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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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二天,叶风还未回来,飞儿心里越渐担忧,这时见浓雾渐转浅了些,想再去寻找但这时飞儿也不好麻烦其他人了,就想用之前从他们处打听到的路线自己去找了。
几天前寻找叶风的时候,飞儿她见那些人走的路线,知道了这林里是有一些能较不太受浓雾影响、较易出入的路线。之后就慢慢的从不同的人口里打听到,原来这些路线并非他们所划出的,而是比他们更前来到此岛的人的所为。
当飞儿听到这处,更联想到了那张黄纸上面所画的那些邢家拳的一些招式的东西,似乎就是能指引他们在这岛上寻找拳谱下落的地图了。但这时这件事并非最重要的,“那总还是得找到阿风后,才能看那张黄纸对照后才能确定是否真是如此,总之还是先找到人再说……”飞儿对叶风这几日在林里,生死未知,心里自然担心的,这是见浓雾已浅了些,便自己照着打听到的那一些的路线去寻找了。
“已经两天了,虽然树林里应该可以找到吃的和能喝的水,但那片浓雾…似乎不太能住得人的,嗯…希望不会有事吧……”飞儿听过这里的人说的一些曾经发生过的,在这片雾林里一去无踪的真实故事。但飞儿想到叶风总算也是个有武功、内力的人,应该不会就这样就出事的吧?心是虽是这么想,但心里总还是感到不安,还是早点找到为妙。
就当她要走出城门时,城墙上头站岗的那人突发声大喝∶“喂,你三人是等何人?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让人来得的!”飞儿一听惊了惊,本以为声音是向着自己,但却见他是朝着外边喊声的,心想不知是外来了什么人?但见站岗的其余其他人也显得很紧张的样子,更不禁好奇起来。
这时城墙外,确实是来了三个人,那三人其一先已渐走到了城墙脚下,见城门闭得紧紧的,便咧嘴发声一语,“呵,一大清早的,需要将门户关得这么紧吗?难道怕宝贝被盗了不成?”其中一个人像全没听见那城墙上站岗的人的告诫般,只自顾自的,转头对身后二人道。
“喂,我再说一次,你们如不快离开这里的话,后果自负!”那站岗的人见他们全都不理他,他便就再次发声大喊了句,神情越见紧张。
其实,他们这么紧张,是可以理解的……
过去,他们海上木兰,过去在大海上厮杀争斗下,因此而和外面的人所结下的怨仇自然是不会少了,虽然对此他们不会在乎,更不会退缩,
只要是找上门的,他们就能一律奉陪到底!
但长年累月的斗争怎么也会令人疲累的,当他们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就在这时,被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飘雾岛。
这岛上四围环雾,虽然怪异,但他们曾经听过这岛上有宝物的传闻,因此在他们之前,这岛上早已遍布了人类的足迹。所以当他们发现了这浓雾树林里头,有一些被人划分过,能够尽量避开浓雾的路线时,猜想到是之前比他们更早到此来的人所做的,那也就不足为奇了,对此就没再作其他的想法。
而后来经过一轮的争斗,他们独占了这岛,将所有其他的敌人杀的赶的,驱出了这岛上,将这飘雾岛确确实实地归属于他们自己后,他们就在这岛上定居住了下来。
这岛四周终日漫布雾雰的,深浓不尽,就连长居于此地的他们也不敢任意入雾胡乱行走,怕会就此不慎迷路,进而无命返回。
这浓雾虽然看来危险,但也因此被他们视为极可靠的天然防卫墙,能在防止外敌进侵的这方面发挥出极大的作用,这对过去在这大海上结过不少仇家的他们来说,这里确实是最佳的避敌寻仇的地方,所以,他们就决定了在这里生活,因为浓雾的关系,也真的使他们减少了许多应付外敌威胁的麻烦。
但这时,这他们一直自视甚高、难以侵入的朦胧雾壁中,竟然会有三个从没见过的外来人轻而易举就越过了浓雾,也似平安无事地来到了这里。那就犹如自觉拥有着的一道防御力极强、难以能得攻破的铜墙铁壁,却突然被人毫不费劲地就攻了进来,甚至还被找到来了己方的重要腹地了!
