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黎的使命之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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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海神号清亮的汽笛有一次响起。这不是黎第一次听到,虽然每天都能听到汽笛,而且不止一次但他还是喜欢那悠扬的声乐。按照习惯,早餐后黎会来到甲板上散步,凝望天际。
然后玩世不恭的一笑,到“又没有看到日出。”
“八年了,每天晚上我都会早早地睡下,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日出呢?”黎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每天是早早睡下,那只是相对于船上的同伴而言。他很想看日出,每天也都只睡一两个小时。会在日出前醒来,却从未踏出房间半步。不要问我为什么,正像它的名字黎,代表的就是晨曦前的最后一刻,预示着在那个时间上有某些特殊的重要的事,具体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永远的秘密……
靠在栏杆上,身前甲板上的影子有一种孤单,是一种哀愁、伤怀。遥望远方,那个叫日落的国家,是他的祖国,海岸线依稀可见。说实话,黎对那个所谓的祖国并没有多少感觉,惟一能让他想起、牵挂的是收养、爱他的父母一家。他们是普通人,他不是。所以在他十八岁时候离开了家,一个不应该属于却属于他的家。唯一的在乎的亲人,那严厉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这是他保留了二十五年的记忆。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不能见。多见一面,就会让他们多一分危险的可能。
前几日,黎的一个朋友告诉他,他的妹妹就要去剑桥留学,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也是那个朋友一并带来的。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在庆祝,很开心。如果你仔细看照片的话,会发现桌子上多出一份餐具,一个位置。那是家人特意为他留给他的,盼望他能早日回家。
是的,他的朋友也是这么告诉他的,家里人很想念他,期盼一家团聚。并嘱咐他尽早回家,那怕一次,不是不是他不想回家,是真的不能回家,要不是那些人……自己也不会承担护卫海神号这个漫长的任务。
默默地将照片放回衣服里面的口袋,望着西方的还,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海特有的咸腥味道,张开双臂,像泰坦尼克号上相拥的杰克与罗斯般张开双臂。不过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仰天长啸,震动整个大海神号,所有仔细听得人,都明白,这是一声发自内心深处的呼唤。
海风吹动着他那飘逸自由的长发,背对着朝阳,聆听着海的声音。凝望的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那依稀可见的海岸,不,那不是海岸是家,他日夜思念的家。脑海里面已经不是第一次生起回家的念头……不能回家,现实是很残酷的……
甲板上只有寥寥几个人,三两个游客好奇的望向呐喊的黎,其他的是几个船上的工作服务人员,他们已经习惯了。每隔几天,那个年轻的副船长就会来这里大喊一声,他们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没有一个人当着面谈起过。之前在房间黎也曾有过,但船客的投诉让这位面部表情丰富的副船长一脸无辜与无奈。

“你有心事?”
“是的,我已经十年没有回家,没有见过我的家人。”黎很意外这个和自己妹妹年纪相仿的少年会和自己交谈,更意外他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心事,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微笑,但还是掩饰不了眼神流露的伤感。就像眼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藏不住波澜起伏的海波。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我的家人了”少年双手放在栏杆上趴着看向东方升起的旭日,眼睛中划过很多烦恼,有些迷离,幽幽道。
在沉默一会儿后,少年收回迷失、惘然的眼神,转过头看着凝视大海的巍然不多,仿若高山的黎,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王羽,中国人。”
“黎,日落人。我可以看出你是华夏人。”
“为什么不是日落人或者南韩人?”王羽看着还在看海的黎问道。刚刚和李涵雅的交谈让王羽有些压抑,浑身上下很是不自然。所以来到甲板上透透气,疏解压抑的神经。刚才听到黎的喊声,有些好奇,便来上前和他聊一下,纯粹是放松。
“气质!你身上具有华夏人特有的古老、儒雅、神秘,我说不太清楚,但它确实很让人难以忘记。”黎似乎被什么深深地吸引住了,那双让所有人关注的,分外勾人的眸子灵动的扫视王羽。
“谢谢你的赞美。”
“你是来旅游的吗?”
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随意地聊着。
“家里交代的事做完了,剩下的时间就算是旅游吧。”
“噢,你的事还没完,相信我。其实旅游在中国就行,那里有很多美丽的地方。几年前,我就想去。可惜一直没有时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会有的。说起来,国内除了北京还有太行山,我还真没去过其它地方。”
“好啦!我带你去船上好玩的地方转转。”
……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不清楚,不过你不是船客,应该是船上的管理人员。”
“没错,我是海神号的船长,副的。”
“可以理解。”
“难道你不好奇吗?”
“什么事都好奇,也对任何事都没兴趣。你是副船长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可好奇的。”
“你的解释很难让人接受,为什么是理所当然?”
“从船上的工作人员对你的态度,可以看出你在船上有一定影响,而且身份不低。年纪不大,身份不低,有影响力,最重要的是你很清闲,这四点足够符合副船长这个身份。所以很多事就变得很无聊了。”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很聪明,我不太理解你的思维逻辑。副船长只是一个身份,我唯一的职责是保护海神号安全航行。他是我的朋友,我很喜欢它。如果能一直守护它就好了……”黎脸上有些失落,停下脚步。望向逐渐发热的朝阳在海上拖着长长的,摇曳的唯漫红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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