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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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吞口水,哥打断她,冷厉的说:“别乱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看看哥,再看看我,明丽的眸里,又写满了吃惊:“真的,真的。”
“小妞,坐下一起吃吧。”我招呼她。
哥还是沉稳的挑了鱼尾上过多的刺,再放在我的碗里,淡淡的说:“流觞,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边关认识的。”
我柔和的说:“你好。”
“青锦臣,你怎么不怕啊你。”她气急败坏,却又还硬生生的朝我挤出一丝笑。
“有什么好怕的,流畅,没事,我们先吃饭了。蔷儿,快些吃,我们的走了。”
是啊,得走了,哥知交满天下,虽然江湖人士最讲是义气,但是我和他都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快乐的平凡日。
她坐下来,脸色甚是焦急。
哥却淡然的说:“流畅,谢过你的关心,我青锦臣做事,自在我的分寸。”
我笑,我知道哥是不惧天与地。
夹了些油焖竹笋给哥:“快些吃吧,可能,要出了。”
“是啊。”他对我轻柔的说:“别吃太多酸了,一会会吐出来。”
“才不会呢。流姑娘,是否要一起用一些呢?难得相见就是缘。”
她不客气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会害了他的,哎呀,真是,你们真是急死人了。”
是个可爱的急性姑娘,请喝杯茶再吃。
雨还下得迷迷蒙蒙的,我眼却没有愧色。
“其实,好也不好的定界,不是你们,你们不会有感触的。”
“青大哥,小妹是佩服你什么都不怕,可是小妹也担心你,从边关,你为了寻找一些东西,出生入死,你又匆匆来到西湖说看三月的雨,我想你怎么会是这样忧伤的人呢?原来是在等她,青大哥,你是不是不清醒啊。”
哥的人缘,的确是太好了。
我轻叹,托着下巴看着雨景:“哥是来替我看的啊,西湖三月,一泓春水,烟波渺渺,岸边柳柳,绿丝飘飘。绵绵不尽的萋萋芳草蔓伸到遥远的天涯。桃花泪,夹着杏花伤。百里春雨细蒙蒙,独自回头望京城,听得一片断肠意。哥,三月的西湖,是这样的吧。”
他笑,笑得有些伤,点了点头:“没有错的,蔷儿,最懂我。”
桃花雨,杏花露,在他的眼里,看起来,也就是桃花泪,杏花伤了。
那侠女看着哥,那眼所带的焦急关切,我想,又是折服于哥的心怀与行事的。喜欢哥的女千千万,但是哥从不会滥情。
他不喜欢的,他会知道分寸,保持着距离,只以一种兄长的身份去关心,去帮助。绝不会想着能得到些什么。
哥对流觞笑笑:“谢谢你的关心,只是,我很自在,很满足于现状,别的从不会去担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青锦臣决定的事,我青锦臣去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后悔过。”他很坚定地说着。
我也不后悔现在和哥一起,虽然我不知道到时候等待我的是什么?
现在多好,可是好的日是不容忍乐观的。
哥带着我出去,走得不快不慢,正好让我跟上,又可以消化一下吃饱的肚。雨过之后,万物皆请,空气清灵,带着一些灿烂的灼热。
我捋起一缕花,轻叹得道:“哥,真不想离开这里,我好喜欢西湖啊。”
哥回头一笑,牵起我的手走,慢慢的朝我们的画舫走去:“再好的东西,曾经珍惜过,带给自己快乐过,就要足够了。”
“呵呵,是啊,可是我好想贪心更多了。”
“哥也想,走吧。蔷儿,你怕水,如今你喜欢上了西湖是吧,哥还知道你怕山,我们也该回去了,看看那些山。”
上了船,站在船头迎着风,哥突然将我抱住:“其实哥好想贪心更多,如果再呆下去,只会更快的分离,你看看四处?”