这种犹如自信被挑战的不安全感,也并不只有这一次了,之前,阎蝶梦也是……
而且继之前被阎蝶梦突然闯至大闹了一顿后,他们对外来侵进的人就更加的敏感,更加的紧张了。(而飞儿等人,因为之前那一番事后,加上对他们真有过救命之恩,所以似乎成了例外。)
所以这时站岗的人基于这种心情下,根本没想理会那外来三人的来意究竟到底是善、是歹,也不管是否只是偶然意外迷路而要来求救的,就只一直喊话着要他们远离这里。心里只顾虑着如因这三人的到来,而又引起他们里头的人的不安情绪的话,那就会不好了,只是如此的想法而已。
而且,眼看那三人的衣服穿着,似乎也不像是迷了路而狼狈不堪的人的样子。
但任他们如何大声地喊,那三人似如听不到的样子,全没对他们作任何理睬的反应。
“喂,这三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那些站岗的人见这三人怎么也不肯走,便彼此作着商量要否下去赶走他们。
在他们决定分四个人下去做驱赶的时候……
这时,门仍还没打开,那四个人还只准备下去,突地,外墙地上的站着的三人中其一人身体忽然一跃,脚踏墙直上,身影飞快地飞奔了上去,手里剑刃随之出鞘,手一划身一落,只是一转眼一刹那,墙上的数人中都还没一人来得及发觉、反应,便已只见一道冷光划过来了。
“扑鲁”一声,身边有东西倒下的声音。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喂!”定眼一看,其一同伴脖子已现血痕,倒了下来,对他的呼唤,没能再给任何的反应。
“啊!来人啊!大家!有外敌来袭了!”虽还没弄清楚对方是如何做的,甚至连行凶者的身影也没看得清楚,但肯定的是,与那三人有关系,知道的只有这些,已经足够了,立即打锣响声,警示此处的众人,有外敌侵入来了!
那打锣的人从惊见身边人倒至打锣响声的间隔其实非常的短,他打锣的同时才见外站的三人已只剩二个,而另一人这时才脚刚落入墙内之地站稳着不久。
就在他刚见那三人中其一早已入了里面的时候,又是一瞬间,没等他再来得及看清楚,外站的其余二人也就已经跃上了来,同样的跳跃,同样的动作。
这时墙上除了打锣的那人未看清楚外,其他站岗的人却是全做好了准备,对那二个直飞上来的人持矛长伸刺去,但那二人竟是也完全没将那些人手持的长矛放在眼里,仍是同样的一跃一划一落下,不同的是,这时锣声已停,而墙上倒下的人,为数已不止一个。
在里面的人看得清楚,这时在城墙上站着的数人,那本是直站着的身影,经那数道冷光的洗礼过后,均都一同手松长矛,倒下了。
“嗄?”飞儿惊见上方有人突然跃了下来,再听见墙上的大声锣响,响声罢住后,又落下了两个人,心就起一怔,知道这三个刚脚落地轻功的高明非自己能比,自然不是这里的人。而飞儿更清楚的是,在自己眼前的三人,必定都是武功高手。
“这…这是怎么了?”飞儿看清这些人,除落下的那个身形矮小,之后的那二人则是高瘦身材,三人均都作整身劲装打扮,各一手持着长剑,知道是武林中人,但就不知他们来这个孤岛上是有何目的?不过见他们一来就杀了几人,其来意必定是不善的。
锣声的大响,惊动已造出,里面其他的人也全都知道,知道来了外敌,一大群汉子都奔往到了城门处,数人本上城墙,见遍布同伴倒下之尸,知道敌人与己有了夺命之仇,心里的恨意起了来,迎战拼命的情绪更烈,仿佛也将手里的利刃看成了充满饥渴的獠牙,已作好了准备,随时迎接用于解渴的新鲜血液了。
而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老小女人则都是先入屋躲着的。
那矮小的那人明显是领头的,他先开口说话∶“哼,二位师弟,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竟然还住了这么多的人?”其态度极之的跋扈。
