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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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爷兴冲冲地走向后院,韩夫人见到忙迎了上去,发现老爷如此高兴,问道:“老爷有何好事,这般高兴?”
“夫人,确是一件好事!”韩老爷微笑接过夫人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韩夫人奇道:“到底何事,还不快快说来!”
“哈哈!适才礼和兄来了。”
“叶老爷?他来倒是希奇了,一年都难得见上一面哟!”
“嗯,他呀,过不几日又要走了,今日特地来说亲的!”
“说亲,说那个的亲呀?”
“呵呵,就是月儿和子羽两个的事。”
“哎呀!这是好事啊!子羽也是个好孩子,一直看着长大的,我原来就想给他们订娃娃亲,一直也没说出口呢!这不,都想到一块去了。”
“瞧你这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这可是伦常大事呀!有谁敢笑话,那些人知道了,只会眼红。呵呵!”韩夫人又道:“只是月儿还小,不会要马上就成亲吧?”
“这还用你说,我跟礼和兄也说过了,要他们先订下来,等再过个两年的,子羽满了十八岁,也就好了。”
“极是,极是,到时年岁也差不多了,正是时候。这样月儿也可在家多陪我两年了。”
韩老人从袖里掏出一张红纸,递给夫人,道:“这是子羽的生辰八字,我把月儿的也给了礼和兄了,你拿着去找个大师算算,怎么着这一步也不能少啊!”
“行,明日我就去找一趟钱半仙。”说完,韩夫人忙叫丫鬟冬梅准备好明日出行。
紫缘急匆匆地跑进杏园,看到房内的人影,忙走过去拉住母亲的衣袖,急道:“娘亲,你快帮帮女儿吧!”
李氏把衣袖抽了出来,道:“何事这样急燥?没了规矩!”
紫缘不依,又拉上衣袖,撒娇道:“哎呀!娘亲,你快帮帮女儿吧!”
李氏有些气极,闷道:“到底何事?也不说说清楚!为娘怎么帮你?”
“娘亲,听说爹爹去给大哥哥说亲了?”
“是有这回事,这又怎么了?”
“哎呀!娘亲!你还是不是我娘亲啊?爹爹去说的是大哥哥和喜月妹妹的亲事,娘亲。。。你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哼!”
“行了行了,我自然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这事得看你爹爹,我也做不了主,何况这事。。。怕是行不通的。”
“娘亲,所以才找你帮忙呀!你去跟爹爹说说看嘛!求求你了。”
“这。。。”李氏有些无奈想到,老爷又不待见自己,何况换亲之事却难成事,老爷如何会听自己的呢?可是看见这个女儿,心又软了下来。
李氏有些忐忑不安的来到华园书房之外,不意外的被老爷的侍从保容拦在门外,李氏的主母威仪丝毫无存,只得请他通报一声。
叶老爷并不想见这个女人,心想自己也快要离家了,走之前见上一面也好,有些事情也要交待一下,便请了她进来。
“妾身见过老爷。”李氏进前福了一福。
“嗯,坐吧!”叶老爷只看着手中的书本,微点了点头,也并不看向李氏。
李氏坐在一旁,看着老爷的脸色,试探着问道:“老爷这几日歇息得可好?”
“嗯,都还好。”
“呃,听说老爷去给子羽和韩府小姐说亲了?”
“是,如何?”
“恭喜老爷说得一门好亲事。”
“你。。。为何事而来?”
“老爷,是。。。因为紫缘的事,紫缘自小与韩府的少爷小姐一块玩到大,所以。。。也想请老爷去说合一番。”
“紫缘的事?胡闹!哼!”叶老爷这才抬起头来,怒视着李氏,道:“简直是胡闹,她大哥还没成亲呢,她就急了?”
“老爷您听我说呀!紫缘好歹今年也要满十四了,总要给她安排一门亲事了,何况她从小和韩府的二少爷感情不错,何不就这么依了她?”
叶老爷消了消怒气,道:“紫缘确实也大了,不过跟韩府是不可能的,你多看看其他的人家,有合适的就给她定下吧!”
“这。。。为何不能是韩府呢?正好也可亲上加亲。”
“就是不行。”叶老爷顿了顿,道:“正好有些话我也要告诉你,紫缘什么样的脾气我也知道些,都是你这个做娘亲的宠过了头,才让她如此任性刁蛮,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好好管束一下,凡事不能由着她的来,让她收敛些性子,免得将来出嫁了,婆家不惯,惹出事端来。”
“我。。。我怎么宠着她了,子宣自生下来,你就不让我带着,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算宠着就又怎么样了?”李氏激动的手紧紧绞着手绢,眼泪流了下来:“何况这又不是我一人的孩子,难道你没份吗?养不教,父之过!”

