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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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房里,现在来了许多人。老夫人威严坐在首座,左边是李氏和紫缘,右边则是子羽和喜月,子宣并不在这,小孩子并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银荷领着初雪直接走到里屋,初雪看着在座的众人,向首座的老夫人行了一礼,道:“见过老夫人。”
“哼!”不屑一顾的轻声,从紫缘口中传来。
老夫人并没有责怪紫缘的态度,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从千云山上带下来的姑娘,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威严、怒火等,竟然还有一丝伤痛,初雪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人说话,老夫人也许觉得已经太久了,沉声道:“初雪,你不想跟我老婆子解释一下吗?”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初雪,其中包括子羽探究的目光,喜月伤心的目光,紫缘嘲笑的目光,而李氏却并没有看向她,但初雪却发现她的嘴角若有似无的上扬了一些。
“我当然要解释,我并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我不知道大少爷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里。”
“哼!说的好听,我看你是早就想当叶府大少奶奶了吧!可惜却被喜月抢走了,你心里很难过吧?”紫缘的毒舌真的十分可恨。
“紫缘!”老夫人止住紫缘,问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初雪双眼清澈,道:“老夫人,我只知道昨夜我很早就睡了,而且睡得很香,其余的一概不知。”
众人看着这个被抓的奸妇,竟然还能目光清澈,不觉有些动容,难道她真的毫不知情吗?还是,她原就是一个太会作戏的人?
老夫人自觉看人从不走眼,面前这个会是个例处吗?事前,她已问过子羽,子羽也说除了在园中醉倒以外,一概不知。
这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老夫人心中确实喜欢初雪,但她更爱自己的孙子,并且不想让新嫁过来的孙媳妇害了心,便道:“这事我就不再深究了,府中之人再不许议论此事,若有多嘴的,即刻杖毙!”
转而又看向喜月,道:“喜月,这事都是因为下人们做事不牢靠,才出了这样的乱子,你别往心里去,奶奶给你作主。”
喜月并不作声,只是刚刚调试好的心情,又泛出酸苦之味。
“你来我叶府,也有三年多了,当初把你从山下带回来,一是因着喜月她娘求情,二是我也看着你心里喜欢,你自来后,府里上上下下也都夸你懂事,人品好,我也寻思着帮你找一户好人家,也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老夫人顿了一顿,又道:“可是出了昨夜这样的事,我虽不想追究,但也不能不说你毫无过错。看在你师父师伯的面上,你就出府去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初雪没想到会是这样,本以为会被毒打一顿的,正想说话,却被喜月插了进来。
“奶奶,我有话说。”喜月离座,来到老夫人跟前,道:“奶奶,出了这样的事,谁也心里不好受。”
喜月走到初雪身边,抬起泪眼看着她,道:“我与你相交数年,一切一切,都是美好,我也知你为人洒脱,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如今你与子羽已有了肌肤之亲,名节已无,不如,你就嫁给子羽为妾,我们姐妹一起侍候他吧!”
初雪脑中有如炸雷,震得自己竟说不出话来,看着喜月眼中滢滢泪滴,初雪张开了嘴,却不知如何反应了。
第一个反对的竟是李氏,她也离了座,轻蔑地看了一眼初雪,道:“婆婆,这样的人怎能入我叶家的门,不惩罚一通已是宽恕,不如早早的赶她出去才是正事。”
子羽也反应过来了,将喜月拉回自己身边,道:“不,喜月,我不要娶她,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你要相信,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初雪听到喜月的话,不想留在这儿了,不能留在这儿了。她五跪倒在老夫人跟前,眼中不觉流下泪来,道:“老夫人,初雪虽从道门出身,但也是知廉耻的,初雪自信与大少爷绝无任何情意,更无任何瓜革,初雪愿意离开叶府,与叶府之人永不相见!”
