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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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正式的晚餐,除了东,小翔还邀请了中野,锦和小翔坐在一起,东和中野则坐在对面。
中野一向关心东,菜上桌前不断问著东的身体状况、饮食、睡眠,脉博、眼睛、舌头、喉咙都检查了遍,就差没拿听诊器出来,弄得东一脸窘迫。
锦在对面像没事人一样看著,唇角挂著难以察觉的笑意,小翔抿著嘴慢慢喝著那一碗葯,被挡在碗後面的脸则看不清表情。
随著一道道菜上桌,锦的脸色却愈来愈沈,他不好朝麻美发作,只是不悦的瞪著东。
东根本没看他,席间和中野说说笑笑,偶尔挟几筷子看起来不那麽辣的菜吃,不过他真是一点儿辣也碰不得,才那麽几口菜已经辣的满头大汗、脸色潮红。
中野看了不对,怨怪的看向锦,哪里知道锦的脸色早已经是铁青一片。
正好这时麻美端出东的什锦面,看他满脸通红的呼著气,不禁担心说道:「不是说好帮你下面了嘛!怎麽还吃?那麽辣的菜一会儿肯定闹胃疼。」
其实东也是想著小翔是主人,一口菜都不吃太不给面子,所以才勉强动筷,要是知道这菜辣到这种地步,他宁可得罪小翔也不肯碰的。
麻美赶忙拿出帕子给东擦汗,可怜他辣的只能不停用嘴呼吸,连话都讲不出来,一双眼睛都已经汪出水来,眼眶、鼻头、嘴唇、耳殻…肌肤比较薄的地方也都泛出异常的红灧。
中野连忙给他倒来一杯牛奶,说道:「快喝了,牛奶可以缓和辣味。」
东接过来,看也没看,咕碌碌便喝了大半杯,结果喝得太猛呛了一口,顿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夹著尚未平复的辛辣冲激,东连喘都喘不过来,中野坐得近,连忙给他拍背抚胸。
好不容易闹完这一阵,坐位对面的小翔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一向是众人围拱的中心,今天却被冷落的彻底。
看了众人一眼,小翔才施施然道:「原来东山不吃辣,麻美对你真好,还另外帮你准备料理。」
麻美原本就不喜欢小翔,听了这话,还有什麽客气:「这一桌子菜全是针对山口少爷口味做的,就那一碗面让东山先生帮我试试味道。」
小翔听了脸色骤变,但他清楚麻美虽然是下人可是在锦心中的地位却不同一般,没有再说什麽,只是咬著唇,带著几分不甘和委屈盯著锦看。
锦没朝麻美发脾气,却对东冷哼一声:「我说了几样菜不必放辣,谁要你自作聪明。」
麻美心疼东,哪里舍得他无端让锦责备,连忙说道:「是我忘了,少爷别怪东山先生。」
知道麻美维护的心思,锦冷冷瞥了东一眼没再发话。
东这时看到锦和小翔的脸色才後悔自己思虑不周,原本以为锦是顾虑自己,现在才知道他是怕小翔待客不周落得场面难堪,自己一番好意反倒成了恶意。
「对不起…」头一低,东就是一句道歉。
这三个字对锦来就像魔咒一样,提醒了东不会计较的隐忍个性,顿时什麽气也消了。
口气不觉也柔软了下来:「吃饭吧!」接著转头又跟麻美说道:「麻美,麻烦你帮东准备几样小菜,一碗面也显得锦织家待客寒酸。」
「不用…」东口中”麻烦”二个字就断在锦厉如利刃的眼神之下,还是低下头专心吃饭,这一顿饭能愈早结束愈好。
餐桌上一下子静了下来,气氛沈闷的十分不自然,锦没话可讲,东巴不得快点结束,中野则是事不关己,三个人谁都不想主动打破僵局。
年纪最小的小翔愈吃愈是气闷,忍不住把碗一放,发作道:「锦,你是不是爱上东山了?」
这一句话像颗炸弹一样,把其他三个人都炸懞了。
「没有的事…」锦没说话,先回话的是东。
「我不是问你!」小翔吼了一句,眼睛只瞪著锦,质问道:「那天在东山家里…你和他…我都看到了,你真的爱上他了对不对?」
「我不是问你!」小翔吼了一句,眼睛只瞪著锦,质问道:「那天在东山家里…你和他…我都看到了,你真的爱上他了对不对?」
锦回望著小翔,眼中一片平静。
不一样了,和分手前充满爱意的深情凝望不同,和这些日子带著纵溺怜爱的温柔眼神不同,小翔看得清楚存在於那双沈凝眼中的决断…
