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生,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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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失去希望,因为一旦你都不抱有希望,那么谁来给你希望?谁来给她希望?
你不可以就此消失,如果连你自己都想让自己消失,那么谁来证明你曾经存在过?
你如果想证明你对她的爱意,那么你就要活下去,亲口告诉她你有多爱她
对于浩渺的历史而言人生有如白驹过隙,很多契机稍纵即逝,她成亲那日就是他告白之时。
她是他人生的全部,她是他全部的人生。
他又怎能将自己的全部交给卢子杰这样的负心人?他要牢牢抓紧不松手。
他要大声告诉他的全部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他的心,他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属于她。
他想要她给他机会,他希望她给他机会。而机会,就在七月十九。
叶泉才从金陵城南大街的老字号凤玉斋出来的时候,他便打算去卢府,他想劝说卢子杰放弃这门婚事,即使这样的想法很天真,他也要尝试一下,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也要做出努力。
他带着想念朝卢家的方向走去。
南街街心,似乎有个女子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叶泉才回头,急切的环顾四周,可他并未看见他朝思暮想欲求见着的人儿。
难道又是幻听?他今日已不知道幻听几次,回首几次,失望几次了。他似乎能感知的到她已来到了这个城市。
也许她抬首便能仰望相同的天空,可蔚蓝无比的天空却是那么的遥远。
就在他尚未回神过来之时,他看见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杀人的人,一个他曾见过却不愿再见的人。
那人就站在街心,本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闹市忽然一阵喧哗,小贩、行人,就连沿街巡视地盘的地痞流氓都统统被吓走了。一匹健马从他身边冲过,健马竟似着了魔一般突然嘶吼一声,人立而起,马上之人更是脱缰摔出。
那人狂怒的跳将起来,冲上前去刚想教训这个不知用何诡计花招使自己摔下马的小贼,整个人却忽然顿住了。
他逃跑起来比冲上前的速度还快,就好像遇见鬼一般。
站在街心之人并不是鬼,他也不算高大魁梧,面貌平凡无奇,但他往街心一站,所有人都四散开来,但谁也不敢从这人的身边跑过。
他就像是将河水断流的水闸。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被他吓跑,不单单因为他阴鸷的脸,血红的剑,更由于他浑身自上而下散出的慑人的杀气。
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只要是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杀气的压迫。
叶泉才也有所察觉,比任何人都强烈的感受到了这股残酷的杀戮之意。可他并未逃,既然祸事临头,他逃又有何用?况且他这一生从未走运过,除了认识她。
叶泉才当然知道卓绝为何来找他。他人缘一向不错,能恨他入骨又能雇的起卓绝来杀他的人实在屈指可数,卢子杰就算一个。
两人在距离对方一丈三尺的地方对视着,太阳晒在身上,暖意中带着些许毒辣。
叶泉才淡淡道:“他出多少钱买我的人头?”卓绝道:“钱都是给你留着买棺材的,我一个子都不要。他只是告诉我说你杀了皮秋和临死前向你下跪求饶的赵全。”
皮秋是卓绝唯一可称得上是“朋友”的相识之人。他们同属一个组织,他们一起接受地狱式的训练,他们一起配合完成过几乎送命的刺杀任务。但他们从未问起对方的身世与过去甚至真实的姓名,也从未称兄道弟或问及对方心事,但多次的出生入死已使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背托付给对方。
没有多余的言语,却有着最深刻的情谊,真男人的真友情本就如此。
但卓绝已经没有机会告诉皮秋他是一直把他当作兄弟的,阴阳相隔,再真挚的言语也无法传达。
叶泉才不知道冷酷的卓绝还有这份情感,他更不知道被他废去武功的皮秋会这么快死掉,以皮秋的狡诈他应该有能力远远的躲起来避开仇家的追杀。但皮秋的死的确与叶泉才有直接的联系,他不能否认。
但赵全的死却与他无关。
有勇气去承认,更要有勇气去否决。他不愿栽赃陷害他人,但也绝不愿被人陷害。
他叹了口气,道:“你就这么相信卢子杰的话?”
