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回 香魂当在风中舞 泪到干时泣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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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秦枫来到了湖边,拿着书随手翻着。园子被围着已经好几天了,每日里无事总是到湖边看书,打发时间。这段时间都没有得到薛英的消息,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湖面上传来一阵哗哗的划水声,接着就听见一个娇嫡嫡的女儿家嘻笑之声。是严家那个恶女严芳。自秦璐上次和大家讲了严芳两面挑拨,硬是要拆散秦璐和涵玉一事之后,秦家众小就唤严芳她为恶女。抬起了头,对着湖面看了一看,秦枫不由呆住了。小船上除了严芳,只见那薛英坐在严芳身边,正殷勤地打着桨儿。
秦枫手中的书轻轻地掉落在地下,一阵风儿吹过,书儿悄悄地翻了几页。小船上的严芳发现了在湖岸边站着的秦枫,站起了身来,大声唤道:“哟,这不是枫儿妹妹吗?怎么,见到情郎哥哥也不打声招呼呀?呵呵,是不是很惊奇呀?”
秦枫看着薛英没有出声,薛英却把头一扬发了话:“抱歉呀,枫妹妹,瞧瞧你家现在的样子儿,被官兵围着是不是感觉很好呀?出也出不去了吧?”说完,薛英摇头晃脑的还叹了口气儿,伸手牵着严芳,在严芳的手上拍了拍。“枫妹妹,你家书房里不错呀,就是那图章儿放的不是地方,顺手一拿就拿到了,下次可要收好点呀!”
严芳跟着在后面加了一句。
秦枫轰的一声,脑子里乱成一片,身子晃了一晃,勉强地用手扶住了湖边的柳树。这就是那个英俊地薛英?这就是那个多才多艺的薛英?这就是那个海誓山盟的薛英?秦枫心里始终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最喜爱的薛英。
秦枫强忍着要夺框而出的眼泪,迈开颤抖的步子,一路小跑地离开了湖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紧紧地关上了房门。她的梦碎了。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秦枫站在了湖边,两手抱着一卷纸儿,地上点起了一堆火。拿起一张信纸,那是薛英给她写的一首诗。她还隐约记得秋日里那句“赏花不知何处去,枫叶红锦遍山崖。”还记得当时薛英那满怀深情的脸庞。含着泪,一张一张的把诗稿画稿点燃。烧尽的诗稿化成了灰迹,星星点点的火星随着风儿飞上了天空,带走了枫儿的一丝思虑,带走了枫儿的一腔情怀,更带走了枫儿的一线生机。
当丫环找到了湖边,只见枫儿已经跳入了湖水之中,丫环吓的大声呼救。秦璐赶到了湖边,急忙跳下了湖去,把小妹抱上了湖岸,可小妹已经停止了呼吸。
老太君赶到了湖边,一见之下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赶紧的把老太君抬回前院。秦璐抱着小妹,大声呼唤着,拍打着,想把小妹救了回来。可小妹始终没有答理。涵玉听着这边院里的吵杂之声,划着船儿也赶了过来,见着此景,也陪着璐儿掉着眼泪。
第二日,姚父知道秦家现在连给小妹下葬也很不便,趁着夜色,划着船儿给秦家送来了装偃死者用的棺木。秦家上下一片悲哀,秦璐在秦枫房内找到了一封信,是小妹临死前给秦璐写的一封信。“小哥哥,我一直想找个比你还要好的夫君,可我失败了!我只看到了他才华,却没看清他的品行。我错了!我错了呀!可我不甘心呀!我不甘心呀!......”

三日之后,在院中小山边,临时草草地安葬了秦枫。秦璐一边掉泪一边喃喃地说着:“小妹呀,你错了呀,现在这世道,你总想着自己找个好夫君,总想着要找一个才艺出众的夫君,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心吗?能真正得到一个人的心吗?”“就算那薛英才艺高绝,可他又能放弃自己的前途,放弃自己的官位来追随你吗?”“小妹呀,你只是那一只小小的莹火虫儿,一只两只,不会对这世道有什么影响。或许那一天,成千上万的莹火虫儿聚集在一起,才能绽放出那一瞬间地光彩。”
秦枫走了,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她留下的就那么一句话“我不甘心呀!”可是,又有谁来理会她呢?
这几日,姚涵玉经常在秦璐身边,陪着他伤心,安慰着他。秦老太君不在拦着他俩,这次小妹的死,给她打击实在太大了。老太君知道,如果把这两小也拆散了,恐怕又是一场悲剧。叶夫人一边伤心女儿的死,一边还要担心夫君秦文的情况,整天饭不思茶不想,人很快就倒了下去。
得到了小女秦枫的消息,秦文心中非常悲痛,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苏州知府衙门今天又热闹了起来,人们在等着探花郎薛英的到来。据说,这探花郎还是秦家小女的心上人,如今那秦府的小姐已死。人们在等待看这一出戏那薛英该如何表演。可人们没等到薛英却等来了几匹快马。
衙门外面人声沸腾了起来,几匹马快速的奔了过来,“圣旨到......”“王志新接旨!”王志新急忙上前跪了下来。“宫中早传来消息,此圣旨一到,那秦文立刻就要砍头,那里还翻得了身来,太子交办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王志新一边想着心里一边暗暗高兴。“苏州一案暂停审理,所有涉案物证全部封存,所有涉案人员予以收押,此案将由燕王接手审理。”
“啊!”王大人一听圣旨与传来的纸条完全不同,按此旨意,那皇上是明显脱罪于秦文,只怕到头来自己也要脱不了干系。“王大人,皇上言,在燕王未到之前,此事由老奴接手,现在还需将王大人和其他涉及此案的人全部收押。得罪了。”王志新一听此言,马上呆了。下面的百姓见状“轰”的一下喧闹了开来。谁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刚才还在审着别人,一下子,就同样被关了起来。
燕王朱棣得到了父皇的旨意,秦岚在一边非常着急,催着他赶快上路。燕王笑了一笑说道:“放心,父皇既然叫我办理此案,就是说明父皇对秦文贪污一事根本就不会相信。秦家赈灾给朝廷的钱粮何止是十万兩白银?这闹事的人只怕一点儿也不知道实情。”秦龙在一边笑着说:“此事看来是皇上有意要抓幕后黑手。否则,用不着将你派去。”“正是。”朱棣点了点头。“所以,我此去既慢不得,也快不得,需要恰到好处。”说着,几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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