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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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退冰消,过了年天气慢慢的开始回暖,不知不觉严寒的冬天即将过去,院子角落里金黄色的迎春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的开放了,在静静的宣誓了春天的到来。
这天,卫行正在屋子里抱着头苦想自己看过的著名战役的资料,卫行的父亲卫子风派人过来让他去湖边找他,说是有熟人来访。
其实卫行一直怀疑卫子风不是自己的父亲,当然也只是感觉上的怀疑,没有证据。至于怀疑的原因卫行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着不像,长的不像,眼神不想,就连说话的语调也感觉不像。不过卫行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有过父亲,所以在怀疑卫子风的同时,他对自己的判断本身也在怀疑。
杜世仁来了,就是当初给卫行治病的神医杜世仁。卫行见到他时,他正有卫子风陪着在镜子湖畔看风景:白须白发随风散散的飘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布褂,悠悠然然闻风而动。杜世仁背手而立,神色安然站在湖边,不像是个医生,倒像是一个正在云游的“诗人”,被一处优美的风景吸引,驻足观看,正在大自然中用心寻找着内心深处的灵感。在他身旁的卫子风此时就如一安静的书童,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神态尊敬,一动不动。
这还是那个和自己玩拉钩钩的老人么?看到这一幕卫行心中不由的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长相俊美一身白衣的卫子风,不论放在那里,他身上的那种脱出俗套的唯美气质,都会让他成为一个光彩夺目的角色,可是此时他在这个衣着朴素的老人面前,却褪去了光华,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书童。这种感觉就如面前的镜子胡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湖畔的行人可以不停的换,而镜湖却是永远的存在。
心随意动,一瞬间卫行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某些东西,但却又不知道自己倒地抓住了什么?不觉的跟着感觉的尾巴,心意随之而去,人也停住了脚步愣在了那里。出了云山,又如雾海卫行的心意紧抓着感觉的尾巴,漫步于天际。明明知道它近在咫尺却摸不着,抓不到。卫行有些急了,心意一乱,猝然从云端落入凡间。
“啊”卫行一声闷哼,瞬间心意失守,丹田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股霸道的真气,在他体内狂乱的运转起来,卫行刚练真气半年,经脉那里受得了这么强大的真气的冲击,瞬间感到浑身如针刺般剧痛,一连喷出几口鲜血,经脉大损,
“放下执着,稳住心神”不知何时,杜世仁已经来到了卫行的身旁,瞬间两个金针扎在了卫行的意舍与天柱**上,杜世仁单掌按在卫行的透顶,一股真气顺着透顶缓缓而下,引导着卫行体内那股霸道的真气缓缓进入卫行的丹田后消失不见。
真气消失,卫行体内的经脉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刚才的那股真气的冲击太过霸道,是卫行的经脉受损严重,如一只被放完了气的气球,神色颓痿,本来孩童粉嫩肌肤也变成了如死人般的灰白的颜色。
经过刚才的哪一遭,卫行大口的穿着粗气,感觉浑身肌肉如撕裂般的剧痛,那一刻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鬼门关的大门已经对他拉开,生死一线,他似乎已经感到了一丝死亡的感觉。
“好累”,这就是现在卫行的感觉,他浑身的精力在刚才的一瞬间已经被抽了个干净,在身体恢复了正常后,身上已经没了一丝的力气,他勉强的眯着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模糊的身影,大脑里一片的空白,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说话”。
杜世仁扶着卫行紧皱着眉头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叮嘱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捏碎封拉,放进卫行的嘴里。药丸入嘴即化,药力进入卫行的身体,卫行终于感觉自己已经干涸的身体有了一分精力,不觉的浑身一暖身上的疼痛感逐渐的消失,最终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看卫行睡了过去,杜世仁长处一口气,伸手将卫行抱起交到身后的卫子风的手里。看着卫子风关切中又带着疑惑的眼神,老神医摇摇头止住了卫子风想要询问的眼神:“带他下去休息吧,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也需要静静的好好想一想”。
听了杜世仁的话,卫子风低头关切的看了怀里的卫行一眼,止住了想要发问的渴望,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对这杜世仁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静静的带着卫行离开了镜子胡畔。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这太不合理了。卫子风走后,老神医,神色黯然的背着手静视着湖水,良久后摇着头,神色有些颓废,满眼费解的自言自语。
其实杜世仁哪里知道,是他身上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唤醒了卫行体内的那股真气,才造成了今天的这么一场意外。
其实半年前,那人将小卫行送到他的面前时,卫行的身体其实已经死去,是“那人”耗尽自身的真气硬生生的将那个传说这的心诀植入了卫行的体内,才是卫行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但那人毕竟不是神,无法真正左右人的生死,植入卫行体内的心诀只能延长了卫行七年的生命,七年后心诀真气耗尽卫行依然会死亡。于是为了让卫行真正活下去,那人将心诀写在了一本小册子上留了下来让自己交给卫行,希望他能在着七年的时间里参透心诀,自己找到延续生命的方法。
心诀虽然卫行活了过来,但是每隔一年心诀就会反噬一次,卫行年纪尚幼,脆弱的身体无法城承受心诀的反噬,如果处理不当依然会死亡。为帮助卫行,杜世仁半年前离开去寻找药物,他要在第一次反噬到来前用药物将卫行的经脉和意志磨练的足够坚韧,让他可以顶的住心诀的反噬。可令他没有想到了的是“半年”,只有半年,卫行体内的心诀就开始可第一次的反噬。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卫行的身体和意志竟然如此的坚韧,竟然只是经脉受了点小伤就顶住了心诀的反噬。
谅杜世仁号称神医,他也想不到,卫行经脉坚韧的原因是他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自己训练出来的。那哪里会想到卫行会只把修炼真气当成了辅佐自己磨练的一种手段,每通过自虐式的训练把真气耗尽再恢复恢复再耗尽,无休止的挑战着自己经脉和身体的承受能力。这样做修炼时,真气运行会伴随着巨大的疼痛,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非常容易走火入魔,可是对于上辈子经常拿个针线给自己缝伤口的卫行来说,疼痛他早已当成习惯,这样做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半年下来他甚至还有些喜欢上了修炼真气时浑身疼痛的感觉。怎么说呢“对于变态的做事方法,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半年中无休止的挑战自己的极限,是卫行不论身体和经脉都强韧到了常人难以相像的程度,所以才会抗住了青龙诀第一次反噬,救了自己一命。
杜世仁不知道这些,依然再为刚才的事情感到费解:“怎么会这样,”事情一忧一喜,都出乎了他的意料,忧的是:反噬的竟然来的如此之快,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还没有来得及用药物来磨练卫行的经脉。喜的是:卫行的身体和意志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坚韧的许多,面对第一次的反噬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度过了。
杜世仁看着平如镜面的湖水,心中远没有他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他这一生,救人无数,也杀人无数,从来不愿欠别人任何的东西,可他却偏偏欠“那人”的,欠那人的一个人情,一个他必须还,却又无法还的人情。
“那人耗尽了功力,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在说这句话时杜世仁的眼光望向远方,他的语气有奇怪,像是在担心什么又像是在幸灾乐祸,最后看了一眼镜湖的对岸,杜世仁也转过身去离开了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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