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考功夫的功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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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阳气走谭武阳后,呆在李盛晴的房间里,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埋身苦练。
这天上午十一点多,接到李沈椿的电话,说二叔李从德准备带个朋友过来看看,顺便吃点便饭。
等他来到外面的大客厅,李沈椿正坐在沙发上,李从德斜对面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面貌十分普通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无论气质还是样子,都长得十分普通,偏偏一双眼睛像红土一样,显得很怪异。林笑阳忍不住往他多看了几眼。此时,这个房子的主人李盛晴却不在客厅。
饭桌上摆着有八菜一汤,十分丰盛,佣人盛了饭后,李从德对林笑阳道:“大家都是练武之人,无须客气,吃饭、吃饭。”
林笑阳总觉得这次李从德笑得有点诡异,但也没多说什么,四人互相打了招呼后,林笑阳问起这眼睛怪异的中年人的身份,李从德只是简单说这人是他的朋友,姓张,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是练武之人,胃口大大,食量大大,吃饭的速度也是大大的快,吃起来更是毫不谦让,不多时,就各自吃了七八碗大米饭,顺带着也把桌上的菜消灭的几乎精光。
吃到这时,众人才感觉饱了八分,速度也自然的慢了下来,开始仔细的嘴嚼。
见林笑阳把碗里的最后一块肥肉夹进嘴里,李从德说道:“古人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这一下吃得饭菜可是别人七八顿的总和,看来我们要是一顿不吃,可不知会饿成什么样子。”
一旁的李沈椿放下筷子,接话道:“说来也是,我们这一顿饭,够别人十几人吃顿好的了,要是没钱的话,那也会饿死。说来练拳也是有钱人的事,如果没钱,光温饱问题就无法解决,那还能不事生产的大练拳脚?”
“不错,其实吃饭还是小事情,练功还需要不少名贵的药材活经脉,松皮肉,擦筋骨,这项花费比起吃饭来更是不知贵了多少倍,所以很多拳手,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投奔在有钱人家里,不然练功容易,练功的钱可出不起。这也是很多拳脚好手屈身在豪门做保镖的原因,而更多的人,进不了豪门,只好去到黑拳界,为老板卖命,当然也经常真的把命卖给了黑市拳的老板。”
李从德说到这里,也放下筷子,对林笑阳说道,“所以我一直觉得,现在武术已经没落了没得救了,武术的本质也已经变了,成了别人赚取钱财的工具,这或许很多人不愿承认,可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林笑阳见到李从德这个黑拳老板如此感慨,心里同意了七八分,但还是有些不愿承认的说道:“事实上也是有例外的,很多人练武只是因为热血或者梦想。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不知那晚我打死那个日本人后,他们那边有没有派人过来找麻烦呢?”