我眼眸朝远处的岸边看,有些官兵模样的人,拿着画在找人。
淡涩的一笑:“那哥是要带我回京城了。”
“是的。”他说。
眷恋的抱紧了:“哥带你上山,让你看看青翠的山林,哥说过,要带你去缚兔的。”
“嗯,我想吃兔肉。”现在回京城,只会让人意想不到,还能多好些的自由。
我怕水,哥要我适应水,我怕山,哥要我上山。我更怕那宫里的暗斗和无奈何的叹息。哥是想让我学会面对怕的,然后跨过去,就不会心里有忧伤。哥,哥我也是不舍你啊。
我对你的依赖越来越重,我越是喜欢这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放开抱着我腰间的手,拿起一边的桨划起来。
画舫划破了水面,穿过了荷花丛,往那无垠的绿波驶去。
我坐下煮着茶,淡淡的香味四溢开。
“哥你怎么不贪心点。”我嗔怪的说着。
他笑,有些苦涩:“贪不起,但是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那好吧,分开的时候,你可不要让我看到你眼有半点的忧伤,我不会希望你远走了,哥,你爱呆在那里,就呆在哪里?避的开一些地方,永远避不开心里的孤单。”
我一想到他在那断桥之上,驻足回,流泻出的悲痛还有孤单的忧伤,我心里就会难受。
不管在哪里,放逐不了心。
在年少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我,而我,也很喜欢和他一起。
他教会我生活,教会我成长还有拥有自己。但是,当时我们是亲兄妹。很多的东西,都得压抑着。
我们遵守礼教,礼教压不住暗里增第的情愫。
曾想过,曾试过,哥得解脱出来,哥有自己的人生。
可是哥更伤,更是烦躁。
这么多年了,风霜雨雪让哥变得更成熟。
花船上的琴声,送别了我们,一杯花茶,倒在西湖之上。
祭我将不会再到这地方来,我要离开了,没有机会再来看的。
这一次如果让灏“请”回去,我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黑脸。
但是无所谓了,我现在和哥一起,很少想到他。
我为他奉上一杯茶,在他的眉眼之,就能看到那满足。
丝轻扬,吹拂在他的脸上,我扫下。
“真长,看来是剪了。”都快到腰了。
哥却是珍惜的说:“不要,哥喜欢看你的长,很好看。”
“剪下来送你好了。”
“不要,剪下来我就没命了。”
我摇头:“哥啊,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剪下,也说什么什么的呢?””还有生命没生命,头长了,终是要剪的。
他确实不舍,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说:“很香,很柔。”
“哥,你吹一曲吧,我好久没有听你吹过了。”
他划船在岸边,折下了一节芦苇,再用匕割了一下,然后就吹了起来。
闲清幽,我回到舫,躺在毛毯上,静静地听着,黯然的入睡。
从水路,也可以回到京城。

出来的查得严,而回去的,却没有多加看。
停停走走,几天的路程,差不多折成了十天,一晃眼,就到了入了酷暑的七月了。没有直接回到京城,和哥在外面上了岸,我还有些迷晕晕的。
太久的摇晃,让我一着地,还是有些虚软不已。
蹲在一边想吐,哥拍着我的后背:“要我不先坐会在走。”
手指轻巧的揉着我的脑际,让我舒服一些。
站起来,呼吸一口暑气:“想必宝宝还想摇晃在水里,没舍得上来。”我一上来,就在肚里闹腾。
“要不你先坐一会,哥去买些热汤给你喝。”
“哥还是不要去了,这里就快要到京城了。”凡事小心一点。
哥站直了身,浑身散着扩张的冷意。
我抓着他的手臂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是袁修纯。
有些紧张,眸看看哥。
哥安慰得道:“别担心。”
袁修纯走过来,憔悴了许多,一双墨黑的眼里因为现了我们而有些兴奋,又有些笑意,还有轻叹。
“没有别的意思。”他开口先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失踪,他一定也急坏了。
他重重的叹息:“青蔷,消息已经送到青家我往回赶的时候,看到了给你的信号。半山的侍卫,不知不觉,让人下了软禁散,全部都动弹不得,赶上去,不见了你。”他简单的说着。
我却是更心急:“那别的人呢?”
