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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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显得好刺眼。
他安静地靠在墙上,如丝的发随风飞舞,说不清的苍凉、说不出的孤独。
他罕见的淡蓝色眼瞳,如平静的河流,没有一丝风浪,纯真又温和。
她曾以为,白色是世界上最单调的颜色,却没想到穿在他身上却是这般美丽的色彩,盖过一切的艳丽。
那份淡雅、那份从容,好似一杯苦茶,细细品味,说不明的苦涩,却也是让品者说不明的留恋,很想回味。
他好似一片在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即便是温和的阳光,一旦照射在他身上,似乎就会让他坠落。
他的光彩,让阳光显得是多余的。
她的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爱恋,不是怜惜,不是同情,是。。。。。。。守护。
“谁?”他终于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顺着感觉转过了头。
伊水倒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步子,伸出玉指在他的面前左右摇摆,轻声唤道:“惜若。。。。。。”微微忧郁了一下,终是问了一句,“你,你看不见?”
惜若不语,许久点点头。
那般平常的点下了头,没有一丝难过,没有一丝慌乱,似乎他承认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然,伊水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难过,一丝苦涩。
过了些时间,伊水站到了惜若的面前,双手背在后面,尽管他看不到,脸上也依旧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靥。
“我叫夏伊水。”伊水微偏过脑袋,灿烂的笑容配上她的动作煞是可爱。
惜若只是抬起他的眼眸,伸出双手想抚摩伊水的面庞,想起对方是个女孩后,又轻轻地准备放回,伊水却一把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嬉笑道:“绝对是细嫩的肉、光滑的皮,客官,你要几斤?”
他没有理她玩笑话,只是慢慢摸索,直到摸了个遍,才淡淡地说:“歌惜若。”
语罢,惜若嫣然一笑,他的笑容如绽放的花朵,那般美好。
伊水没有忽略那笑颜中,那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忧愁。
“惜若,你知道吗?我找你这个地方找了好久,说是月宫的‘碧水院’事实上根本不在嘛。。。。。。”
少年侧头不语,阳光伴随着少女的动作一点点渗透在幽静的小屋,也许阳光渗透的不单单是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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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你今日去看看惜若,可好?”
“夫人有事情要水儿代述吗?”
“本宫是想你待在这也有些时日,歌宫的人应该认多点才好。”
“夫人说的,水儿自然要做,况且这也是为水儿好。只是没有原因去,也太。。。。。。夫人真的没有什么吩咐吗?”
“本宫已经给惜若带话了,他知道你要来。如果真有什么吩咐的话,伊水,多陪他讲点话好吗?阳光有时也应该到那。”

。。。。。。。
“嗯?”惜若微微点头,示意伊水继续说下去。
“哦?!你可真了不起,住在这么好的地方,早知道我也跟夫人说一下,让她把我安排到你这,多幽静啊,不象外面喧闹的很,我听丫头们说你都不怎么出门,最远也就到庭院,这样不好。。。。。。”夫人早上与自己的对话突然蹦入伊水的脑海,特别是最后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一直在伊水的脑海盘旋,她无奈地拍了下脑袋,不去想那些事情,她的脑袋可没那么发达,“对了,你想不想到外面去?”
惜若突然愣住了,喃喃道:“外面。。。。。。”也不等她反应,伊水早已拉住他的手,往外面带,待他有了反应,却发现耳边是外面的喧杂。
“外面了吗?”惜若轻声问。
“当然了。”伊水愉快地答道,兴奋地扯着他,“你看,这个是捏土人,这个是糖葫芦,那家店的点心最好吃了。还有哦,你看那家的女子长的多漂亮,那眉毛呀。。。。。。。你觉得呢?”
身后许久没有反应,半晌传来一声平静的声响:“我看不见。”
幽幽的声音触动了伊水的心,她懊恼地捏紧了拳头,怎么就忘记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惜若的声音那么平静,她也应该想到这样的话对他是多大的伤害。“你看”他已经看不到啊!
“你瞧我!啊,不是,你看我,不对,你打我吧。”伊水气愤地看着自己不会说话的嘴,伸出手就准备来一巴掌,却被惜若拉住了。
“没有关系。”依旧温和的话,却让伊水更加怨恨自己。
她轻轻牵起惜若的手,走到他前面,缓缓带他离开喧闹,来到一个丛林前。
“惜若,我要让你看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于是她牵起他的手,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属于自己的世界”。
“叮当叮当,你听是蝴蝶在飞舞了,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蝴蝶,它飞舞的时候翅膀会发出幸福的声响。”
“可恶,我打你,我打你。惜若,你的世界也不是那么平静的,就像平静的大海也终是会起风浪的,前面的两朵花又在为谁漂亮打架了,所幸的是,惜若世界里,它们打完架会留下甜蜜的花汁。惜若的世界里,不平静也挺好的。”
“疼啊疼。啊,一只小兔子受伤了,我们得快救它。那可真是只‘小’兔子啊,只有大拇指那样大,要是它独自疼痛不发出声音,我们谁能知道呢?。。。。。。”
伊水动听的话语响在惜若的耳边,有那么一瞬间,惜若似乎看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惜若,我们参观完了。你知道吗,你世界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的。哭就尽情哭,笑就尽情笑,请相信,即使没人看见,也一定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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