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心妙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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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道长虽然追击甚急,剑递得也快,可是石继志这一翻身现掌,尺寸比量的还准,身形往前一俯,已经错开四寸,化掌为指,直奔玄衣道长“肩井”**点去。
二人一动手,转瞬已拆了十几招,玄衣道长越战越猛,石继志却是连番遇险,几次想施出那“七禽掌”,但总记着师父再三告诉自己,这掌法太厉害,能不用就不用,免得出手伤人。
这时玄衣道长身形往前一耸,掌中剑“织女投梭”,往石继志的脚前便刺,招术看似平凡,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石继志双掌齐出,往他剑身崩去,这种空手崩剑的绝招,也除非有石继志如此身手才敢施为。
可他未免太小看玄衣道长这一招了,玄衣道长这一招用的是虚式,并不曾真正往外递招,猛然一撤剑,左手剑诀往胸前一提,从自己的耳旁往回一带,右手剑一招“毒蛇寻**”,向石继志小腹扎来。
石继志掌已崩出,见状赶忙右脚一撤,一斜身,下半身往后闪,玄衣道长一剑点空,可是这一剑刺丹田、削两腿,往左可削左腿,往右闪可削右腿,石继志身形向左偏,玄衣道长手腕一翻,剑身转动,石继志这次来不及躲了,微闻“嗤”一声,锋利的剑尖竟把他中衣划了一条寸许长的口子,石继志往前一窜,惊出一身冷汗。
石继志一时心存厚道,自己反而险些受伤,不由勃然大怒,决心与玄衣道长一拼。
玄衣道长这一剑三招,还从未有人能逃开,不料这少年居然能从容躲开,尽管如此,自己总算赢了,便一收手中剑,往旁一纵冷笑道:“娃娃!你可知道你家祖师爷的厉害了吧!还是祖师爷心存厚道,要不然,嘿嘿!你这条小命此时怕早就没有了!”话才说完,见这年轻人突然双目一瞪,精光四射,同时全身微微下蹲,心中一怔。
石继志年少气盛,被对方一剑险些刺伤,一怒之下不由要施展上官先生亲授的天下武林绝学“七禽掌”。这“七禽掌”开始时先要半蹲,让全身的骨臼都松一下,一阵密而连续的“格格”声,由石继志身上传出。
玄衣道长但听对方全身骨节响,已知是一种极厉害的掌力,若非“黑炁”,即为自己独擅的“红印”。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会是那提起来让人吓掉魂的上官先生亲授的“七禽掌”!
玄衣道长见对方缩骨蓄劲,自己也全身一阵暴响,一面挺剑而备,一面力运右掌,心想对方定是平胸一掌推来,自己正可以“红印”掌法接他一下。
他却不知这七禽掌施展起来,全系提着一口气,若无极高吐纳练气功夫者,根本就无法练成,石继志四年来朝朝随上官先生吐及东方那一股紫气,练气功夫已登峰造极。
“黑炁”和“红印”掌虽同为江湖上失传的两种极厉害掌力,但是厉害的只是吐气开声的第一掌,如第一掌不能击着对方,还要重新运劲活骨再发第二掌,而这“七禽掌”却大是不同。
除开千变万化的各种飞禽姿态不说,这六十四式掌法中每掌都有较“黑炁”、“红印”更厉害的内力推出,简直是令人无法躲避的一种掌法,所以武林中提起“七禽掌”来,都叹为观止。
石继志在一阵格格响声之后,恢复原立身形,面含杀机微笑道:“老道,我先警告你,我这套掌法施出来,你是万万难敌,你如现在知趣些快走,到蜂巢里去取你的蜜,我决不难为你,假如你真不知好歹,我可告诉你,这掌不施则已,施出来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依你目前功力,想活可是不易!”
玄衣道长见对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也不由有点心惊肉跳,但他一向为人高傲,自恃自己所练“红印”掌力决不会输于对方,最少也可打个平手,决不至被伤,冷笑一声道:“娃娃!你好大的口气,我倒要听听你这套掌法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掌力!”
石继志冷笑一声道:“你既问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如难而退,我也不为已甚。老道,你可知有一种叫做‘七禽掌’的掌法么?”
玄衣道长一哆嗦,脸现惊容,但瞬即恢复,仰天哈哈笑道:“小子!你说的可是‘七禽掌’么?不错,祖师爷知道有这么一种掌法,可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倒说说看!”
石继志强忍愤怒,点头道:“你知道就好。现在我要施展的,正是这套掌法,你自问一下,是否有能力敌它?”
玄衣道长一声狂笑道:“你简直是在放屁!你要会‘七禽掌’,你家祖师爷还会八禽掌呢!废话少说,你就把你那‘七禽掌’使出来看看!”
石继志忍无可忍,仰天长叹一声道:“罢!罢!这是你自己找死,看你这副狠相,必定是江湖上的败类,我今天就算为江湖除一害吧!”
