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何达仁,孟仲,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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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何达仁的暗影显然敏感,稍微入耳,即略显怔意,察觉,“是……”‘是谁’二字尚待出口,嘴巴被盖,脖颈已感略略透骨寒意架至,令他乏了继声。k.
那寒意,是斐月软剑,而那使剑做挟的人,便是飞儿。
她逐渐消去匿身术的时候,身子也徐徐到了何达仁的背后。当首作的,就是要先防他大喊,以免暴露了自己行藏。
“何大人,盼你就别大呼小叫的,这利刃可不是儿戏,我也不想在您的脖子划上一划的哦……”飞儿轻声细道,劝他别胡来。
“呃…”何达仁听了,显然明白,也顺从了。但由于嘴巴被盖住,无法发声,也不敢动作,唯有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意示了解。
飞儿想来,这家伙本就怕死,谅他也不敢有诈吧?另外,她从小认识此人,知道此人纯粹一个庸碌的官员,丝毫没半点能人之技,更别说是武功了。
想到如此,心里宽了,“但还是得谨慎…先拿个什么缚住他吧!”思着,然而也不知从哪找绳子,加上此处暗沉,更是无从着手。
“喂,你身上的外衣给我脱了!”飞儿思索,摸着对方身上层叠的衣服,要他脱出一件,卷起成条状,再硬硬从后缚紧了他的双手。
“这下可成了吧?”飞儿自问,心里总觉得不太稳妥,但又想到那裴郎君随时返回,心即绷紧,不敢多耽了。
“咦?不如先抓他出此地窖,再另择地点盘问,那不是更好?”想到了,即刻行动,即命道∶“快起来!”
“姑娘,你是拿何某做么?…”何达仁嘴里没了掩盖,听得出对方是女声,遂而,说出一句甚沉静的话。
“你别管,快听我的吩咐去做!”飞儿没多理,只再下令急道一声。
“你是乐轩宫的人?是‘他’叫你来的?”何达仁如此问出。
“咦?…”飞儿听了,不解他话意思,惑了惑。
另外,如此一惑,顿住当儿,也令飞儿察觉到了何达仁的冷静口吻,“刚才他虽然很配合,外衣脱得很干脆,但也好像也没什么慌张……”她朝这方面注意,开始感到奇怪了。
飞儿寻思,那个自己早已认识的何达仁,原本就是个贪财好色兼且胆小如鼠、狡猾如狐的烂狗官(对其显然非常憎恨,形容起来也分外添多了几分的油醋)。
之前在知府邸里,那个郑如贾的家伙虽然脸孔跟何达仁不像,但行径举止则全如同一个模子印出的样般相似。
也是凭此,飞儿更能确定那个叫郑如贾的人是何达仁。
可是,飞儿再看,当前的这个人,虽然声线相似,然而从刚才听见他与裴郎君说话时的口吻,到现在的举止反应,却都跟自己从前所认识的那个何达仁稍有着出入。
“他真的是何大人吗?”飞儿开始疑思。心想难道真的是此番遭难而令他性情生异?
想了顿,见头上壁面摆着的燃亮的蜡烛,便站起取下,手抓着烛座,燃亮的烛光,拱于面前,照清。

“应该还是之前那张脸吧?……”飞儿把烛火拱近,心里回忆起那‘郑如贾’的脸孔五官。岂料,亮光掠前,视线一见,“呃!”飞儿细呃了一声,似乎有点惊讶。
因为,烛光照明,她见到的那张脸孔,却与自己脑海里所想象着的不符,反而,当前的脸孔五官,却是从前那张‘何达仁’的脸!
“这…应该是裴郎君干的吧?他出手整了回来?对吧…好像听说过他跟凤宫主学过许多伎俩,这换面易容的手法,也是凤宫主所授的了……”同时,她也想起了在知府邸里,那个被用以掩人耳目,死掉的‘何达仁’,应该也是出于其手。
“不过,既然这样,这人也可能不是真的了……”她思着,又有了这样的想法。怕是裴郎君诡计多端,找了个声线很像,再将之易容后的人。
这时她是欲趁裴郎君没注意,先带走人盘问旧情,也由于知道,这是裴郎君的地方,不是能让她三番四次擅自乱闯的,因而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也显得更加谨慎,不容有失之余,也必然要正确无误。
可是,当前的这个何达仁,却就令她产生疑惑了……
“这个是真的吗?……”飞儿疑思。不想再走多趟不必要的冤枉路,唯有在此犹豫难决。
飞儿感到犹豫,却也怕裴郎君随时返来,越来越紧张,“你…你是飞儿?…”突然,面前就出了一声。
飞儿听见,自然知道此声是那何达仁所发。由于烛火当面而照的缘故,飞儿见到对方模样,却也没蒙遮自己颜面,固然也让对方瞧了个清楚。
“你是飞儿?邢步邢捕头的侄女,对吧?”何达仁惊讶地细叫了一声。
但不知是由于飞儿刚才持剑威胁,抑或是住在暗处久了的习性影响的缘故,尽管瞧得出其表情惊讶无比,却始终也没喊得大声。
“你…你认得出我?”飞儿见对方知道邢步,也认得出自己,再加上眼前那副模样惊讶成如此的反应,如此看来,真的不假。
“你怎会在这里?这是…为什么啊?快放了我!”何达仁惊讶的样子,再问出,却已非是之前那认命般的从容,换作了一副感到莫名其妙的无辜神情。
看来是遇到故往熟人,真性情很自然流露了出来。一个懈意,不自觉地收起了之前的那副大觉大悟般的超然之状,便恢复这个平凡样子。
杭州知府邸时,由于飞儿是蒙着脸,何达仁没认出她,加上久待地窖,裴郎君似也没跟他详明地上状况。因此这时看到飞儿,对他而言,是继自己四年前调职后的首遭。
所以,他也还不知道,飞儿已打听到了当年邢步遭致重伤,其背后是有着某些阴谋的事。似乎也是因此,以为当前的飞儿也还是从前那般知情不多,想要瞒天过海,这才决定假装到底的吧?
“混账…明明是他害了邢伯伯…”飞儿刚才见他惊讶的神色,已感不假,再见此厮瞧出了自己,却没显露出半点心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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