“喂,你们这些家伙是为什么来着?竟杀我们的人,我们是曾和你们有仇么?”英姐来此知道了情况,也见到了这三人,以为仇家找至,但看清楚时,却不认识的,便直接喊骂道。
其他女人都入了屋里躲着,这里站着的女性,除了飞儿,就只有英姐。
英姐在这里的众人心里,本就是俨如领袖般的角色。丈夫在世时,凡遇到任何情况也能帮忙出主意,而这时,丈夫已不在了,遇见这些事情,她自觉更是非站出来不可。
虽然其他人对她的能力从来没有任何的质疑,但顾虑到她毕竟刚不久才经过那一段身心严重受创的伤害,本不想让他出外应敌的,但是,众人也知她的性格,就算怎么劝说,英姐也不会去理,只稍劝了几句,“你这是瞧不起我了吗?”英姐总是这么的回了一句,也就没人敢多劝说她去屋里躲避了。
而这时英姐说话,力霸和其他人则会在旁留意着,别让人伤到她。
众人各打了个眼色,手早已持兵器长刀,摆好阵形,做好作战的就绪准备了。
“我想问你们,你们最近又没有见到有个白头老人来到这里啊?嗯…他应该是刚到这岛上没几天,如果到了你们这里应该还在吧?”那矮子没理会英姐的怒问,只是一副神情轻松地回问。
他说话的样子像毫无发觉这一群围住了他们的人群的怒意般,也不对适才为何而杀人做出个说法,应该说似乎完全没将刚才躲了人命当一回事似的,只是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白头老人?”飞儿心里一直对这三个武林人士会出现在这岛上,而事有跷蹊,这时听到是为找一个白头老人的,虽不知是怎得一回事,但也是自在心里寻思了一番。
飞儿见刚才那矮子叫其余二人做师弟的,那他就是这二人的师兄了,但就不只是什么门派的,又见那二个高瘦的人则就没他们那师兄多话,一直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而已。
“呜…知道又如何,不知道有如何?”力霸早就对这三人的那目中无人的态度颇感厌恶,又听到那矮子突然问起着莫名其妙地问题,也不想和他说认真的了,只这样故弄玄虚地答他。
“嘿,如果你们知道,并乖乖的说了出来那人的下落的话,我们就会好好的对待你们,如果你们是不想跟我们合作的话呢,那我们自然也不会好好对待你们的了,明白吗?”那矮子咧着嘴,细笑着说。
“他妈的,说了个半天也听不懂你们说啥?明白得了才怪!什么对待不对待的,想要我们的命的话就直接说好了,说得那么难懂的话。”力霸听这矮子转弯抹角地说话,听得他都快气毙了,直大骂着道。
力霸他本打算说些故弄玄虚的话激激他们,但谁知这时反倒被那矮子着不知所云的话,弄得昏头似的,不禁就怒火中烧了起来!
他们海上木兰本来就只是在这大海、岛上生活的人,当然不会知道武林中人说话的方式了,随意这是听他们说话说得这么兜转成这么个样子,一个不习惯,听到就火大起来了!
当飞儿见他们来意不善后,也一直想着办法帮英姐等人对付那三人……
但因飞儿那时见他们跃飞落下的身手,单是那一手轻身功夫,也知这三人非等闲之辈,知道自己并非这三个任何一人的对手,就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思索着想办法应付。
这时想至早知向来武林中人都喜好名节,如被人知道了自己做过一些不见得人的歹事,必定会比死更难受,所以飞儿便就这么说了句,“喂,你们这是武林同道吧?既然是武林中人,那么做出这等的滥杀行为也不怕被世人唾弃了?”说前还先细吸了口气,定神稳住语气后才说出口。
“哈,小姑娘,你看来和这里的人不太一样哦,也会武的吗?哪个门派的?”那矮子见到飞儿说话,似是见她貌俏,便和她说上几句话,这矮子的身高也还矮了飞儿约半个头的,但说话语气神情却仍是一副趾气高扬的样子,令人看了就气!
