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战斗者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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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连忙过来打圆场说:
“大家请住手,跟奇诺战斗也毫无意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奇诺她终究比较强,就算我们人数多过她,那
接下来呢?我们的目的呢?”
那些话让怒气冲冲的男子们纷纷泄气地垂下肩膀,被踢的男子则往后退去捡说服者,把水甩干净之后又插回枪
套里。
“也请奇诺你不要再做出挑衅的举动,我承认我们不对。”
医生恳求地说道。
“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目的吗?毕竟我也不认为现在向那些人举白旗投降,他们会毫不计较地放过我们。
“知道了……我把来龙去脉全说出来,各位应该同意吧?”
其余的男子不发一语低着头。
然后医生看了一眼女子抱在怀里的婴儿。
“其实那个女婴是某王室唯一留存的血脉。至于我原本是王室的御医,而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侍女及随从。”
女子沉默不语,满脸悲伤地低着头。奇诺把视线移回医生身上说:
“请继续说下去。”
“大约是半年前,君主制度因为革命被推翻,王室的人全遭到逮捕,还被处决……那孩子则是唯—的幸存者。

“结果,那些人便奉命追杀王室的遗族——啊,不对,应该是说完全相反。”
“是的……那些人是狂热支持者,也是前禁卫军。目前国家仍处于政治混乱的局面。革命结束后的国民虽然呈
现狂热的状态,但国家—直处于不安定的局势,使得有不少国民希望能复兴王室。于是那些人打算拱唯一幸存的这
个孩手出来,企图复辟君主制。”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说么都要‘活捉’她。”
“……是的,我们为了阻止这件事情发生才逃离祖国,我们根本不想要复辟什么君主制,也希望让这孩子在剩
下的日子里能过着自由自在的人生……”
“那群人知道那孩子的病吗?”
“当然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在场我们这些人而已。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也无所谓吧。”
“你们被迫杀多久了?离开国家之后就一直如此吗?”
“不,刚开始我们以为成功摆脱他们了……但是派回国家的使者应该是被抓了。我们在跟你见面的那个国家等
了很久,但是那名使者都没有回来,于是我们考虑到最糟的情况,才会做出接下来的决定。”
奇诺叹了一口气。
“真是伤脑筋耶。我被卷入不得了的事件了呢。”
“奇诺,只靠没有战斗经验的我们是无法击退那群士兵的。但是,我们也无法保证你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归旅途
,因为汉密斯太醒日了。”
“是没错啦。”
“我明知道这样的请求非常卑劣,但还是再次恳求你继续待在我们身边。如果这孩子能平安抵达下一个国家,
我愿意把卡车送给你当作酬劳。那应该是我们目前手边最有价值的物品,拿去卖应该能换到不少钱呢。”
那句话让其他男十不禁大喊“医生!”不过医生还是慢慢举起手制止他们。
“事到如今,能保住性命比较重要。我决定说会么都要让这孩个在下一个国家生活,只要再待个三年就好。等
过了这段时间,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切就终告结束。”
看着这群男子半哭丧着脸沮丧的模样,奇诺说:
“知道了,撇开酬劳不说,为了保命也只有拼了呢。”
这次倒是换奇诺制止个断向她道谢的医生,然后说:
“我们需要更多武器,请人家现在快去找出来。”
“这遗迹里还有武器吗?”
奇诺对那些询问的男子说。
“就是那些被杀的山贼们的武器啊。在他们的尸体旁没看到武器,但是那些武器很重,我不认为那些人会带走
,应该是藏在房间的某处。”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天哪~想不到连奇诺也被卷入相当危险的情况里呢。”
奇诺跟汉密斯在被废墟的墙壁包围的地方对话。
时间是正午过没多久,之后那些男人就忙着找武器。屋顶那两个人后来有换人监视,但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人
影,也没有枪声通知。
背着“长笛”的奇诺从汉密斯后轮的箱子里,拿出装了备用子弹及液体火药的木箱。
“何不直接落跑呢?把包包里的无线电拿去卖,应该足以抵那些衣服的钱哟?”
