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拳里的百样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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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李沈椿先是给李从德打了一通电话,从那里得到一些指示后,便让司机开车去到郊区的C据点,司机听李沈椿说起代号,显得很熟悉,马上驾车开了过去。
来到这家拳台,李沈椿去到办公室,叫来一个叫黄毛的年轻人,也不仔细介绍林笑阳的身份,只是说他是第一次来这里玩的客人,让他带着去台下见识、见识,并好好地照顾他。
黄毛领命,带着林笑阳走了出去。
这次比赛的场地是一个大型的室内健身房,里面放着一些锻炼用的器械。健身房中央是一个两百平方米大,用来跳操的空地。不过由于要比赛,垒起了一个人高的擂台。
林笑阳进去的时候,到处是晃晃悠悠的人群,也有相熟的人互相打着招呼聊天的,也有一些像他这样的第一次来的被人领着走。
此刻场内正放着强劲的摇滚音乐,四角几台电视放着能公开展示的格斗比赛的录像,气氛很热烈。
不知为什么,再冷静的人进了这种场所,都会无端端地热血沸腾或者情绪激动。好像有什么想发泄一番,又或者打几拳来宣泄。
五分钟内,陆续来了一百多人,来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观众大部分都是二十五到四十岁的成年男人,从神态举止来看以商人、老板居多,也有一些白领模样的斯文人,女人相对而言少一点,多是跟在男人身边的。
由于看得入了迷,林笑阳走了一会,突然发现黄毛不在身边。不由抵着脚尖寻找黄毛,正在这是,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进场后就消失了的黄毛这时候又跑到林笑阳面前,而且还问他要不要下不注。黄毛说,马上要进行一场激烈的热身赛,虽然第一场登台的两个拳手都没什么名气,这种热身的垫底赛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
黄毛拿着一张纸,上面详细地介绍两位即将比赛的两个拳手的情况,黄毛听李沈椿说林笑阳是第一次观看这种比赛,就把怎么下赌注、怎么分析选手实力都一一介绍得很详细。
林笑阳拿着那张纸,上面介绍的黑市拳手“棕熊”的胜率是11胜0负,赔率是1比对手“人狼”的胜率是9胜0负,赔率是1比1点3。
不过深知内情的专业人士都明白,别看这些人的胜率是百分百,但与比赛对手的实力有关,所以这样的数据根本作不了准。
两个拳手上到台上,就开始横眉冷目地对视,一边走来走去低声吼叫。两人的个头、体重差不多,“人狼”身高约一米八,“棕熊”略高一点。两人都是一身结实剽悍的肌肉,身,短裤皮鞋,不戴拳套。
拳手上台后,场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吵吵嚷嚷地下注。黄毛说今天的比赛,“棕熊”和“人狼”都有一定的老板背后支持坐庄。两边的老板们加起来实力都还可以,今天赌拳一千一注,最多可以下十万。不过这两个拳手都是外围选手,不是“同拳会”自己的拳手坐镇的,如果“同拳会”自己的选手出赛,出场费会高得多,赌注也会大的多。不过别以为这些外围选手实力都很普通,不如黑拳公司自己培养的拳手。
“现在一些公司都与黑社会有一点的关系,不过又不是真的黑社会,如果两个公司之间有什么纠纷的话,不是派律师打官司,也不是找后面的政府官员出面,而是请打架了得的拳师来进行擂台赛,自己这方的拳师赢了拳赛的话,也就赢了纠纷利益。”在黄毛解释时,林笑阳算了算,如果平均一个人下五千块的话,现在场内最少有一百五十人,这么一对小拳手的比赛的流动资金就要进出七十五万,而且还不包括外围的投注现金,更何况对那些老板来说,最少投注都是上万的。
黄毛说他看好“人狼”,还说他自己也会下两千块买“人狼”赢。林笑阳看了看场中的两人,却来到写着到“棕熊”两个大字的桌子前,给了五千块,拿到五个红色的赌场筹码。
拿到筹码后的观众分成左右两派各自站在拥护的拳手背后,两人支持者的数量大致相当。
这时候场内的音乐变得更加强劲刺耳,观众的情绪都非常激动,开始大吼大叫一些“人狼,踢死他!”“棕熊,给我往死里打!”之类的极易蛊惑人心的标语。
两个拳手小心翼翼地接近对手,步法非常灵活快速。