言罢双手平伸,引颈前伸,恰似一头大鹰。玄衣道长见状,心中倒有几分寒了,但石继志既摆出姿势,决无轻易收回之理:这真气既已提出,硬逼回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只能向空施展几式,把劲力发泄一下,但他眼下怎会那么作呢!
玄衣道长见他摆出这姿势,已暗惊与传闻中的“七禽掌”起势相同,但自己说了大话,何能再退缩怯敌,不由一时恶向胆边生,心说先下手为强,乘他还没有施展开来,先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想到此大喝一声,右掌突翻,往外一扬,口中“嘿”了一声,正是天山三老所授的“红印”掌力,势同排山倒海般地往石继志当胸击到。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掌才出,突见石继志二足夹在地上一点,口中发出一声极似鹰叫的异音,身已腾在空中,在空中呈大字形一阵滚翻,身子已在玄衣道长头顶之上。玄衣道长知道果然是“七禽掌”,吓了个魂飞九天,急使全力往左一纵。
奈何石继志这如鹰身形,如影附形般跟滚而至,右膀斜劈单掌,一股强劲掌力直奔玄衣道长灵盖骨上击下。
玄衣道长此时已被这见所未见的怪态惊吓得半昏半迷,见这雷霆万钧的掌力自空而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崩手中长剑,“夜战八方”,朝石继志右臂上撩了过去。
这一剑眼看撩上,不知怎么,那石继志大字形的身体。却又转了一圈,左膀左掌仍是原样姿势,随着他下落的整个身形直朝自己劈头盖脸压了下来。
玄衣道长只觉得眼前一黑,掌中剑弓弦似地急震了一声,已被一股极大的罡劲震脱了手,飞向半天。
玄衣道长吓得鬼叫一声,纵向右遁.奈何才跨有足,那大字形身体又转了一圈,依然是原样姿势,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听得一声大喝:“志儿住手!”一道白影已至二人身前,以双掌直托继志快落下地的大字身形。
但上官先生身形再快,这一式也不能全解,只听“喀嚓”一声,玄衣道长一连翻出三个筋斗,横身雪地,面如金纸,纹丝不动。
他右腿腿骨已被这掌力齐根震断,仅有少许皮肉相连。好厉害的“雷厉三翅”,而这仅是“七禽掌”的第一式!
石继志已站定身形,见眼前站着二人一猱,正是师父同那续命神医,不觉一怔道:“师父何故阻我?似这类恶道,不该打死他么?”
上官先生面色铁青,也不理他,朝续命神医道:“贤弟,你快去看看吧!晚了就不行了!唉……”
那续命神医严中圣见状也吓得目瞪口呆,心说好厉害的七禽掌,只听武林中传闻,尚不知是何模样,今日可开眼了,自己早上总算没有逼石继志过甚,否则他展开此掌,自己这条老命非丧在他手里不可,再会续命也怕续不了自己的命了。想到这里,看了石继志两眼,忙向玄衣道长跑去。
上官先生突然双目一瞪,对石继志喝道:“跪下!”面色凌厉已极,石继志入山四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师父生这么大的气,不由吓得脸红心跳,正自不解,上官先生一翻眼道:“叫你跪下,你还敢不遵为师之命么?”石继志这才听清,哪敢不遵,屈膝下跪,俊目中潸潸泪下。
上官先生仰天长叹一声,对石继志道:“你可知你犯的罪么?你自己想想!”石继志低头不语,内心实不以师父此话为然。
上官先生朗然道:“我初传这七禽掌时怎么对你说的?你说!”石继志依然不哼一声。
上官先生怒道:“你施出这七禽掌姑且不论,我且问你,这玄衣道长与你有何深仇大怨,你这样对付他,我若晚来一步,他岂不丧命你手?就这样,他也得落个终身残废,你于心何忍?你说!”
石继志闻言,也不禁心中愧悔不已,但尚自低声辩道:“弟子看这玄衣道长根本就是一为恶江湖的恶道,平日不知作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何况动手之前,弟子一再容忍他,是他迫弟子不得不下毒手。师父,你老人家怎能责怪我,弟子如不对他下杀手,此时怕也早丧命在他剑下了……”
话尚未完,上官先生已怒喝一声道:“住口!你从什么地方看出他是为恶江湖的恶道?固然这玄衣道长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该死呀!只凭表面观察怎么就可看出其善恶?我才教会你此掌,你就为我惹下如此大祸,将来下山后,还不知要惹多大的祸呢!从今日起,我算没收过你这徒弟,你也没有我这个师父,你马上就给我下山,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
此言一出,非但石继志吓得冷汗直流,就连一旁的严中圣也吓了一跳,觉得未免处置过甚。石继志闻言,泪流满面道:“师父原谅弟子一次吧……你老人家何忍心……”
上官先生满面铁青道:“你知这玄衣道长是谁?”石继志摇头表示不知,上官先生冷笑一声道:“他师父正是如今武林中敬畏的天山三老,上次司徒明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出山,卖卖我这面子,想将三老劝回山去。我们避之犹恐不及,你居然把他们的掌门大弟子打成这样!他师父知道,如何肯善罢甘休?虽然有我在,他们或可勉强忍着,但这玄衣道长,据我所知为人还不甚坏,尚在善恶之间,就是天山三老不找上门,我们又于心何忍?何况这三个老怪物一向自大,岂肯息事宁人!你如今大仇未报,又结下如此三个人人闻名丧胆的大敌,你自问你那身本事,对付得了吗?”石继志听完这一篇话,如大梦初醒,当时心如刀割,倒不是怕三者找自己报仇,实在是觉得不该用这种重手法伤人。
续命神医走来摇头道:“这玄衣道兄命虽保得住,但怕活不了一两年了!”
