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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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玄胤远去的背影,南宫世谦不由得叹了口气,刚刚玄胤求着他,让他带他进花林,就只看一眼薰儿的衣冠冢,看玄胤如此哀求的表情,他是难以拒绝却不得不狠心地拒绝了。若让玄胤看到满后山生长的妖蓝,止不得发现了子薰未死的真相,他与岳父赫连正之间的协定,又或是说事情未明朗之前,任何事情都不能公布。没办法,他也只有许下等玄胤重炼浔龙而归,在带他进入,只希望那时,她已经回来了。
南宫世谦回想起当日上医仙谷时的情景。
当日,南宫世谦随着赫连正返回了医仙谷,意只在处理薰儿的后事。到了医仙谷之后,医仙族人并没有着急着与他提及操办的细节,而是先将他安排进了别院的一间厢房内,除日常起居饮食的照顾外,任何事都没有通知于他,就连他的岳父大人自谷中一别后,也就再也没有见着了。
一连五日,南宫世谦就坐不住了。硬是想让送来饭菜之人带他去找赫连正。送饭之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两人为此起了争执。最后还是听闻通报的赫连正赶了过来,这才平息了南宫世谦的怒火,却填不平他的不满。
“岳父大人,小婿已来五日有余,薰儿尸骨未寒,您意下如何?何时让小婿带薰儿回去入土为安?”南宫世谦虽然心中不平,却也是耐着性子好言相问。
“你跟我来。”赫连正没有正面回答南宫世谦的话,而是让他跟着自己走。南宫世谦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能狐疑地跟上岳父大人的脚步。
绕了好几个弯,穿过了三两弄堂,赫连正在一所看似老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南宫世谦大量着周围的环境。以此来看,其屋地理位置于山半腰,环境清幽独立,周遭未见有人出入,赫连正又能如此熟悉带他过来,这想必是族长的药房了。
果不其然,赫连正慢腾腾地说道:“这里是我炼药萃精之所,平常未经允许,是不准人入内的。”
“不知岳父让小婿过来有何事?”南宫世谦不明白赫连正话里有话,难道是子薰的尸骨放在里面吗?
赫连正摇了摇头,领头推门而入,南宫世谦紧随其后,只消一眼,只是一眼,他的心中便盈满惊喜。
药室之中有五人,均立于药灶边。在这个炉灶之上架设了一只药浴桶,灶下火苗扑哧,桶中热气直冒,而桶中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南宫世谦的女儿——南宫子薰。
“薰…薰儿?薰儿!薰儿她没死!”南宫世谦欣喜得有些语无伦次,可接下来赫连正的话却显的有些扑朔迷离。
“不,她不是没有死,而是没有死透。”
“什么?没有死透?这是什么意思?”南宫世谦一下懵了,他根本听不懂赫连正的话,非生即死,生死本来就是只有两个选项,何来“还未死透”之说。
“记得那个小子喝下的药一点效力都没有吗?”赫连正指挥着守在药浴桶旁的人往桶里加草药,“并不是他俩间的感情不够深厚,亦或是他喝下的月露量少。而是问题在于子薰破了月露之蛊了。”
“那薰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南宫世谦有些不明白,既然月露之毒已解,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模样,还有:“当日妖蓝花都已枯萎,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又为何会是现在这样样子?”
“我只是说他破了月露的蛊局并未说她解了月露之毒。听找到她的人回报,找到她时,她不停地往外吐着黑血,从残留的药剂来看,她服用了鸠水。应该是她忍受不了月露蚀心之痛,在月露完全爆发前想以服下鸠水自尽。”赫连正停了一停,“这鸠水是由八种不同的植物萃炼而成,这些植物平时分开,就算是误食便也没什么,若合在一起,便是那毒性十足的毒药,只要一滴就能毒死一头壮硕的牛。”
“薰儿一心想死,没想到这一服下,鸠水就与存留于体内的月露相冲,月露十五之蛊局被破,薰儿侥幸逃过一命。但她体内的月露和鸠水仍在冲撞。之后,那小子服下了另一半,算是解了一半月露之毒,这使得她服用的鸠水占了上风,但月露之毒还在,鸠水之毒也无法取了薰儿的命,薰儿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赫连正分析了子薰现状的具体原因,“还有,花林中的花并不是全部枯萎,我脚旁仍有一朵不起眼的小花摇摇摆摆地活了下来。”

“那您……”为什么不说呢?南宫世谦话未出口就知道答案了。无论如何,他的岳父大人还是想把子薰留在医仙族继承他的位子,而子薰的身份特殊,若是众人知道她没死,必不同意她留于医仙族当个与世无争的族长,南宫世谦换了个眼下话题,“薰儿他现在到底是怎样了?”
“现在是在帮她逼出鸠毒,月露之毒已不足为患了。眼下是这鸠毒,这鸠水逼出了还不算完,仍需以十六种珍稀药草为药无尘之水为引,才有可能清楚她体内的残毒。当中若有一步有所差池,薰儿的命休矣。”赫连正别有深意地看了南宫世谦一眼,“让你知道并不是因为你是她爹要尊重你,而是她逼毒需要你的血来提升药效,而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赫连正知道凭南宫世谦的聪明才智,应该就会知道他下这么大力气就子薰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孙女,很大一部分是希望子薰能接任族长一位,替赫连家延续香火。
“要我的血没有问题。不过,岳父大人应该知晓,薰儿的特殊身份吧,天下若要太平是非她不可的啊。”南宫世谦还是想把女儿留在身边,于公于私。
“是你的女儿重要还是天下狗屁事重要?”赫连正怒斥,“薇羽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的人呢!不论你说什么,我的孙女是必须要接任的,还是你希望那个叫子渊的小子来接任呢?”赫连正捅破了南宫世谦和子渊之间的关系,就是希望孙女能留下。
见南宫世谦尴尬无比,面红耳赤,赫连正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好了,好了!这样吧,我答应你,若薰儿能过了这关,我便把她借你用用,等天下太平了,再让她回来。你看怎样?”
听赫连正松了口气,南宫世谦只得答应了他。这还不算……
“但是,这之前我们须约法三章。”赫连正提出了要求,“第一,薰儿未死之事不得透露给这医仙谷外的人知道。我知道,现在外面因子薰的死讯将会产生诸多事端,很多人可能也会因此丧命,但你要知道,若此时公开子薰未死,很多人必然是欣喜不已,杀戮也可以避免。可若子薰没能熬过呢?空欢喜一场是不是更令人痛苦,到时候的残杀就是比之前的那种情况要多上百倍千倍,,包括整个医仙族也必将会卷进这个是非之中,到时候就真的没人可以阻止了。”
“第二,无论子薰熬过于否,她都是要葬在医仙谷内,她生死都是医仙谷的人了。”赫连正拍了拍南宫世谦的肩,“我可以向你保证,若子薰康复,必定送她回去解决祸端。最后,希望子薰继任族长之时,你可以在场。”
赫连正当日的神情还深深印在南宫世谦脑海中,现已是一年的时光过去了,不知道子薰到底熬过了没有。
“薰儿啊。”南宫世谦轻声默念女儿的名字,站在宫门外,久久看着远方。子薰没死的秘密,他真是谁也没有说,封了花林,也是怕大家空欢喜一场,岳父说得对,空欢喜真是很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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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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