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6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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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的师尊,除了有一身惊世傲人的武艺,同样也有着十分高明的医术。 由于诸葛芸是女儿家,从小不和秦舒、薛瑜两人练功,但却整日在药房里摆弄药品,将她义父的医术学了十成。并且还自制了不少灵丹妙药,白玉断续膏就是其中之一。其疗伤功效,便是武陵侯叶璇,也是赞赏有加。
其时针灸之术,尚未盛行,叶灵父女也不精通此术。听到诸葛芸说起后,叶灵犹如黑暗之中,寻到一丝光亮。随即向诸葛芸询问,不少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诸葛芸都能对答如流,更让叶灵觉得相当有希望。两人聊了半天,叶灵才起身告辞,并约定数日之后,带着费仪过来,让诸葛芸帮着施针治疗。
把叶灵送走后,秦舒才伸着懒腰,笑道:“听你们说了这么就的医术,却插不上半句嘴,真是无聊极了。芹儿,快点做饭,饿死我啦。”
芹儿答应后,便走进厨房忙活。诸葛芸乘着这个机会,问道:“师兄,刚才的叶姐姐是谁?”
“不是给你说了的吗?”秦舒答道:“叫叶灵,是武陵侯叶璇的女儿。不仅医术精湛,而且武艺也十分了得。”
“我不是问这些。”诸葛芸轻轻哼道:“我是问你,她是你什么人?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比较喜欢师兄。”
“千万别乱说话啊。”秦舒心道要糟,实在不知道诸葛芸平时什么都不懂,怎么这个时候眼光如此毒辣。急忙摆手否认,道:“当初我们一起合作,平定马杲之乱,还曾救过义弟的性命。后来她又在必胜营担任军医,帮我救了不少部下,我一直都很感谢她。她可是侯门千金,身份尊贵,你可别开这些玩笑。”
“我才不是开玩笑呢,你骗不了我。”诸葛芸撅着小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孟公主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我了。就跟我现在也一样,心里很不舒服。”
“好吧。”秦舒故意板着脸,道:“那我一会儿就告诉芹儿,等她再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开门。这样总行了吧?”
“那怎么行?”诸葛芸当真以为,秦舒会说到做到,急忙道:“你不是说他还救了二哥的性命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咦,二哥呢,他住的离这远吗?”
“他呀。”秦舒笑了笑,道:“我还忘了告诉你,他现在住在驸马府,离这隔着几条街呢……”正说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大哥,开门啦。”
秦舒嘿了一声,道:“真是奇怪,刚说到他,他就来了。你等着,我去开门。”说着便快步走到大门前。
刚把门打开,傅羽一下就冲了进来,抱住秦舒道:“大哥,可想死小弟了。”
“才一个多月,不至于吧?”秦舒笑呵呵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傅羽放开他,摇着手中的酒,道:“小弟从城外回来,听守城校尉说起。知道大哥已经回到京城,所以马上去买了点酒,今晚咱们兄弟二人,可要好好地喝一场。”
“二哥和师兄喝酒,难道让小妹干看着吗?”诸葛芸走到客厅前,笑盈盈地对着傅羽一礼,道:“诸葛芸见过二哥。”
“你……”傅羽乍见诸葛芸,惊的半天合不上嘴。半响才走到诸葛芸面前,高兴地道:“三妹,你什么时候来的?是和大哥一起来的吗?准备住多久,是一直住下去吗?”
诸葛芸嫣然一笑,道:“二哥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啊?”
“先进去再说吧。”秦舒带着两人走进客厅坐下,才帮着诸葛芸逐一回答刚才的问题。听到诸葛芸一直要住在京城,傅羽把两人看了又看,一脸的坏笑。
诸葛芸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低着头问道:“二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傅羽呵呵笑道:“我只是在想,以后是叫你三妹呢,还是叫你嫂子。”
诸葛芸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却没有开口反驳,显然是默认了。秦舒假装咳嗽一声,道:“贤弟,可别开这些玩笑。”
“难道是我误会了?”傅羽笑嘻嘻地道:“既然是这样,要不就让公主给三妹介绍个好夫君?以三妹的模样,就算是嫁入王府,当个王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二哥。”诸葛芸终于跺着脚,道:“你要是再胡乱说话,我再也不理你啦。”
“玩笑,玩笑。”傅羽举着双手,求饶道:“我再也不敢啦。”然后顿了顿,又道:“今天公主本也要来的,但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只好等过几日,请大哥和三妹到府中去玩。 ”
诸葛芸从小学医,听到公主身子不适,便马上道:“公主嫂嫂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帮着看看?”
