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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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虎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自田地给充为庙产以后,他基本上就没怎么参加过劳动,这次重新开始生活,只觉得浑身是劲,一天不干活都觉得受不了,跟大爷谈过,这些田地都是属于大爷自己开发出来的,当年也曾经和葛小虎的乡亲一样,田地被逐渐蚕食,直到最后不得不租种地主的田地,一气之下才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山沟里,几十年间竟然让他开出了数十亩的田地,依赖这里充足的雨水,这些田地还真的都能种上了谷物,葛小虎都有些恨不得现在就是春天,好真真切切地感受这辛勤的劳动成果。
大爷都被他这股子气渲染了,回忆起当年,说自己当年也是年轻气盛,根本没想到能不能在这里生存,只是想拥有自己的土地,一分一分地刨,真没想到到老了竟然拥有了这片土地,眼里充满了自豪。
“干爹,我真羡慕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虎子,你喜欢这里是吧,我也很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你干妈一直有个心结,每看到孩子就会特别的激动,如果你们能留下来,你干妈就会象天天活在了糖罐里一样。”
“干爹,我何尝不想就此安定下来。”葛小虎把村里的田产让官府收去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当年我也是这样,眼看着田地一点一点成了别人的,心里那种滋味呀,哎!这是个什么世道,我们也只不过想吃上一顿饭就满足了,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呢?”
葛小虎点点头“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团结起来,让那些贪官们有机可趁,不过我是不会服气的。”葛小虎再把自己设计把庙宇破坏的事也说了出来。
“这样有用么?”大爷又是高兴又有些后怕。
“应该有用的,他们不是都信奉神仙么,我就用神仙来压他们,量来那些官员即使不信也不敢惹了众怒。”
“那你为什么还要逃出来呢,不会当真象小草说的那样吧。”
“对不起,干爹,有些事我不能说出来,如果小草愿意还是让她自己说的比较好。”
“算了,反正干爹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就足够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你也别想多了,就当干爹从没问过。”
“谢谢干爹。”
“那你们打算开春就走吗?”
“干爹,如果我们留在这里可能会带给你们麻烦,所以不得不走的。”
老汉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命中还是注定不会有孩子的。”
“干爹,别这样,你们一天是我们的父母,那这一辈子我们也是认定了的,我父母去世的早,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亲生父母。”葛小虎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爹,儿子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好,好孩子!”老人赶紧扶起了葛小虎,眼中隐含着激动的眼泪,扶着葛小虎的双手也是禁不住地抖动。
“爹,你老人家先回屋里去吧,这点柴我一个人劈就行了。”
“嗯!爹就在一边看着。”
“还是回去吧,这大冷天的。”
“爹这心里头热火着呢,小虎,不如等会带你去打两只野兔,大雪下来,兔子窝是一摸一个准。”
“那好啊,正好给妈妈炖锅汤。”
“有这么孝顺的孩子,你妈听到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老人兴致一高,顺手抢过葛小虎手中的柴刀,一通气下来,劈好的柴已是堆成了座小山。
“快歇会吧,看把你老累得都冒汗了。”
“不累,真的,趁着这股气我们马上出门。”
“要不我一个人去得了。”
“那可不行,你那边动物少,没准你还真没打过猎呢。”
葛小虎见他兴致如此之高,也不好扰了他的兴,哪知白小草一听要去打猎,非缠着也上了雪橇。
来到山脚下,老人很快就找准了目标,顺着基本上看不清的脚印往前赶,白小草却来了劲,一股气跑在了最前边,哪知刚跑到狗的身边,那几条拉雪橇的狗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白小草就是一阵狂吠,却把白小草吓得赶紧跑回了葛小虎的身边。
“奇怪了,平日里也不见它们对我有什么意见,怎么今天好端端的就不欢迎我了。”

“可能是你跟我们住得久了身上带着人气,就跑到野外来你的那老鼠气息又冒出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狗也会打老鼠的么?”
白小草狠狠地在他脚上跺了一下,还没等他叫出来已是捂住了他的口“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么?”
这时老人已经拴好了狗,正指着那几条狗痛骂“你们这帮畜牲,好端端的连我闺女也要赶呀,再叫就把你们扔到野外。”
“你不会变回原形吧,别把老人吓着了。”
“我也正奇怪呢,怎么我的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能真象你说的那样受了人间烟火再也变不回去了。”
“那可怎么办?这世上岂不是多了条连猫都害怕的老鼠么?”
白小草大叫一声,待要抓住葛小虎,却见他早向着狗的方向跑去了。白小草恨恨地停下脚步“你等着,最好不要回家里去,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葛小虎却停下了脚步笑道“今晚我跟爹睡,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好啊,我让妈妈今天不给你饭吃。”
“你说妈妈能舍得么?你只不过是做媳妇的,怎么骑到我这个做儿子的头上来了,我看妈妈大概要把你赶出门才是。”
“好你个葛小虎------”
老人却也不急着去捉兔子,笑咪咪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小两口吵嘴竟觉得婉如听着仙乐般的享受。
白小草吵了一会终觉无味,一**坐在了雪地上“我累了,你过来背我。”
“你身边不是有雪橇吗,累了就坐上面去,我还要跟爹爹去捉野兔呢。”
白小草眼睛一转又乐了起来“爹,我也跟着去看看好不好?”
“小草,这山路难走,就别去了好吗?”
“我要去嘛,人家还没看过人类是怎么捉兔子的呢。”
“人类?”
“啊!不是,我是说我们那个村子没有兔子,还没亲眼看过呢。”
“这孩子!那好吧,让小虎拉着你点,千万要小心了,有些路面看起来平坦,其实下面就是悬崖,要跟紧了我的脚步。”
哪想老人刚一答应,白小草却是熟门熟路地撒腿就跑,路线却正好是野兔窝的那个方向。
“小虎,快跟上去呀,这丫头,怎么跑起来比我还要快了许多。”
“爹,她原本就是个野丫头,由她去吧,我们在后面跟着就行了。”
“我就怕她遇到危险。”
“放心吧,她可是个鬼精灵,会挑着树边走的。”
老人只好一边担心地看着前边的白小草,一边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却怎么也到不了白小草的身边。
白小草可不是就这样瞎跑的,口里还大呼小叫“兔子们快跑呀,有人要来抓你们了。”还一路留了了咯咯的笑声。
老人却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葛小虎却很不高兴“爹,让她这样一赶兔子还不得全跑了。”
“不会的,说不定她这一叫把兔子全吓进了窝里,到时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白小草仿佛听到了他的说话,竟然很快就不出声来,只是手里多了根树枝,每到一个洞口就一阵胡乱的捅,把里面的兔子也吓得不知钻进了什么地方。
老人竟是大笑“这孩子,怎么想到这种法子的,看来今天我们想尝鲜是没办法了。”
“爹,你还要护着她呢。”
“没办法,谁叫小草这么可爱呢,算了,就当是我们上山来玩了一趟好了。”
葛小虎却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走近了在前面胡闹的白小草,白小草却也不跑了,抬起头得意地看向葛小虎“今天的兔子肉可吃不到了,活该,谁让你欺负我。”
“白小草,如果你不赶快抓只兔子回来我就跟你没完,因为今天我来抓兔子是为了给妈妈煮汤的。”
白小草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我用得着骗你吗?”
白小草朝他做了个鬼脸“好了,小气鬼,我马上给你抓一只去还不行么。”却见白小草也没移动,忽然伸手在身边的洞口一抓,还真的给她抓了只大野兔。
“好,你就这样提着一直到家里。”葛小虎转过身去也不望她,快步走向了老人,白小草只好骂骂咧咧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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