“别急,既然袁将军今天没有带认出来,那就是朋友,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
我是很心急,因为我有着不好的预感。
袁修纯也点头:“慢些说吧,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哥蹲下身:“蔷儿,我们到山林去,哥背你走。”
我软趴趴的在他的背上,头还有些晕眩,长披散着荡来荡去。
“真让我佩服你们。”袁修纯无比的赞叹:“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看到那随风还在高处飘荡的腾,我袁修纯,最佩服的,大概也只有青锦臣了。”
哥一笑,将我放下,一根模着的树杆,让我靠在他身上,揉着我的脑说:“能有什么呢?也只是奇迹。”
“青蔷,让你受惊了。”他对着我说,脸上挂上淡淡的笑。
我羞涩的一笑,不介意让他看到我的失礼,与哥如此的亲近。
浑身无力又不舒服,打起精神问:“她们怎么样呢?那天,也不是你的疏忽,来的太突然了,我只能选择往下跳。”
“小居的宫女,全被一群莫名的人,给强暴了。我上去,上面已是空无一人。”
我脸色白,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哥拍着我的背:“别急,现在担心,也是没有什么用的,青蔷,不关你事的,不要什么揽在心里。你记着,你不是一个人,不要随意的悲伤。”
原来是要我惨遭这样的侮辱,为什么要那个黑衣人,眼看不成,他就会杀之。
我想如果没有无垠的提醒,我真的会痛心而死。
我有了孩,又让人那般侮辱的话,我岂不是生不如死。这些,比逼死我,更要让我承受心灵上更多的痛啊。
可恨啊,太后。还有那些宫女,他们是何其无辜。
我好难过,埋头在哥的怀里,泪濡湿了他的衣服。
袁修纯又叹气:“有些性烈些的,已是自杀。这事,是冲你而来的。浮云寺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动。”
也幸好,不然叫我怎么心安啊。
不是我害他们,却是因为我而惨受这些,我心里最不好受了。
所以我不喜欢那后宫,太后,真的太恶毒了。
“青蔷,青锦臣,你们走吧,今天我们是朋友,可是明天的事,就说不准了。千万记住,不要走边关还有边际的地方,防严更重。第三天皇上亲自带了几万人马在山谷里追寻,没有找到你们,不知你们是否让人救走,还是如何?下令无相之朝,重赏寻你们下落。”
咬着唇,拳头抓得紧紧的。
“袁修纯,想来我青锦臣,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何必,我佩服于你,你,能配得起青蔷。”他直爽的说。
这怎么说呢,是我配不起他们,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能说配的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哥要是论这个,到现在也不会执着而伤。
抬头眸,我看着哥和袁修纯:“我真不想回去,那里太黑暗了。”
“但是皇上迟早会找到的,青蔷,或许你的孩是你所期盼的,但是,亦是牵绊你的。”袁修纯说得好老实。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孩。
哥笑着顺我的:“当然是期盼的,每个孩,都是最可爱的,尤其是自己的,对吗?青蔷。袁兄,你不了解皇上。只要他不要,没有离他而去的。”
“那就此一别吧。”他站了起来:“希望你们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里,那时,我有不得已的时候。”
哥点头:“这一次谢谢你,下一次,该怎么着,我们也自知得了。”
深深地看我一眼,写满了笑意,然后转身大踏步而去。
哥背着我上山,我泪直流:“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要是我真的不清白了,那不是叫我死都不能安和吗?”
“哥,为什么她要这么的歹毒,给我下针,把我丢在妓院的门口。然后总是在害我,现在还想让那偷画的人来奸污我,哥,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的错。”哥轻声的说:“她让恨蒙蔽了她的心,大人的恩恩怨怨,不该泄及到孩的。”
抱紧他的脖,哀痛的流泪。
“青蔷,你要是哭,你这泪水,就是对她的软弱,别哭,她恨由她去。你要坚强起来,你还有宝宝,你就是要活的开开心心的,就是要什么都好,就是要气死她。”
哥是这样安慰人的吗?可是,不无道理。
“哥,这就是去你师父山上的小路吗?”
哥应道:“是的,我们先往上一段时间,好久不曾见师父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几次见面的机会。哥告诉你,别人不想你好过,你千万不要流泪软弱给别人看,你笑着,看她恨得黑的脸,不好过的,终是她。”
“哥,我知道了。”泪水,不是轻易流的。
他轻叹,也知道我会离开,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了。
“哥带你去缚兔烤了吃,很香的。”
“不知道会不会带给灵楚大人麻烦。”
“师父时常去云游的,没有什么关系,运气好就能看见到,运气不好,就不能看到了。”
记忆,那淡定无波,那不多话的灵楚大人。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才见过,之后总是哥出去。
他和哥不常见,只是以信,或是以书相救武艺而已。
在我的眼,在我的记忆,他是一个高尚的人。
有时候,却连自己的记忆,都是假的,都是受欺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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