“那倒不用。”傅羽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囔囔地道:“公主是怀了身孕。”
“哇,我要当姑姑啦。”诸葛芸兴奋地拍着手,道:“明天我就去驸马府看她,好不好?”
“随时欢迎。”傅羽现在每天,几乎都是在军营中度过,正担心公主在家无聊。能有诸葛芸过去陪着,当然是再好不过。便笑着道:“明天早上大哥进宫,我就派人过来接你。”
“师兄不去吗?”诸葛芸看着秦舒,道:“我还是等师兄一起去吧。”
“大哥恐怕是没有什么时间了。”傅羽摇着脑袋,道:“大哥可知道,慕容宏兵败之后,向朝廷请降称臣,今天已经到京城了。”
“我知道。”秦舒点头道:“我们回城的时候,刚好碰到慕容宏进城。排场相当的大,在京的皇子百官,几乎都到齐了。”
“是啊。”傅羽也跟着点了点头,道:“陛下对慕容宏可谓恩宠有加。下旨,所有开府的皇子,以及在京三品以上官员,都要出城迎接。幸好小弟品级不够,不然也要跟着去受那份罪。”
秦舒知道傅羽对鲜卑人,有很深的仇恨,便笑着道:“陛下如此,是另有用意。贤弟可千万不能再冲动鲁莽,像三年前鲜卑求亲时那样。”
“大哥放心,慕容宏入京,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呢。”傅羽见秦舒不明白,便又解释道:“这样一来,我大充与鲜卑开战在即,小弟就能为父母报仇了,当然十分高兴。陛下北征之心,现在几乎满朝皆知。禁军和必胜营都在加紧操练,小弟现在几乎整天都在营中。大哥回京后,怕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所以小弟刚刚才说,大哥可能是没有时间陪三妹的。”
“那可不行。”诸葛芸见他们说话,一直都没有插嘴。可是听到秦舒没有时间陪自己,立刻不满地道:“师兄是答应了我的,要陪我把洛阳游遍。”
“好,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秦舒心知傅羽说的不假,自己回京之后,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空闲,但嘴巴上还是要先哄哄师妹。傅羽也不当场说破,只是心道:骗吧,看你能骗多久。
三人又叙了会旧,芹儿就来招呼用饭。今天是为秦舒两人接风,芹儿准备的相当丰盛。再加上傅羽特意买来的好酒,四人吃的十分尽兴。
次日一早,秦舒穿戴整齐,先到兵部销假,然后来到宫外。等百官早朝结束,才求见皇帝。皇帝听到他回京,相当高兴,立刻传令召见。秦舒赶到勤政殿,免不了先行跪拜大礼,然后才站起身来,垂手侍立。
“你做的很好。”李疆对秦舒十分满意,道:“朕还担心蜀国公,不肯派子入朝。如今只要将桓晨留在洛阳,谅蜀国公也不敢造次。”稍微停了片刻,又道:“可是怎么雍国公是派的郭展入京,朕可从没听说,他还有这么个儿子。”
秦舒便将从郭鹏那里听来的身世,转告李疆,并道:“因为他母亲的缘故,雍国公对这个儿子更加偏爱。有他在京城,雍国公也绝不敢对陛下三心二意。”
“原来如此。”李疆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你这次从长安过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秦舒考虑片刻,才答道:“微臣在长安的时间并不长,不敢妄自揣度雍国公的心意,只能如实回禀陛下。在长安的时候,桓晨与雍国公世子郭鹏,关系十分融洽。而且微臣听说,由于陛下当初让郭佩远嫁塞外,郭鹏对此极为不满,私下常有怀恨之心。微臣担心,雍国公纵然对陛下没有异心,但保不定在世子郭鹏的影响之下,会背弃朝廷,转投蜀国公阵营。”
“他敢。”李疆皱紧眉头,缓缓道:“那个郭鹏,朕也见过,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倒真有可能怀恨于朕。可是以郭援的为人,应该还不至于被儿子所左右吧?”
“陛下说的是。”秦舒又道:“可郭鹏毕竟是雍国公世子,雍国公的家业全部都要由他来继承。倘若雍国公有个三长两断,郭鹏一旦继承爵位,难保不会……”
“你是担心郭鹏会向父亲下毒手?”李疆摇了摇头,道:“郭鹏若真那么看重姐弟之情,又怎么会不重父子人伦?你太多虑啦。”
舒却又道:“纵使郭鹏不会,难道别的人也不会吗?”