不要,不要就这麽失去锦…
在锦正要说话之际,小翔倏地把手边的酒往东身上泼去,骂道:「你太卑鄙了,故意骗我离开锦,离间我和他的感情,你才好趁虚而入…」
「小翔,你胡说什麽!」锦拦著想把菜也往东身上丢去的小翔。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问他!」小翔指著东,全身颤抖:「在分手前我找过他,他说你不可能让我继续我的事业,还说我年纪小,对你不一定是爱情,说你爱我,一定会给我时间让我弄清楚自己的心意,总之,千方百计的劝我离开你,原来全是为了他自己…」
锦缓缓转头望向东,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
不辩解吗?!东,你一句也不辩解?!
「锦,你难道不相信我?!」小翔拉著锦的手臂,眼里已经委屈地蓄满了泪却坚持不让它掉下来:「这次…这次事情发生时我联络不到你,只好请东山先生帮忙,我请他送我回锦织家,结果他却把我带回他家,後来我不断的请他联络你,他也都推说联络不上…」
锦看著小翔,眉宇间神色复杂却掩不住怜爱疼惜,那付强做坚强的骄傲模样实在让人没法狠心。
一旁的东只是坐著,对於小翔的指控始终抿著唇,最初还能说小翔误会他的意思,後面这段却是真真实实的谎言了。
可是东仍然没有抬头,是怕看到锦的表情吧!怕看到锦误解他的嫌恶表情…其实他并没有自认为的洒脱。
至於中野,倒楣的搅进锦的家务事里,走也走不得,只好在一旁看这一点也不想看的戏。
「东,小翔说的是真的吗?」锦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什麽情绪。
东始终低著头,一样看不出情绪。
「抬头看著我。」锦说道。
低低叹了口气,东还是抬头了,望著锦,眼中一片清澈。
「小翔说的是真的吗?」深深望进东的眼眸,锦声音沈凝,再次问道。
没有避开锦的目光,东答道:「小翔怎麽说就怎麽是吧!」
一股深沈的无力就这麽随著东的这句话涌了上来,压得锦胸口发闷,是失望吧!深沈而无力的失望…原来这就是东对自己的感情?
转开视线,锦伸手抹去小翔滑落脸颊的眼泪,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小翔突然抱著肚子跪了下来。
「啊…锦,我的肚子好痛…」才一瞬间,小翔的脸色立时煞白,整个人紧紧蜷缩著,身体不住地颤抖著。
锦连忙把他拥进怀里,喊道:「中野…」
不等锦交代,中野已经奔到小翔身边探视起他的情况。
诊视一阵,中野皱著眉头说道:「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这根本不可能,锦不禁扬高了声音。
东听了却是心头猛地一颤。
虽然令人无法置信,中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怎麽可能?!」麻美率先嚷了出来:「如果是晚餐有问题,为什麽少爷、中野先生和东山先生都没事?」
「麻美,我相信不是你。」锦安抚著麻美,接著问道:「小翔吃了什麽我们没吃的?」
中野往餐桌巡去,说道:「那碗葯。」
锦眼中精光一闪,声音森冷:「麻美,除了你有别人碰过那碗葯吗?」
「没有,葯都是我亲自炖的…只有下午离开一下子,请…」麻美的身躯不由震了一下。
「是我!」东突然开口承认:「是我做的,我趁麻美离开厨房时下的葯。」
「东山先生…」
「东…」
麻美和中野同时惊呼出声。
锦死死瞪著东,眼神冷锐而犀利,像要生生刺穿他一般。东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看著我!」锦暴喝出声:「你敢承认却不敢看著我吗?!」
东转过头,迎视著那二道几乎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凌厉目光,低声说道:「是我,是我下的葯。」
「好…你好…」锦自牙关冷冷迸出这几个字,眼中精光暴涨,随後一喝:「田村,把东带到他房里,没我命令不准让他走,还有,谁也不准进他房间。」