上官先生与石继志都大吃一惊,尤其是石继志心如刀割,泣然道:“师叔……你老人家无论如何得设法救他一命……”上官先生带怒地扫了石继志一眼,并未说话。
续命神医过去对上官先生恭施一礼道:“老前辈看在晚生的分上,还是叫他起来吧!事情既已至此,我们不如想一个妥善办法。其实这也难怪令高足,试问动起手来,谁还顾得轻重?”
上官先生哼道:“他可以用别的掌呀!为何要用这种我几十年都不敢用的七禽掌?这下可好!唉,贤弟!他当真就伤得这么重么?”
续命神医严中圣躬身道:“老前辈还是叫他起来,我们才好说话呀!”
上官先生叹了口气。其实他对石继志四年不分日夜苦心教授,把一身功夫倾囊相授,内心对他情如父子,何忍心如此责骂?用心只是叫他警惕一下,好让他以后在江湖上万不可轻易树敌。
见续命神医一再为他说情,何况见石继志泪流满面的可怜样子,自己实在不忍,不由叹了口气道:“既是你严师叔说情,你就起来吧!好在你有本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石继志对师父行了一礼,才由地上站起,又朝续命神医双手合十拜道:“多谢师叔开导!”
续命神医连连摆手道:“少侠千万不要如此称呼,小老儿实担当不起。”正色对石继志道:“方才我给这位道长接腿时,一摸他血脉已呈死象,大是不解,那伤是在腿部,万无如此严重,少侠是否还用了别种手法,尚请实告,人命关天,可不是玩的!”
石继志闻言一怔道:“他逼急了,我才用这七禽掌,并没有再用什么手法伤他,这真是怪了!”
上官先生在一旁哼了一声道:“如今武林中人称你严师叔为续命神医,医术无异华佗再世,他的话还会错了,你再想想看!”
石继志急坏了,暗忖我可只打了他这一掌,不由皱眉道:“我本来不愿和他打的,因为他说他有病,非食这王蜜不治,于是硬要抢弟子包好之王蜜,弟子告诉他巢内尚多,可他非要弟子全部留下不可,弟子一时气不过,这才动手和他打起来,实在是记不清还用什么手法伤了他!”言罢把衣服下摆捞起对上官先生道:“这是他一剑砍的,弟子如不是抽身早,已丧命他剑下……又怎会用重手法伤了他?”
那续命神医忽然拍了一下手笑道:“对了!这就难怪了!”石继志师徒二人都一怔。
严中圣这才问石继志道:“你方才是说他要拿王蜜来治病是不是?”石继志点点头道:“他自己这么说的!”
续命神医点头道:“这就难怪了,我方才一摸他脉门,分明像是受了极毒之物所伤,少侠是决不会用这种毒物伤人的,你说他要拿这王蜜治病,我想玄衣道兄是被苗疆中金线虫所咬伤无疑,唯有这种毒是非这黑蜂王蜜不治,不知这王蜜现在何处,少侠不妨速取些来!”
石继志一听,心说这现成得很,一回头提起身后衣包,打开道:“是不是这种蜜?”这一打开,续命神医惊奇得合不上嘴,就连上官先生也不由暗惊。
原来这王蜜凡人得上手指大一块,已视同珍宝一般,续命神医只以为有一点,谁知竟有磨盘大小好几大块,惊得瞠目结舌。
他上前敲下一块,入口一尝,点头笑道:“一点不错。我的天!你是在哪里搬来的?怪不得那玄衣道兄看着眼红呢!不怕你见笑,这么大的王蜜,别说是见,我听还没听说过呢!”
上官先生也面现惊容走过来,他可不是看那王蜜,却是拿起那一条长方形玉石,面带惊容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石继志见状顿时忘了自身尚在受罚中,喜道:“这玉石是弟子由后山石洞里墙壁上挖出来的。”续命神医闻言,一看也顿时张大了口道:“这一块玉石可真好!”。
上官先生喜得面带浅笑,看了石继志一眼道:“你这孩子偏有这么多福分,这哪是一块玉啊,分明是一口削金断玉的剑!如果我猜得不错,由这匣面朱槽看来,定是‘朱雀剑’无疑!”