“蜀国公?”李疆总算醒悟过来,点头道:“这倒是不得不防啊。但朕又能怎么办?难道派人去通知郭援,让他小心安全?不妥,不妥。”转眼看到秦舒胸有成竹,似乎早有了主意,便笑道:“你有办法就说出来吧,让朕听听。”

秦舒遂答道:“微臣以为,郭展由于母亲身份低微,一直都受人歧视。即便是有雍国公的宠爱,但仍免不了遭人白眼,所以心中肯定十分怨恨郭鹏。陛下若是能帮他,取得雍国公世子之位,郭展一定会对陛下感激涕零,誓死效忠陛下。而且从长安来京城的路上,郭展与桓晨关系不和,若是由他继承雍国公的爵位,一定不会投靠蜀国公。”
李疆听后,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围着御案走了两圈,才缓缓道:“主意是不错,但国公世子的人选,向来都是上一代国公亲自选定,朕也无权干涉。依朕看来,郭展的才干学识,都远不如郭鹏。即便郭援对他有些愧疚,也绝对不会因此而改易世子之位。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秦舒摇了摇头,道:“微臣无能。不过微臣以为,事在人为,陛下不妨先试试。郭展现在还是白身,陛下可以恩赐他个官职,给他机会,让他能立功受奖。然后再暗中派人,前往长安,收罗郭鹏的罪证。臣觉得以郭鹏的身份,在长安不可能不干点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要能抓住那么一件两件,陛下便可以此为借口,痛加斥责。时间长了,陛下总会有机会,废除郭鹏,改立郭展的。”
李疆也想不出来,比这更好的办法,只得点点头,道:“看来也唯有如此了,朕会派人前往长安。”停了片刻,又道:“你离开必胜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严铿训练的如何。今日朕早朝上,已经钦封慕容宏为鲜卑大单于,算是公然与慕容胜决裂。来年开春,朕便要大举北伐,你的必胜营可是朕制胜的一着奇兵啊。”
“微臣明白。”秦舒躬身道:“微臣从今日起,便常住必胜营中,日夜操练,定不负陛下厚望。”
“很好。”李疆赞许地道:“也不必急于一时。今日你先别出城,晚上朕在宫中设宴,款待桓晨、孟娜等人,你也来参加吧。”
“多谢陛下。”秦舒见皇帝没有别的事情,便行礼告退。
出了皇宫,秦舒本打算回家,忽有想起诸葛芸在傅羽家里,便打马向驸马府走来。傅羽是燕国公世子,安宁公主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两人居住的府邸,乃是皇帝亲自下诏建造,比起当初的燕国公别居,不知道要气派豪华多少倍。
门上下人认得秦舒,急忙走过来,牵住缰绳,道:“将军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报。”不过片刻时间,傅羽便一身便装,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大哥来了,快快请进。”
秦舒不想他还在家,怔了怔道:“驸马爷怎么没去军营?”
“公主殿下有些不适,所以我请了天假。”说着傅羽又靠在秦舒耳边,低声道:“小弟猜想大哥今天还不会去军营,所以特意请假,陪大哥痛痛快快玩一天。”拉着秦舒就往里走。
走过几道门,秦舒终于发现不对,急忙道:“贤弟,这不是去客厅的路。”
“当然不是去客厅的。”傅羽笑着道:“是去后花园的,公主和三妹都在那。”
“这可不行。”秦舒急忙挣脱,道:“我是个外臣,怎么好进贤弟的内院。还是让公主和师妹,都出来吧。”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傅羽见他不走,乃道:“大哥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何必这么拘束?”
“我以前可没进过内院。”秦舒还是摇了摇头道:“贤弟娶的是公主,又不是一般人,我可不敢造次。”
“只是去花园,又不是去内室。”傅羽见他执意不肯,急的直跺脚,道:“大哥要是不进去,肯定会后悔的,到时候别说小弟没提醒你啊。”
秦舒看他说的煞有介事,不禁笑道:“我能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听。”傅羽突然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道:“你听听这琴声,就是三妹弹的,好听吧?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你不肯进去,可就听不到这等仙乐了。”
秦舒侧耳倾听,果然有阵琴声传来,若有若无,似幻非幻。他倒听不出这琴声是出自诸葛芸之手,但知道师妹从小跟着师尊,除了学医,就是学琴。弹琴上的造诣,也绝不比医术低。
傅羽见他看是无动于衷,便道:“大哥要是不进去,小弟可先进去了。错过这样美妙的琴声,小弟会抱憾终身的。”
“好吧。”秦舒只能点了点头,跟着傅羽走进内院。
秦舒确实是过于担心了,驸马府的内院极大,花园跟卧室还隔着几道院墙。一路走到花园,秦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礼制的地方。
走的越近,琴声越发清晰可闻。秦舒虽只是略懂音律,也不禁低叹道:“师妹弹的一手好琴。”傅羽微微一笑,遥指着湖面小亭,道:“看,那不就是三妹。”
秦舒顺着他的手臂望去,果然见一位宫装美人,正坐在亭中抚琴。那美人确实与诸葛芸有几分相似,但却比平时的诸葛芸更加美艳动人。秦舒呆了呆,道:“这是师妹吗?”