但飞儿并没想要回答他的话,只冷视着他,心里想着∶“哼,刚才英姐问你们是何人,你们也都没答,这时我又为何要跟你说我的名字?”就是不想回答他。
那矮子见这俏姑娘似有点生气,竟也因此而回答她刚才的话,“嗯…刚才你说会被世人唾弃吗?哈,这不用担心,如果这里知道的世人全都没了的话,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世人知道了吧,那就不会有什么唾弃不唾弃的事了。小姑娘,你说对吗?”那矮子似乎真的很喜欢飞儿,猛盯着她看,样子显得还颇猥琐的。
飞儿被他看得不自在,但知他厉害不敢乱来,但也对他的说话方式颇感讨厌,心里只想道∶“他妈的,想杀人灭口就直说啊,讲一句简单的话还说成这样子,真混蛋!”那矮子说的话可见不止力霸等人讨厌,就连飞儿也受不了他,那应该不是江湖口吻的关系了,可能不过是这矮子本来说话就这么惹人厌的吧?
“喂,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虽然也不知你们是什么人,不过既然你们已杀了我们的兄弟,这就是和我们结仇了,废话少说!来吧!”英姐见那矮子废话连遍的,早没了耐心跟他多说下去,也不管他们究竟要找的人是谁或还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就随口便大喝一声句。
当他们在这岛上安居后,就不想再追讨过去与什么人有过的任何的仇怨了。只要对方没找至袭来的话,就是相安无事。但这时这三个厮人将他们的同伴致死后,却没说出半句因由,之后众人再看那矮子的跋扈神态,更令他们觉得自己被他杀死的同伴似乎犹如是被人踩死的蚂蚁般,死得毫无任何的意义,甚至是连一丝点的尊严也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众人心里本已点燃的怒火,因此而加多了燃料,如已上膛之炮弹,随时一触而发。
当然,他们虽然不懂武功,但为了能生存下去,他们自然会有自己的一套应敌之法。
“哼,一整堆的短命鬼还要知道老子的名号有什么用?难道要去阎罗王处告我一状不成?哦!是吗?结仇了吗?那就要解开掉才行了呢!”那矮子说出的话越见不逊。对着大群围住的人阵,处于其中的三人仍然是表现得一副轻松状,似早已有备而至似的,再加上这句话,已摆明他们来此除了找人外,似乎也包括了取这群人的命。

这一句句挑衅之言犹如火上加落的油,已经忍无可忍了,众人心里等待的只是负责指挥的英姐的一声号令,便能齐拥而上了。
众人因为那矮子被挑起的怒意,身处当中的英姐心里又怎会不懂,但忌于眼前这三人分明是身手厉害的角色,如真要再动手,己方同伴必有要再多一番的死伤了,但这时此情况,也不容许不再多说,高声一喊令下,就这么一声……
“呀……!”霎时间,随着英姐的高声一令,围攻的人齐跟着发喊出巨响,声量更直盖过了英姐的喊令声,耳里听见一连声发的同时,眼前原本平站围着的人墙即刻就一拥而起,顿时化成了犹如层层的人浪直猛攻入围圈里的那三个家伙。
对这人浪阵法,飞儿之前在叶风救阎蝶梦那时已经见识过了,不过这时再见,却觉这时的人阵,无论人数、规模、架构都比对付叶风那时优越、完整了许多,迫人的感觉自然也更加倍增了!
这或许与这三人一来就胡乱杀人和那矮子嚣张的态度所导致出来,令得众人怒气烧得愈盛,而引发出了如此惊人的威力来的。
“哇,好,果然有一手的啊!”眼见着围着自己的人浪四面八方的群拥来了,那矮子一发声毕,与的二个师弟一齐向上飞腾而出,这一飞腾,虽然是后发,但竟也逃过了险遭人浪活埋淹没的命运!
“转!”英姐在旁见状,再发令一声。
众人听见,人浪即刻随之变了形状,围着圆拥的人浪随着那三人跃起奔去的方向,随即大张了开转而形成了如同一道巨大瀑布般大激流,向着那三个家伙继续接连狂攻!
这道人浪真犹如是海面上的潮浪;也似天上的阴晴般,起伏不定,变化莫测,难以让人掌握得住接后的动势。
虽然这人阵里的人都全未曾真正练过武功,但这道人阵,排列攻势精堪,即使他们手上兵刃挥舞砍杀得没那些练武之人般有章法条理,但只要在仍是照人阵排列步法行位走动的话,也就能发挥出互相弥补缺点漏洞,并因此而能引发出远超过他们在个人应敌时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极限的倍数!