此言一出,石继志喜得跳了起来,上官先生把玉放置一旁道:“你先别高兴,这边人命还没解决呢!先救命要紧,你这小子以后可有苦头吃呢!”
续命神医闻言也惊觉自己是治人要紧,凿下一小块王蜜塞入玄衣道长口中,起身道:“老前辈,我们把他先抬回室去再商量吧!”
上官先生闻言点首对石继志道:“你还不过去把他背回去!”
石继志闻言正要举步过去,那续命神医叫道:“老弟,这事叫我来吧!你背不好,就许死在半路啦!”言罢走到玄衣道长身前,二掌把他全身平托而起,率先走去。此时小金看了半天热闹,这会儿惊魂乍定,张着大口走来提起那蜜。
上官先生对石继志道:“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么?跟我一起去搬出来。”石继志回身就朝那蜜巢走去,进得巢内,上官先生眼见满地死蜂,看了继志一眼道:“不用说,这又是你弄死的,是不是?你取蜜可以,怎好无故把它们都打死,你这孩子……”
石继志不胜汗颜,进入那蜂王巢中,上官先生见那大腹蜂王横尸当地,不禁叹道:“这蜂王稀世奇虫,你真不该把它弄死,否则带回去养入巢中,不出数月定有成千黑蜂来投,那时将有无尽王蜜可用,不知可救活多少病人!再说那黑蜂性最团结,用它卫门,这附近决无任何毒虫蛇兽敢登!除了雪鸡是这黑蜂克星,简直没有它们怕的东西!可惜……”
石继志听师父说一句,心中后悔一阵,暗忖自己的见识比起师父可太差了。找到那余下无数王蜜,上官先生不禁摇头叹息道:“如此多王蜜,不知积了几十年才会有!”
命小金找来山藤一一捆好,二人一兽,各提若干,展动身形,在雪上忽起忽落,须臾已离开了这片小峰之顶,往洞室赶去。
到室后,续命神医已在玄衣道长全身上下按揉**道,见他们回来,道:“这条命是保住了,蛊毒亦可借王蜜之力解除,只是残废是难免了……不管如何,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石继志眼含痛泪走近那玄衣道长,只他那一张焦黄脸已呈紫酱颜色,气若游丝,尚在晕迷中,不觉喟然一声长叹。
续命神医对上官先生道:“晚生已用紫阳断玉神膏把他腿骨接上了,但因其中一小节已被震成粉碎,只好把两端骨割去一节,以后这只右腿要比左腿短上三寸许。他食蜜后需气血宁静,我们最好到别室去商讨吧!”
上官先生皱着眉点了点头,和石继志先后进入丹室。续命神医为打破这愁惨气氛,转移话题道:“这些王蜜老前辈可否分赠一块给晚生带走,将来可借此救好不知多少病人。”
上官先生笑道:“贤弟要用多少,尽取无妨,我们要这么多也没用。”
严中圣笑道:“晚生何需这么多,一块也就够了!”
上官先生取过一块,用手指敲成了数小块,分给各人一块,入口吃着。小金不待人给,自己走前也拿起一块吃着,不时挤眉弄眼,像是美妙到了极点。
上官先生皱眉看了石继志一眼道:“我与天山三老还有一面之交,这种事可真难办,为今之计,我看只能待他伤好,你送他回去,然后只身赴天山,面见三老,亲自领罪;三老虽一定不依,但他们一生最是嘉许有气血勇智的青年,可能对你有一番刁难,你需运用你全身所学,也许能过他三人之手。”忽然停住话,半天又接道:“他们一定要轮流和你对掌,你如能闯过他三人那几关,方能保全性命,否则就难说了!”继志闻言暗暗惊心。
上官先生又接道:“不过他们既知你是我弟子,你又亲身去领罪,多少总会网开一面,不至于对你下毒手,我至时再相机出面,不过那要到万不得已之时,你要记住!”
石继志闻言沮丧道:“师父既不许弟子用那‘七禽掌’,看来是万万不会胜了!”
上官先生叹道;“到那时谁不叫你用,你就是把‘七禽掌’展出,在三个老怪面前也讨不了好处!我现在说你也不信,以后看到他们你就知道了!”
续命神医严中圣在旁插言道:“老前辈这一办法是再恰当不过了,天山三老虽同是天下所惧的三个怪物,但提起老前辈声名来,恐怕他三人也要另眼相待,何况令徒亲身负荆,定不会如何刁难,说不定不追前恶,网开一面,不与少侠计较了!”
