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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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天里,周腾睡地最香的一次
再也没有出现双亲被杀、亲友被屠的梦魇;也没有在高低癫疯的狂笑低语里,那个倒在怀里含着微笑的女人;更没有出现那些熊熊焚烧着自己肉身的苍白火焰。
只有一场静,一片净,满是无垢的空白,科定义为【深层睡眠】的状态。
忽地睁开眼睛,恍惚间半清醒过来,不是被他们用暴力弄醒,而是被要憋炸的膀胱逼醒。糊糊地撑着硬板直起上身,的脚踩在地上后像个喝醉的酒鬼一样晃着摇着走向朦胧视野里的门口。
拉开门,一阵冷风呼过,意识跟着身体的冷颤全然觉醒过来。这阵风不仅有效地逼退暴走的尿意,也让周腾凛然发现他的异状。
一个光腚的二十岁男性人类,在接近零度的黑沉未明天下,吞入口迎面扑来的大风,情不自禁地大喊:“我艹啊~啊~阿嚏!”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他顿时马上感觉到有种阴风入体感冒将起的经验型危机感,急忙缩回身体砰地关上门。
转头环顾几下,在一片浓黑里凭着还未清空的记忆扑到桌子上,用棉被将自己裹地只露出张脸,被褥里残留的温软让已经开始流鼻涕的他感到暖和不少,起码不会沉着腹部一口气瑟瑟发抖。
被尾拖在地上移动,肉脚踩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摸索着墙壁,总算让他按到了电灯开关。
哒-耀眼的灯光亮起,眼睛一时不适地眯起几秒,然后才慢慢睁开。马上看到的画面让他完全无语了........
整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完全被分成两个世界。
一半像是台风过境般,桌椅凳纸杯,枪匕锤桶盒;甚至还叠着三台半人高、满是按钮和电子板线路的半完成设备。
它们可怜地互叠在一起,顶到直达四米高的天花板,硬是占据这房间里小小的三分之一区域。而自己刚才睡的床,那张合并出來的长桌则横亘在中间当做三八线。
占据三分之二空间的另一头,真是张格格不入的大.............床?!
是的,就是那种给五六个人交错在上面打闹翻滚,也不用担心掉到地上。头尾都被华丽到渣的金属雕刻装饰起来,而且都还是用金灿灿好似黄金的黄铜。至于床垫就更夸张地有一米高,天知道里面固定了几层夹板几层弹簧。
两只占满泥灰的长筒靴子端正地摆在床下,床杆上挂着一件男式衬衫、一件男式西裤、一条勉强认出的黑色背心以及.........“内裤?”
周腾不可置信地斜四十五度角仰望着,那块小小的纯白布料,接着再在心底确认一次。“内裤!”
慢慢转头看向床上那个盖着厚厚一层被子,靠着松软的枕头,那张记忆中沉寂漠然的绝美面容与上次在家里一样微微勾起嘴角,用舒服美好的表情进行着睡眠。
周腾抽了下嘴角:原来她的爱好就是睡大床,而且还裸睡?!
他如是想,但没有一点肉欲产生。不光是那张难得显露无害纯洁的睡容,关键还是心底已经将她和易划归到超人标准。不能有,不敢有。
翻了下白眼,转身拖着被子凑近自己睡的桌子,拿起当做枕头的迷彩衣裤。在暗骂着穿上那条同样迷彩色的内裤时,右腕上的异感引起他的注意。
利落地穿上薄薄的外套和长裤及军靴后低头看去,手腕上挂着的那颗木珠透着玻璃色的光晕,这点光晕迅速扩开迷惑了两眼。
昨天,昨天的易,昨天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经历的,昨天发生的一切,无数段被封于脑中的关于昨天记忆迅速化成周腾自己的记忆。
全民皆敌?世界特工?残留病毒?国安部?还有深入.......?回忆逐渐退去。当再次定睛看去时候,右手腕上光溜溜一片,木珠不见踪影。
周腾按着脑袋低吟,拼命摇了快一分钟才停下来,呆呆望着老茧新茧丛生的粗糙手掌低声苦笑:“闹地可真大!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用了几分钟便将心情调回了破罐子破摔,干我鸟事状态,看着不知是否真的睡着的原轻声说了句:“谢谢。”
便低着头关灯。拉开门小心地关回。
这时候天已经微亮,够他看清门板上贴着的大纸上所写。直接了当的两个大字--十圈。
五千米?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轻松许多,靠着墙角排完尿水便开始埋头奔跑起来...........