卓绝居然没有矢口否认是卢子杰买凶杀人,只是冷冷道:“至少他是个正直诚实的人。”叶泉才苦笑道:“他也是个别人感情的人。”他隐隐感到对他的几次刺杀行动以及近日江湖中的种种变故都多少与卢子杰沾边。
卓绝道:“这与我无关。”叶泉才道:“不善待别人感情而纵欲之人还有什么正直可言。你从未想过他没有或欺骗了你的感情?”
卓绝怔住,他本是特立独行之人,他虽替组织杀人,但倘若他不高兴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使他拔剑。他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被骗,所以他笑了:“无需多言,拔你的剑吧。”
他的人,他的剑,是不是与生俱来就是用于比斗和杀戮的?他来找叶泉才,是不是因为他认为他的剑够快?
他的笑声既残忍又兴奋,面对着一个势钧力敌的剑手,他兴奋的连毛孔都站立起来了。
叶泉才苦笑摇头,他难道终究不是能够劝服别人的人?
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动了。他还站在原地,却展开双臂,摊开双手,接着就不再动弹。
有风吹过,轻轻的。
“你是我夏天的凉风,你是我冬季的暖日。”
风中似乎有她的香气,淡淡地,叶泉才轻轻的闭上眼。
天下闻名的杀手剑客站在他的面前,充满杀气的站在他面前,他却闭上了眼。
她现在还好吗?有没有想到过我?
他本就没有和卓绝一战的意愿,现在更没有,因为他正在思念着那个他念念不忘的人,他的意识已不在这里,他身边的一切存在都与他无关,包括卓绝。
卓绝已看出叶泉才毫无斗志。他踏前一步,叶泉才不动。卓绝又向前踏上一步,只是这一次步伐小了许多,动作也放慢了不少。
不善待别人感情而纵欲之人还有什么正直可言?他能看清叶泉才的眼神,但他看不清卢子杰的眼神。卢子杰的眼神虽然明亮诚恳,可他永远比不上叶泉才的眼神,那样清澈不含杂质的眼神!
他的身心竟有些动摇,他并不怕死,他杀的人中有视死如归的汉子,有悍不畏死的莽夫,也有失去勇气与斗志的懦夫。
眼前这人是好汉、莽夫还是懦夫?还是说他是个被陷害的受害者。
难道自己真的被骗了?他竟有些急躁,强大的信心也开始动摇,这些本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所忌讳的,皮秋的死更一度令他冲昏了头脑。
而杀手更为忌讳的便是机会的错失与杀气的渐逝。
他不得不出手,拔剑、直刺,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花俏的动作。
杀人的剑法本就是迅捷、狠辣、不遗余力的。这一剑已积蓄了卓绝全身的力道。
但是否包含着全部的杀气呢?杀气已然减退!
叶泉才还是闭目敞怀的站着,似要迎上卓绝的剑,他的神情安详、宁静、笃定、幸福,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他眼未张,心已闭,他周身都是破绽。
一身破绽岂非就是没有破绽,万相终要归结为无相。
他是否在想倘若就这样在想念中死去或许也是种幸福,卓绝的剑够快够利,离开人世间前的痛也会少些?可他还不能死!
杀气逼近,叶泉才忽然皱了皱眉,为何他想念贝儿的时候总有人打扰?
