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又见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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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阿牛经受住了六十度高温,煮了半个小时。
第二天,他在七十度的热水中泡了一个小时。
第三天,七十五度,一个半小时。
第四天,七十七度,两个小时。
、、、、、、、、、、、、、
就这样,阿牛过起了白天洗“桑拿”,晚上睡冰箱的日子。
当温度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每增加一点都是很危险的。所以随着温度的增高,每次增加的幅度变的越来越小。
戒嗔搞不明白这段时间阿牛神出鬼没地在搞什么名堂,整天鬼鬼祟祟地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陪。铁如烟来过好几次他都不在家。不过戒嗔也没有问,因为他也交了个女朋友,而且还是野蛮女友型的。
就这样,一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又迎来了中国人民的传统节日——新年。
每天暴热暴冷的锻炼,阿牛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知道有多少。该过年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冷的时候。但今年阿牛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
顶着漫天纷飞的大雪,阿牛抱着哮天犬又走进熟悉的破厂房。
一进门,就看到厂房正中站着一个黑衣人。
“你是?”阿牛奇怪地问。
黑衣人慢慢转过身来,黑巾蒙着的脸只露出一双精光灿烂的眼睛。
“啊,是你。”阿牛想了起来,这人正是功夫派对替自己出头的黑衣人。后来在人和堂为难当头的时候又出手相助,救出铁如烟,抵挡住青龙帮帮主青龙和手下十余名高手的攻击连环攻击尚且游刃有余,在人和堂设宴款待过之后又飘然离去的黑衣人。
事后,对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大家做出了许多猜测。唯一的线索便是他在打败阿酷的时候自称的“无心老人”。可是连见识渊博的人和堂老堂主都没听过这个称号,唯一知道的阿酷在那一战之后却消失了,看来是真的听那黑衣人的话回娥眉山重新修炼去了。
“这黑衣人的武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这个天底下,恐怕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人和堂第一高手,烂剑柯平如是说。
阿牛对黑衣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再次相见很是高兴,喜道:“前辈,你、、、、、、”
他一句话没说话,黑衣人像一阵风般飘过来,挥手就打。
阿牛吃了一惊,一把将哮天犬扔了出去,连忙招架。
黑衣人的攻势有如暴风骤雨,快捷无比。阿牛左支右绌,险险挡住了十余招,就被击倒在地。
黑衣人冷冷道:“你的功夫怎么比你师兄差这么多?”
阿牛莫名其妙地爬起来,不明白黑衣人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出手。
“不知道晚辈哪里得罪了前辈,请前辈明示。”阿牛虽然有点上火,但仍然不失恭敬。
“能接住我五十招,我再告诉你。”黑衣人又暴风骤雨般攻了过来。
阿牛生气了,心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接他五十招,省得再被耻笑。于是凝神静气,施展自己最擅长的——少林长拳尽力招架。

这一次,阿牛只挡住了二十余招,就来了个狗吃屎。
黑衣人冷冷一笑,正要说话。阿牛却又哇哇叫着扑了上来。
“好。”黑衣人似乎被他不服屈的精神感动,赞了一句。
这次阿牛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功夫——铁头功。
“砰,砰,砰、、、、、、”墙壁不断被阿牛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黑衣人不断闪身躲开阿牛的撞击,跟斗牛士差不多,所少的只是手里的红布罢了。
又一次躲开阿牛的攻击,黑衣人纵身跃起,落下的时候脚尖点在阿牛背上轻轻一点。
阿牛只觉全身酸麻,扑通倒地,爬不起来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道:“匹夫之勇。”
阿牛气得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扫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铁锅,问:“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
阿牛背过脸去,不理他。
黑衣人说:“你不用恨我,我是为了你好。”
阿牛气道:“你打我一顿,还是对我好了。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吗?”
黑衣人说:“你为什么会被我打倒?”
阿牛一楞,说:“我怎么知道?可能你有神经病吧。”
黑衣人说:“错。是因为你的功夫比不上我,所以才会被我打倒。”
阿牛一想也对,说:“那打不过你的多了,你为什么单找我?”
黑衣人叹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再问你,怎样才能不被别人打倒?”
阿牛想了想,说:“谁最厉害,谁就能不被别人打倒。”
黑衣人点头,说:“没错。”
阿牛有点莫名其妙,“绕了这么久的圈子,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地说:“天下武学,惟有‘快’之一字,才是至理。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说完一脚将地上装满水的大锅踢的飞了起来,锅里水顿时四出飞溅。
阿牛瞪大眼睛看着,不明白他在搞什么。
水花漫天,纷纷洒洒飘了下来。黑衣人站在厂房中央,眼看便要被水淋到。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黑衣人身影一闪,以快的几乎看不清的身法兜起了圈子。他的身影已经微不可辩,只能看到依稀有一道黑影倏忽到左,倏忽到右,倏忽又消失不见。
“哗”,漫天的水滴犹如水银泻地,终于落到地上,溅得阿牛浑身湿透。阿牛浑然不觉,已经被彻底惊呆了。
“忽”地一声,黑衣人在急速中骤然停止。他身上的衣服由于惯性,像被风吹着一样猛烈地向前挣扎,发出猎猎风响,半天才回复常态,却是滴水未沾。在这一刻,黑衣人的形象无比高大。
“神也是普通人,只因为他做出了不普通的事,所以就成了神。”不知道为什么,阿牛忽然想起戒嗔说的这句话。用来形容这黑衣人,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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