剛跑完的一瞬间因为久久没有进食就进行剧烈运动,头晕眼花地差点险些摔倒,一只坚实的手扶住了他,抖着被汗水打湿的眼皮看去,印入一张年轻中带着迟暮厌倦的胡渣脸。坂本志气紧了一下手,感受着少年的重量轻轻皱眉,不同的感觉。

“跟我来,今天的安排很紧。”说着便松开已经站稳的周腾转身离开。
当他坐定后,顿时感觉今天见鬼了!绝对与之前有很大不同,周腾马上意识到。
因为他居然跟章擎和坂本志气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同样的早餐!?一杯牛奶,五块火腿片,居然还有一盆热腾腾的蓝莓披萨从旁边的微波炉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看得他拼命吞着口水,却顾及着对面的两个佣兵。章擎面无表情地将披萨划出三分之一,放在空盘里转到周腾面前,不锈钢盘与盛着牛奶的玻璃杯碰出一声脆响。
周腾为眼前只在电视里看过,从未吃过的披萨心动不已,强忍住保持着僵脸抬头看着佣兵队长。
只见他也拿起块披萨在嘴里咬了一口,不清不淡地说:低着眼睛看着手中的纸。
小心翼翼地抓起那块长三角形的披萨咬了一口,含在嘴里顶上眼珠看着他们的反应,只见两人极自然地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份低头看着纸。
周腾便开始松懈地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不自觉地流出,越流吃地越快。一仰头合着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吃下最后小块披萨,也用袖子擦干泪水。深吸口气坐地端正,而面前的两人才吃到一半。章擎抬眼用随意的语气问:
“吃完了?”
“.........嗯。”
他将手中的纸递出,说道:“这是今后更变后的训练安排,你应该认得出这是谁写的。昨天那个女人回来时扔给我们的。”周腾战战兢兢地接过看去,与那本笔记上的字迹如出一辙,是易。
他眨了下眼睛,面色皱起泛苦。我知道的昨日里没有你写这的记忆。易,你又只让我看到我能看的么。
上面写详细是些关于周腾每日所要做的。早起十圈的长跑后早饭;早上继续进行搏击假人训练,详细列举了章擎需要在一旁对他进行怎样程度上的指导。
中文二十圈的长跑后午饭,下午则是坂本志气的射击训练,并要求他详细指导所用的每一把枪的使用窍门及心得。
傍晚三十圈的长跑后,则是两人同时用运来的实物或模型影片对他进行关于丛林生存战斗题目的授课。在十一点完毕后十圈的长跑后睡觉。
纸张的末端写着三个字“一星期”,即这就是这个星期的训练内容,而下星期则另有安排。
周腾抑制不住的窃喜,呼吸有些放粗,拿着纸的手在轻抖。这些训练相对于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高三生异常苛刻的安排,只要一跟上周那地狱般的几天做对比,简直就是闪烁着耀眼的人道主义精神。
忽然章擎直言问道:“那个女人呢?”周腾楞了一愣,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原,调整了词措诚实回答:“她很累,正在睡觉。”
消瘦的面颊皱了一下,继续问:“昨天她带你回来,睡在同一个房间?”少年又呆了一下,唔了几秒才说:“她睡床,我睡桌子,早上醒来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咧嘴,总不可能接着把她现在正在一张超大床上裸睡的私事都告诉你吧?只有我知道。他想着有些开心。
章擎将手中的披萨丢回盘子里,沉默半晌哼笑一声:“她很信任你。看来你和易,关系非浅。”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沉声说:“吃完了,开始练习吧。”周腾被他的目光逼视地有发怯,点点头急忙转身朝另一栋楼二楼。那个打断他许多骨头的百人偶阵小跑而去.......
这天,他击杀数五十几个人偶,身上虽然处处肿起但都没有伤及筋骨,而手段也在一旁章擎无起伏的指导里越发熟练无情。
这天,他打中了两百多个靶子,熟悉了一把微冲,一把轻狙,一把自动机枪,他发现其实坂本志气挺友善。
这天,他初步知道了如何在山林里制造生存所需的物品,利用原始资源设计简陋陷进,如何对付一些野生攻击性动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那丛丛枝叶下,可以掩盖那么多致命杀机。
深夜,跑完十圈的他回到早上出去的房间。原依然是在沉睡而没有如前几次一样消失几天不见踪影。便连衣服都懒得拖就裹上被子躺在桌子上迅速睡去,嘴角带着微笑。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
章擎开始缓声和气地与他对待。
坂本志气与他说了许多不曾对其他人分享的过往。
原一直在睡。
全世界各国依然乏味无大事地和平着。
涌动的暗流只控制在一小簇人知晓的范围内进行着。
又一个星期一,来临。
变化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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