上官先生摇摇头道:“贤弟,你不知这三个怪物有多难对付呢!五十年前我采药过天山,因与这三个老儿争一成形肉芝,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我有生对敌从没与人对过五十招以上,却与那三怪中老大天驼叟纪元人,一直对拆了一百多招,最后被我用霹雳掌震下竹刀,才自认服输!”

接着摇头道:“那老二白老翁、老三开天顶都还没上手呢,因见拜兄败落,自知不敌,这才与我和解,让我下山,这五十年来我把七禽拳练成,这三个老怪物说不定也练成了别种极厉害的功夫,志儿此去真是吉凶不定,不过只有这条路好走,同时也不失侠义本色!”
石继志心内正优,一眼见到几上那方白玉,不由双手捧起道:“师父不是说这是一口剑么?怎么弟子就看不出?”
上官先生闻言脸色一展,接过道:“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这玉匣你是怎么得着的?”石继志把经过道出,上官先生叹道:“自来灵物择主,非人力强求可得!如我见不差,定是那朱雀剑无疑!”
言罢把玉石在手中翻看了一阵,以右手食指,在那玉匣朱红道上一划,微闻铮然一声轻鸣,那玉石竟分开两扇,翘开一面。顿时这石室内闪出一片红光,续命神医也惊得啊了一声道:“果然是朱雀剑了!”
上官先生脸上一片欢喜,石继志就上官先生手中看去,原来那匣内果然平列着一剑一鞘,最奇的是剑身三分之二竟是朱红色,闪闪红光夺人眼目,确是一口稀古奇珍。
上官先生振动剑身发出龙吟之声,一面长叹道:“此剑乃战国欧冶子晚年所铸,共为八口,如今已出土其四矣!”
续命神医满脸笑容道:“那另外三口剑如今在谁手上呢?”
上官微微摇首道:“我少年时,有一**居士在华山辟室练丹,适逢我云游至彼处,见其几上有一短剑,比这剑尚要短上五六寸,形状极古雅,一时好奇,请其借我一观。这居士闻我言后,先伸手轻抚那短剑鞘,含笑问道:‘鱼肠,客来有故否?’此语一出,那剑默默无声,居士才含笑把剑递与我道:“你要看就看看吧!”接过那剑一看,始知竟是震惊天下的那口鱼肠剑!
石继志不由惊奇道:“那鱼肠剑不是荆轲刺秦王所用之剑么?”
上官先生点头道:“正是此剑,不知如何落在了那**居士手中。在我追问之下,他才告诉我一些关于剑的历史,还提到了这口朱雀剑,所以今日我一见这白玉中现红槽,就猜是此剑,果然不错。此剑一出,天下难免要有一番大乱了,志儿幸得此罕世名物,为师要奉劝你一句,要以天下为己任!苟能如此,方不负此灵物出土一场!”
石继志唯唯称是,上官先生还剑于匣,把匣子递与石继志道:“过两天我给你用丝网作个薄套覆盖剑匣,这样就可免外人觊觎了!”
石继志一心念着那鱼肠剑的故事,不由问道:“那**居士为何对那鱼肠剑说话呢?难道那剑也会说话不成?”
上官先生笑道:“我当时也不解其故,再三追询那居士,他才说那口鱼肠剑已颇通灵,如遇凶险不吉之事,自会在鞘内震匣为警,可是我并未看见,不过这种事传之颇多,却不可不信呢!这口朱雀不亚那鱼肠,你要好好收藏,如能借此剑光大武林,才不负为师对你的一番期望!”
续命神医道:“曾闻你老人家也有一口好剑,怎从未见老前辈施用呢?”
上官先生笑道:“贤弟你真好记性,我那口剑剑名‘天缺’,铸始即无剑尖,呈月牙形,虽可说是一口稀世罕物,要同这朱雀比起来,是万万及不上的。早年借与一故人,不想却让他丢了,甚为可惜!”
谈话间,微闻外室玄衣道长有呻吟之声,三人都由位上站起,相继出室,果见玄衣道长已睁开双目,正在四周顾视,见三人出来,不由一怔,嘴唇翕动了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上官先生微笑道:“黄明冲,你不要担心,好好在此养伤,至多十数日定可下地了!”
玄衣道长一眼看见石继志,不由双目一瞪,顿觉身体一阵急痛,以手按床,想要坐起来,续命神医忙赶过去按住他道:“黄道兄!在下名叫严中圣,不知道兄可有个耳闻么?”
玄衣道长耳中早听师父说过此人,闻言看了严中圣一眼,点点头,续命神医见状道:“那么还要请道兄相信在下才好,道兄与石少侠因故相争之事,在下已知悉甚详,在下已用断玉神膏将道长断骨接上,至迟一月就可下地行走,虽然不似原来那么健壮,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还盼道长心平气和,把这一番不快与石少侠化解才是!”