说完,朝老夫人拜了三拜,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众人鄂然看着初雪走了出去,面面相觑,而李氏背对着众人,浮现出浅浅笑意。
初雪回到小院时,已泣不成声,哭了不知多久,初雪回过神来,擦干眼泪,拿出一块布巾,将自己寻常穿的衣服物件叠放好,打成两个包裹,再翻出塞在暗隔里几年来存下的银票,塞进怀里放好,一把将包裹背在身上,跨出门槛,又回首看了看这间住了三年多的房间,里面有着自己和绿萝一起细心的布置,里面有着点点滴滴的回忆,然后绝然而去。

绿萝见到初雪时吓了一跳,双眼红肿,满脸伤心,还带着衣物包裹,直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初雪只说累了,想找个地方歇一歇,绿萝忙把她领到自己后院的小屋里,初雪什么也没说,往她床上一躺就闭上了眼睛。
徐婶听女儿说初雪好像出了什么事,就急急的想过来瞧瞧,被绿萝拉住,只说她已上床休息了,这才作罢。到了午间的时候,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菜,叫绿萝送到后院,又说让她陪着说说话,顺便问问情形。绿萝应下,端上饭菜来到房间。
将菜放置桌上,走到床前拉开床帘一看,初雪哪里有睡,正双眼怔怔的看着床顶呢。绿萝奇怪我床顶上有什么东西?一看,跟平常一样啊,伸手推了推初雪。
初雪的焦距又聚了起来,看着一脸关切的绿萝,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一骨碌坐了起来,直把绿萝又吓一跳。初雪闻见食物的香气,才惊觉,自己从早晨开始就没吃东西呢,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四顾之下,看见桌上有食物,道:“有吃的?我快饿死了。”不待绿萝回应,已坐到桌子旁边,一个人吃了起来。在绿萝看来她的味口很好。
待到初雪吃饱喝足,她才发现绿萝坐在对面不知看了她多久了,脸上全是一副等待她的答案的模样。
初雪知道自己必须告诉绿萝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管桌上的碗蝶,慢慢的说起今早发生的故事。
绿萝听完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初雪,我相信你!”
初雪一听之下,十分感动,觉得自己终于没白交这个朋友。
绿萝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相信,一丝疑惑,问道:“你觉得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我觉得这事与叶夫人和二小姐有些什么关系。”
“但是二小姐就要去选妃了呀?”
初雪摇了摇头,道:“所以我只是怀疑,我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却不知道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二小姐去京城,到时候叶夫人也会送她去的,这个时候陷害你和大少爷有什么用处呢?”
初雪想到,是啊!她们会一起去京城,这件事情并没有发展到很过份的阶段,难道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离开叶府吗?
徐伯和徐婶并没有多问什么,仍热情的将初雪留着住下,本想给她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却被她止住,只说就想和绿萝住一个屋里,何况绿萝再一年就要嫁了,初雪就想和她多呆在一起。
到了晚上,初雪便和绿萝挤在一张床上,虽是夏天也不嫌热,边打着蒲扇边说着话。一直到二更天两人才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绿萝早已不在房间了,初雪才想到,徐家可是在开店帮她赚钱呢,卖糕点的自然要早起了,也就急忙起床穿衣,准备去厨房帮一把手。
初雪先到茶楼里看了看,里面客人很少,这一大早的,很多人估计在在睡梦中不愿起来呢。只是外卖部却热闹的紧,有些人是赶早来买最新鲜的糕点,也有的是一些沿街叫卖的小贩,到这取了货,再到附近的小街巷中去叫卖,这样许多路远的客人在家门口也能买得到,生意也是很不错的。
直到日上三杆,店里的说书先生也来了,店里喝茶聊天的人也多了起来,说书先生姓文,是个落第的秀才,已是三十好几了,文才一般,又无后台,为了生存,只好来这茶楼说书讨生活了,别的不说,单是这一口说书的本事,也算有了一门吃饭的手艺了。只见他先到一旁吃了些店里的点心,徐伯还给他泡上一壶好茶润润喉,倒也过得极是舒服的。
文先生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拿把执扇,就走上了说书台,待坐稳之后,‘啪’地一声,醒木一拍,开口言道:“上回说到。。。。。。”
初雪看到在座的茶客都聚精会神的听起书来,便回到厨房帮忙去了。
正在和着面团,小贵子从前边跑到厨房来,看到初雪就说:“初雪,韩小姐,不,是叶府大少奶奶来了,要找你说话,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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