“你!好了好了,这到底是谁的错?我也不多说了,紫缘与文彬的事绝对不行,我会跟母亲说明的,你多花些时间好好教导她,这两年你就费心替她看看合适的吧!”
“老爷!”李氏哽咽着。
“出去吧!”叶老爷挥了挥手,背过身去。
李氏无奈,行了一礼才走了出去。
叶老爷叹了口气,依旧拿着书本坐下,可是心里却在想着,紫缘的性子与文彬正好相反,如若真成了亲,必会成为怨侣,小孩子家的又看不透啊!
怜雪脚步轻快,脸带笑意,直走进喜月的闺房,看到正坐在窗边的小姐,上前叫了一声,行了一礼,便道:“小姐,我打听到了!”
“什么?”喜月不知道怜雪在说什么,道:“又胡乱听到什么东西了?”
“呵呵!自然是小姐的大事了!”怜雪一边取笑着喜月一边回道。
“你胡说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喜月要去打怜雪,她一看到便笑着跑远了,喜月一时追不到她,只好坐下来生闷气。
怜雪见到,吐了吐舌头,忙上前赔礼,讨好的笑道:“小姐,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我去打听消息还不是为了小姐你么?”
喜月捶了一下怜雪,状似无意地问道:“行了行了,就你最鬼了,那。。。都打听到什么了?是李婶抱孙子了,还是刘四看上那个丫鬟了,还是我们的怜雪要嫁人了?”
怜雪听到,气道:“小姐,你也学会胡说了,我跟您说正事呢?”
“那说说看是什么正事?”
怜雪低下头心中偷笑不已,怕小姐见了生气,忙正色道:“我到前院听冬梅说道,夫人去找了钱半仙算八字,钱半仙叽哩骨碌的说了半天,她也没怎么听懂,不过倒是有一句听懂了,就是八字相合,实为良配,乃天赐良缘!呵呵!”
喜月一听,早已羞红了双颊,嗔了她一眼:“你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是没规矩,不过小姐也是爱听的吧?”怜雪又笑了一阵,道:“我还听到,夫人和老爷商量,先给小姐你订亲,等过两年叶大少爷满了十八再行婚礼呢!”
喜月真的害臊的慌,便转过身不再理会怜雪,怜雪看她真不好意思,巧笑着走了出去,让小姐一个人静一静。此时的喜月心中甜蜜无比,终于知道自己未来的良人已定,脑中渐渐浮现那人的身影,轻笑抬眉、丰神俊朗,喜月抚额轻笑,真是不害臊,居然就想起他来,回头一看,幸好怜雪早已出去了,不然丢死人了。
紫缘知道娘亲去找爹爹了,如今正焦急地在李氏的房里等着,看见娘亲进来,急急忙迎了上去,拉着娘亲的手,急道:“娘亲,怎么样了?爹爹怎么说?”
李氏看了一眼女儿,默默无语,走进里屋坐下直叹气。
紫缘心想不好,道:“娘亲,你快说啊!到底怎么样了?”
“唉!紫缘,你怎么也是叶府唯一的小姐,肯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夫婿的。”李氏怜爱的抚着女儿的长发。
紫缘疑惑抬头看向娘亲,道:“娘亲,你在说什么呢?”紫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摔开娘亲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爹爹会答应的,他不可能不答应啊?大哥哥和喜月的事都成了,不可能不答应我的事啊?”喜月破涕为笑:“娘亲真坏,这个也骗我。”
李氏看着表情变幻的女儿,一阵心疼,掏出手绢擦着她的眼泪,柔声道:“娘亲没有骗你,你爹爹说。。。再过上两年,娘亲一定帮你找一个如意良人,好吗?”
紫缘‘哇’得一声痛哭起来,哽咽道:“哇。。。为什么?呜。。。为什么?爹爹不会这样的,我去找爹爹,他不会这样对我的!”说完,就冲了出去,李氏一把拉住她,紧紧抱在怀里。
“紫缘乖,紫缘乖,等过上一年,我再去跟你爹说,到时他会答应的,乖,别哭了。”紫缘伏在娘亲怀里,手却紧紧抓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慢慢地渗一丝血迹。紫缘从娘亲怀里抬起头了,眼睛怔怔的看向窗外,李氏却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坚定却带着一丝愤恨,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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