玄衣道长一听此言,直吓得遍体生凉,知道自己此时已是一残废,不由痛心欲死。试着一抬右腿,竟是毫无知觉,知道严中圣所言不虚,不由在榻上大叫一声,全身一阵战瑟,又昏了过去!
上官先生见状摇摇头,又看了石继志一眼道:“他此时已对你恨之入骨,怕不是三言两语所能了。我看此时你不宜和他对面,既已决定亲上天山向他师尊领罪,不如还是不见他为好。”
续命神医在一旁道:“这样也好,否则他在重伤之下,见了少侠难免又起恶化,依我看,这七日内先把他置于内室,待七日后由在下带他下山再养一个时期,这样就无妨了!”
石继志也觉如此甚好。自己也是好胜心极重,心中虽后悔不该下如此重手,但要全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也不太服,正自发愁对玄衣道长说些什么才好,难得他二人都如此说,觉得再好不过了,就对严中圣点头道:“弟子也觉这样比较好,只是要使师叔平添不少麻烦,令弟子于心不安……”
续命神医哈哈笑道:“少侠不必过谦,我生平就是靠看病吃饭的,养病人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好在我有一内侄就在华阳县境,他那里安置一人还没问题,你就不要担心了。他伤快好时,我将善言加以开导,想必就容易多了!”
石继志感激不尽,动手在里室搭一板榻,好在师父尚有一方棉垫,置于板榻上,然后乘玄衣道长未醒,与续命神医二人把他合搬了过去,一切归置好后,续命神医又与他推血和**,玄衣道长又醒了过来。
续命神医与上官先生见他醒来,绝口不再谈负伤之事,只是严中圣不时过去替他看治一番,大小解都侍候得周周到到。玄衣道长虽发现石继志突然不见了,但自己心中已存好打算,现在空自暴怒,对自己伤也没好处,不知待自己伤养好,再回报复之法。除了续命神医自己知道他来历外,见还有一中年儒生,温雅斯文已极,而由续命神医对他态度看,此人似乎身份甚高,只是不解他到底是何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十岁,却被人一口一个老前辈叫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好意思去问。
转眼已是他来此养伤的第四日了,除了不能下地以外,全身已能活动自如,也可说话了,凑巧上官先生进室来看视,玄衣道长不由在枕上点头道:“这位兄弟,不知大名怎么称呼?这几日可累了你啦!唉!我的腿……”说到此不由一阵伤心,竟流下泪来。
上官先生一听玄衣道长居然叫自己是兄弟,差一点笑出声来,一转念觉得还是不说破的好,就含笑道:“你别太难受。你腿骨已断,如不是严孝弟为你接治,怎会好得如此快!现在虽不如原来,但总比完全断了好多了!”
玄衣道长在枕上点点头,道:“老弟,你大名可否见告一下,以便永留肺腑……”
话还未完,上官先生一笑道:“我一直就没名字,也许令师还认识我,你如伤愈见了令师天山三老,就说一青衣儒生向他三人问安好了,他们就会告诉你我是谁。不过我告诉你,我起码比你大,怎么称呼就随你便了!”
玄衣道长听后又惊又吓,暗忖自己出身来历从未示人,这中年人如何识得自己,听他言中意思,好似还认识自己师父似的,这真令人不解。最奇是他说岁数比自己大,真令人难以置信。惊得翻着一双怪眼,直往上官先生脸上看。
上官先生见状,含笑走到他身前,摸了他额头一下,温度尚还正常,又问了问尚需何物,玄衣道长摇头表示不要,上官先生这才走出石室。
剩下黄明冲一人,在床上百思不解。正在惊疑之际,见续命神医走进来,手中捧着无数山果,不由在枕上点头道:“这几日可累坏前辈了!”
续命神医年已八旬,被人称为前辈倒无不可,闻言笑道:“无妨,这算什么!老弟你好多了吧,来吃点东西!”言罢把他扶坐起来,又把洗净剥好的食物递上,并递过一杯似乳状的稠液道:“你先喝了这东西吧!”玄衣道人这几日每餐都喝这么一杯,也不知是何东西,只觉又甜又凉,入口生香,伸手接过道:“这是什么东西?”续命神医笑道:“老弟!这东西你还没吃出来?要不是这东西,你那蛊毒岂能去得这样快!”
玄衣道长大惊,心想怪不得人称他为续命神医,可真有两下子,自己中蛊之事,从未对人提起,他竟然得知,不由脸一阵红。
续命神医见状笑道:“我一按你的脉门,就知道你是中了蛊毒,你既取那王蜜,可见也不外行,不知是谁告诉你这治病的方法,天下知道治这病的可还不多呢!”
玄衣道长道:“不瞒前辈,这方法实是蓝马婆所说。”
续命神医啊了一声笑道:“我说呢!也只有这老乞婆敢在我面前叫字号,可是在这病治法上我就比她高一筹了,她只知这王蜜才能治好,我却可以以别样药物治疗,只不过那方法需时甚久罢了。你此时蛊毒已除,可放心调养了!”
