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出宫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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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在看着我,有些紧张地说:“青蔷,你听到哥的话没有。”
我点点头,还趴下身,手掬起那清冷的水玩,似不在意地说:“哥,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蔷儿,其实我们……。”
我抬头,笑得好是灿烂,看着水珠闪着灿亮的光芒滴落在河:“哥,我答应皇上,要回去的。青蔷说话,算话。”哪能一走了之呢,我做不来。
他叹气:“哥知道了。”
如果不是左答应他,右答应他,我能那么顺利的出宫吗?而且就在宫外,也不知他安排了多少人。他对我,可是未曾放得下心过。
其实我多想啊,哥在引诱着我想要自由的心,更加的淡涩。
他是光华,而我是,我在贪婪着这一寸的光。我是皇上的妃,本来,他要我和哥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最好是不见。我一次一次地见,要是说没有什么,自然也不会相信吧。
再大度的人,自然也会吃醋的。我可以理解他,但是这一次不同。哥要走了,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所以我很争取这一次能和他一起同游的事。
这些时光,一定会是我最美丽的记忆,放在心里头,当孤寂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品尝一下呵护的芬芳与甘甜。
我青蔷,也不会是三心二意的人,我说过,除非他伤了我,不然的话,我不会慈善他的。但是我又太瞧得起自己了,我拿什么来慈善,我只是一个女人,哪怕是他不要了,他会搁在冷宫,熬到心死,白,再身死。想想一生,也不知为何。
他对我,也算是费尽心思了。那夜是我死命护着哥的,很多人都看见。他没有跟我计较什么,还让哥来看我,不知昏迷了多少天,但是能感觉,他守了很多天。我端也不是无情的人,再无聊,对他的情份,还是有几份的。
“不冷,可舒服的水了清清凉凉的,哥你要多注意这些小事,会很有乐趣的。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人生的快乐,不在于给予,而在于自己掘。”我觉得这很有道理的。别人给的,毕敬的好少好少。
“无垠公?”哥淡淡地问。
我点头,笑着说:“是啊,无垠公,哥,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
谈谈笑笑,很快就划出了京城。
我们房间把将才的话,都忘记,好好地,让自己都轻松一些。
运河上锣鼓喧天,昨天已过了热闹之朝了,今天所幸是清淡了一些。
我怕让人认出来,会有什么麻烦的,还有两鬓边抓了不少的头下来。
哥摇头叹气的:“你这样,不惹人注目才怪,太是怪异了,倒不如装作男儿装。”
“咦,那不更怪,一个男人,穿着罗裙。”想想就觉得想笑,那叫什么来着了,不男不女的。
以指作梳,重新又弄作了一翻。
还作是女儿家一样的装扮,就着水一照,迷糊不清的。裂开嘴一笑:“倒是比去年多肉了些。”脸颊越的圆润。
划船的大爷唱起了歌儿,很熟悉的调调儿,粗犷而又带着京味。
出了城的运河,越的宽阔了。
河上面,几十艘船等着时间到,再去争个先。
很奇怪的是,每艘船都会有一个人,大多是女。这是年轻人喜欢玩的划船同,在这里,也成就了不少的恩爱夫妻,所以让后人就一直延续下来,年年都会有。
没有女没关系,可带携友一起,或是带上自己的妹妹之类的。在舱里或是弹琴,或是歌咏,或是写诗,反正总是风雅之事。
哥的船划了上前去,好些人就开怀地笑了:“青兄,今日倒是有空而来了,倒以为你做了侍卫总管,就不再跟我们这些粗鄙之人处之。”
哥淡定地笑着说:“说哪里话呢?以后仰仗你的,还多的是。”
“只要青兄开口,我能做到的,定不会拒绝半分。”那人大方得紧。瞧到我,眼有一抹惊叹,然后朝哥挤挤眼:“你这小,好样的。不错不错。”
哥的橹划起些水飞在那人脸上,似责还笑地说:“什么不错不错。”
“小姐长得不错。”
我捂嘴轻笑,这里的人都很单纯,赞美就是赞美没有别的意思。
大方地说:“谢谢。”
“青锦臣可是年年第一啊,可惜去年没有来。”
我点头:“哦。”呵呵,我不在,哥也不想玩这些了。
“青兄的妹妹不是入宫了吗?”有人也打招呼。
我最怕的就是别人谈这些,我想,哥也不想听到吧。
谁知别人更坦白地说:“这又关青兄什么事,青兄是青兄,他妹妹是他妹妹,青兄的本事啊,是我们望尘莫及的。对了,青兄,你上次给我那口寻了药,一直嚷着要请你去喝大碗酒,你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有时间,一定去,划船的时候,多让让我,别让我在她面前丢脸。”哥轻虚地说着,引来一片嘘声。一个老人说:“你青锦臣,也要别人让,老夫我一头投入河里去罢了。对了,回去的时候,你得从我哪里过,这几天的鱼虾蟹啊,特别的多,得带些回去尝尝。你要不来,以后你也甭来了。”他是打渔的,拉高了声音很傲地说着。我认识他,他很拽的,不是谁都理,但是,就是服哥。
我觉得,这才是哥的生活,这样才好,他很高兴能帮他们帮一些事的。
“姑娘。”有人叫我。
我转过脸去看,笑着看他:“你叫我吗?”