这阵法,也是他们能在这大海上生存至今的其一本领,外面的人之所以畏惧他们,这阵法可说就是其中最大的原因。
这阵法除了上述提及的排列步法类的之外,其实,还更需要的是——默契,和彼此互相的信任。
这里的人他们都是为了能够保护到自己身边的亲人为信念,为了让他们和自己能够继续地生存下去,而不惜做出任何拼命的奋斗,为的只是想维护着这一切。
假使有人想对他们眼前的幸福安逸作出破坏、摧毁的行为的话,这里的任何人,都能有不惜一切,甚至舍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决心,来作为维护这里一切的代价。
因为这份信念,彼此也能抱着同心的默契,和信任彼此都能够做出舍己成仁的想法。
所以每个人才能做到不顾安危地去猛狠攻击敌人,而另一方面则也可以为了即将受击的同伴而能够敢于舍身去救、挡招。
因为这样,这阵势,才能配合得如此,犹如天衣无缝般的密无缺漏,发挥出的威力也才拥有了这么的强劲、凌厉。
话说到这里后,又说回来,这阵法既说靠的是彼此相互的信任和默契才能发挥出如此强劲的威力,那么自然相对的,只要人阵里头中,有其中之一人心里面和其他人稍微地出现了丝毫的歧见,失去了一致信念的话,那么这人阵就会有如坝墙稍微出现了细小的破洞,里头的水就会逐渐细涌而出。虽然只是细涌,但这也已经足够导致整个水坝决堤了的。
换言之,也就是说,这整个人阵,也会因而完全崩溃掉……
“哇!他妈的,怎地这么难缠?”矮子惊道。这时的他,脸上神色已不复之前那么轻松了。
三人眼见明明已经摆脱了的人浪,这时却又还是紧追着他们冲来,乍眼看去还真有似一道发狂欲将三人猛咬生吞下肚的疯浪猛兽似的,单只是看着人浪当面冲来的那股气势,已经足令受攻之人心发惊胆发颤了。
就连这时的这三位武林高手,似乎也不例外。
三人初时见这群人刚走奔围过来时,已经早在心里打量过,看清了这里的每个人的身手,心知这里没有武功比他们更高强的人。所以在刚才已被围得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也才会仍还能保持着气定神闲、神情若定的样子。
但怎知人浪甫起之时,竟然能是如此慑人的声势,这令得三人始料不及,因此开始时三人先避其锋,施展轻功跃起,闪过围攻向他们的人浪,但岂料那道人浪一拥而至后,其后劲竟然还是源源不绝,甚至更加的强劲!接二又连三的,没完没了地猛攻猛拥过来。
面对着这层层的疯浪,别说要阻拦击毁了,就连施展轻功闪避,也是极其费力才能好不容易躲得过去。
三人的轻功在此处自然是卓越群众的,身手也远胜于众人,但他们怎算也不过三人,又怎和这群数十近百,而且均都手持利刀兵器的人群对抗呢?
最重要的是,这时眼前这人阵的威力,是完完全全地超越了他们之前所想像估计的范围了。
这时三人早已拔剑招架,但这时他们眼前面对着的那群人阵攻势,仍还是有如暴风所带起海浪般,前浪气势刚弱,后浪紧接攻上,一层层仿佛永无疲意、疯狂似的挥舞手上利刃砍杀而至。
每当就在他们欲挥剑前刺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便是无数无尽的兵刃刀口,一闪闪的冷光挟着人浪慑人的气势,纷纷砍劈杀至,令得想刺出的剑锋也不知该如何击发,只能再行收招。怕的是如击出剑招后,其剑说不定不仅无法伤得到人,搞不好还会被埋吞入了那疯浪肚里去也不定!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那只握剑的手臂不知是否要放开剑来逃开,抑或是就这么随着自己的佩剑一起被人浪吞入了算?江湖之言有云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嘛!