他自己却从未计算过他每日想念的次数与时间,如果他算过,他就知道被打扰并非偶然,因为想念几乎是无时无刻的。
卓绝的剑够快,比思想还要快,叶泉才的思绪也已停止。
他拔剑,他拔剑的速度绝不比卓绝出剑的速度慢。他在过去,在流浪途中,在那个山洞里不停的重复过这个动作,拔剑标刺的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千千万万遍了。
卓绝从未想到过一个人拔剑的速度会这么快,眨眼间剑尖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只得回剑格挡,剑峰顺势削下,这一招连消带打硬逼叶泉才撤剑。叶泉才剑身翻转,想要震开卓绝的长剑,但卓绝的剑竟磁石般吸住了叶泉才的剑,叶泉才非但不能将其震开,反被卓绝所制。
叶泉才眼中光芒大盛,卓绝的剑在他的瞳孔中汇成了一点,越来越大的亮点。
一切突又回归死寂,但并没有人死去。
叶泉才竟在那一刹那间躲开了卓绝的利刃,虽然这一闪躲只有一尺的距离,但却是救命的一尺。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闪避的巧妙与迅疾,绝尘不能,皮秋不能,秦三娘不能。
卓绝也不能!
每个顶尖高手都有自己的成名护身绝技,有的威猛无俦、刚猛霸道,有的阴柔狠毒、变化无端。而叶泉才呢?他最清楚自己的武功永远无法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武林中人对他任何的赞誉他听过后也都只是一笑而过。
但极少有人知道在寒冬酷暑里他为了拔剑这一看似简单的动作,看似轻巧的躲闪上到底下过多少苦工夫。
他感谢上天给予他的砺炼,这样他就不会像大多数纨绔子弟一般坐享荣华不思进取,整日招摇而无所事事的躲在祖荫之下。
更少有人知道他另一个秘密。其实这个秘密根本不算是秘密,因为它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但卓绝至少知道已经明白一点,眼前的猎物绝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叶泉才,难道自己将首次成为别人的猎物?
这种羞辱感很不好受,尤其是对孤傲的卓绝而言。
他狂喝一声,杀气陡增,手中长剑幻作惊天长虹,漫天剑光向叶泉才罩来。
可怕的杀手,可怕的剑。
剑气与杀气凝合,几欲冲霄,叶泉才的眼角不禁微微跳动。
如果用两个词评价绝尘师太与卓绝的剑气不同之处的话,那么只能用霸道与致命相配。
绝尘的剑气横贯而出,劲道凌厉,却不能俄顷之间置人于死地。卓绝的则不同,剑气破空声虽不及绝尘,在这六月里却予人寒冷彻骨之感。

死亡的身躯不也是寒冷的吗?
叶泉才左突右闯,数度格挡,却始终在剑气笼罩之下。卓绝一剑快过一剑,叶泉才的衣服已经划出数道口子,左腹和右臂也有了皮外伤,而卓绝的剑气却丝毫未有衰减之势,反因血的涌出而变得更为森寒凌厉。
剑气汇集,卓绝整个人融入在了剑光之中。
叶泉才的脸被刮的生疼,他却不能躲。
想躲开这式“凤舞九天”的人现在都已经进了棺材,因为它的后招更为致命。
席卷而至的剑气压的叶泉才难以呼吸,剑光闪烁,如惊芒掣电,似要洞穿世间万物。
卓绝最为致命的一剑终于刺出,沉重而迅即。
叶泉才早已凝神提气,他贯力挥剑,一道无形剑气击向迎面而来的剑气中心。
突然剑气四散,又是死寂,清冷的感觉顿时消散,阳光下出现了一把剑,一把如一泓秋水般窄而长的青锋长剑。
剑是把百炼精刚的好剑,无论它是插在剑鞘里还是停在半空中,都无法改变它是把好剑的本质。
卓绝的剑此刻就停在半空中,刹那间停住了。
他的瞳孔也停顿住了,收缩成一颗冰粒。
不是他刻意收招,而是他已无法进招。
剑柄在他手中,而此时他的剑尖却多出两根手指。确切的说是一根拇指与一根食指,而且还是左手的拇指与食指。
叶泉才有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他是左撇子。他在左手上下的苦功比右手还多,无论暗器还是剑!
