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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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被虏,段盟主身受重伤的消息,飞也似的传上了天命宫。南宫世谦知道情况紧急,本想发帖求援,却被铁算仙压了下来。
“不可如此之急,先看看妖道要做什么?况且,若此事传了出去,那些刚经历磨难的小辈们必定想方设法下山营救,到时乱了阵脚反而不好,特别是凤主,一定会随小辈们一起下山,若落到了妖道的手里就不好了。”铁算仙顾全着大局。
“可是……”柳无涯也想说着什么,却被铁算仙拦截了。
“他们抓走段夫人而不是杀了她,特别是他们还放重伤的段盟主回来,这事里就有文章了。照理说,段盟主的利用价值会更大,为何却只抓段夫人呢?想必他们另有打算。所以段夫人现在应该未有生命之险。我们还是等段盟主上山后再做打算。”铁算仙分析了当下的情形。说得是令南宫世谦与柳无涯信服。
另一头,段茉凉不知父母正经历生死劫难,得到的消息是父母正在来的路上,所以她正放宽心,舒舒服服地住在子薰的小筑中。每日在煞血匠的监督下,与子薰,佩儿练习剑法,带着嫣芸姐和她肚里的小宝贝散散步。却也从不曾料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无论如何,段仲齐还是被人抬上了天命宫。即使再想隐瞒的事实真相也不得不浮出水面。
“我爹他们来拉?!”听到来人禀报,茉凉兴奋不已,自动省略了一些关键词语,来人禀报的是段盟主到宫中了,而并非盟主夫妇来访。“我要去见他们。”茉凉快速地跑了出去,却未留意禀报之人的脸色突变。
“说吧,出事了吗?”子薰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了,茉凉没有留意到的事,她留意到了。
“段盟主是身受重伤,被抬上来的。并未见盟主夫人。宫主吩咐小的来请小姐过去诊视。”天命宫虽为武林门派,却也有这长工与奴婢,而非全都是弟子。
“什么?”子薰与佩儿大吃一惊,不免为刚奔跑过去的茉凉担心。
不再多说什么,子薰拿起药箱就和佩儿跟了过去。
原本半柱香的路途,在茉凉的奔跑之下,缩短了许多。她没想到,在偏殿之外听到了她最不想的事,也是她最不敢想的事发生了。
偏殿之内,不止有三位领头之人,也有着阎玄胤,南宫子渊,与林正轩,唐阙等人。
“段兄身受重伤,又经过多日跋涉,现下不宜再动,等子薰过来为你诊治后在说吧。”南宫世谦安排到,“你先休息下。”
“不了,我虽然受伤了,却也还撑得住。有些事必须和你们说明。”说着,段仲齐咳嗽了几声。
“本已是见到了我夫人,却不料中了妖道的埋伏。夫人为了救我,自愿被妖人所俘,我也是逃出来的啊。大意轻敌啊。”段仲齐停了停,又接着说,“我身受雪獒两掌,躲进了草丛中,又似他们故意放我走似的,就见雪獒停止了搜索,然后千里穿音‘七月初一之前,让凤主到瞿台来,以药换人。’之后,就撤走了。我是在半路上遇到少林寺僧人,是他们送我来的,之后,其他门派也会陆续赶来。”
说完了这么长的一串话,段仲齐终于安心地舒了口气。
“让凤主上瞿台以药换人,这,瞿台为众妖聚集之地,若让她去恐怕有所差池。听段盟主之言,受妖道围攻,怕是雪獒已是统一妖道了。凤主这一去凶险异常啊。不去,段夫人又有生命危险。难办啊?”铁算仙也感到棘手。
“无论如何,不能让凤主去。她是我正道的希望啊。‘浔龙动,凤主现,日月颠倒,魔怨重生!护幼主,炼厉龙,龙凤相和,乾坤扭转’一慈大师之遗言一句句应验了。绝不可由凤主犯险,在下的夫人,就,就拜托各位了。”段仲齐也知道,若不是子薰亲自出马,怕是他的夫人凶多吉少。为了正道,为了平民不在经历水深火热之苦,他选择大局,相信他的夫人能谅解他。可是他想不到他的女儿做不到。

“娘在他们手里吗?”茉凉现身在门边。她的低着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茉茉。”子渊叫到,心下一声不好。
“茉凉,你来。”段仲齐召唤着自己的女儿,准备对她晓以大义,却不见她移动一步。
“是或不是?”晶莹的泪滴还是下落,泄露了主人的悲伤。
“茉茉。”子薰与佩儿也赶来了,还有在途中遇见的正与二师叔谈论栽种技巧的白琼宇。见茉凉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出声叫到。
“跟我走。”茉凉一把擦干了眼泪,一把抓住子薰就往外走。子薰莫名其妙地跟着茉凉走。
“茉茉,要去哪里?”子薰甩不开正在爆发中的茉凉的手。
“快,不能让他们胡闹!”段仲齐艰难地想起身,却无力。只能指挥着在场的人。
子渊与玄胤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却只听“啊”的一声,就见茉凉跌坐地上,子薰被白琼宇牢牢地扶助了。
“茉茉。”站稳的子薰第一时间冲到了茉凉的面前,“你别哭啊,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的茉凉已没有了冲劲,只能坐在地上哭泣。
“你对她做了什么?”上前的子渊对着站在一边的白琼宇咆哮道。玄胤则是低身查看子薰是否受伤。
“我只是让段姑娘,静一静,说说事情。”白琼宇举起了子薰被抓红的手。
“我没事。有事的是我娘。薰薰,求你救救我娘。只有你能救她了。”茉凉哭泣地抓住子薰。
“到底怎么回事?”子薰仍是一头雾水。
一番折腾,所有人都回到了偏殿。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子薰的出一个结论:“如果我不去,段夫人就会死。是不是?”
段盟主艰难地点点头。
“我去。”子薰说得义无返顾,她知道没有娘的痛苦,而她已经没有娘了,她不能让茉凉也没有娘。茉凉感谢的眼神移了过来。
“南宫姑娘,你去或不去,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铁算仙慢慢地站了出来。“平安归来自然是好事,你若出现不测,对整个武林而言,将是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
“多几个人陪我去不就好了吗?”子薰天真的以为这样便能解决,天真的以为妖道就如此软弱。
“薰儿!”南宫世谦不悦地低声叫到。“瞿台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说实在的,他也不希望女儿如此冒险。
“我也不赞成南宫姑娘去。”段仲齐有气无力地说到。
“爹……”茉凉正想说些什么。
“逆子!”段仲齐暴喝一声,“你娘……你娘……”还未说完,就因气急攻心,加上伤势严重昏了过去。
大家手忙脚乱地抬进房间,由子薰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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