说完抱起小翔,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小翔的房间,把他安置在床上,锦看著昔日恋人揪著脸的痛苦模样,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怜惜,但是…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抚著小翔的脸庞,锦柔声问道:「小翔,你给自己下了什麽葯?」
小翔身体一颤,怯怯弱弱的说道:「锦,你是什麽意思?」
「看你这麽疼我舍不得,你快说了,好让中野赶紧给你配葯去。」锦仍是脸上带笑。
「东山刚才已经承认是他做的了。」
「是不是他,你心里明白…」锦撇了下唇角,手上的动作仍然轻缓,眼中的温柔却少了很多:「既然你不在乎多疼一会儿,那麽事情早点儿说清楚也好。我跟东说过,你和他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但我忘了告诉他,他才是最重要的…」
处理完小翔这边已经时近中夜,锦下楼看到厨房灯还亮著,走近一看却是麻美坐在餐桌旁抹著眼泪。
「麻美,你没睡正好,」锦开口说道:「方便弄些吃的吗?」
「好。」麻美连忙擦掉眼泪,起身问道:「帮您热些晚上的菜行吗?」
「不行,太辣了。」锦摇摇头,说道:「是要给东的,要麻烦你另外准备才行。」
提起东,麻美眼泪又掉了下来:「少爷,我不相信是东山先生做的,其中一定…」
锦拍拍麻美的肩膀,柔声说道:「确实不是他做的。」
「那他为什麽要承认?!」麻美抬起头,双眼大睁,无法理解的问道。
「那个笨蛋以为是你做的。」锦叹了口气,看不出是怨是气:「所以抢先顶了罪。」
「我?!」麻美惊喊一声:「怎麽可能?!」
「所以我说他笨嘛!」锦冷冷哼了一声,心里实在气不过,竟对著麻美诉起苦来:「我待他还不好吗?!怎麽他一心就想把我往外推?!好心为他准备几道不辣的菜,他不肯领情,小翔说的那些话一句也不辩驳,最後连这种要遭罪的事都认了下来…」锦愈说愈是气闷,又是无力、又是怨恨:「我…我真不知拿他怎麽办才好了…」
听锦这麽一说,麻美整个心情都开朗了,对於锦的无奈只能赋予同情:「东山先生对感情本来就缺乏自信也不敢强求,那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少爷您要多包容…」
「我知道,是我的错,一开始竟没看出他的不安,这阵子放他单独一个人,肯定又胡思乱想了…」说到这里,不禁微微叹了声无奈:「要他完全信任我果然还是不行吗?」
「慢慢来吧!」麻美劝道:「冰封这麽久的心哪里说融就能化了呢!时日久了,他一定能感受到,东山先生值得您付出的。」
「我不是怕这个,就算一辈子赔给他也不妨…」锦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神情不只忧心还带著恐惧:「我怕的是,我究竟只是平常人,对於旁人的诬陷指控他全部坦承不讳,我真怕我哪一天冤枉误会他而做出伤害他的事…」
「不会的。」麻美拍拍锦的肩膀:「少爷既然知道东山先生的性情,怎麽可能会再随便冤枉他呢!」
「看他承认的这麽爽快,我可没自信!」锦哼了一声,心里还是怨怒难消:「你看他…哪有半点儿把我放在心上,人人都当我是宝,只有他,连争取也不争取一下,竟然还想跟别人生孩子,」说完又是委屈、又是埋怨的望著麻美:「麻美不但不帮我说话还帮忙敲边鼓…他的孩子漂亮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像他一样,祸害一个!」
这分明是在赌气了嘛!麻美笑了出来,也不分辩,说道:「我帮东山先生准备点心去了,看他晚上真是辣坏了。」
「辣死他活该!」锦没好气的应道。
「他面也没吃几口,後来听田村派人来拿胃葯,八成胃病又犯了。」麻美一面忙碌一面担忧的说著。
锦听得眉头直皱,要不是得等著麻美的点心,锦巴不得立时飞奔过去看那个笨蛋,一样是要东西,不要点吃的填肚子要胃葯干嘛!