原来,山野静手大闹“同拳会”总部,虽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可是在李从德的刻意隐瞒下,林笑阳还是蒙在鼓里。
李从德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有收到对方的信息。可能为了掩盖说谎的心虚,他率先站了起来,来到外面客厅,这时下人走了进来,开始收拾碗筷。看到忙碌的下人,李从德停了一下,才说道:“昨天晚上我一个人无聊,想起了一些无聊的东西,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林笑阳知道,李凯嘴中的“无聊的问题”一定很不无聊,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慎重其事的说出来。点了点头,示意在听。
这时那林笑阳一直暗中留意的红眼睛,也来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沙发前面的茶几,抓起满满的一把茶叶,放进小茶壶里,再注入开水,轻轻过了一遍,倒掉茶水后,又重新放入开水。这时他抓着小茶壶,看着一字摆开的四个小茶杯,手腕一抖动,茶水像一柱线地倒入茶杯中。奇妙的是,这根水柱虽然细,可是流量很大,一下子就把四个小杯子注满,而且还隐隐高出一点点的茶在杯子上沿,不断流动,就是没有掉下来。

李沈椿拿着一个茶杯,一口吞了个干净,然后长舒一口气,感叹道:“实在么想到我李沈椿竟然有如此福气,吃到张大师亲手泡的功夫茶,真是回味无穷。”
那红眼人看了李沈椿一眼,好像对他叫出自己的身份略有不满,这才谦然一笑,对着林笑阳说道:“这功夫茶也快有一千年的历史了,说是功夫茶,不是考究人家的身手高低,而是考验我们的耐心水平。功夫茶,就是慢慢喝,慢慢饮、慢慢泡的。不然像我们这么小的杯子,要是口干起来,喝十杯八杯的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林笑阳点头,表示受教,并学着李沈椿的姿势,一口吞了下去,可是茶到嘴边,只觉得这茶比起刚刚烧开的滚水还要热得多,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
红眼人哈哈笑道,林道:“崔先生,我刚才还有一点没有说,这功夫茶虽然不是考究我们的身手高低,但是也有个喝法,功夫茶是越滚越好喝,而且需要一口吞,但是有个喝的法子,那就是要张开喉咙,直接灌进去,这样那种热腾腾的感觉才会出来,这么的喝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古时候那些走路的侠客镖师,在冬天雪地里,都需要喝酒暖身子,可是喝酒多了又怕误事,于是便开始转喝茶,这就是功夫茶的起源。因为这么直接灌进喉咙,全身会比喝了烈酒还要燥热,更要来劲。”
他一边烫着功夫茶,一边解释着喝功夫茶的一些喝法与注意事项,不多时,三人都喝了七八杯,林笑阳觉得果然全身燥热。红眼人这才转移话题,对林笑阳说道:“刚才我解释了这么多,不知道林先生可不可以帮我们泡一杯功夫茶呢?”
他说这话时候,态度还是很平和,气质还是很平凡,只是那眼睛竟然像血在里面流动,显得十分的妖异,让人一看就沉醉下去。
沉醉着不愿出来。
林笑阳点了点头,对那人说道:“我试试看吧!”
林笑阳说完,闭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过了好大一会儿,提着茶壶,看了三人一眼,也不多说话,拿着茶壶一用力,茶壶的茶水顿时高速运转起来,然后他一抖手,茶壶的茶像子弹一样朝桌子上的杯子灌去。不多时,就把一杯子水灌得满满的。可是林笑阳并没有停留,茶壶的水一直往杯子中灌去,不多时那些水就远远高出了杯子的水平线。杯子里的茶水一直不停的翻滚,但杯子上方的茶水就是没有流到外面去。
不说熟悉林笑阳功夫深浅的李沈椿,就连李从德也显得很惊讶之际,林笑阳又做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再一个抖动,那杯子上方的茶水像被人吸引一般,竟然“哗啦”从杯子中冲了出去,落到了另外的杯子里面。不多时,就把另外三个杯子也灌满了茶水。这一下,四个杯子的茶水都在不停的转动,而且杯子里的水都远远高出杯子的容量。看着四杯茶水不停翻动,可是水就是没有流下来,真的像变魔术一样。
李沈椿看着林笑阳,发现此时的林笑阳竟然全身冒出一层白汗,好像很费心神一般。
就在这时,那红眼人把手往桌子上一敲,四个杯子里面的茶水全部跳了起来,然后他把手一抓,空手抓住一把茶水,缓缓收到自己胸前,才停了一下说道:“林兄弟果然少年了得,在下是滨海张惊超,不知有没有荣幸邀请林兄弟去寒舍坐坐呢?”
见到林笑阳露出这番泡“功夫茶”的功夫,张惊超再也忍不住惜才之心,直接挑明了身份。
林笑阳却像早知道他身份似的,对张惊超的鼎鼎大名显得极平静,淡淡说道:“多谢张师傅指教,林某荣幸之极。”
林笑阳说这话时,看着张惊超握着茶水的右手,竟然没有半点遗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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