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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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天遥自与南岭枯鬼交手逼毒,后又硬受了南岭枯鬼一掌,之后与锦袍蒙面人两度对掌,又一番急奔,功力消耗甚巨,并受了些许内伤,状态已不佳,不过就算在最佳状态,恐怕亦非眼前黑袍蒙面人之敌,只能小心应付,待脱得一刻钟功夫让湘江七盗走远,再自行脱身
黑袍蒙面人沉吟少许,便是一拳自上而来,路天遥现在赤手空拳,不由得想起师祖所传‘猕猴拳’中第二路‘劈熊’,现在黑袍蒙面人光凭气势就让自己有力不从心之感,只能先使出这一路,让自己气势上升,方有一战之可能,否则不出三招,在对手逼视下,只能落荒而逃。于是自然而然一路‘劈熊’使出,拳带劲风,仿若利剑。
黑袍蒙面人稍感诧异,依自己气势威压,一般江湖好手在自己手下都生不出反抗之意,这少年连番打斗,屡屡在别人意想不到之处陡出奇招,现又牺牲自己为朋友之义拦住自己,心中暗叹真是一个好苗子,可惜要毁在自己手上,心中感想,手上也不知觉的轻了几分。
路天遥毫不知觉,只是按照自己第一印象打出‘猕猴拳’,忽而‘打虎’,忽而‘劈熊’,全依照双方交手之势而来,心中沉静,古井不波,竟打出‘猕猴拳’的最佳状态来。
黑袍蒙面人不自觉地放水,路天遥全心全意地‘猕猴拳’,竟让两人在这羊肠小道上打了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盏茶功夫,又从山谷中冲出三人,头前便是高大蒙面人,依次是八个蒙面人中站在最中间的另一人白袍蒙面人,再就是锦袍蒙面人。
原来锦袍蒙面人与路天遥两次交掌,也有些血气翻腾,见黑袍蒙面人追了出去,便放下心来,先行调息片刻,待得行功结束,就见高大蒙面人,白袍蒙面人也从毒物中脱身出来,于是三人一齐追出谷外。一路上高大蒙面人心中郁闷至极,本想戏耍路天遥,没想到被其借机脱身,还让自己等八名大高手困于毒物之中,颜面尽失,心中直欲把路天遥碎尸万段,以泄自己心头之痛。
待得见到路天遥于半路与黑袍蒙面人大战,竟自不相上下,心中不由大惊,这黑袍蒙面人与身后白袍蒙面人乃主上特意请来对付衡山中兴祖师岳成楠的,武功之高,连自己都不知深浅,现在竟然被路天遥一个毛头小子拦在半路,难道短短数年功夫,路天遥竟然功夫精进若斯,要是再让其成长几年,岂不是一个比岳成楠更厉害的人物出现,到那时还怎么实现吞并衡山派之计划。心下暗恨刚才应该当机立断,数人上去把路天遥围杀掉的,要不也不会暴露这次行动,现在湘江七盗已有些追之不及,谷内群雄被南岭枯鬼之毒物搞得大乱,再要发动行动都有些难了。
黑袍蒙面人听得身后三人到来,猛然惊醒,不能再放水,不然拿不下一个弱冠少年,那自己就颜面尽失了,于是手下加劲,奇招迭出,一下就让路天遥有透不过气之感。但路天遥‘猕猴拳’已渐入佳境,一时半会还不致于落败。
黑袍蒙面人岂能容他继续施展开来,见路天遥一式‘击鹰’,如鹰击长空,黑袍蒙面人便顺势而为,到了路天遥近前,趁机发力,雄浑真气如滔滔江河一下涌入,路天遥受力反应不及,一下被撞开四丈有余,人在半空,便一口鲜血喷出,犹如断线风筝般飘落于地。
黑袍蒙面人又待上前擒住路天遥,路天遥见势不妙,连忙先借力再后退数丈,心道刚才打斗已有一刻钟有余,湘江七盗应该至少走出数里之远,可以不必担心,现在只有自己应该思量如何脱身。于是在山壁上一下借力,人便如离弦之箭,直往山下而去。
路天遥轻功虽妙,黑袍蒙面人本还在其之上,如今路天遥受伤,相较之下,路天遥已略有所不及,虽猛力施展,但仍不能摆脱黑袍蒙面人,一路下山,两人从相距三四丈逐渐减少至一丈不到。
眼看就要奔到巨石附近,路天遥耳听身后劲风袭来,心知黑袍蒙面人竟已来到近前,心中大惊,只能翻身一掌探出,与之交手。黑袍蒙面人此时不再容情,但也不想伤其性命,用的都是大擒拿功夫,一招一式都欲将路天遥生擒活捉。
路天遥也使出十成手段,‘猕猴拳’施展开来,犹如猴王下凡,威风凛凛,时而‘打虎’,时而‘缚蟒’,遇到危险之境,更是一路‘称王’使出,将黑袍蒙面人一个大高手也逼退三尺,战不多时,高大蒙面人等三人又已追到,但由于山路狭窄,也只能在上方观看。