锦端著餐盘来到东山的房间前面,管家田村还站在门口,锦往门里抬抬下巴,低声问道:「怎麽样了?」
「要了二颗胃葯,後来好像睡下了。」
锦点点头,示意田村撤了,他轻轻打开门,将餐盘放在桌上,到房间里一看,东果然已经睡著了,不过大概是胃不舒服,整个人半蜷著,一只手还压著肚子。
锦想著既然睡著就不吵他好了,有什麽话明天再说也是一样。
静静地打量著东,确实没怎麽瘦,应该是要高兴的,但想著他没有自己陪伴竟然一点儿也没瘦下,心里实在不平衡,难道一个人的日子就这麽自在愉快!
正打算走的时候,却见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身体又缩了缩,嘴里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东…醒来…」锦想也没想,立时摇醒了他。
东睁开眼睛,看到是锦,脸上有一些迷惘,楞了一会儿才问道:「小翔还好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还能不火?!锦没好气的哼道:「你自己下的葯自己会不知道?!」
「那个…应该不会太严重吧!」东想麻美顶多教训下小翔,也不可能下多重的葯。
锦冷冷说道:「现在人在加护病房里,医院到现在还查不出来,你到底下了什麽毒?」
「啊?!这麽严重?!」东一紧张,脸色更白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葯。」
你能知道才怪!锦心里暗骂,但见他紧张模样到底不舍,说道:「葯不是麻美下的。」
「嗳?!」东彻底楞住,然後急忙说道:「当然不是麻美,葯是我下的,跟麻美一点关系也没有!」

锦只觉一阵无力,真有股想捏死他的冲动。
爱认就认去吧!心里一横,森冷说道:「所以我是不可能让你走的,要是小翔有个什麽,你得负全责,就算他没事,也得等他醒来看看告不告你!」
「嗯,我知道,我不会逃的。」东低下头,没有半句多馀的话。
锦看了更加窝火,问道:「为什麽要害小翔?!」看你能瞎眼说睁话到哪时?!
「呃…」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争风吃醋…」
「争我的风、吃我的醋?!」锦的声音里隐隐有火花爆烈开来。
觑了锦一眼,东答道:「是。」
「你个混蛋!」锦简直要爆走了,忍不住气的破口大骂:「你要是真的在乎我,会承认的这麽爽快!?你到底在想什麽?!这可能要坐一辈子的牢你也无所谓?!」
一直没有吭声,东的头垂的更低了,肩膀整个缩了起来,锦注意到他二只手一直按著肚子,虽然还是气的不得了,可不舍终究远远占了上风。
出去把餐盘拿了进来,锦怒气冲冲的放在小桌上,冷冷一个字:「吃。」
抬眼瞄了锦一下,东没有动手。
「快吃,吃完了还等著给你应讯呢!」
已经报警了?!锦的动作还真快,也难怪,小翔可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慢慢地吃著,不时抬眼望望锦,锦面无表情、一身冷肃的坐在那里,对东根本视而不见。
对於这种情形,东更觉消沈难过,努力了几个礼拜才压下的酸涩又开始在胸口翻搅。
嘴里吃的是什麽东西根本也辨不出,只是无意识的咀嚼呑咽,愈想愈是委屈,他已经这麽努力了,为什麽还是这种结局?!
之前锦还口口声声的说爱自己,才多久时间便翻脸无情?!他也有自知之明,都已经选择退让了还不行吗?
