架抬在院外,并在火盆里先铺上一层灰,埋上一些芋头,再让小贵子在上面生上炭火,自己跑去拿早准备好的食材香料。初雪本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招待叶府这群朋友,便准备了许多吃食,有鸡腿鸡翅,有肉串有排骨,有茄子芋头,只要能烤着吃的,初雪能想到找到的都准备了一些。
小贵子、小三儿一看初雪拿出那么多东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想今天真有好吃的了。
过不多时,绿萝去叫的人一个一个都来了,连春碧也来了,居然还来了个没想到的人,就是叶府小少爷子宣,连带着小侍小文子和贴身丫头秀儿也都来了。
子宣板着个脸,走到初雪跟前言道:“哼!做好吃的居然敢不叫上本少爷。”
初雪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装,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就装吧!好歹也是个少爷,居然也不请自来啊!脸皮够厚的了。”
子宣脸就红了起来,争辩道:“就你敢这么跟少爷我说话,来不是给你面子吗!”
“是,是,是,少爷赏脸了,真是初雪的荣幸啊!”说着,便拉上子宣让他坐在一边。院子里只摆上一张小桌子,再几张凳子围成一个圈,众人看子宣坐下了,也都不敢坐了。
“哎,哎,都坐下啊,今天就是大家聚一聚,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要是有人不愿意,可以马上走啊?”初雪赶忙说道,可不想被这个少爷坏了自己的事。
子宣也放下架子:“都坐下陪我一起吃。”
众人看着子宣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也都大着胆子坐下了。
初雪看到会心一笑,便忙着烤东西了,烧烤要特别注意火候,拿捏好时间,什么时候放佐料,什么时候刷油都要掌握好,不然半生不熟的东西就算大家能赏脸吃了,也要坏了肠胃的。
众人看着都不好意思,一个个的跑来帮忙,结果越帮越忙,于是初雪叫人全都坐回去,叫上做得还像模像样的绿萝与小三儿一起帮忙,不一会儿,初雪看着差不多了,便洒上一层孜然,再烤了烤就装盘送到子宣面前。其实众人闻着香味早就口水直流了,但有少爷在也不敢去抢啊。

子宣吞了几口水,看着面前色泽金黄,油亮多汁的鸡腿,伸手就要去拿,初雪挡住,道:“刚烤出来,太烫了,稍等一下再吃吧。”说完,叫人泡上一壶菊花茶给子宣备上。
过了一会儿,子宣等不及了,抓在手上就吃了起来,时不时烫两下,却全不在意:“哇,好吃,呼。。。真好吃,呼。。。啊!烫!”说话还一口一下的啃着鸡腿。
“雪姐姐,真好吃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
“呵呵,喜欢就好,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的。”说着,拿出手绢给子宣擦了擦了满嘴满手的油,算了,等下又脏了。
这时绿萝和小三儿基本都学会了,已经烤好一些端给众人吃,一个个是大声叫好,吃得满嘴流油,初雪看着也觉得热闹,等人人面前都有一盘时,便叫绿萝和小三儿停下一起吃。
初雪烤了一些加了辣椒粉的,子宣看到跟他的不一样,吵着要换,初雪只好让他先尝一点,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吃了,结果子宣辣得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止住,大家也都试了一下,倒是有几个人特别喜欢这种辣味。
众人吃得热闹,子宣虽被呛到也并没有摆什么架子,大家也都互相说起话来,几个男仆喝了点小酒,声音不觉得高了起来,子宣也不管,他只在意只手的鸡翅膀。不想,院中的喧闹却引来了几个路过的人,正是子羽、文彬和喜月三人。
子羽等人路过小院,奇怪院内怎么如此吵闹,心想也许是下人们在过中秋节,只要不出乱子,也就由着他们去了,正要走过时,竟听到子宣的声音,好奇之下随同二人一起走了进去。子羽一见这个场面,心想难怪如此热闹,连子宣都坐在下人中间吃得不亦乐乎,毫无形象,低叹了一气。
“怪不得呢,这里真是热闹啊,子羽。”文彬看到了正与人玩笑的初雪,笑得那样开心自然。
喜月站在一旁,满脸惊讶。
子羽轻咳了两声,道:“我也没想到呢!”
大家正吃得高兴,而面对着门口坐着的子宣,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进来的三人,还未出声,旁边的仆役听到咳嗽声,一个两个,最后全都站起来了,好像做错了事一样,放下手中食物,退到一边,无人敢言。
“大哥,文彬哥哥,喜月姐姐,你们怎么都来了?”只有子宣开口说话。
初雪一看到进来的人,心想我的聚会完蛋了,这个大少爷不会生气吧。
众人一齐行礼:“见过大少爷,韩少爷,韩小姐。”
“你们倒是热闹啊,这是什么?”子羽指了指旁边的烧烤架。
“是烧烤架,烤东西吃的。”初雪回道。
“哦?”
“大哥,这东西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
子羽看着满嘴满手前襟全是油的子宣,道:“子宣,你怎么弄成这个样了?”
秀儿立刻走过去,把子宣的嘴巴和手擦干净,衣服就没办法了。
子羽转身面无表情地对着初雪道:“这个吃的,再烤上一些,送到我那去。子宣,你也该回去了,你娘正在找你呢。”说完带着文彬喜月一起走了出去,文彬转身时扬了扬嘴角,喜月却很热情的给了初雪一个大笑脸,子宣却垮着个脸,又怕大哥生气,只好跟了过去。
大家也都不敢造次,赶紧地收拾起东西来,绿萝就帮着初雪重新烤了些鸡翅膀什么的。初雪想叫个丫头送过去,这时却无人敢应,又说大少爷是让她送的,无法,只好亲自跑一趟月朗阁了。
子羽三人就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赏月一边聊天。
“子羽哥,你不要怪初雪,我想他们也只是想聚一聚,热闹一下子。”喜月并不希望初雪受罚,因为是她的原因,初雪才会到这叶府之中。
“喜月,没事的,子羽并没有生气呢!呵呵!”文彬浅笑安慰喜月。
“真的?子羽哥。”
“嗯,我没生气,喜月。”子羽望向喜月,眼神温柔:“她又没做错,我有什么好气的。”
“那就好。”喜月笑了起来:“我倒是好想尝尝她做的烧烤呢!”
“等下就能吃到了。”文彬心中也很期待。
“对了,紫姐姐上哪去了?”喜月问道。
“她去菊园赏花了。”子羽答道。
其实三人都不知道,紫缘正在菊园到处寻找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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