台下的观众这时候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脸色或红或白,端是激动,有几个观众闭着嘴全身不停地哆嗦就像抽鸦片一样,几个女人用非常夸张的速度狂嚼口香糖。
音乐在这个时候猛然关掉,场内顿时变得非常安静。
音乐一关掉后,两个拳手几乎同时发起了攻击。对脚的声音“啪啪”响了起来,因为速度太快,就像一直连续响着的鞭炮,听得人人浑身发麻,拳头打中人体的“砰砰“声伴随拳手低声发出的闷哼,刺激得场内的观众纷纷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就像上台的是自己,或者想冲上擂台提自己选中的拳手比赛。
有几个人开始吼叫,粗口不断,不是骂娘就是国骂,大部分人则一声不吭、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的两个殊死搏斗的拳手。在这样的气氛里,大家平时隐藏住的血性都被蒸发出来,而且显得相当的狰狞。
两个人攻击的速度都非常快,出拳只见拳来拳去的影子,出腿只闻“呼呼”的踢腿声,一分多钟后,也不知道互相对垒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也互相对对方的实力有个大致的摸底。所以很快改变战略,从近身变成游斗,似乎都不愿意近距离格斗,距离一旦靠得太近就主动拉开一点。
与电影里播放的功夫片完全不同,台上两个拳手打斗的姿势一点也不优美,而且都非常的小心,甚至使用出我们平时好像很不看好的摔跤手法来。
在观众的疯狂的尖叫声里,两个拳手粗重的呼吸声却又奇怪地清晰可闻。
紧接着,更猛烈的搏斗又开始了。浑身是血的两个人这一次没有拉开,借助近身搏斗的良机,“棕熊”起膝盖猛撞向“人狼”的腹部,顶空后马上一个勾拳对准“人狼”的下巴打去,再一次被“人狼”闪过,“棕熊”一个组合拳利用扬起的肘部猛击“人狼”的面部……
这一记重肘全力击中“人狼”的左脸,台上的“人狼”挨了这一下后身形马上缓了一缓,明显有些昏沉呆滞,就要扑倒。可是“棕熊”哪能错过这种机会,还没等“人狼”倒地,又冲上去起膝猛顶“人狼”的左侧肋部,这一下顶得力度更大,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传来……
台下买“棕熊”的赌客开始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有的人不断跳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啊!啊!啊……”地单声狂叫,有的相对要经验丰富一点,什么“老子又赢了!”、“再补一脚,踢爆头!”等等胡言乱语个不停,还有的人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不停地点头顿脚跟自己较劲……而最平静的,是最靠近拳台的几个黄金席上的大老板模样的人以及台上的太师椅上的两个裁判。
这时候激烈的迪斯科音乐又响了起来。很快到有医护人员上台检查躺在地上的“人狼”伤势,医护人员看了看就对下面摇了摇头,估计这个“人狼”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这个时候,还站着的“棕熊”猛地吐出一口唾沫在地上,往上伸了伸双手,高举过头顶,大意是我胜利了我胜利了。
然后他走到场边坐在凳子上穿衣服。
这一场,“棕熊”直接把人给打死了,赢得那是相当的干脆利落,。
黄毛这时整个脸都是黑的,估计输钱心痛的缘故。看着林笑阳的眼神,就有点羡慕,很吃味地对着林笑阳说:“没想到你的眼光还真准,妈的,要知道跟你就好了。两千块就这样不见了,妈的。”
林笑阳哈哈一笑,装出一个门外汉的样子,塞给他一百块小费说道:“运气,运气,我只是看这棕熊个子高,想来长手长脚,打起来就占便宜一点,没想到还真给我蒙对了。”
黄毛听了这话,马上心里大吐血,只是想到,这个世界有什么公理、神仙、好人、王八、狗屁,都是白痴赚大钱,老子这么英明神武的总是输,简直是输得卖短裤。
赢了钱的赌客开始兑换筹码,有的人拿到钱后走到“棕熊”旁边塞给他一些钱,说几句话。无外乎就是“赢得好”,“我有眼光买了你我们一起发财”,“这是赢钱的小费”等。对比强烈的是,输了钱的赌客有的开始骂娘,有的则默默无语。
一场生死拳,简直是看遍了人生百态千样风情万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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