剑尖就停在叶泉才的眉心前,手指间,阳光折射在剑身上,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但这光芒突然从中间断成了四截。
剑柄还在卓绝手中,剑尖还在叶泉才指间。叶泉才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他的声音也很柔和:“你走吧,我不怪你,但是请记住,在我想念的时候不要打扰我的思绪。”
夺命的剑,夺命的剑客,在他眼里成了一种平凡的打扰。
卓绝脸色惨白,抛下断剑,一步步向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与质疑。
“不,不可能。你怎会有这般膂力,怎么知道我出剑的部位?”
“因为我心中的希望与爱,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死。”
“希望与爱?”“不错,它们给我了勇气、信心与力量。”
只要你心中有希望与爱,那么你就会去包容与宽恕,懂得珍惜与善待。
叶泉才心中一直只有爱,却也一直自认希望渺茫,但现在他已完全不同了。
卓绝木讷的看着他,心中不懂爱,没有爱的人就是他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错愕不已、难以置信的表情。
叶泉才叹道:“你难道没有爱上过一个人?”卓绝念叨道:“爱过一个人,一个人……”他恍惚间陷入沉思,麻木的身躯开始颤抖,涣散的眼神更加迷惘。突然他就发疯似的狂呼乱叫着抱头从叶泉才身边跑开。
他逃避的不是叶泉才,而是他的心。
叶泉才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原来他也是个伤心人。”
伤心人想起伤心事,难免有伤心的情怀。
如果这个伤心人有着伤心的泪,那么他就是一个痴情的伤心人。
卓绝从叶泉才身边跑过时,叶泉才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泪光。
他是否在成为杀手前有过一段伤心往事,又因为这件伤心往事而自甘堕落走上这条不归路?杀或者被杀,死亡或者继续隐藏悲伤苟活下去,等待下一次面对死亡。叶泉才不再深想下去,他尊重朋友,卓绝此时已是他的朋友,无论他是否将自己当作朋友。在叶泉才的眼中,卓绝会是个有情有义的朋友,而不是个有情有义的杀手。
杀手,只是个职业,也许还是份根本不适合卓绝的职业。
只要他心中有爱,他们终有朝一日会相见的。叶泉才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当你不想去找一个人却偏偏要去找他,那么要么你极难找到他,要么就极容易找到他。
叶泉才还没有走到卢家,就已经遇见了他不想见却不得不见的人。
又是一条背街小巷,又是两个人。只是气候换了,地点换了,心境换了。
卢子杰还是那个卢子杰,只是更加意气风发.叶泉才呢,他也许并不在那么消沉,但他还是心事重重。
他和他本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道:“我希望你解除婚约。”
卢子杰笑了,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小事?”叶泉才的眼中有了怒意:“这绝不是小事。”
卢子杰道:“你可知道不是我要娶,而是她要嫁。”叶泉才吼道:“绝无可能。”
卢子杰道:“我就仁慈的告诉你一次。这是魔教长老会的意思,你说她会不同意吗?”他的眼中有了深深的笑意,讥诮而怜悯的笑意。
“你去扬州和他们会面就是为了联姻之事?”叶泉才并不肯定,但他知道魔教与以唐门为首的西南武林的冲突的挑起一定与卢子杰有关,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卢子杰眼中精光暴射道:“你很聪明,可惜你阻止不了。”
自从圣女之争那一战加上西南武林的冲击,魔教乱党已被肃清,另一位圣女候选也在混乱中被杀害,但魔教残余的力量也薄弱不堪。长老们临老怕死,惟恐武林正道群起攻之,一面向天下公开道歉保证不再胡作非为,一面派人去江南与金陵卢家商议联姻,欲借卢家的声势求得数年的喘息。
而受害者与牺牲品则是圣女唯一的继承人贝儿,她虽不愿做圣女,但更不愿魔教从此在武林中湮灭。
现在事情的始末叶泉才已大致了解,他恨不得跑去云南给那些老头每人一巴掌,把这些昏庸无能的家伙的老牙全部打掉,一颗不剩。
叶泉才冷静道:“你并不爱她。”卢子杰狂笑道:“我不但能保魔教一时平安,更能让她穿金戴银,供她锦衣美食。你呢?你能为她做什么?”