奇诺若无其事地对斩钉截铁说那些话的汉密斯说:
“如果有‘别条路’,或许我就会那么做。”
“喔,这话有点意思。然后呢?”
“如果找到的话,我会那么做的。”
奇诺边回答边把木箱抱在腋下。
“原则上先说一声——再见了,奇诺。”
“啊啊——再见。”
“这句话,已经说了几遍啊?”
“不知道——那么待会儿见。”
奇诺笑眯眯地歪着头,然后往前小跑步,在倒映天空的水面上溅起涟漪。伴随着水声从这个废墟穿过另一个废
墟,最后回到碉堡的建筑物。
“全部应该就这些了。”
聚集在建筑物某一室里的,全都是旧式武器。
有几挺从前端塞火药及子弹的旧式步枪,及操作方式相同的掌中说服者。还有三挺备有回转式弹匣的左轮步枪
,以及大约十瓶用来供这些枪械使用,装在酒瓶里的液体火药。
然后是不太利的刀剑,大中小总共有十四把。
然后是放在附有大车轮的木制台车上,摆在博物馆展示用的大炮一门。
“说服者全都很老旧,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液体火药就这么多,如果要使用就用在自己的反冲式说服者上。至
于剑嘛,进行肉搏战的时候或许派得上用场呢。”
其中一名男子继续报告。
“然后大炮应该是旧款的。其组合只有——支炮管,大致清洗过后应该还能用,虽然有办法弄到火药,但是完
全没有炮弹。”
另一名男子提议说“改塞短刀在里面怎么样”,但是立刻被否决了。
“应该几乎飞不去才对,就算把石头弄碎塞在里面也一样。这种款式的大炮只要打出一发就没了,要是没有把
台车固定好,还会因为发射的后座力往后冲,所以无法轻易改变它瞄准的方向,更何况这里也无法固定。”
男子边推台车边说。附有木制车轮的台车极轻易就能移动,而火炮尾端的木制固定具则不管男子怎么把它往石
板路压,都—直滑掉根本勾不住。
奇诺仔细看过它的状况之后,说了一句“原火如此”。
这时候站在奇诺旁边,也是那群人之中最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念念有词地说:
“完了……我们死定了……”
站在隔壁的伙伴抓着他的肩膀说:
“放心,一切都还未定呢,知道吗?”
“可是我们不过是普通入!不像那些家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从没杀过人的我们,有可能打赢虐杀山贼
的那群人吗?你说!有办法战斗吗?”
“不是啦……你——”
年轻男子根本没把伙伴的话听完。
他突然把背着的步枪丢进水里,边喊边往前跑。
“我受够了!”
伙伴虽然想抓住他,但是扑了个空。
年轻男子一面“哇——”地大叫,一面往南方的大马路冲去。
“投降!我投降!”
他—面大叫一面激起剧烈的水花,不断往前冲。
“发生了什么事?”
在屋顶监视的人员听到他的喊叫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年轻男子一面喊叫一面跑——
“我投降!放过我一马!我投降!我投降!”
当他跑到还差十公尺就到森林的地方——
砰!
就在尖锐的枪声响起的同时,他倒下了,
年轻男子溅起水花往前倒——
然后再也没有动了。
“可恶!”
在屋顶监视的人员恨恨地大骂,接着响起开枪的声音:
“如果看不到对方就不要开枪!那只是浪费千弹而已哟了!”
奇诺立刻抬头对上面喊。
“……知道了,对不起……”
回应的只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就在一瞬间,建筑物内部笼罩着寂静的气氛——
但下一秒钟,婴儿突然吐吐大哭起火。女子拼命哄她,但是哭声却有如点燃的导火线,怎么也停不住。
在响彻尖锐哭声的建筑物里,奇诺从右腰拔出“卡农”。
“…………”
不久前。
“我投降!放过我一马!我投降!我投降!”
他看到有男子一面大喊,一面从监视的建筑物里头跑出来。
“开枪!”
在森林里的胡须男就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这时候坐在粗大树木的横枝上,举起附有瞄准镜步枪待命的男子开枪了。
后来从建筑物的屋顶也开了一枪,不过子弹却往完全错误的方向飞去。
“现在是还有办法狙击,要开枪吗?”