就在这左边是峭壁,右边是悬崖的羊肠小径上,黑袍蒙面人和路天遥战得是惊心动魄,黑袍蒙面人使得是大擒拿手,中间夹杂少林,武当,峨嵋各派招式,令人不清楚眉目,但中间无论哪招,招与招之间竟无窒碍,可见黑袍蒙面人武功之驳杂,见识之广博,路天遥越打越是心惊,虽然猕猴拳招式独特,出其不意,但招式有限,翻来覆去不过六路,虽可变换,但也有技穷之时,有时不得已,施展开南麓拳法,但不过是基本拳法,不甚精妙,每次以硬碰硬,路天遥都被打得退后数尺,长此以往,恐怕还没被对手擒拿到,就已经被真气碰撞而亡了。于是一边应付,一边寻找脱身之计。

对手四人中,虽不见高大蒙面人和白袍蒙面人出手,但可想而知,至少比锦袍蒙面人高上一筹,尤其是白袍蒙面人,依其气度身形,当不在黑袍蒙面人之下,如果自己一旦脱离山道被其四人追上,那就是十死无生了。以轻功造诣来看,黑袍蒙面人与自己不相上下,高大蒙面人和锦袍蒙面人应在自己之下,白袍蒙面人应比自己还弱上少许,如此一旦脱身,应该只黑袍蒙面人在短时间内可追上自己,但一旦被他缠上,白袍蒙面人则转瞬即至,其他两人也不用多久,除非自己能重伤黑袍蒙面人,否则定当无法脱身。
可如下情况,别说重伤黑袍蒙面人,就是不被黑袍蒙面人重伤,恐怕也很难的了。一边分心细想,不料人已被黑袍蒙面人逼到羊肠小道与巨石旁的边缘,再退后数尺便进入开阔地带,如果对手其余三人要围杀自己,那是轻而易举了。
果不其然,未等路天遥想出对策,对手中锦袍蒙面人便已飞身而起三丈多高,直接越过路天遥头顶,轻轻地落在了路天遥深厚一丈外,截断了路天遥的退路。但仅仅守在一丈外,并未上来围攻,可能是自持身份,不想几个武林高手围攻一个未冠少年。
但前有狼后有虎之势让路天遥急切间竟连失两招,两手手臂先后中了黑袍蒙面人一掌,被打得痛入骨髓,猕猴拳法都有些无法施展了,眼见黑袍蒙面人又是一掌,连忙侧身避过,不料其中图变招,改掌为抓,直抓向路天遥锁骨,路天遥见势不妙,连忙一个转身,横移三尺,待站定身形再斗,不料脚下踏空,竟被逼到悬崖外了。路天遥后悔都来不及了,眼见离悬崖边上还有一尺余,连忙手往前伸,想捞住悬崖壁,没想到双手刚才被打得筋骨都断了,急切之间用不上力,没攀到边缘,眼睁睁地看着往悬崖下落去。
正束手无策时,忽觉右手袖子被抓住,原来黑袍蒙面人见其落崖,心中不忍,来不及多想,一个轻跃到悬崖边,自然而然就伸出手抓向路天遥,不过变起仓促,急切之间竟没有捞到手臂,只一下抓住路天遥右臂袖子,正待用力,可怜刚才黑袍蒙面人两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路天遥手臂上,早已将衣袖打得粉碎,只是未受力没有发现,现在一用力,衣袖变成粉末飘散于空气之中,光着手臂的路天遥继续朝悬崖下落去。
眼看着悬崖边离自己越来越远,路天遥心如死灰,救父亲的解药还在自己怀中,刚才怎么没有想到给湘江七盗带回去,自己死了也安心一点;想到七盗,又心急他们是否已经脱险,能不能把这些蒙面人谋图衡山之消息传回去,让大师伯他们有所准备,如果能让那些蒙面人得逞,那自己就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了,自己阻挡这几个蒙面人这么久,他们应该已经脱险了,说不定已到达衡山派山门;又想到给自己解药的红袍前辈,自己答应回去替他们继续炼药也无法兑现诺言了,不知那位天仙般的小姐患的是什么病,竟然需要用我的鲜血才有希望治好;又想到父亲,父亲身中剧毒,自己本应一心找解药就好,没想到一因为武潭镇之事耽搁,二因为湘江七盗之事耽搁,三因为此蒙面人密会群雄之事耽搁了性命,哎,悔不当初,转念又想,武潭镇之事耽搁值得,竟意外获得解药,湘江七盗之事也值得,不然此次密探如何得进众多蒙面高手把守之会场,这最后一次如果能让衡山数百长辈师兄弟脱难,那更是值得,可见有因必有果,父亲常说侠义为怀,不就是如此吗?哈哈,死得其所,蓦然间想起司马迁一句名言“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自己这一死,至少衡山派上下应该会记得了。正待含笑而去,突然想起母亲,自己这一去,父亲中毒就没有希望,母亲孤苦伶仃,如何度得余生,自己怎可如此轻生,不就是摔落悬崖吗,又不是没摔过,一念到此,心中豪情万丈,连双手臂骨断裂之痛似乎都忘却了,只想着如何脱险……(YY:上次摔下来遇到师祖,这次又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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