“是啊,姑娘,青锦臣可是很不错的人啊。”他嘿嘿地笑着。
又是来说媒的是吧,我嫣然一笑:“我知道啊,天下间,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青锦臣。武功比他高的,才没有他高。武有他好的,长得没有他好看。长得比他好看的,没有他有本事。比他有本事的,没有他有仁心。”
“好。”大家欢呼起来:“倒是好一个厉害的女,青兄,要早点喝到你的喜酒啊,没有听到小姐这么夸你吗?”
哥淡然地说:“别说太多了,留点劲来去争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为那一千两白银,就为这个名头争吧。大伙加把劲喽,今年青锦臣不跟你们争,谁赢了,谁得请大伙儿喝酒去。”
高声的背后,藏着他酸苦的无奈。终是只得有缘,而无份。
我苦叹,喜酒,怎么可能呢?我和哥,也就今天是最后一天出来这样自在地玩了。很真的笑容,很直的话,很豪爽的性。
锣鼓一声一声地敲了起来,远远近近的船都齐在前面。
哥在最后面,看着我说:“我们就随意跟一程吧,然后再去看静水滩那边的芦苇。”
“好啊,现在想必是特别的美了。”我喜欢去那里,真的很美的地方。
一声清亮的口哨,众船划破了水,争先恐后地往前而去。
哥回头朝我说:“蔷儿,坐好了。”
“好,哥,朝前面走。”起了奋勇之心了。
哥划的船很快,而且很稳,不会水花特别多。追上他们,那真是一个魔音乱耳啊”,什么箫声啊,琴声啊,歌音啊,还有鼓声,天啊,还有拍盆的声音。
真真是可怕,明明是一风雅之事,可以逗得人如此的哭笑不得。
我抱着膝,坐在躺舱边,欣赏着这番的景像。
哥好快,一下就过了许多人了。

良久之后,哥就在前面了。
我回过头去,笑着朝他们招招手。
“哥,你看,那船好快啊。”从众船冲出一艘特别快的。
有人扬起声大叫着:“今年特别不同啊,还有雪羽啊,姑娘的头上戴着,特别的好看,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哥来了兴趣:“倒是有些不同了,大伙不是想让我请喝酒吧。”
“哥你想去争啊,你得看看,人家追上来了。”可不是那么好的。
那人的劲道,一定好大,那小船就像是飞一样地从水面上滑着来。
我探出头去望个清楚,那人的水花溅起,湿了我一脸。要不要这么用劲儿啊,我抹净脸上的水,却是看见眼前的小船慢了下来。
“青蔷。”低沉的声音讶然地叫着。
原来是熟人啊,差点成了夫妻的袁修纯,怪不得我说谁这么大的力道呢。
他的船上,有一个少女,就是杨碧书,一双眼不善地看着我。
可惜哥划得太快了,一下就把他甩得远远的。
二人像是较上了劲一样,拼命地往前划,后面的人看着这精彩的一幕,边追加大声地叫:“加油加油。”
袁修纯追上,还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我,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不敢置信我在这里。
我侧脸朝他一笑,丝盖住我的脸,手指抓住,不让它乱飞。
相反,那杨碧书一见我,就沉下了脸。
怕不得别人说,女人之间一旦比起来,总是小家气多,不如男人那般的爽朗,不会把细节记在心里。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后轻笑地道:“最漂亮的雪羽,会给它的有缘人的。”
飞快地划起来,用自己的深厚的功力,越哥。
哥淡声地说:“他是想要夺雪羽给你了。”
“呵呵,哥,我可不想惹什么事,别去争了,往这一拐,入左边,再往右,直下,转右,静河滩去看芒花白茫茫。比什么雪羽,可都让我喜欢。”我压根就没想要那些东西,哥没必要去拼的。
哥听了我的话,小船转了一个方向,入了那小支流,如我所说的,左转右转的,他轻叹地说:“前面还真是静河滩。”
“当然了,我都把这里画成图了,记在脑里。”就算是一年,也不会忘记的。
眼前的芦花,可真美啊,一条条的水路把齐人高的芦花丛分开,像是一块块的芦田一般,开在水央。
有种无法形容的宁静,除了看不见的流水声,除了我目力所及的。它就那样盈白一片,像是压了一层漂渺的雪一样。
芦花是另一种情趣淡泊的感觉,静静地开在水边,临水而照。但当有风致的时候,茫茫一片的芦花洁白如雪,簇合涌动,雄壮而富于力度。从远处望去,蓝天、白花、碧水,构成一幅色彩明丽、意境清新的独特画面,衬得芦花更美丽、更潇洒、更诱人!谁说芦花没有看着呢?