“不,不用开枪。”
听到狙击兵的询问,拿着望远镜一面窥视,一面看埋伏在前方的卡车及建筑物屋顶的男子,胡须男如此回答。
“还不用急,时间对我们有利。”
“了解。”
然后男人们再次躲进森林里。
“队长,请喝茶。”
被奇诺打中脚的男子,手上端着装在金属杯里的茶,撑着临时做的拐杖走过来。
“谢谢你,脚伤得怎么样?”
“很痛呢,我会把这股痛楚用来狠狠击垮那个旅行者的。”
“啊啊,就看你的了说什么都要带公主殿下一起回国,大家都在等着呢。”
胡须男回给部下亲切的笑容。
“是!”
接着便从用力点着头的部下那儿接下那杯茶。
就在胡须男慢慢啜饮热茶的日寸候。
从远方清楚传来婴儿的哭泣声。
“是公主殿下,看样子她精神不错呢!”
某人冒出这句话,把在场的男人都逗得笑呵呵。
之后——
砰咻!
低沉的枪声盖过那个哭声。
“什么?对方往这边开枪吗?”
“不是的!”
当他们对话的同时,依旧听得见沉重的枪声。
砰咻!咚咻!咚咻!啪咻!啪咻!
不久,其他说服者的声音把这些声音盖了过去。
“是那里面发生枪战!”
狙击兵大喊着。
“什么?”
胡须男丢下茶杯抓起望远镜。
建筑物内部偶尔闪着亮光,紧接着就是枪声。还看到建筑物屋顶那两个人紧张下楼的模样。
“他们……开始起内讧了吗?”
躲在森林里的那群部下紧接着胡须男的话,异门同声激动地大叫:
“王八蛋!怎么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干这种事!”“那群白痴!”“该死会是那个旅行者干的吧!”
狙击兵从上方询问:
“监视者下楼了!要闯进去吗?”
啪咻!啪咻!啪咻!
至今还有枪声响起。
“现在突击太危险了,再等一会儿。”
胡须男咬牙切齿地回答。
距离比那些男人还要近的汉密斯,听着相同的枪声开心地说:
“喔,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卡农’及‘森之人’卯起来射击了呢。”

滥射的声音经过三十秒之后就停了。
“…………”
胡须男透过望远镜的圆形视野窥视毫无动静的建筑物。狙击兵及除了伤者以外的七名伙伴则拿着步枪站在后面
,摆出随时都能进行突击的阵容。
“难不成那个旅行者把那些随从杀了……?”
胡须男如此回答:
“不知道,但是——有那个可能。”
就在他拿下望远镜的那一刹那——
“队、队长!请你快看入口!”
狙击兵发出惊愕的声音,胡须男连忙又拿起望远镜。
就在距离五十公尺的前方,在建筑物的南侧入口。
“什么!”
看到旅行者正把尸体往外丢,她是刚才骑摩托车的旅行者没错。
旅行者把比自己高大的男性尸体从入口旁边推到外面。
刹那间水花四溅。那身体就跟倒在距离森林十公尺的那具尸体一样,趴着动也不动,而两具尸体穿的都是相同
的黑色服装。
“又开始了。”
是狙击兵的声音。
旅行者再次搬运尸体,将他丢到第—具的旁边,水花当然
又再次溅起。
“等那旅行者再次出现时,就射击她的手臂怎么样?”
狙击兵问道。
胡须男隔着望远镜继续监看并没有回答。
“……唔!”
这时候又听到婴儿的哭声。
“住手!公主殿下没事!”
他立刻这么命令。
“了解,那我等队长的指示。”
在婴儿哭声的陪衬下,旅行者第三次出现在入门旁边,并且丢弃尸体。尸体的脸被染得一片鲜红,根本就看不
出是谁。
“那家伙在于什么啊……?”
其他部下回答这个部下的问题。
“难不成足起内讧,最后打算逃走吗?”
“你是说那些家伙?不对,该不会是旅行者?”
“该不好那名旅行者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她来悦公主殿下并不重要,所以想拿她当作跟我们交涉的筹
码?”