此时此景,就连在江湖上打滚了也算不少数日子的他们,似乎也是平生第一遭这么可怕的遭遇了,心里生出如此深刻恐惧的畏感来。
这时三人再避了几转,身体虽然没受太重的伤,但衣服痕丝条现的,狼狈至极。
在旁站着的飞儿,因为不懂这人阵是如何行列的,怕搞乱了阵式,所以没胡乱混入,只在英姐的身旁看着。
虽然她还未全明白这阵式的个中道理,但这时但在旁看,已经被这人浪阵的凌厉狠劲的气势慑得懔愣呆状,目瞪口呆住了,心里不住地是佩服不已。
看到了这个,她自然是也明白了那时在船上的那些人,为何会对海上木兰这名号如此的畏惧了。
飞儿想到自己之前是如何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不断硬碰顶撞,此时心里不禁感到好险,“呼,幸好他们没对我使出这招……”也对之前自己没惹到他们使出这招来对付自己,而感到庆幸,口里稍微细呼了一口气,放松放松心情。
飞儿在英姐身边详细观察这人阵,见虽然英姐没入人阵作战,但是她在旁指挥群众阵式的变化,也宛如这人浪阵式的眼目般。整群约百数人众之所以能够这么无絮地做出一个个完美应对的阵势变化,似乎完全是凭由英姐所下的一个口令、一个手势而已。
所以,飞儿在侧见英姐指挥若定的巾帼英姿神态,更是让她神往,“不知自己有没有能像英姐如此威风的一天呢?”飞儿如此的心想。
其实飞儿她可能不知,一个女人如要得到这等的威风英姿,所要承受的代价可能也会是不小的。
“喝啊……”这时人阵群众眼见己方占尽上风,一鼓作气,大声呐喊,誓必要这三个家伙知道,取了自己同伴的那几条人命后,该得到的是如何的‘回报’!
一道长龙人浪向这三个丁小的人影直攻而至,眼见面对的这三个家伙即将就要为了自己的轻敌之心和滥杀之恶行付出了应该有的代价时……
这时领着人阵前头的力霸见那其一的高瘦身材的那人,身体腰部出现了破绽,“有机可乘!”手里刀刃即就霍霍斩向。
那高瘦师弟一见力霸那猛烈攻势,见没法避过,手中长剑也就随着直向力霸肩上刺去,一定要刺倒了力霸,自己才能保命。
力霸眼见常见也向自己身上刺来,却不做闪避,“这里大网会帮我挡了那招的。”这阵法的排列行位,力霸心里早已是滚瓜烂熟的了,他清楚知道,如无意外的话,这招剑击,旁侧的大网会助之挡过。所以,力霸的这击狠招,是非击中不收招的了。
那是如无意外的话……
“咦…大网……?”怎知,预料中将会补救挡格的大网却不见身影,力霸顿察觉不妥,稍一迟疑,手击斩出的杀着顿了顿。虽然这时这群人阵占了上风,但毕竟彼此个人自身的武功实力差距颇大的,力霸的这么一顿,那就已经足以给了那后发的剑招先至的机会了。
如果一旦出现了破洞……
“喝……死吧!”剑招此即就如直捣黄龙,一见有机,不容错失,一个手加快速伸前,兼带狠劲,一刺!
如水坝决堤……
“扑”一声,中!剑锋狠狠直深入了力霸的肩肉里,使剑之人刺中前见此次可能是唯一能够突围的机会,手里潜运足了内力,注入剑锋,加强了锋头的凌厉杀着,誓必非要他倒下不可!