玄衣道长不由心中略喜,这陈年大疾一除,本应喜悦万分,但却平添了一个残疾,真是忧喜参半,心中更不是味,脸部毫无表情,只在枕上点头道:“我黄明冲这条命,多亏神医救治,贫道有生之日决不忘神医活命大恩!”
续命神医连摇双手道:“不要客气,只希望你伤体早愈就好了……”言罢正要转身出室,玄衣道长却叫道:“神医请稍待,贫道尚有话要问你老人家!”严中圣闻言止步,玄衣道长道:“贫道处身之地是在何处?还有那中年人是谁?请你老人家告之,免得我心里不解!”严中圣笑道:“这地方是峨嵋山顶小刃峰,至于那中年人是谁,他自己没告诉你么?”
玄衣道长摇摇头道:“贫道问他,他含笑不答,真令人不解!莫非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严中圣笑道:“他自己都不说,我又何必多事!不过我可告诉你,他是一个震惊天下的人物,本事之大连你老弟那三个师父也恐怕自叹不如……”
玄衣道长闻言大吃一惊,他脑中确有上官先生的影子一闪而过,但想到那位怪人决不会还活着,没有在意,可是实想不出天下还有谁有如此大的本领,正要再套问几句,严中圣已含笑走出去了。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了七天,这日清晨早餐已毕,严中圣含笑进内道:“兄弟怎么样?好点了吧?”玄衣道长点头道:“我已想下地,感到好多了!”严中圣笑道:“那么今天我们就下山吧?我因有事今天非下山不可了,你意如何?”玄衣道长大喜道:“这样最好!但不知……唉!我可怎么走啊?”
严中圣一笑道:“下山有藤架抬你,入了市就好办了!”言罢一招手,进来两只大白猿,二猿手中抬着一副编好的藤架,玄衣道长见这两个东西一进来,还真吓了一跳,见二猿只把手上藤架放下,站立一旁不语。
由门内又进来二人,前者正是那中年书生,后面之人不看还罢,一看不由一声暴喝:“小子!你还我腿来!”言罢隔空一掌劈去,石继志一飘身已闪在一边,这掌劲在石室中无有处出,轰响了一声。
石继志躲过他一掌,脸色一红,勉强对他施一礼道:“小弟石继志向道长问安,恭喜道长伤已痊愈……”话还未完,玄衣道长大叫道:“恭喜个屁!还不是你打的!小狗!你家祖师爷至死也不会忘了你这一掌之赐,我今生不能报这断腿之仇,来世也不会饶你!”
石继志含笑道:“道长请息怒,那事也过去了,道长对小弟如何,一切听便。动手过招,哪有不伤人之理,小弟今来问安,倒不是妄想叫道长宽恕,实是说明这事出于不得已,好在道长如今伤已见好,不日当可下地,小弟待道长走后,尚要亲赴天山面谒三老,请求三者处置,想必也可令道长消气了吧!”
玄衣道长本心根本不愿叫三老知道此事,因自己多少也是一派掌门人物,如今伤在一弱冠孩子手中,传到三者耳中,太丢人现眼,不由怒道:“我的事我自己了,你去找他们做什么?”
上官先生所以叫石继志负荆请罪,一方面可借三老之力制止这玄衣道长复仇之心,再方面实在是玄衣道长近年在外行为颇不检点,借此也可请三老约束一下。如果不去,这事早晚还会叫三老知道,与其那样,反不如令继志上门去好得多了。
石继志闻言笑道:“这是我的事,想道长无权干涉。”玄衣道长在床上气得直吐气。
严中圣含笑一指上官先生道:“你不是想知道这位先生的大名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玄衣道长勉强忍气含笑道:“请神医赐告,以便永存肺腑!”
上官先生不待续命神医说,自己上前冷然道:“黄明冲!伤你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亲授弟子。我们所以如此对你,并不是怕你那三位师父,也不是怕你报仇,只是基于人性,不忍你负伤而亡,若说起来,错可不在小徒身上,你自己说清楚……”
话还未完,玄衣道长已气得呼呼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道爷虽负伤,也不见得就怕了你们!”上官先生闻言含笑道:“人俱称我为上官先生,想不到我这老鬼还活着吧?”玄衣道长闻言,吓得面色铁青,抖声道;“是上官……先生?”
上官先生冷笑道:“回去如见到你师父,可告之我这老鬼向他们问安,你要有何事可来此找我,我是随时候教!”言罢一看二猿道:“你们跟着严老弟送他下去,一路可要小心了!”