“不会吧……她以为挟持公土殿下当人质,还能够独自一人骑着摩托车逃走吗……?”
听到这些人的对活之后,胡须男开口说话了:
“这家伙有一套,她是刻意让我们看到尸体的。只要她主动提出,就答应跟她交涉吧。”
“队、队长!可是——”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是把公主殿下平安带回祖国!”
“没错,只要能完成那个任务,就算跟耍小聪明又有点肮脏的旅行者谈谈也无所谓。既然她替我们把所有随从
部杀了也是该给她一点奖赏。”
“队长……”
“只不过,是赏她一颗由全金属包覆弹头的铅弹。我们有优秀的狙击兵,可以在远离马路的地点,从背后赏她
一发,不准给二发。”
听到这些话的部下好不容易笑了。
“是第六个。”
还是狙击兵的声音,现在建筑物前面已经躺了六具趴着的尸体。
“建筑物里面还有两个男人,其他就只剩下公主殿下跟那个女人而已。”
“好了,你是否能顺利把所有人都杀了呢,旅行者呀!”
在胡须男以及他的部下们紧张屏息的监视下,第七具尸体被丢出来了,那是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
“嗯?”
旅行者把尸体丢出去没多久,就从右腿的位置拔出左轮手枪,接着只露出双手——
滋咚,滋咚!滋咚!
她朝那具尸体的后脑勺再开三枪。
那是在极近距离连续射击的大口径子弹。尸体的头部完全炸裂,甚至在五十公尺处还看得到飞散的脑浆呢。看
到旅行者不断对自己过去的同胞做出无情的对待,这群男人喃喃地说道:
“致命的一击啊……”
“怎么会有这种家伙。”
“过分……”
“其实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听到部下们敌意明显减弱的声音,胡须男替他们打气说:
“振作点!事情还没结束呢!”。
婴儿的哭声仍在这时候持续着,
“最后一个了。”
正如狙击兵所说的,旅行者把另一具尸体,也就是穿着黑衣服的男性尸体丢到建筑物外面。躺了八具尸体的
流水立刻被染成一片紫黑色。
“没想到她把他们全干掉了……真让我感到佩服,了不起。”
叹了长长一口气的胡须男脱口说出赞赏的言词,然后对树上的狙击兵严加命令,无论是谁被击中,而且还没有
丧命的话都不准开枪。
“好了,接下要丢什么出来呢,优秀的旅行者。”
他念念有词地等着。
婴儿的哭声在这之后停了约二十秒,甚至过了只听见鸟叫声的一百秒之后,他听到旅行者的声音了。
“我有话要说!听——得——见——我——说——话——吗——!”
“啊啊!听得见!你那边情况如何?”
男子的声音传到奇诺所在的建筑物南侧入口。
奇诺蹲了下来,利用脚下的流水清洗满是鲜血的手。
“喔——这个可帮了不少忙呢?”
她边这么说边站起来,附近没有任何人。
奇诺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退到入口后面一点的地方以防被开枪击中,她把手围在嘴边,然后用力大喊,
“我听见你说话了——!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你说说看!”
听到胡须男的回答,奇诺便滔滔不绝地说。
她说,之前委托她当护卫的男子们因为欺骗我,所以我把他们全杀了。
她说,我拷问那女人之后,得知婴儿是一位公主。
她说,我对你们的继承人之战没有兴趣,把自己跟摩托车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她说,对你们开枪一事我在此道歉,想用婴儿交换自身的安全,卡车也不要了。
她说,想请你们确认尸体的身份,并把婴儿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过来这边。
中间对方说了好几次“我没听见”,这时候拉开嗓门大喊的奇诺说:
“呼……喉咙累死了。”
听到奇诺的声音,胡须男这么说:
“我答应你。”
然后命令受伤的三人待在森林里,狙击兵继续留在树上,至于其余的七个人跟自己过去。
“准备完成,可以出发了。”
听到部下们的回答,胡须另对奇诺大喊:
“我们现在有八个人要过去!要是你敢开任何一枪,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知道了!最起码请你们过来
能够正常说话的位置哟!咳咳!”