傅羽呵呵一笑,道:“当然是啊。”说着又道:“其实公主刚为她梳妆后,小弟也差点没有认出来。三妹以前不施粉黛,也是清秀可人;现在精心打扮之后,更是艳光四射,美丽绝伦。”说完便拉着秦舒,向湖心走去。
两人走到近前,诸葛芸正沉醉在音乐中,而安宁公主在旁边也听的如痴如醉,根本不觉得他们靠近。秦舒只好行礼道:“秦舒见过公主殿下。”
“啊?”安宁公主方才被他惊醒,道:“秦将军来了,免礼请坐。”
诸葛芸的琴声也乍然而止,站起身道:“师兄。”神色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脸颊殷红,双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
“妹妹还害什么羞?”安宁公主看出诸葛芸的窘迫,笑道:“女孩子家总该化化妆,擦擦胭脂。以后你的小气师兄不给你买,就到姐姐这来,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诸葛芸跟义父隐居山林,从来没有想过要化妆打扮。秦舒跟她相处多年,也不觉得诸葛芸需要擦脂抹粉,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事。今天诸葛芸来到驸马府,安宁公主看到她清秀的脸蛋,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自从容貌被毁后,安宁公主就很少化妆,今日却特意为诸葛芸梳妆打扮。果然让本来就很可爱的诸葛芸,变得更加漂亮动人,也难怪秦舒都看得发呆。
“姐姐取笑了。”诸葛芸被安宁公主这么一说,更显得忸怩不安,低头道:“师兄,我这个样子,真的好看吗?”
“好看。”秦舒实话实说,叹道:“都是师兄太大意了,没有想过要给你买这些。”
“以后一定要记得。”安宁公主呵呵笑道:“听说不用多久之后,本公主就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是吗?”
“这个……”秦舒狠狠地瞪了傅羽一眼,没想到他个大男人,也喜欢乱嚼舌头。傅羽却很无辜地道:“可不是我说的。”
“不是驸马说的。”安宁公主笑道:“秦将军,你还没回答本公主的问题呢。”
“这个……”虽然诸葛芸曾向秦舒表露过心迹,可是两人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面对公主的问题,秦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舒抬头偷偷看向师妹,诸葛芸也刚好偷偷望过来。四目相对,秦舒不禁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于是朗声道:“等朝廷北征鲜卑之后,秦舒定请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喝上这杯喜酒。”
诸葛芸第一听到师兄的表白,既是欢喜,又是害羞,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傅羽则是哈哈大笑,道:“那我就先恭喜大哥和三妹了。”
安宁公主在心中默叹一声,道:“时候不早了,用饭吧。”便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不一时,酒菜便端入亭内,比昨晚在秦舒家的,更丰盛了许多。由于公主有孕在身,不能饮酒,席间都是由傅羽向二人敬酒。
安宁公主只吃了几口,便说身体不适,留下傅羽等三人继续吃喝,自己却起身回房。刚走进内宅,安宁公主便让丫鬟退下,道:“你出来吧,刚才秦舒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叶灵从房里缓缓走出来,脸上的泪迹尤未擦干。
安宁公主见她如此伤心,上前拉着她的手,宽慰道:“这些事情是不好勉强的,秦舒和他师妹十几年的感情,自然不是你能比得了。怪只怪以前不知道,他有这么个师妹……”
“殿下请别说了。”叶灵咬着嘴唇道:“我知道该这么做,请殿下不要担心。”
“那就好。”安宁公主本想再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叹了口气。这些年,叶灵的一颗心,几乎都系在秦舒的身上。现在突然杀出个诸葛芸,叶灵怎么能不觉得伤心?向公主告辞后,匆匆跑了出来。刚出房门,眼泪便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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