餐点不知什麽时候吃完的,餐盘被锦收到外间,等东回过神来时,双腕已经给领带牢牢缚在一起。
东抬起头来,眼底满是错愕:「锦,你这是干什麽?」
餐点不知什麽时候吃完的,餐盘被锦收到外间,等东回过神来时,双腕已经给领带牢牢缚在一起。
东抬起头来,眼底满是错愕:「锦,你这是干什麽?」
「惩罚。」锦声音冷的没有半点儿情绪,拉著东被绑牢的手腕固定在床头。
东被拉的只能躺著,锦在他身体上方,像只恶狼一般,恶狠狠的瞪著东:「对你真不能仁慈,不对你凶狠一次,你永远记不住。」说完,双手拉著东的衣襟往两旁用力一扯,顿时露出东整个上身。
虽然二人交欢的次数多的数不清了,但东对这种强迫式的**潜藏著极深的恐惧,而且他也不希望与锦的回忆是以这麽不堪的方式结束。
一面往後挣扎,东一面说道:「锦,你…不能这麽对我…」
「那我该怎麽对你?!」锦低声吼了出来。
东此刻哪里还听得出锦话声中掩不住的痛苦,只是不断说道:「你把我交给警察…我做的事我会负责…但你不能这样对我…」
再也忍不住,锦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东的嘴,东不住的挣扎著,锦只是扣得更紧,紧到身下的人动弹不得,唇舌更加的深入,深到彷佛这样就能进东的灵魂深处。
东挣动不了也不挣了,可是整个身体绷的死紧的,眼睫不住翕动著,哪里找得到二人平日的半分柔情蜜意。
见到东自眼角滑落的泪水,锦还是放开了他,抵著他的额头,轻叹一声:「信任我有这麽难吗?!」那低幽呢喃只剩深沈的无奈和痛苦。
东张开眼睛,立时被那双充满绝望无力的眼眸给攫住,就这麽看著也能清楚感受到锦的痛苦和哀伤…
「锦…」忍不住想抚慰他,但手被牢牢困住,东不由轻声说道:「小翔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锦一听眼睛都红了,终於爆发出来,扣著东的肩膀,迭声问道:「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你信任我?才能弭平你的伤痛?才能消除你的不安?才能让你相信…」说到最後,只剩低声呢喃:「我爱的人…是你!」
被锦的话震撼住了,东睁大了眼惊讶的望著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该什麽也不管,一辈子把你牢牢锁著…」锦用唇摩挲著东的唇,话虽然凶狠,动作却异常轻柔:「锁到天荒地老,你不信也得信、不爱也得爱…」
「可是小翔他…」
「你再扯一句旁人试试,我做到你说不出话来!」说著用自己的贲张顶了东一下。
东立时住口,万般委屈的瞅著锦,眼里全是控诉。
「小翔没事,」锦终於还是叹了口气,声音放柔了:「都跟你说毒不是麻美下的了,他自己毒自己顶多拉几场肚子罢了。」
「他…自己下葯毒自己?」东不可置信的问道。
「小翔为了得到我可是费尽思量,你呢?!」说到这个就有气,锦不甘的抱怨道:「就想著把我往外推,没有我烦著你,日子过的很舒心是吧?!一点儿没瘦下不说,连找人生孩子都打算好了!」
「不是…没有…」东低低的辩解。
锦才不理他,把跟麻美抱怨的那一套一字不漏的又说事主听:「体贴你才特别交待别弄辣的菜,你倒是一点儿不领情,这会儿胃痛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胃已经不疼了…」东有些气虚的应道,然後晃晃自己的手,委屈的说道:「手腕疼…」