玄衣道长可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只用一双三角眼透着怀疑之色向上官先生望去,二猿过去,一个抬头,一个抬身,续命神医招呼着那只断腿,慢慢把他放在藤架上。石继志进入外室,须臾返回,拿了一口剑道:“这是道爷你的宝剑!”言罢放在他身边。二猿抬着他出了室门。
严中圣走到室口,向上官先生躬身行了一礼道:“老前辈请留步,晚生这就告辞了!”又向石继志招了招手,还没有忘记看了小金两眼,心说他们有仇,咱俩也有仇,早晚碰着了再说!
上官先生执起严中圣一手道:“此行多亏贤弟了。半年内我尚要下山一行,到时候再和你见面吧!”又对玄衣道长点头道:“你也不要生气太甚,那对你伤可没好处,最好心平气和好好想想,能不再惹事最好,否则就不是我所希望的了。盼你好自为之!”
玄衣道长依然是一声不响。严中圣又请留步,石继志道:“我送师叔一程吧,山路难走!”严中圣一再推辞,石继志才留步,遂对二猿道:“你们两个路上可要招呼好,别把人家给摔下去!”玄衣道长气得哼了一声道:“谢谢你的好意吧!摔不着,你放心!”石继志见状摇摇头,一行人走下了小刃峰去了。
上官师徒目送他们走后,转回室内,石继志见师父脸色不好,生恐师父有所责难,心内打鼓,连话也不敢说。停了一会儿,上官先生才道:“按说今天该重重地罚你,只是事情既过了多日,也不便再旧事重提,可是眼前你难题正多,你自问是否能敌得过三老?”停了一下又道:“要是敌不过他们,连我也跟着丢脸!所以从今日起这三月内,你要不分日夜随我苦练功夫,那混元一气霹雳掌,你火候还不够,以后可每日发掌百下,对着后井内发掌,这样由井水窜起高下,可测出你掌劲程度。”
石继志唯唯称是,上官先生忽然脸现笑容道:“没想到你会无意中得到了那口朱雀剑,有此一剑足可增加你的威力,我还正愁你没合手的兵刃呢,难得你有此奇遇!”
石继志见师父脸色稍好,不由想起前事道:“弟子真还不知那七禽掌竟有如此威力,只一式雷厉三翅就把他打成那样,这套掌法真太微妙了!”
上官先生也不由笑道:“我不是一再告诉你,叫你不可轻易施出这掌吗!为师百十年来就创了这么一套掌法和一套七修剑法,不厉害还行!”
石继志又问道:“这三个月里弟子不知应该如何研习功力,是掌法还是兵刃呢?”
上官先生道:“两样都要练,那套摩云剑你已熟悉了,明日起我就可教你我独创的一套七修剑了!”
石继志喜形于色道:“这套七修剑也是师父独创的吗?”
上官先生笑道:“武林中俱知我会一套七禽掌,却不知我还会一套七修剑呢!因我自从失掉那口天缺剑后就没用过兵刃,他们自然看不到我那套七修剑法了。说起来这七修剑法,我也费了不少心血,昼观山脉纵横,夜察北斗七星,费尽思索才创了这套剑法,这些年来,我生怕把它给忘了,所以想起来就摘树枝当剑演它一回,近年来愈发被我想出许多妙处,明日你一学就知道了。”
石继志奇道:“山脉、星辰与剑法又有何关?如何可用之于剑呢?”
上官先生叹道:“羲氏首创八卦,还不是由星阵窥得?我这七修剑施展开来,脚下每踏一步都是一阵门,步步相连,阵阵相克,敌人如不擅奇门阵法或麻衣卦法,不要说打了,只这脚步就把他困倒了!”
言罢似甚得意,又道:“你看天星何其多,而从不相混淆;山河何其大,从不乱其道,这就是有一定的阵规道路,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剑法就是依天行的奥谛用以发挥,加以击刺小巧身法,故使出对敌时,一任敌人多寡,只要你能心平气和把七修剑展开,步步踏上宫门,招招发之八卦,敌人多寡,与你本身非但无害,反而可乱其章,听凭宰割矣!”
石继志惊异得目瞪口呆。上官先生说得兴起,干脆起身走至室外,对石继志道:“把你那口朱雀剑拿来,我就把这七修剑展开与你看看,你要注意了!”
石继志大喜,忙将玉匣打开,把那口朱雀剑递上,上官先生抽剑在手,微一晃动,红光婆娑,不由连连点首道:“果然是一口罕世之剑,如运以我这七修剑,真是再好不过了!”言罢一振腕,这剑连响了三声,爆开三团红色剑光,上官先生踩中宫走洪门,前三后四,左五右六,一招一招演开。
上官先生这趟剑一施开,果然不同凡响,小院中顿时霞光万道,锐气千条,人影飘飘,寒光萧萧,轻灵时如夜蝠悬梁,沉重处如泰山崩前,窜腾伏跃,进攻守退,招招见劲,式式带啸,只看得石继志在一旁冷汗直流,气都喘不过来,紧张时竟跟着跑来跑去,简直分不出剑影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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