叶泉才心头一阵痛,他也时常会想,他舍得让她跟随自己为生计奔波吗?他舍不得!
但他更不愿将她交给这种人——一种一辈子都在意空皮囊,毁在空皮囊上的人。
“至少,我能给她幸福。”
卢子杰笑的更加猖狂,他的眼神中也竟是轻蔑与嘲笑:“幸福?你拿什么给?你凭什么给?”
他忽然走出小巷,走进阳光中,将身体完全放松展开,阳光洒下来,他那一身金丝长袍光芒耀眼,腰中美玉,佩剑上的物华天宝顿时光彩更胜,衬的他人也更加器宇轩昂,英伟挺拔。
路人纷纷对他注目,卢子杰得意非凡,他喜欢那些仰望他的陌生眼光,尤其是年轻貌美女子的灼灼目光。
就在他自我陶醉时,叶泉才只是摇头。将金钱与幸福挂钩的人,向来为他所不齿。
因为他嫉妒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绝不是!贫穷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以贫穷为耻。他从未因贫穷而看轻自己。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但钱绝不能代表全部,给予全部。
只是因为他知道钱会将一个人带向天堂,它也就能将同一个人引入地狱。
只可惜这世上很多人成了钱的奴隶,这只是他摇头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眼前这个外表光鲜的男人,他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是幸福,更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这是原因之二。
这世上大多数男人都希望有三妻四妾,但这真的是嫁给他的女子所希冀的?一个人的爱倘若分成了七八块,那究竟还会剩下什么?
他忽然发现为这样的人摇头都显得多余。
如果有钱就有爱情,那为何还有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那些文人墨客还写什么幽怨诗词,早就务商去了。
倘若可以用钱去衡量购入爱情,那么爱情恐怕真的就分文不值了。
有钱人就是有钱而已,有了钱其他的东西就会丢掉了。卢子杰已经丢失了他最为重要的品质,但他却仍未发觉。
叶泉才举步向另一边走去。
卢子杰忽然回头,傲然道:“你不想杀我?”叶泉才道:“你曾经说过我不配做你的对手。”卢子杰道:“我说过。”叶泉才并未回头:“现在我将这话还给你。”
卢子杰又笑了,他实在忍不住笑,就好像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笑的非常愉悦,甚至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你无法杀我,因为我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在你手上。谁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言?你动我只会给你自己带来灭亡。”
“我还对你说过一句话。”叶泉才并没有问,他知道卢子杰会继续说。
“我说过要让你痛不欲生的,现在我要强调一遍。”
叶泉才无意间破坏了他借魔教与唐门之争渔翁得利一举控制整个西南武林扩大他影响力的计划,这足以让他想杀死他,报复他。但是他还有一个非杀叶泉才不可的理由。
别人伤害了你,你就要伤害其他人,这是多么牵强的理由。或者说这是多么愚笨的借口。
“你一定会痛不欲生的,我了解你。”
叶泉才面对卢子杰的挑衅平静道:“但是我也要告诉你,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人和事可以将我从贝儿身边带走,绝没有!”
他在心里默默起誓,他一定要用爱把爱赢回来。赢得他眼中心中唯一的那个女子的爱。
直到黄昏后叶泉才才回到镇东镖局,他实在需要冷静,他不敢去想象贝儿成为卢子杰新娘那一幕,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调整自己,只有一个月而已。
但他又多希望这一个月快些过去,这样他就能早点见到贝儿了,他实在矛盾的很。
他刚跨进镖局院门,老李就迎了上来,气喘吁吁道:“这下事情闹大了。”
然后他就看见成雅诗和唐晓雨表情凝重的走来,手中拿着一张红底拜帖,字迹刚正霸气,是用金泥写就的。
字虽在夕阳下闪动着金光,却遮掩不住帖子本身的猩红血色。
拜贴上写的是什么?当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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