我都闻到了芦花的香,芦花的静与乐。
一望无际的芦花在水上映出倒影,风愈大了,无边无际的芦花在风籁籁作响着。
真动听啊,这是大自然的生命乐章。
动有静,静有带动。
飞起来的时候,像是仙境一般,水上满是,身上满是,满天满地都是。
只要伸出手,就会接得满满的。
我感动了,我哭了。
哥走过,将我拥在怀里:“傻丫头,哭什么?”
他就要离开了,我怎么不难过呢。
“芦花太美了,我画什么都可以,我就是不敢画芦花。”离开了哥,我哪能看到飞花还能再满天舞。这飞花,带着我和哥,多少的回忆。一直以为,我们就喜欢在这里看,各做各的事。累了倦了,就回去。
那种日,不可能再有了。
时间,一滴一滴地过去,想想就伤感。
抱紧哥,又想大声地哭出来。把我心的难过之情,都泄出来。
哥拥紧了我,艰涩地开口:“当哥想你的时候,就是芦花飞的时候。”
感伤,一点一滴地充盈着。
想必哥也知道,我出来,这是我们单独见面的最后机会了。
其实我告诉自己一千次,一万次,叫自己今天一定要开开心心地和哥游一天的。
哥身体一冷,轻声地说:“蔷儿,到舱里坐好,看来有朋友在暗自想见见我们。”
更多的芦花飞去,扫动了一大片的芦苇,几个黑衣人破空而出。
雪亮的长剑划破长空,每一把,都直指着我。
哥并不急,揽了我的腰,在水面上轻点,飞身到了就近的一边。
小船蓦然让人给破了开来,从水下飞上二个黑衣人。
竟然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我吓得脸色一白,在这里也有刺客杀我吗?
现在完全要哥保护我,在这芦花丛,无法展开凌波微步。
这齐人高的茂盛芦苇,处处可以躲藏,但是,处处亦可能有潜伏着人。越是看不清楚的地方,越是危险。
哥将我护有身后,奈何今天没有佩带长剑。
拍下二枝芦苇当武器:“蔷儿小心点,莫要着急了。”
“嗯。”我点点头。
几个黑衣人一起袭来,招招凌厉,但是哥倒也不乱。轻灵飘忽的剑法,可以逼退一些。但是受这地势的影响,还是无法占上风。
我往后退一些,二边的芦苇,纷纷地落下。
风更大了,花离开了枝头,将这地方,弥漫成了白雪一样的天地。但是这白雪的天地,带着多少有杀机。
一个黑衣人沉闷地说:“抓那女人。”
黑衣人四散开来,让哥不易攻击。我不会笨得让他们来抓,也不会离开哥。一旦离开,在这茫茫的芦苇,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度。
上前抱着哥的腰,哥清扬地说:“蔷儿,抱结实了。”
带着我,飞身而去,那芦苇枝更凌厉地攻向那指挥的黑衣人。
他凄惨地哀叫一声,双脚腕冒出了血,往前扑去,扑倒芦花飞颤一片。
哥一手反抱着我的腰,带我离开这险地,踩着那浮在水上的木板,借力而跃然到对面的芦苇丛去。
度很快,让他们来不及看得清楚,就落身在那白茫茫之。抓着我的手,彼此都不敢乱动一下。
四处望着的黑衣人在细细地观察,看芦苇是否有动静。
这些人的身手,不是极出色的,但是人多,定会吃亏。
似乎有些心急了,有人一吹口哨。
从那芦苇丛的微光看出去,吓得我脸色白,处处的芦苇田,带站出来好几个黑衣人。
“杀。”杀气夹着惯性的声音,就在我的后面。杀人的时候,通常都会叫,要让人害怕一样。
哥倒过芦苇眼明手快地一丢,芦苇刺穿了他的身体,在他落地的时候,哥手一摇那芦苇,让他往一边摔去。那血从穿透身体的芦苇枝泊泊地流出来,双眼还不敢相信,睁得很大。
哥一手捂着我的眼:“别看”拿起黑衣人的剑:“想来是一场硬仗了。”
要是只有哥,我想,他不会怕的,他的身法轻灵,别人要想抓他,不是那么易的事。但是带上我,他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摆脱这些人的。
站起来,看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上了这芦苇田。朗朗晴日,成了黑暗的肃杀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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