这时力霸硬吃了重击,手里刀刃随着喊声痛感松手跌下,见那剑已深刺入自己的肩部,他见非致命之伤,不在乎,想用力甩手将剑刃从肩部甩出,但不知怎的,当他欲举动手甩时,“咦?”被剑刺之手竟然无法能有丝毫动作!直觉有股热力隐隐不绝地流攻入他的体内,令得本来不重的肩伤,顿时开始感到变成了体内五脏六腑的受创!“噗…”就这么顿觉时,噗的一声,已不住细吐出些少的血来了。
但力霸这时还是为怕人阵因他倒下而乱,因此仍是硬撑住不倒,但如此站住已经是个极限了,因他此时体内已经感到浑身无力,已不止中剑的手肩无法动了。
虽然如此,却也不喊一声求救,因他知以阵势排列行位的顺序步法,只要他再等待一会,其余人便能在正常的阵列步法下来补救他的,如果这时他一声大喊的话,反而会扰得其他人无法专心行阵排位,所以这时,他便只能直狠怒视着刺入他肩肉那口剑锋的另一端——握着那剑的柄部的那家伙。
面对着力霸的怒视,换作普通人的话,或许早已经吓得发抖打颤了,但那人行走江湖这些日子可也非白过的,这样的眼神根本吓不倒他,见力霸仍不倒下,其他人似乎也就要冲向前再击了。
他见自己已用内力经由剑锋令得对方内伤得吐出血了,心知这力霸此时已是伤重,但仍还不倒下!便冷静快捷地将握剑的手腕狠狠使力一转,将未拔回的剑锋再深转刺得更加深入力霸肩里,“呃!”力霸之前尚且还可忍住不吭出一声,但是这时这招,他全未反应得及要忍,便就已经感受到痛苦了,口来不及闭住已呃出了一声来。
就在这一刹那,握剑之人即刻快速将刺入其肩肉之剑狠力拔出,那剑刃拔出后,划过半空时,空气中清晰现出嗖的一声破空声,就这么的一划响,就足以知道刚才拔出时他所使的力道有多大,而受击的力霸,其身受的痛苦就有多巨了。
这时力霸所受的痛可谓一次比一次更巨,登时已再忍不住了,啊的一声是大喊出的惨叫声,随即身体也再支持不住,只能‘扑’的一声倒在地上。
崩溃……
这一起落,从剑深刺入到狠力拔出,在旁人眼中,几近是转眼间所发生的,这才无法来得及补位施救。
“力霸哥……”人阵众人一听喊声,发觉出了意外,均都起声大唤,就这样,一处出现的意外,令得所有其余的人众始料未及,惊慌,人阵排列就这么的在一霎间稍微出现了絮象。
一发不可收拾……
“好!是这里了!师弟们,上啊!”就这么一霎间、丝稍微,人阵出现的乱象就被矮子发觉了,有了破绽,即刻高声大喊。
那三人武功都同是有了一定程度造诣的高手,这稍现出的机会,除了矮子发觉之外,其余二名师弟自然也知道了,未待师兄喊声止毕,已均都朝着破漏处冲上击去了。
其他人在力霸倒下后,受了一惊,愣了一下,整个人阵就这样继而开始出现漏洞了来,这个漏洞,就成了那师兄弟三人难得转败为胜的机会,一临至,即就拼尽全力,攻回了去。
众人见那三人如此拼命使剑猛攻了回来,当他们醒觉到这点时,危机已经临至眼前了,人阵气势全失,随着逐渐被攻破,漏洞也越来越大了,已全然发挥不出了之前的威力,也不知该如何挽救,胆子均都怯了一怯,就只是这么一怕起来,之前愤怒若狂的斗志也随之消去无踪。
虽然,他们人数仍是占优势,但也别忘了对方三人可是武功高手,这时就这么一点小差错,就足以等于让出了己方原有的不败之地,所以,随着而来的就只有,此时众人眼前迎面而来、可见到的,便是己方犹如兵败如山倒般趋势的惨状而已。
除此之外,耳边随之而起的,便是一连不止的惨叫声……
面对着这突转的劣势,所有人全都只能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状,没能再有何作为了。
“众人!听令!冷静点……”英姐见出了漏子,大声喊令,但却喊了几声也没人理会,人阵完全失了控制,心里自知不妙,想上前补救。
“英姐,没用的了,喊退吧!”这时飞儿在旁挽住英姐的肩,劝道。飞儿看出了这时己方形势已经转劣,无法再强行硬碰了,只能先退了后再向其他对策。
“呜……嗯,众人!先退!”英姐甫听飞儿的劝言,心里满是不同意,但其中道理,自己也是明白的,只是心里仍是不甘就这么失败了,但经冷静了一顿后,还是同意了,即就喊声下令。
就在危急的关头,暂且先提提另一方面……
“呼、呼……啊!有了,有了!终于找到了……呼……”这兴奋的喊叫声夹杂了一连的喘息。
“终于又见到了这高耸的城墙了,还以为从此会无法回到这里!以为这次真的是会死定的呢!呼…还好…嗄、嗄……”他望着那高耸的围墙,露出庆幸的神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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