听到她的回答之后,胡须男自己打头阵,从森林往遗迹的方向前进,靴子也都溅到了水。
“好!大家千万不要大意!”
“过来了吗……”
奇诺看到那群男子前进的模样。
她手握着铝制水壶,喝着里面的水,然后“咕噜咕噜”地漱口。最后再把水吐在脚边。
她往外看去,那儿躺着八具尸体,而且左右两边各躺四具,中间则留了约三公尺的宽度。
那些尸体至今还流着血,把水都染成紫黑色,让映在水面
的蓝天白云都变成很奇妙的颜色。
那群男子就在道路前方。
他们把步枪举到腰部的位置,分成左右两路人马,一面小心埋伏一面隔着…—段距离慢慢前进。感觉得出来他
们都做好如果遭到攻击就立刻躲进旁边废墟里的准备。
“好了……就照你说的,用‘枪’决胜负吧。”
奇诺看着他们如此说道。
“真、真的没问题吗?”
从建筑物里面传来男子不安的声音。
“这个嘛,得试试看才知道呢。”
“喂喂……”
“不过这种事情我在学校里学过,应该会很顺利才对。也请你们照计划去做,导火线的长度可是很重要的呢。

奇诺说道。
时间慢慢流逝,那群男人已经前进到一半以上的路程。
在距离建筑物约二十公尺的位置,站在右边打头阵的胡须男将手举高并握拳。
刹那间保持高度警戒分头行进的部下们停了下来。
“旅行者!”
胡须男大声喊道。
“来到这里你就听得见了吧?这样一来我们双方就不用喊到喉咙痛得要命了。”
“我也有同感。”
奇诺的声音从略高的位置传来。
胡须男抬头一看,她人站在屋顶。
毫不畏惧的奇诺整个人都站了出来,单脚还踩在屋顶边缘,只要一失足就会摔出去。
“公主殿下……”
至于她手上是裹在布巾里的婴儿。
“王八蛋……”
狙击兵在同时锁定了奇诺,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她的喉咙。但是又考虑到一旦击中她之后,婴儿很可能会摔下
来,或者她整个人会往前倒,所以不敢妄动。
“可恶!”
逼不得已作罢的狙击兵只好恨恨地骂一句。
“嗨,旅行者!”
“你好,你就是队长吧?”
奇诺跟胡须男首先互相问候,接着奇诺又说:
“这距离大概有二十公尺吧?很高兴能像早上那样跟你正常交谈呢。”
胡须男用没有拿步枪的左手指着婴儿说:
“旅行者你抱在怀里的,应该是我国非常重要的公主殿下0巴?”
“是的,我从躺在那儿的人们口中得知所有来龙去脉了。听说你们打算立这孩子为王,复兴王室是吧?”
“一点也没错。”
“老实说那些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往后会变成如何我也无所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跟我的摩托
车汉密斯是否能跟过去一样继续旅行。”
“我想也是呢。”
胡须男的部下们虽然在刚开始时仍然对周遭保持警戒心,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把注意力转移到奇诺身上,纷纷竖
起耳朵聆听双方的对话。
“因此我才把欺骗我,还害我卷入这场风波的那些人干掉。”
“真了不起,也很感谢你减轻我们的工作。虽然你伤了我三名可爱的部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件
事情就在如此美妙的场所付诸流水,当作没发生过怎么样?”
“喔,挺幽默的嘛——”
在不远处听着两人对话的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主意不错,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提议。”
“好,请说。”
“我会先抱着这个孩子整理行李,等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就跨上汉密斯回到那条道路,你们则驾驶那辆卡车在后
面跟着。至于原本照顾这孩子的女子,目前是倒在里面不省人事,也请你们把她一起带走吧。”
“原来如此——然后呢?”
“等双方都开到道路上时,我会把孩子放在离你们一段距离的路上,然后一溜烟地逃走。届时我会尽全力逃跑
,只要你们不追上来,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接着你们就带着婴儿,开着卡车回国去吧。以上就是我的提议。”
“这提议很赞,对我们来说没有拒绝的理由呢。只不过,如果我们拒绝或是在半路对你出手,会有什么样的后
果呢?”
“我不太愿意臆测那个后果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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