冷冷哼了一声,还是舍不得,锦伸手揉揉他的手腕,可也没解开,反而缚的更紧:「还没惩罚完,别想我放开你。」
「我知道错了。」东垂著眼眸低声认错。
「知道个屁!」气的连脏话都出了口,锦哼声道:「我罪状还没数完呢!」
幽幽怨怨瞅了锦一眼,眼角处挑出来的风情竟意外的招人怜。
锦心头一软,其实早就软了,只是现在更加控制不住想温柔些,吻吻东的眼角,明明还在控诉罪状,声音却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你知道你承认那些事多伤我的心吗?!你要是有一丝半点在乎我,怎麽能毫不在乎的推开我?!我就不值得你用些力气追求吗?!」
「你爱小翔啊!我想…就成全你和小翔了…啊…痛…」
「你知道你承认那些事多伤我的心吗?!你要是有一丝半点在乎我,怎麽能毫不在乎的推开我?!我就不值得你用些力气追求吗?!」
「你爱小翔啊!我想…就成全你和小翔了…啊…痛…」
原来锦在东唇上用力咬了一口:「那是以前、曾经、过去,现在我只爱一个叫东山纪之的笨蛋!」说完实在不甘心,又吼了一句:「你怎麽就不想著怎麽成全你和我?!」
「他是小孩子,又遇到那种事,比较需要锦的…」理所当然的话语断在锦的横眉竖目下。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你一点儿也不需要我,我也只要爱你,更何况你还是个让人半点儿放不下心的笨蛋。」
「我才不笨,三合会的特助怎麽可能笨!」东嘟嘟囔囔的抗议。
「工作上是聪明,可感情上连三岁小孩儿都不如…」锦说到这里,想起他幼时遭遇,不由得把他搂住,柔声说道:「没关系,我会更爱你,把你以前少的都补给你…」
话说完头一低便细细密密吻著东,额头、眉梢、眼角、鼻梁、耳朵、颈项…又轻又柔,彷佛爱抚著最珍爱的宝贝。
热情一下被挑了起来,东轻喘著气:「锦,放开我。」
「不放,惩罚才正要开始…」锦轻轻在东耳边呼著气,双手游移在东身上的敏感处。
「啊…」东拱起身体,呻吟著:「锦,别这样,放开我…」
「不行,这次由我来满足你,一定要让你充份感受我的爱…」
「…呜…」敏感的身体哪里禁得起这般刻意挑弄,东忍不住吟喘出声。
「真悦耳的声音,」锦低低哑哑的喃道:「今晚就用这种美妙声音来接受我的惩罚吧…」
前一晚闹的很晚才睡,隔天东醒来已经过了中午,床上找不到昨夜放纵的半点儿痕迹,床的另一边也是空的,东坐起身来抱著棉被发楞,实在弄不清楚昨晚是真是梦!
「你还真能睡。」门口传来明亮的笑语。
东转头看到锦,一身清爽,精神奕奕。
东歪著头,迟疑的开口:「锦,昨天晚上…」
「怎麽?!已经在回味昨天晚上的美好滋味啦!」明知东问的是什麽,锦却故意扯到令人脸红心跳的事上面,在东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笑道:「我是不介意再让你满足几次,不过得先填饱你肚子才行。」
果然,东听了略显不自在的抿了下嘴唇,才说道:「小翔还好吧!」
「能有什麽事!闹一闹也就过了。」锦坐在床边,看著东,眼中流泄著掩不住的温柔和怜惜:「对不起,这些日子忽略了你的感受。」
摇摇头,东说道:「其实…锦和小翔在一起才是正确的吧!」
「为什麽呢?!」锦压抑著没有动气,柔声问道。
「至少…」东低著头,有些心虚,声音也显得薄弱:「小翔确定是爱你的。」
听到这话不生气是假的,没有灰心失望是骗人的,但就像自己昨天说的,对於爱与被爱,眼前的人从小养成的坏习惯也不是一天、二天能改变,只能…所以只能更加的体贴、更加的主动、更加的厚脸皮!
「难道你不爱我吗?」
东沈默著,室内的空气就这麽慢慢冻结了起来。
过了好久…在锦感觉彷佛有一世纪这麽久…
东才幽声说道:「我…不知道。」犹疑的口气反映著他不确定的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小翔一样的那麽爱锦,所以…」
「所以我选择小翔比较不吃亏是吗?!」锦听了实在好笑,可是又不禁为他的单纯心疼。
东才幽声说道:「我…不知道。」犹疑的口气反映著他不确定的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小翔一样的那麽爱锦,所以…」
「所以我选择小翔比较不吃亏是吗?!」锦听了实在好笑,可是又不禁为他的单纯心疼。
「嗯。」东点点头。
即使…锦因为这样而选择小翔也没关系,他不想欺骗锦,也不想背负著这麽深的歉疚和锦继续在一起。
「爱要是能度量计算也就不叫爱了。」锦轻轻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轻声问道:「你不知道爱不爱我,那麽你能确定的是什麽?对我…总有一些能确定的感情吧!」
来来回回抿著唇,东好一会儿才说:「舍不得…舍不得锦的温暖…当知道要失去你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冷、很冷…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可是,没有人能再依赖了,小翔更需要你,所以,我自己可以的,就像以前一样,自己…虽然寂寞痛苦,但…一定还是可以的…」
锦听了只觉胸口抽痛,眼眶发热,往前一倾紧紧拥著他,深深的自责著。明知他心里的创伤如此之重,明知他一向掩著伤痛笑的云淡风清,怎麽…怎麽还会天真以为他是真的没事了,怎麽还会认为他的体谅是因为全然的信任…
但於此同时锦的心中又忍不住窃喜,东对他的信任依赖不但已超过自己想像,也远远超过东自己所想像…
「我知道你笨,可没想到这麽笨…」深深吸了一口气,锦努力的让自己不显得激动:「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弄清楚对我的感情。」
「如果…我一直弄不清楚呢?!」倚在锦的肩头上,感受著失而复得的奢侈暖温,东说道:「这样对锦不是太不公平了?」
「就这麽把我推开才是对我不公平呐!」扣著东的肩膀,锦定定的看著他,微翘的嘴角掩不住满足的笑意,深邃的眼瞳映著真挚深情:「我说过你不是一个人,你总是不记得,是因为我上次给你的”幸福”不够诚意吧!」
听不懂锦说的是什麽意思,锦也没再解释,拉著东就往餐厅走去。
他让东坐好,然後从冰箱里端出一个小蛋糕放在东面前,东一看到那个蛋糕不由失笑出声。
锦自己看了也觉好笑,平日他的手也算巧的了,偏偏没这方面天份,这麽一个小蛋糕花了他一整个早上的功夫,在麻美的指导下,还是做的坑坑巴巴、难以入目,麻美一面看、一面叹息,看得出忍得很痛苦才没直接骂他笨。
好不容易做好,她一听是要给东吃的,那还得了,差点没把他半天心血直接扔进垃圾桶里,还好他见机的快硬抢了下来。
见到东毫不掩饰的讪笑,锦还能不明白,自己先找了台阶下:「当然没你做的漂亮,但心意肯定不比你差。」
「锦做的?」东不可置信的看了锦一眼,随後眼光转回蛋糕,吃吃笑开:「确实也只有锦做得出这样…特别的蛋糕。」他不好意思说难看,只好说特别。
锦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但见他难得的笑脸,心里一点儿气也发不出来,反而很是庆幸自己的蛋糕做的够”特别”!
「特别的蛋糕代表著特别的心意,」锦倒是大言不惭:「这是我亲手给你的”幸福”,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才有。」
知道锦是记著以前自己跟他说过吃著甜点就感到幸福的事情特意为他做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淡淡的笑却是满满的温暖感动。
「快吃吧!」锦揉著他的後颈。
凝视著眼前蛋糕,微映著水光的眼睛显的特别柔和动人,东轻声说道:「舍不得…」。
锦笑了开来:「有什麽舍不得的,吃完了,我再给你做。」
「就是这样才舍不得…」东抬眼看著锦,小小的黠笑:「我可不想一天到晚闹胃痛。」
「哼!」锦佯装做势一个大大的不爽:「哪有这麽难…」
话还没完,东已经切了一块放在口中。
「好吃吗?!」虽然知道在麻美的帮忙下味道不可能太差,但锦还是提著心问道:「味道怎麽样?!」
「…幸福…」东淡淡的说道,化在嘴里、溶在心里是浓浓的幸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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